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妖孽的愛情觀
蕭蕭流水籠輕紗,水悠悠,人悠悠,默默白汀洲;
潺潺月色衾群山,月碎碎,人醉醉,綿綿金陵地。
金陵城雖不及京城的政治交通頻繁,但在經濟上卻是不可或缺的中心樞紐。車馬噠噠,往來商客絡繹不絕。上至國控米鹽交易,下至百姓日用布匹農耕用具,種類繁多,應用盡有。
青石長街,熱鬧非凡,嘈雜的人流裏時而冒出熱情的推銷的商販,好看的手工品更是惹人眼球。
夕陽沉落,像是標誌著夜生活的開始。不同白日那濃重的商業氣息,晚上的金陵一派嫻和。仿佛褪去了厚重的正裝,換上了華麗的禮服,笙歌陣陣。
雖然慕容鈺卿為人太過妖孽無良,但花晚照還是不得不承認此人是個極其稱職的導遊。
小到飲食小吃,大到風土人情,他都細致地做了講解。
據他所言,金陵城這名字的由來源自於一段淒美的故事。
百年前,唐朝始皇帝在未稱帝前曾親征於江畔,親征期間曾偶遇一位民間女子,倆人一見鍾情,互相愛慕。後來始皇帝打贏了戰爭,在京都建朝,力排眾議,欲將那女子接入宮中。不料女子得知愛人的真實身份後,毅然拒絕了迎親的隊伍。她知道新皇剛即位,根基尚不穩定,受到很多力量的牽製,她不想因為自己而陷愛人於悠悠之口,留得一封遺書後,投江自盡。
那遺書隻得一句話:人生何怨歡愉少,花開花落自有時,感君有語,千金傾一笑,妾當撫琴,黃泉碧落,陪君醉笑三千場。
得知佳人已逝,始皇帝含淚厚葬愛人,並將兩人相戀的地方命作:金陵。
內含千金不抵佳人一笑之意。
花晚照聽得不解:“那女子為何要自盡呢?跟皇帝好好解釋清楚不就行了麽?”
慕容鈺卿用手幫她擋開略有些擁擠的人群,側頭道:“當時政局尚不穩定,她若不死,自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花晚照隨口咬下手中的糖葫蘆,若有所思地總結:“所以說喜歡人一定要謹慎。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亂喜歡,最後還是害了自己。”
看她左右手提著吃食,嘴角粘著紅色糖渣,模樣著實難看。
慕容鈺卿實在看不過,隨意拉起她的袖子替她擦拭,換得花晚照一記白眼。
“你真以為這麽聰明的女子不知道自己愛人的身份麽?”
花晚照想想,也是,既然都能想到自己可能威脅到愛人的地位,沒道理不了解他。
“知道還跟他在一起?這不是找死麽?”
慕容鈺卿眸中含了笑,勾唇,點頭表示讚同:“蠢的是自己,怨不得別人。”
聞言,花晚照愣住。
咱不讚同他們在一起,出發點是不希望那女子英年早逝,白白為短暫的愛情喪失了生命。慕容鈺卿雖是一樣不讚同他們戀愛,可怎麽可以說人家蠢呢?
這樣的思想太偏激,花晚照試圖糾正:“這不叫蠢,更談不上怨不怨別人。她追逐愛情的心情我們應當理解。”
慕容鈺卿不解了,側身躲開差點撞上來的大娘:“人都死了,要愛情做什麽?明知道沒那本事愛人還要去愛,最後丟了性命。這不是蠢是什麽?最蠢的是,後人居然還惋惜讚歎她。”
說著還搖搖頭,很是不能理解。
您老人家真強大,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花晚照抓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怎麽說得出這麽無情冷血的話來。”
慕容鈺卿回眸看她一眼,半晌“啊”了一聲,似笑非笑:“有情的姑娘,你可願為了你愛的人跳了這湖?”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白汀州。
這種事情可以比較麽?完全沒有實際意義可言。
花晚照瞥瞥玲玲湖水,無語:“好好的,我為什麽要跳湖?且不說我還沒有喜歡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他們當年那種狀況。世上的人這麽多,怎麽可能每對情人都要為對方死一次?”
慕容鈺卿打斷她:“你瞧。你自認為有情,不還是不願意為了別人白白犧牲自己。”
花晚照瞪眼。
慕容鈺卿領著她往遠處的湖堤走去,補充:“隻有自己活著,才有機會得到更多。所以,那女的蠢,你不蠢。”
發現此人觀念根深蒂固,完全無法更正。花晚照隻能放棄爭辯。
索性身邊琳琅滿目的飾品很多,女孩子天生對漂亮的東西沒有抵抗力,不一會兒便拋開先前的不愉快,左挑右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