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今夜人跟城市在沉睡

  余光中很累，血流了很多。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


  至少把剛才那個狡猾的傢伙給幹掉了。


  裝死，不僅僅對方會，他其實也會。只不過他沒有裝死，而是裝慫，事實證明，裝慫比裝死有前途。


  至少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對方，而不是他。


  但是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傢伙，他心中有些慶幸，因為只有兩個人在岸邊等著他，要是像在岸上撞車一般，出動那麼大的陣仗，那他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其實不用那麼多人，要是這幫傢伙來的人再多一個，那笑道最後的就是對方了。


  他也沒有想到看似威脅不大的兩個傢伙，差點讓他栽了跟頭。


  絕地反殺，不代表，他已經徹底的脫離危險。他只感覺腦海一陣眩暈，天旋地轉，天上的星星跟江上的燈火，混合在一起，水天相接，燈火重影，似乎融合在一起，都匯成了一片。


  他的眼皮越發的沉重，然而，他知道，他不能睡，蔣思穎還需要他，比以往任何時刻都需要他。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最終還是挪動了步子。


  拿起了旁邊的手機。為了這個手機，付出代價，還真是沉重，不過最終還是握在手中了。


  下一刻，他按下一個熟悉的號碼。


  ……


  客廳里，天花板上，吊燈散發著白色的燈火，整間客廳亮入白晝。


  透過房間的落地窗，俯視街邊的萬家燈火，還有隱約間傳來的江邊上夜晚的渡輪的鳴笛，根本不用打開空調，江邊的涼風融入窗戶，通過一陣清爽。


  白素從浴室走了出來，此刻的她穿著一條水藍色的睡裙，胸口比較開，將她飽滿的傲人的胸圍完美的展示淋淋盡致。


  這是她的房間，白素顯得很隨意。收攏著頭髮，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商標印著volvic的礦泉水喝了幾口，整個人顯得很慵懶。


  白素一直都是一個注重生活質量的人。就比如此刻，她拿在手中的礦泉水就是法國富維克天然礦泉水。


  房間里還放著悠揚的鋼琴曲，配合整房間橘黃色的暖色系燈光，這樣的環境下，是絕佳的放鬆心靈的地方。


  沒錯，她今天之所以選擇到湖心花園大酒店休息，而不是自己在警局家屬大院的院長，就是想遠離熟悉的工作環境，想徹底的放下案情，好好的放鬆一下疲憊的身心。


  她這段時間很累，3.10的綁架案，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告破，省廳跟市裡都給她很大的壓力，更大的壓力還是來自案件本身，那場大火，那些鮮活的生命。


  她已經失眠了很多天了。


  躺在偌大的席夢思軟床上，白素剛剛陷入淺度睡眠狀態，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就打了一個激靈，所有的睡意都散了。


  這就是作為警察的職業本能，就算她已經不是一線的警員了，但是作為負責江城市整個百萬大人口大城市的警局負責人，24小時開機，對於她來說，是必須的，就算她去度假，就算她選擇到這裡放鬆心情，就算這是深夜十二點。


  只不過打開手機，卻不是熟悉的電話，就意味著不是突發的重大案件。


  猶豫了片刻，白素還是選擇接通了電話。畢竟，這是她的私人電話，能夠知道這個電話，並且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人，真不多。


  只是剛接通電話，瞬間，她就臉色大變。


  ……


  夜深，人靜，人逐漸陷入了沉睡，這座城市同樣也陷入了沉睡。


  水中偶爾有輪渡的鳴笛聲響，香江大橋上，依舊橋燈閃爍，大橋的橋墩墩台上，蔣思穎已經暈睡過去。


  而江灘公園，沙灘上，余光中同樣陷入了昏迷，而他身邊白色沙子已經被鮮血染紅。


  右手中的手中屏幕還在閃爍著，聽筒里一直有個女人著急的聲音傳出。只是這一切余光中根本不知道。對於他來說，在電話撥通的那一刻，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的電話打出之後，造成多大的轟動。


  ……


  凌晨12點，對於喜歡夜生活的來人來說，才剛剛開始，但對於對於這個城市的大部分人來說，已經是深夜了。


  湖心花園大酒店的大廳依舊燈火輝煌，卻根本沒有什麼，除了在前台治安的客房部公園，還有就是門口的保安。平日熱鬧非凡的湖心花園大酒店，此時，同樣也顯得寧靜。


  然而，這個夜對於白素來說，確實如此的不寧靜。


  一接余光中的的電話，她就急匆匆的出門，她是穿著睡衣出門的，身上只披著一件外套上衣，甚至連酒店專用的棉拖也沒有來得及換，就匆匆的朝著大廳趕，把守在門口的保安嚇得不輕，


  甚至連酒店的保安見到行色匆匆，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走過來，攔住她，剛想開口問話，沒有想到被她一個過肩摔就扔了出去，砸在大廳光滑的地板上，發出一陣巨響。


  還沒有保安反應過來，她就朝著停車場跑去。


  此刻，她正向保安闡述，什麼是風一般的女子。


  此刻，對她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白素根本不知道，在她走後，整個酒店都開始亂套。只不過就算她知道，也沒有過分理會這一切。


  江城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堵城」，只不過凌晨的江城，開始陷入了沉睡，街邊上的車輛比以往都少，白色的寶馬5系在大街上進行的狂飆，短短時間，寶馬車子就算時速60，變成1時速120，最後變成了200，仍然在增加著。


  硬硬生生的把寶馬5系在大街上開除超跑的感覺。但對於白素來說，她仍然感覺很堵，她想快，越快越好。晚風從還沒有來得及關上的車窗灌入，就像冰刀一樣切割著她臉，有些刺痛，但這一刻，白素什麼也感受不到。


  她只要車子加速，再加速。


  她車子不停的加速，電話也在不停的撥打著。


  有120救濟中心的，有江城水上分局的，有特警大隊的，有交警大隊的，但不管撥打那一個電話，唯一不變的就是掛在耳邊的藍牙耳機，都一直跟那個對她來說陌生的電話號碼保持著通話狀態。


  今夜，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平靜的一夜。


  不僅僅對余光中來說是如此，就連對白素來說，更是如此，特別是對於江城的警務系統的警察來說，更是如此。


  城市大部分市區路口都有交警排查，而且還是深夜，差一點就進入了交通管制狀態，特警大隊幾乎全隊出擊。


  特別是水上分局，更是出動大量的水警，江城畢竟是江邊的城市，水警的隊伍的建設，比國內的大部分的城市都健全，因此，白素在接到求援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水上分局，畢竟所以的警種中，在香江這樣的水域中，水警的作用比特警起到作用還大，就這樣不斷有著水警起著快艇、摩托艇都紛紛朝著同一個地方靠近，一時之間，香江之中頓時熱鬧非凡。


  只是除了寥寥的數人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由於一個躺在江灘上已經暈厥的傢伙造成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十分鐘，或者二十分鐘，抑或是半個小時。余光中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他只覺得身邊突然多出一道強烈的光束，把他整個人照得通透，很刺眼。還伴隨著一陣急速的汽車的急停剎車的聲音。


  然後一個紫色的影子，出現在光束之中，就朝著他是身邊奔過來，似乎在不停個呼喚他名字，一遍又一遍。


  對方好像一個女人，好像又不是。緊隨著這一道光束的亮起，身邊似乎多出很多很多道光束，一時間把江灘公園照得像白晝一般。


  不僅僅有汽車的剎車聲音，還有摩托艇的轟鳴的聲音。似乎還有很多嘈雜的腳步聲跟人員交談聲音。


  似乎在搜救什麼。


  亦或者在追捕著什麼。


  好像還跟他有關。只不過夢境就是這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自己而發生的。


  余光中只覺得這個夢有些沉重，人物出現的太多了，讓他有些自顧不暇，他甚至有些惱怒。惱怒這些傢伙突然的出現，打擾他的睡眠，因為這些傢伙真的很吵。


  他想吶喊，想睜開眼睛，更想大罵，來宣洩他心中的不滿，只是這一切他好像都不到。他著急無比。


  他想掙扎，可是越掙扎，這種窒息感就越重。


  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想呼吸，卻沒有氧氣。像伸手，卻找不到東西。


  下一刻，他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抱著他，不停的奔跑著，他迷糊之中，覺得對方的氣味很好聞，散發著一種綿軟的幽香，有些熟悉。


  對方的身體也很軟柔，被對方摟在懷中，完全感覺不到骨頭的堅硬，而且還多出一陣柔軟的觸感跟驚人的彈性。


  余光中覺得自己似乎很迷戀這種感覺，因此儘管對方如此用力的喊叫他的名字，他都不願意睜開眼睛，就這樣躺在對方的懷裡。他似乎很貪戀這種感覺。


  又或者睜開眼睛醒過來，對他來說是實在是太困難了，他真是太累了，累到睜開一隻眼睛對他來說，都奢侈。


  因此，他選擇了陷入了沉睡。於是他開始陷入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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