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會,消沉下去
蘇奕跟在兩人的身後,聽到兩人的話,眉頭也稍稍蹙起,表情深邃,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黎曉曼見龍司昊就那樣離開了,逼退的淚水終是沒能忍住,沖眶而出,止不住的滑落。
她閉上雙眸,任憑悲痛的淚水滑落,纖細的雙手捏緊,貝齒緊咬著因為心痛而顫抖的下唇,跌坐在了地上,無聲的哭泣。
司昊……為什麼?為什麼你變的這麼快?
為什麼我在你眼裡看不到你對我一絲一毫的柔情?
你對我的愛都到哪裡去了?
你真的真的只是把我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嗎?你真的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我嗎?
如果你一直都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的那麼認真?為什麼要為我做那麼多事?
為什麼要讓我誤認為你有多愛我?
黎文博見黎曉曼跌坐在了地上,他蹙眉走上前,蹲下身,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她被淚水濕了的小臉,伸手替她擦拭著淚水,聲音清朗,夾雜著心疼,「曼曼,別再哭了好嗎?你還在月子期,哭多了眼睛會瞎,難道你想變成瞎子嗎?」
黎曉曼抬眸睨了眼正滿眼心疼睨著她的黎文博,隨即又睨向了身後的墓碑,淚水涌落的更加洶湧,澄澈的眸底溢滿了愧疚和自責。
「對不起!是媽咪對不起你,是媽咪沒保護好你,是媽咪沒用,對不起……對不起……」
黎文博見黎曉曼還跪坐在地上,擔憂的睨著她,「曼曼,地上涼,我先扶你起來。」
「不……」黎曉曼睨著黎文博,哭著搖頭,「我不起來,文博哥,你不要管我好嗎?我想和我的女兒多說說話,我要向她懺悔,是我沒有力氣生下她,她才會還沒出生就窒息而亡了,我……我太沒用了,我沒用,我沒用……」
「啪……」
「我沒用,啪……」
黎曉曼滿眼的愧疚和自責,邊哭著說著,邊揚起縴手狠狠的扇她自己的巴掌。
「曼曼,你做什麼?」黎文博見狀,急忙捉住她纖細的手腕,溢滿心疼的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她,「曼曼,我不許你這樣傷害你自己,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好嗎?」
「不……不是的,就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力氣生下她,她才會因為缺氧窒息而亡,是我害死了她,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我連生孩子都不會,我沒用,我是個廢物……我該死……」
此刻的黎曉曼情緒十分的消極,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認為她是因為沒有力氣了,才害得她和龍司昊的女兒窒息而亡了。
黎文博見黎曉曼情緒十分的低落消極,害怕她這樣下去會得抑鬱症,更怕她會想不開。
他白皙的大手緊緊的抓住她纖細的雙手,雙眸心疼的睨著她,「曼曼,孩子的死或許只是個意外,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你自己的身上,這樣你會很痛苦,我相信你,你那麼善良,一定不會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你和霍雲烯……」
頓了下,他才緊睨著她說道:「總之,曼曼,我相信你。」
黎曉曼見黎文博也提到她和霍雲烯,想到之前龍司昊也提到她和霍雲烯,她盈滿淚水的雙眸怔怔的睨著他,「我和霍雲烯怎麼了?」
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把她和霍雲烯扯在一起?
因為她生完孩子后很虛弱,再加上孩子沒了,龍司昊的轉變,這些事情都讓她一直處於悲痛和傷心絕望中,因此,她還不知道她和霍雲烯上了K市頭條的事。
當龍司昊說她懷著他的孩子和別的男人恩恩愛愛,把她和霍雲烯扯在一起時,她就開始疑惑了,只是剛失去孩子的她沒有刻意去想這件事,覺得疑惑也沒問。
現在再聽黎文博這樣說,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見她問起,黎文博猜測她是還不知道她和霍雲烯上了頭條的事,於是便深睨著她道:「曼曼,等回去我再慢慢告訴你。」
聞言,黎曉曼沒再問下去,而是睨向了墓碑,含淚說了很多自責,愧疚的話。
直到她在墓前待了一個多小時,天空開始飄雪了,她才在黎文博的攙扶下站起來。
離開安泰墓園之前,她去看了她媽媽黎素芳,卻發現她媽媽的墓碑並沒有像霍業宏所說的那樣,被人給挖出來了,但她仔細檢查后發現她媽媽的墓碑的確是有碎裂的痕迹。
這說明霍業宏沒有說謊,她媽媽的墓碑的確是被人破壞過。
在黎素芳的墓前也待了很久,直到雪越下越大了,她才和黎文博離開。
先前離開的龍司昊一直坐在車裡,見黎曉曼和黎文博離開后,他才讓洛瑞開車。
坐在駕駛座前的洛瑞睨了眼龍司昊,蹙眉問:「總裁,你真的不打算接黎小姐回水鷺湖了嗎?」
坐在龍司昊身旁的凌黛娜眯起眼眸瞪了他一眼,語帶不悅,「死洛瑞,你不提那個黎曉曼不行嗎?司昊哥跟她已經徹底的結束了,不會再和她有什麼關係了,是吧司昊哥。」
凌黛娜睨向神色深沉的龍司昊,棕色的雙眸中帶著一絲期待。
龍司昊並沒有回她的話,單手握拳抵住薄唇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才目光深沉的睨著洛瑞,沉聲問:「我讓你找的項鏈找到沒有?」
洛瑞蹙起眉,「找到了,如總裁所料,項鏈果然在黎小姐和霍雲烯被記者闖入的那間套房裡。」
凌黛娜睨了睨龍司昊,又睨向了洛瑞,疑惑的問:「什麼項鏈?是司昊哥送給黎曉曼的12克拉的粉鑽項鏈嗎?」
話落,她又睨向了龍司昊,紅唇不悅的嘟起,「司昊哥,我對你這麼好,你都沒送過我禮物,卻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給那個黎曉曼,她呢,有珍惜你送給她的東西嗎?」
龍司昊斂眸,眸光深沉的令人琢磨不透。
失去了黎曉曼,他覺得多活一天都是多餘。
無法言喻的悲痛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淹沒了他的整個心扉。
他閉上了狹長的眸子,竭力將痛苦的源泉逼退,心痛的承受著失去黎曉曼的痛苦。
他以為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在他終於贏得她的心后,上天卻又要收回他的性命。
回去后,黎文博便將他所知道的告訴了黎曉曼。
黎曉曼聽完后,才知道她和霍雲烯竟然上了頭條,怪不得龍司昊會說那些話,怪不得他會問她項鏈去哪裡了。
她聽完黎文博說完之後,就用手機看了那天的新聞,看到了那條她一直戴著不離身的12克拉的粉鑽項鏈。
當她盯著手機看時,黎文博就在她的身旁。
見她看了新聞之後沒有任何的言語,不氣不惱,他擔憂的喚著她,「曼曼……曼曼……」
聽到耳邊響起黎文博的聲音,黎曉曼這才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
對上黎文博擔憂的目光,她溫和一笑,「文博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不會再消沉下去了,更不會再讓自己繼續活在悲傷中……」
說到這,她握住黎文博的手,目光帶著堅定的睨著他,「文博哥,你放心,我會振作起來的,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做,我要查出是誰在設計陷害我,我不會放過那個人。」
見她清麗的小臉上神色堅定,再沒有前幾天的悲傷和消極,他心裡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反握住她的小手,他如星的雙眸目光溫柔的睨著她,溫潤一笑,「曼曼,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消極下去,我心裡的曼曼一直是堅強的,堅韌的。」
黎曉曼見黎文博反握著她的手,看她的目光帶著幾分她讀不懂的炙熱,她有些尷尬的抽出了被他握著的手,低垂下眼帘,「文博哥,謝謝你。」
在她抽出手之時,黎文博眼眸中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便被他掩了下。
他目光溫柔的睨著她,伸手動作輕柔的捋了捋她亂了的劉海,聲音清朗溫潤,「不用謝,我說過,你……」
頓了下,他才溫和一笑,繼續說道:「你和我爸都是我最親最愛的人,如果真要謝我,就做到你說的,好好的振作起來。」
黎曉曼睨著黎文博鄭重的點了下頭,「我會的。」
經歷了這麼多,失去了這麼多,她也該成長了。
她就是一顆堅韌不拔的白楊,就算經歷了再多的風吹雨打,也不會輕易的倒下,更不會輕易折腰。
而她的心志,也因為這些種種的磨練,而變得更加的堅韌。
她出現在帝華國際酒店的房間,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她的。
而設計陷害她的人不是霍雲烯就是其他人。
她突然早產,也一定事出有因。
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查清這件事。
不管幕後策劃人是誰,她都會竭盡全力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從今天來開始,黎曉曼再也不會是以前那個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柔弱善良,任人欺負的黎曉曼。
從今以後的黎曉曼,別人敬她一尺,她便回一尺,別人若再敢設計陷害她,她必加倍奉還。
五個月後御宴樓
「黎小姐,龍總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
御宴樓的一名服務生帶著黎曉曼上了二樓站在一間名為「花好月圓」的包廂外。
服務生看著她說完,便離開了,她則是站在「花好月圓」的包廂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經過五個月的調整,她無論是心情還是氣色都好了很多。
今天一早,她很意外的接到了龍司昊親自打給她的電話,約她來御宴樓。
當時她沒有半刻的猶豫,直接答應了。
她答應的越快,才能越證明她放下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挺直了背,清麗的小臉上帶著溫雅的笑容,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這是她第二次進「花好月圓」這個包廂。
第一次,龍司昊在這裡砸錢幫她的家人籠絡她的心,也是在御宴樓,龍司昊向她求的婚。
那時的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無法言喻的苦澀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但她清麗的小臉上依舊帶著溫雅的笑容,踩著七寸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子,氣質高雅的走了進去。
包廂里坐著的不止龍司昊一個人,還有洛瑞和一個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
她一眼就掃到了坐在沙發上依舊優雅尊貴的俊美男人。
他一身卡其色的修身西服,氣度不凡,只是那張俊美的臉有些蒼白,眉宇間略顯病態,但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俊美和王者般的氣勢。
相隔了五個月,再見到他,黎曉曼的心還是顫了顫,無法言喻的酸澀在她的心間蔓延。
刻意壓下了那份怎麼也消不去的悲痛,她帶著笑容氣質優雅的走上前,直接在龍司昊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