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旁觀者終是旁觀者
霍雲烯直接開車到了安泰墓園，下車后，徑直走向了黎素芳的墓。
當他走近后見龍君澈站在黎素芳的墓前不出聲，他瞭然的問：「你是因為曼曼才來看她？」
黎素芳的墓前放著一束花，是龍君澈送來的，表示對她養育了黎曉曼的感謝。
他轉身看著霍雲烯，「她養大了曼曼，我應該感謝她，你來找我有事？」
霍雲烯看了眼黎素芳的墓，神色凝重起來，「霍氏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龍君澈一聽他這話，便明白了他來找他做什麼了，「你是來讓我幫霍氏的？」
霍雲烯承認道：「是，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貸款給霍氏，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對我來說的確不是難事，不過，我為什麼要幫霍氏為什麼幫霍業宏？」龍君澈眯緊了雙眸，提到霍氏和霍業宏，眸光就變得冰冷了幾分。
霍雲烯見他提起他爺爺，臉色就變得冰冷起來，他問道：「你很恨我爺爺？你當初讓我和你合作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僅僅是對付我大哥對吧？」
他想起在歇爾山的時候，龍君澈說因為恨霍辰風才對付龍司昊的話，便又問：「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我也是霍辰風的兒子，你為什麼當初選擇和我合作？你恨大哥就不恨我？」
龍君澈眯起了眼，「你和他不一樣，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你爸爸，他長的太像你爸爸了。」
霍雲烯勾唇笑了下，「你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想我和大哥兄弟相殘吧？」
以前他沒想通龍君澈的目的，但是現在想通了，他當初找他合作的目的一是為了對付龍司昊，二是讓他和龍司昊兄弟相殘。
龍君澈見他猜中了，也不再隱瞞，他轉身看著黎素芳的墓，「我之前的確是這樣想的。」
霍雲烯見他承認，墨眸眯緊幾分，「如果不是我想明白了，差一點我就成了你的棋子。」
龍君澈轉身看向他，「你真的想通了不再與龍司昊為敵了？」
霍雲烯釋然一笑，「我沒有資格與大哥為敵，他是這個世上最愛曼曼的人，也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讓曼曼幸福的人，我以前太偏激了，不是大哥搶走了曼曼，是我先傷害了曼曼，是我辜負了她，她才會對我傷心絕望，我根本沒有權利去責怪大哥。」
他轉頭看向了龍君澈，「你和我一樣，都很偏激，雅心阿姨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爸爸的，只有和我爸爸在一起，她才會幸福，我覺得你不是在恨我爸爸，你是在埋怨雅心阿姨，埋怨她嫁給了我爸爸。」
霍雲烯的這番話說的龍君澈蹙起了眉，眼眸中的情緒變得複雜起來，沉默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你爸爸或許是唯一能讓雅心幸福的人，可是他卻辜負了雅心，如果不是他，雅心就不會出車禍，你爸爸和你爺爺都是害死雅心的兇手。」
霍雲烯見龍君澈還很偏激，他以一個過來人的立場說道：「等你有一天想通以後，你就會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有多偏激，我爸爸的確是對不起雅心阿姨，但他也償命了。」
話落，他眉頭也蹙起幾分，不禁想起了那個在他的記憶中非常模糊的爸爸，心裡頭無限感傷起來。
別人家的小孩從小就有爸爸媽媽疼愛，而他沒有享受過父愛，至於他的媽，她在乎的只是她在霍家的地位能不能保住。
收起心裡因為沒有享受到父愛的失落和悲傷，他看向龍君澈淡淡一笑，「但願你有一天能夠想通這些事，有些時候，該放下的就要放下，這樣你才可以活的更快樂，我回去了。」
在他轉身離開時，龍君澈房喊住了他。
「我故意接近你就是想利用你來對付你大哥，讓你們兄弟兩自相殘殺，你就不恨我？」
霍雲烯頓住腳步，轉過了身，「你是曼曼的親生父親，我不可能恨你，剩下的日子，我也不想再恨著一個人活下去，恨一個人其實也很累，從失去曼曼開始，我就在怨恨我大哥，恨不得殺了他，但現在我想明白了，只要我愛的人她能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龍君澈反問，「如果龍司昊像你爸爸一樣辜負了曼曼，害死了曼曼，你能做到不恨你大哥嗎？你不會怨恨他害死了你最愛的人嗎？」
這個問題，霍雲烯以前沒有深思過，如果換作是他，他的大哥龍司昊辜負了黎曉曼，還害死了她，他或許也無法原諒他大哥吧。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因為他有可能會比龍君澈更極端。
旁觀者終究是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以他的角度看，龍君澈應該放下，但是站到龍君澈的立場上看，連他自己都做不到不去恨，不去怨。
他本來是試圖說服龍君澈放棄仇恨，但他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說服的了他。
龍君澈見他沒有回話，勾唇說道：「你也做不到吧？所以你如果希望我放棄仇恨，我也做不到，為了曼曼，我可以不殺龍司昊，但是你的爺爺，他是害死雅心的罪魁禍首，我絕不會放過他。」
霍雲烯沒再勸說龍君澈，只是讓他到時候能留他的爺爺一條命。
龍君澈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在他離開后，他又去了龍雅心的墓前。
看著墓碑上龍雅心的照片，他眯緊了細長的雙眸，眸底閃過複雜的情緒，雅心，你說我該放棄為你報仇嗎？
過了許久，他看著龍雅心的墓說道：「你的兒子龍司昊我可以放過，但是霍業宏那個道貌岸然的老頭，我絕不會放過。」
話落，他眯緊了眼，眸底閃過一抹殺意。
晚上霍宅
霍業宏因為霍雲烯也沒能籌集到周轉資金，從公司回到霍宅后就一直將他自己關在他的書房裡，連晚飯都沒吃。
他手裡拿著霍辰風的照片，眼裡聚著對他這個孝順兒子的愧疚和思念，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
因為他為了找龍家報仇，利用了他，也害死了他。
龍雅心不死，他的辰風也就不會死。
但是他從小，他的爺爺和父親就告訴他，一定要把屬於他們霍家的奪回來，他小時候，他父親，他爺爺小時候所受的苦都是龍家龍騰天的曾祖父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