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案情前奏
噠噠的馬蹄聲終於畫上了休止。
二人出了山林,天已擦黑。
強忍著臀部的不適,花晚照一扭一扭地跟著秦笛走進客棧,甚是艱難。
趁著他與店家交談的功夫,花晚照整理了一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原來自己果然是運氣“極佳”。
秦笛本是京城裏很受皇帝老子器重的刑部頭頭。
皇帝老子勤儉愛民,為了穩固國家,連立後的事情都擱一邊了,身旁雖有幾個妃子伺候,卻完全沒有所謂得寵之說。
皇帝勤政開明,原是百姓之福。可所謂飽暖思淫欲,富足思八卦。於是人們在感激他為民操勞的同時,飯後茶餘也不免猜想這老大是不是不好女色啊。
當然,這種事隻有他本人清楚。
本來這國泰民安的一大好局麵,看上去是要千秋萬代的。
可國家自古沒有絕對的太平。
話說某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皇帝大人處理完正事,開完例會,回到自己的寢宮準備稍作休息,不料卻突然發覺寢殿丟了東西。
此帝性情是出了名的溫和,很少因事苛責於人。然而這次卻龍顏大怒,將原本在寢宮伺候的人二話不說拉進監獄。
可這到底是丟了啥呢?
玉璽?
不是。
機密文件?
不是。
調兵令牌?
也不是。
(#‵′)……
此案皇帝接手親自審問,反反複複隻一句話:“你們把那東西交給誰了?”
一句話弄得大家莫名其妙,您老人家又不說清楚丟了啥,我們咋知道啊!
皇帝大人幾番糾結未果,據說愁的是容顏憔悴,毛發脫落,頭發那是大把大把的掉,簡直比死了娘親的時候還凶殘。
被抓的侍從問不出情況,無奈之下我們的冰塊紅人秦笛秦大公子隻能臨危受命,接手調查此事。
據相關人士透露,此案貌似牽扯到江湖裏極其神秘的一個組織--花間閣。
花間閣,大名如雷貫耳,上自皇帝高官,下至平民小兒無人不曉。傳說閣中寶藏擁有左右國家的力量,奈何沒人知道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總部、分部在哪裏,甚至人員分布也是個謎。
如此存在,一國之主怎能不妨?
秦大公子獨家報道,皇帝丟了的東西正是和花間閣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製約的東西丟了,難怪皇帝激動的快失去理智,要知道老虎再溫和那也終是老虎,臥榻之側,其容他人安睡?!
奇怪的是,激動歸激動,冷靜下來的皇帝大人並沒說要找回那東西,隻是一臉深沉的交代秦笛去江湖裏走走,並預言恐怕此事隻是禍事之始。
這麽玄乎?!您老祖上是相命的麽?
花晚照不得不再次感歎自己命途多舛,咱還沒進江湖呢,麻煩就已經芝麻開花節節高了。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人都死了的說。
秦笛冷冰冰地撇她一眼,不語。
“好吧,我們去查死因。可是……昨天那個慕容鈺卿呢?一大早起來就沒看見他了,你們不是一起的麽?”
“……”
“?”
“我和他,很熟麽?”某人嘴角抽搐。
花晚照瞪眼。
倆人當晚落宿山腳下的小鎮裏。小鎮不大不足百頃,倆人入鎮時,夕陽已落,徒留天邊點點殘暈。
秦笛要了倆間上房,簡單地用過晚飯熱水浴後,花晚照極度疲憊的趴在床上,全身再也提不起一丁點力氣來。
憋了一肚子怨氣,卻無從發泄,深覺自己太過倒黴,隻得象征性地在床沿有氣無力的敲打了幾下。
然而細細想來,好像又不是倒黴倆個字可以解釋的。
那天誤打誤撞碰到的閣主,真的是巧合麽?那人臨死前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認識自己的!
想到這裏,花晚照從床上爬坐起來,瞅瞅四下無人,自胸口摸出一快巴掌大的六邊形的令牌。
形似楠木,觸感卻如玉石。溫溫涼涼,音質也甚是奇特,不知是何材質。
不錯,正是那閣主死前倉促塞給她的遺物。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閣主令牌?”花晚照烏亮的眼睛閃著興奮。
這麽重要的東西要不要上交?
想法轉瞬即逝。
自己是好心,萬一被誤認為與閣主有啥千絲萬縷聯係被就地正法那才是有淚無處流。而且還有這麽多刺客,他們現在隻是試探咱,一旦令牌在手的事情傳出去.……
花晚照抖了抖,發現還是繼續裝不知道的好。
可是,自己一個農家女,怎麽會認識花間閣閣主?
“唔,一定是他回光返照了!”花晚照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合理。
正在思忖,緊鎖的窗戶突然大開,冷風烈烈倒灌簾子被毫無預警的掀起,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桌上的燭火無力地掙紮一下,熄滅。
由於白日遭遇過圍堵,花晚照條件反射的從床上跳起來,下意識的放好令牌,緊張的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四下無人,隻聞狂風呼呼大作,窗子劈劈啪啪的搖擺。
原來是因為要下雨啊!
花晚照鬆了口氣,想來是窗戶沒關緊,被風吹開了。
行至窗邊正欲伸手。又一陣強風灌進,同時夾雜著咄咄逼人的劍氣。
花晚照驚得全身僵直,腳步不受控製地向後瞬移,卻不想絆倒了什麽跌倒在地,殺意襲前哪裏躲閃的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泛銀光的劍鋒將抵至喉口。
完了!來趟江湖屁股都還沒坐熱命就要沒了,這穿越太不劃算!
這在默默哀悼自己受傷的心靈,說時遲那時快,有什麽東西更快的劃破長空夜風,與那劍刃碰撞至一處,硬生生使它偏離了幾分,恰從花晚照脖子邊擦過。
劍氣挑起,寒毛直立,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毛發被擦拂過。
“啊!”遲來的尖叫破口而出,淹沒在那同時炸開的悶雷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