第042章 又被陰了
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知縣笑著咳嗽,略施力扶起她,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姑娘莫急,本縣令自會幫你尋到親人。姑娘若是不嫌棄可現在本府住下,他們若尋來也方便些。”
此話正中花晚照下懷,也就不再推辭順勢起身,一番感激致詞毫不猶豫地獻上,最後抹了眼淚,隨上前的侍從入了知縣府後院。
看樣子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啊,花晚照暗忱。
仆人在前頭帶路,她沿途打量著這府邸。
出乎她意料,本以為會與眾不同的知縣府實際上無甚奇特之處。
穿過正廳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花園,中心是個大花壇被人,隨意地養了幾種花枝,有她熟悉的,也有她不熟悉的。花壇周圍圍著被修剪成各式各樣的植物,三側牆壁開了三道拱門,上麵纏繞生長著碧綠的爬山虎。
隨著仆人穿過左邊的那道門,又拐了倆個長廊,這才停在了一幢稍微精致些的瓦房前。
仆人很是謹言慎行,任憑花晚照提問,隻是簡略保留地回答幾個字,從不多說話。替她推開房門,低眉頷首交代了句:“我去替姑娘送些水熱來洗漱,廚房的人一會兒會將早飯送來,姑娘先請稍作休息。”
不等她有什麽反應,人就規矩地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人雖然走了,但花晚照還是不敢有所鬆懈,生怕有人在暗中監視著。
權衡之下,隻得繼續以一個“與親人走失的可憐少女”的形象,默默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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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吃了晚飯,又借口心情焦慮睡不著四處走走緩解心情,花晚照盡可能地逛遍了自己可以到達的地方。
原來知縣府分為內院和外院,往左、右側拱門方向到達的地方均屬於外院,平時用來留宿客人,同時也是下等雜役之人的住宿之所。外院的人不經允許不可進入到內院去,是以,內院到底情況如何,花晚照也無從得知。
至於外院,就花晚照的話來說就一句“普通的簡直不像話”。
是的,怪不得知縣會如此慷慨的留宿她,完全就是知道她就算有心打探,也探查不出個什麽所以然嘛。外院為數不多的雜役人員和她一樣對內院情況毫不知情,怎麽可能給她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夜深,花晚照回房,一屁股坐到床上,忍不住低低嘟囔:“太坑爹了!太狡猾了!”
話音未落,房內突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怎麽,可有什麽發現?”
聽出是秦笛的聲音,花晚照既驚且喜,連忙起身查看窗戶和門是否關緊。
“你是怎麽進來的?”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啊。
秦笛隨意撿了個位子坐,“傍晚你出去的時候我便潛進來了。”
哇,你厲害,一聲不吭藏了近兩個時辰。
花晚照不再過問這事,急於分享自己的鬱悶:“那知縣太狡猾了!這府邸分為內院和外院,平常雜役沒有允許根本不能進入內院,客房也設在外院,我如何查問的出!”
聽到這樣的回答,秦笛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略略點頭:“早該料到會是如此。我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外院隻設了些簡單的防護,倒是內院暗派了很多高手。”
花晚照急的問:“那怎麽辦?你現在去內院探查?那知縣和他女兒都住在裏頭。”
秦笛起身欲走:“我去去就回。”
見他準備一個人去,花晚照慌地拉他:“你別急著走,萬一中了埋伏怎麽辦?那知縣那麽狡猾,我就不信他沒料到你會半夜來。你不如將我帶上,萬一出了什麽事,我還可以說我迷路了不小心闖了內院,他們也不敢那我怎麽樣。”
秦笛搖頭:“太危險。”
花晚照立即道:“你說過會護我周全的。”
分明是害怕,可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依舊閃著堅定的光芒。
對視半響,秦笛終於有所鬆動:“切記不可莽撞行事,一切聽我安排。”
花晚照大喜,連連點頭。
秦笛攔過她的腰,閃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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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懷裏攬著個人,但是秦笛的行動並未因此遲緩多少,施展輕功,無聲避開幾個守衛,悄無聲息地落在一處假山後麵。
原來內院還有一出花園,比起外院的,卻是不知精致了多少倍。雖然隱藏在假山後麵,光線也遠不如白日的明亮,可借著那朦朧的月光也足以隱約感覺到布景的別具一格。
花晚照暗道,果然內院有貓膩。
秦笛皺眉:“沒想到內院采景依據八卦陣法而來,你切莫亂走,恐觸動什麽機關。”
不等她有所反應,人一閃身,已然消失。
獨留花晚照一人,藏在假山之後,默默喂蚊子。
阻攔不及,花晚照收回伸出的手,開始有些懷疑自己跟著進來的初衷——就是為了站在這裏一個晚上?
好吧,你不讓咱出去,咱打量打量這花園總可以吧。
此女開始小心翼翼順著粗糙的石壁向上爬,石山不大,爬起來也並不困難,不一會兒,她便探到了山頂,不敢整個人都爬上去,隻得掛在壁上。
正欲探頭,園內突然傳來人聲。
未料到由此變故,花晚照動作頓停,驚出一身冷汗。
“讓你辦的事如何?”
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如此耳熟,幾乎不用思考花晚照就已經知道那人是知府千金。
“她與那官差在一起,旁邊還跟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有人刻意掩飾,以致一時還未查出。”
回答的是個男人,聲音並不怎麽刻意壓低。
這話聽得清楚,他們是在查自己麽?花晚照暗忖,也對,自己莫名其妙住進府中,被提防些也是應該的。隻是,怎麽這麽快就查出來自己和秦笛是一夥的了?
豈料那邊談話竟沒有結束。
女子繼續道:“敢放她進府,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暫時先盯著吧。讓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男子道:“那幾個人並不是我們的人,想來是其他信使的部下。他們死前都前後到過集市上的紅糖鋪子,屬下以為他們曾與自己的主上傳信,被人查出,才喪了命。” 須臾,女子低吟:“那凶手定是知道了些什麽,不敢對花間閣信使下手,就斷了她的羽翼。難道,那些人就是那叛徒的手下?”
男子似乎也這樣想,喃喃獻策:“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放出些風聲引那人來?既都是對付那叛徒,想來可以拉攏。”
女子低低打斷:“若無人指點,你以為那叛徒有那麽大能耐,殺了閣主,奪了蠱皇和令牌?休要亂來,別壞了大事。”
談話聲越來越低,花晚照聽的頗為吃力,聽到的始終是些隻言片語。想要再湊近些,不料腳下突然踩空,毫無預警地跌了下去。
幾乎著地的同時,傳來女子冷厲的喝聲:“誰在那裏!”
花晚照摔得頭暈眼花,心道一聲“這下完了”,不待她有所反應,喉嚨被掐,一陣眩暈後,人已被帶到了女子的跟前。
雙目對視,看清那女子的麵容,果然不出所料。
“是你。”完全不同於昨日的傲嬌,此刻的知縣千金全身散發著一種內斂的壓抑之感。
殺氣驟起,自己卻毫無反抗的餘地,眼睜睜看著那掌力襲到胸前,花晚照隻覺得血氣上湧,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住手!”
就在她暈倒的前一刻,耳中隱隱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