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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要買兩張床!(求訂閱!)

  霍彥銘和喬岑依舊在風蟬廣場。一層是一些餐廳小吃,二層是衣服之類,喬岑在一樓掃了一通,也沒有逛二樓。


  三層沒上去過,霍彥銘便攬著她上了三層。


  三層分成幾塊,一塊專門賣裝修用具,一塊是建材五金,還有一塊是傢具。


  裝修和建材當然不看,兩人便逛到了傢具店。


  這裡算是整個帝都最大的傢具市場了,喬岑進了一家店,只見正對著大門便放了張大床,她四下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裡面角落的一個鞦韆上。


  她徑直走上前,往那上面一坐,晃了晃。霍彥銘也隨之走過來,看著她的樣子淡聲道:「喜歡?」


  喬岑一陣點頭。


  房間里的陽台上正缺一個鞦韆,晚上端一杯熱茶,盪著鞦韆看著景湖,想想都覺得美好。


  霍彥銘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突然拉起她的手往正對門的床邊走。


  喬岑看了看他:「你要買床?」他房間有床,而且買了還沒有多長時間。


  「是我們要買床。」霍彥銘示意喬岑在床邊坐下:「試試。」


  一旁的服務員見狀,趕忙上前:「先生真是好眼力,這款床人床是我們店裡新到的,很適合像二位這樣的新婚夫婦。」


  喬岑轉眸去看那個服務員,她微一挑眉,推了推霍彥銘:「叔叔,這款床不錯。」


  霍彥銘聽到她的稱呼,很快反應過來,隨之一笑:「嗯,你媽媽會喜歡。」


  喬岑聞言,不覺偷笑。


  卻把服務員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關係?女孩兒叫他叔叔,那他就是女孩兒的……繼父?

  額,這……


  「叔叔,你說回家是我和你睡這張床,還是你和媽媽睡呢?」喬岑一本正經道。


  服務員一聽,更懵了。


  霍彥銘一聽,裝作有道理的樣子:「那就買兩張床。」


  喬岑一楞,轉頭去看他。要兩張床幹什麼?

  然後,兩個人很霸氣的就買了兩張床。出了店門,喬岑挽著霍彥銘的胳膊問:「你幹嘛買兩張?」


  「不是你問的,是我和你睡還是和你媽睡?」霍彥銘淡淡說了一句。


  喬岑瞪了他一眼,用手去打他:「說什麼呢你!」


  「不用多久,夢舒也會需要。」


  喬岑聞言,腦子裡浮現出剛才霍夢舒和孟子煜的樣子,總不會是他吧?她怎麼看霍夢舒和孟子煜也絕對不是一對。


  還是說……


  霍彥銘看著她的樣子,不覺好笑:「這個時候,孟子煜該到家了吧。」


  「什麼?」喬岑有些不解,但腦子裡忽的想起昨天他給自己發的簡訊,老三無恙,也就是說,霍彥銘應該和顧竟成是有聯繫的。


  而且他能那麼放心讓孟子煜陪著霍夢舒。


  也就是說……


  喬岑走到他面前:「你串通了顧竟成?」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指著霍彥銘。


  霍彥銘握住她的食指:「不是串通,是商量正事。」


  喬岑:「……果然你們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


  帝都醫院內科住院部,葉晴已經醒了。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蕭子沐,第二個看到的是周舜堯。


  原因是蕭子沐在左,她頭偏向了左邊,而周舜堯在右。


  見到這兩個人,葉晴說不清此時的心情如何。


  蕭子沐見她醒了,便輕聲開口:「醒了,還難受嗎?」聲音很輕柔,像是怕嚇到葉晴一樣。


  葉晴有些不習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他。


  許久,才搖了搖頭。


  另一邊的周舜堯則是舒展開來一抹笑意,他靜靜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你睡了兩天了,想不想吃些東西?」


  還是搖頭。


  葉晴看到周舜堯也在,顯然有些驚訝。對於葉晴來說,他只是負責她案子的一個警察而已,頂多見過幾次面。


  卻不想,他竟然也出現在這裡。


  周舜堯見葉晴在看他,臉微微一紅,有些手忙腳亂從床頭柜上拿了杯水:「你渴嗎,想不想喝水?」


  一連幾天,周舜堯都出現在葉晴病房裡,出現的頻率連蕭子沐都有一種想要把他打出去的感覺。


  葉晴已經可以坐起來吃個軟的,這幾天蕭子沐倒是一直留在病房裡,不管葉晴說什麼他都不願意離開。


  這天,周舜堯又來了,帶了一箱牛奶和一個果籃,他將東西放好,又拿了個蘋果要削皮,一邊削一邊囑咐道:「你現在不能吃太硬太油的東西,但是可以適當喝些牛奶,對身體好……」他絮絮叨叨說著,儼然一副男主人做派。


  蕭子沐自然看不過去眼:「周警官,人你也看過了,東西也帶到了,我替葉晴謝謝你。周警官工作這麼忙,天天過來應該也不方便的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周舜堯一楞,繼而接著削蘋果:「不忙,市局就在這裡不遠處,我過來挺方便的。」


  蕭子沐在懷疑自己的表達能力,難道是他說的不夠明顯嗎?

  這根本不是方筆方便的問題,而是他不想讓他來的問題。


  「葉晴也好的差不多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這段時間謝謝周警官的關心。」蕭子沐就不信,他說的這麼明顯周舜堯還聽不出來。


  周舜堯憨憨一笑:「應該的,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蕭子沐無奈。


  葉晴看著面前的二人也是一陣無奈。這段時間因為家裡的事情她真的是心力憔悴,甚至有好幾次半夜驚醒,想著要是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不知道被人關心是什麼感覺,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能力去關心別人。


  直到這次住院。


  「周警官,你這天天往這兒跑,就不怕被人誤會嗎?」蕭子沐的話語中吃味的很,他直到今天才直到,原來周舜堯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他也不想再客客氣氣對他。因為他覺得,在這樣下去他就要瘋了。


  周舜堯一楞,這會兒倒是聽懂他的意思了:「不怕誤會,我追求葉晴是我的人身自由,誰會說三道四?」


  他的話說的光明正大極了,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本來就是嘛,喜歡一個姑娘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怎麼就不能讓人家知道呢?

  葉晴聞言,也是一愣,皺著眉頭去看周舜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和周舜堯葉只認識不過幾個星期罷了,除了這幾天他天天往這兒跑,之前也就是見過三次面吧。


  這個周舜堯……


  她一直以為周舜堯是因為她家裡的緣故覺得她可憐,本著一顆正直的心,所以對自己特殊了些。


  可——


  周舜堯見她在看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葉,葉晴,我知道這,這可能很突兀,但,但是我說,說的都是真的。」


  周舜堯一臉的尷尬,自己一到緊張的時候就結巴!


  他真的很想抽自己幾耳光,剛見面的時候並不熟,所以對待葉晴還只是正常狀態。可現在,他居然緊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葉晴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才,這個小警察是在說他要追求自己嗎?


  她怎麼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隨即看向一旁的蕭子沐,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蕭子沐之前答應過周舜堯,說願意與他公平競爭。


  可他完全沒想到,周舜堯居然這麼輕鬆地就說了這回事兒。


  而他,卻因為之前的事,始終沒有敢和葉晴說。


  周舜堯依舊結巴道:「葉,葉晴,我雖,雖然沒什麼本事,也只是個警察,但我,我保證我會對你好。」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葉晴看著周舜堯真摯的眼神,說一點都沒有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看著面前的周舜堯,她總有些於心不忍。


  他很乾凈,他的眸光清澈,憨厚老實,絕對是個好男人。但是相比較自己呢?有一個那樣的家庭,自己也少了個腎,是個殘缺的女人。


  就算她真的喜歡周舜堯,又怎麼可以去禍害他?


  她想,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拒絕。


  葉晴搖了搖有些蒼白的唇瓣,心一橫,目光對上了周舜堯的眸子,她拉過蕭子沐的手:「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他。」


  簡單的兩句話,卻聽得蕭子沐眸光一亮,心裡似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驅走他心裡鬱結了幾天的問題。


  他一直怕因為之前的事,葉晴不會再接受他,所以一直也只是默默陪著,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可葉晴這話一出,他瞬間覺得世界都明亮了。


  而反觀周舜堯,卻見他唇角的笑滯住了,眉宇微微皺起,楞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警官,謝謝這段時間你對我的關心。」葉晴又開口說了一句。


  周舜堯這才反應過來,繼續削手裡的蘋果,一邊笑著道:「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心裡有其他人沒關係,我等不等是我的自由。」


  葉晴怔了怔,抓著蕭子沐的手也緊了緊。


  周舜堯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塊擺在盤子里,朝著兩人笑了笑:「那,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罷,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葉晴沒有說話。


  蕭子沐開了口:「葉晴……」他輕聲喊了她一聲,可腦子裡盤旋著的煽情的話還沒出口,便傳來葉晴冷冽的聲音:「你也走吧。」


  蕭子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謝謝你演的這場戲。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出於同學情,你做的很好了。我很感謝,我想,林大小姐還在等你吧,快去吧。」


  葉晴的話說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她不需要別人可憐,更別說是蕭子沐的可憐。


  「葉晴,對不起。但是我和佳希結束了,我希望……」


  「我不想聽。」葉晴冷語道。


  「我——」話剛出口一個字,葉晴便知道他還想說,也不再多說什麼,掀開被子下了床,站起身來就要把他往外面推。


  蕭子沐卻突然一把抱住葉晴。


  抱得很緊,幾乎將她的腦袋都埋到了自己懷裡:「或許是受家裡的影響,我一直以為找女朋友該找一個溫柔,大方的女孩兒。我和佳希是在一次家庭宴會上認識的,我媽很喜歡她,不止是因為她的家世。更是因為覺得她和我媽自己本身很像。」


  「那時候我也認為,應該找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兒。我知道我說這些你或許聽了會不高興,但我想把我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


  蕭子沐緩緩開口,葉晴已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蕭子沐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只是挪到床邊,讓她坐到床上:「在此之前,我覺得或許我會和她結婚,過一輩子。直到你的出現。」


  「或許說這些話的時候你不會相信,你心裡一定在想,話說的好聽,可你喜歡了我三年,我卻什麼表示都沒有。」


  蕭子沐頓了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直到這次事情發生,我才發現,原來你於我而言是不一樣的。」


  蕭子沐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些性感:「葉晴,很慶幸能遇見你。如果你的心裡還有我,我們在一起好嗎?」語氣溫柔極了。


  他的手撫著她的背,輕輕的摩挲著。


  有些癢,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種安全感,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葉晴只覺得此刻腦子裡一片空白,萬年光棍的她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表白,她有些接受無能啊。


  而且這兩個人,都是她認為最不可能的人。


  她推了推蕭子沐,示意他放手。她抬眸去看蕭子沐,只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似是閃著一種異樣的光芒,看久了彷彿會酥了一樣。


  「我是個不健全的人。」葉晴忽的開口。


  蕭子沐那樣的大家族,別說是她現在這樣了,就算換做以前,也會因為門戶之見受到阻礙吧。


  「我不在乎。」蕭子沐毫不猶豫。


  「有人在乎。」她說的沒錯,就算她同意了又如何,他的父母家人能同意?


  「我來解決。」蕭子沐語氣淡淡,卻是充斥著一種肯定。


  以前因為家庭的緣故被阻礙被限制的事情太多了。蕭子沐覺得他不是一個小孩兒,他有他的自由,所以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試一試。


  「小晴,相信我好嗎?」低沉的語氣傳來,蕭子沐沒有再等葉晴開口,便俯身,身子前傾。


  葉晴只覺得有一股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便滿滿都是蕭子沐的味道。


  她沒有拒絕,任由著他長舌撬開她的貝齒,一點一點吮吸著。


  許久,蕭子沐才鬆開葉晴,目光如酥:「小晴,答應我好嗎?」


  葉晴皺著眉頭看著他,片刻,才開口:「讓我想想吧。」


  「好。」蕭子沐沒有多說什麼。至少葉晴沒有直接拒絕他,他就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


  喬岑和霍彥銘回了景湖雅居,沒見到霍夢舒,倒是看見小牧一個人坐在客廳毛毯上玩著飛機生悶氣。


  鼓著一張小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喬岑好奇的目光朝著豐嫂探去。豐嫂攤手,表示她不知道,她往這邊走過來:「小傢伙是自己回來了,我沒看到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倆鬧了小彆扭,小傢伙回來后一句話也沒說。」


  霍彥銘接過喬岑手中的包先回了一下房間,喬岑便走到他身邊坐下:「小牧在玩什麼?」


  小傢伙不說話。


  喬岑心想著,很少能見小牧這麼生氣的樣子,他一向都很乖巧,可能有的時候玩起來會瘋,卻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她想起今天霍夢舒提起過的顧竟成,該不會是和他有關係吧?


  想著,喬岑問道:「小牧乖,告訴小姨姨,媽咪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小牧嘴撇的更深了:「才不和媽咪一起回來!」


  喬岑一楞,小牧一向很聽霍夢舒的話,這會兒……


  忽的,喬岑目光中閃過一道狡黠,她裝作有些著急的樣子:「小牧,那你告訴小姨姨,你和媽咪分開多久了?媽咪那麼愛小牧,怎麼捨得和你分開那麼長時間?小牧千萬不能隱瞞哦,媽咪要是有什麼事怎麼辦?」


  小牧一聽,覺得好像有道理,小臉一皺,也有些緊張:「媽咪和一個叔叔在一起,我一說叔叔是爹地媽咪就生氣,小姨姨,媽咪會不會有事?」


  果然。


  霍夢舒碰上孟子煜是絕對不會這麼生氣的,要麼就是顧竟成了。


  喬岑點頭:「沒事兒,小姨姨知道那個叔叔,媽咪不會有事的。謝謝小牧了。」她揉了揉小牧的腦袋,讓他接著玩兒。


  霍彥銘已經從房間出來了,坐在兩人身後的沙發上看著他們聊天。


  喬岑往他身邊挪了挪。


  許久沒有說話。


  「在想什麼?」霍彥銘撐著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喬岑想了想,忽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她轉頭正對上霍彥銘的眸子:「我還是想不通,孟子煜居然喜歡夢舒姐。」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小牧聽到一樣。


  霍彥銘無奈:「對人家的事那麼感興趣?」


  「就是覺得奇怪。」喬岑應了一句,也不再問。而是雙手環上他的胳膊:「那我對你事感興趣。」


  她抿著唇,唇角往上一揚:「老實說,你有沒有什麼前老大老二老幺什麼的?」


  霍彥銘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有。」


  喬岑一聽,頓時收起了笑意,胳膊一緊,幾乎將他整個上半身都固定住:「老實交代!」


  「出生之前因為爺爺的緣故定過一次娃娃親。」


  娃娃親?

  喬岑眨巴了幾下眼,難道之前霍老爺子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娃娃親?


  「後來呢?」喬岑忍不住問道。


  霍彥銘噙著一抹笑意:「據說,產檢的時候對方查出來是個女孩兒,兩家是世交,所以當時就拍定,定了娃娃親。」


  「一次性說完!」喬岑有些惱,說說停停,這不是擺明了掉她胃口嗎?

  霍彥銘搭在她肩膀后沙發上的手往前,指腹摩挲著她的肩頭:「出生后才發現,產檢的時候因為某些姿勢,擋住了他重要的部分,是個男孩兒。」


  喬岑微微一愣,大反轉啊這是。


  她不覺對這個男人感了興趣,哪個倒霉孩子這麼調皮,就差一點點,說不定就和霍彥銘在一起了呢!

  她忍不住問道:「誰啊?」


  「孟子煜。」


  喬岑:「……」


  ——


  霍夢舒開車,帶著顧竟成想往就近的醫院去,卻被顧竟成攔住了:「我家就在附近,去我那裡坐坐吧。」


  「先去醫院。」霍夢舒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不用去,我自己可以處理。」當了這麼久的軍人,這點技能還是有的。


  霍夢舒沒理會他,顧竟成卻又說了一句:「聽我的,去我那裡。」他不喜歡醫院,除非必要。否則是不會去的。


  最後,霍夢舒也沒有再說什麼,按照他給的地址而去。


  然後……


  兩個人就開了幾乎一個小時的車到了顧竟成所謂的『就在附近』的家。


  顧竟成常年不在家,所以房子里顯得空空蕩蕩的。


  這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以前霍夢舒會經常跟著到這裡來,這一晃,三年過去了。沒想到這裡依舊沒有變樣。


  顧竟成示意她進來:「吃的喝的你都知道位置,我沒有變過。我去洗個澡。」說罷,他正要轉身回房間。


  卻見身後傳來霍夢舒的聲音:「等會兒。」


  顧竟成停住了腳步,霍夢舒上前:「手都成那樣了,不能碰水。」她語氣不太和善,陰沉著臉,從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個藥箱。


  這是她的習慣,喜歡在家裡備上一個藥箱,萬一有個小毛小病小傷小痛什麼的,也不用刻意跑出去買葯。


  只是她三年多沒有回來了,卻見藥箱依舊在。


  裡面的葯已經換成了新的,但都是她以前經常準備的一些。


  她讓顧竟成在沙發上坐下,又開了藥箱。


  霍夢舒小心翼翼將袖子往上撩了撩,像是怕弄疼他一樣。顧竟成不覺嘴角微揚:「你可以放鬆些,我不會疼。」


  霍夢舒沒說話,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白色的紗布染上了鮮紅色的血跡,紅的有些刺眼。


  霍夢舒用剪刀將紗布剪開了些,就從剪開來的那一小部分來看,傷口周圍都腫起來了,想必是傷的不輕。


  手腕處被砸的皮開肉綻,剛才又被霍夢舒打了幾下,這會兒血流出來沾了紗布。


  她一點一點往下剪,可有的地方還是沾上了些血肉。


  霍夢舒看著都覺得疼,手下自然放輕了不少,她不敢用力,所以紗布一直在手腕上沒有下來。


  到最後顧竟成都看不過去了,輕聲說了一句:「我來吧。」


  他將手從霍夢舒手中抽回,一手拉著紗布,毫不猶豫一抽,紗布就下來了。


  霍夢舒被嚇了一跳,看著他手裡的紗布:「你傻呀,這樣不會疼嗎?」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男人真的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儘管她知道,作為一個軍人,他身上經常會有傷,可當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疼不已。


  連皮帶肉站著的紗布,就這樣被他眉毛都不眨一下的拿下來了。


  紗布下來,霍夢舒這才看清他整個小臂處。


  只見小臂處被砸的皮開肉綻,不少地方還在淌著血。中間位置已經高高腫起,通紅一片。而面前的男人卻是依舊風輕雲淡,好像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霍夢舒都有些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她用棉簽沾了些藥膏,想往上抹,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萬一棉簽上的小東西粘上去弄不下來怎麼辦?

  想了想,霍夢舒心一橫,用手抹了藥膏便往他手上去,一點一點,她小心極了。


  這個過程,顧竟成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她,這個輕輕一碰就容易炸毛的小丫頭,三年了,她也不像以前那樣浮躁了,多了幾分沉穩和幹練。


  可性子中的焦急還是沒改掉多少。


  霍夢舒將所有地方都抹了個遍,又用紗布包紮好,這才鬆了口氣。抬眸,正對上顧竟成的眸子。


  她有些沒好氣道:「看著我幹什麼?」


  「你在擔心我?」沙啞的聲音鑽入耳朵,聽得霍夢舒有些不自在。


  她撇過頭:「你想多了。」


  她將桌上的藥箱理了理,重新放回到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里。


  轉身對著顧竟成道:「洗澡的時候小心些,別碰到手臂。」她轉身想走,可還是停下腳步,頓了頓,才開口:「有時間,就好好休息,別亂跑。」聲音很輕,卻足夠身後的顧竟成聽到。


  「留下來陪我。」顧竟成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


  這麼多年,霍夢舒也早就習慣了。


  「或者,吃了飯再走?」他站起身,跨著穩健內斂的步子朝廚房而去。


  霍夢舒連忙跟了上去:「你瞎動什麼,還想再扯一回紗布啊?」


  顧竟成皺著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有些無奈道:「可是我餓了。」


  霍夢舒:「……」


  她覺得她一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這麼犯賤,明明很不想理這個男人,可就是一次一次妥協了。


  她也真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麼好!


  霍夢舒輕輕嘆了口氣:「你回房間躺會兒吧,我做飯。」她到現在想想顧竟成手上的傷都覺得觸目驚心。


  「好。」顧竟成答應的很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個傷傷的很及時嘛!


  霍夢舒在廚房晃了一圈,冰箱里除了幾個雞蛋外空空如也,廚里還有些晒乾了的麵條,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無奈,她算是看出來了。


  剛才顧竟成說要給她做飯完全就是個幌子,這些麵條也就是一個人的份兒,他根本就是在找理由不讓他走!

  老狐狸!

  霍夢舒暗自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卻還是認命去做了麵條。


  寬麵條適合做拌面,房間里一點聲音都沒有,霍夢舒也不知道顧竟成在幹什麼。她便做了一碗拌面,上面鋪了兩個雞蛋。


  端著碗到房間的時候,見顧竟成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像是很快的洗了個澡,外套往旁邊一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舒服的家居服。


  他大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腿卻勾在地上,想來只是想在床上眯一小會兒的,結果卻沉沉睡去。


  霍夢舒將麵條往床頭柜上一放,幸好做的是拌面。


  她沒有動他,只是將被子拉了拉,蓋在他身上。


  霍夢舒看著床上的顧竟成,沒有說話。


  他的頭髮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閉著眼,很安靜。


  三年,他似乎又長高了些,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他好像……又黑了些,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卻顯得這個男人更為剛毅。


  自己呢?

  三年的時間,好像都沒怎麼變化。


  只是——


  他們會回的到之前嗎?


  霍夢舒出了房間,輕輕將房門掩上。


  她拿了顧竟成的大門鑰匙,沒有回家,而是在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不少東西。各種肉類、蔬菜、罐頭食品,還有些水果飲料和調味料。


  霍夢舒足足拎了兩大袋子的東西回了顧竟成的住處。


  她將這些東西一一分類放在冰箱里,正打算出去,轉頭卻看到不知什麼時候,顧竟成就站在她身後,環著雙臂一動不動看著她。


  霍夢舒被嚇了一跳:「你在後面不會告訴我一聲嗎?」


  「我以為你走了。」顧竟成聲音淡淡。


  「我確實要走了。」霍夢舒覺得自己今天這麼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想讓她再做些別的,她想也不太可能了。


  「你明天會來嗎?」


  「不會。」當她保姆嗎,天天來伺候他?


  「我做不了飯。」顧竟成大言不慚。他忽然覺得,裝病號可比其他方法管用多了。


  霍夢舒白了他一眼,也不理會。這男人,是真的把她當保姆了嗎?她就算有那個美國時間天天過來,她也不願意!

  她想了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毫不猶豫打了通電話。


  「喂,你好。」


  「對,要找一個保姆,最好是二十四小時住家裡的那種!」說著,霍夢舒瞪了顧竟成一眼,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顧竟成不喜歡有人來他的家裡,所以一般家裡的衛生,或者做飯之類都是自己解決。


  接著,她又說道:「洗衣做飯打掃衛生,要求不用太高。」


  顧竟成這回可沒有阻止她,默認著讓她打完了這通電話。霍夢舒倒是有些意外,他居然沒有搗亂?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霍夢舒也提起過這件事,但都被他委婉的轉移了話題。


  但家裡的家務做飯之類倒都是顧竟成全權接手的。


  掛了電話,她看向顧竟成:「這下滿意了?」她轉身便走,這回顧竟成沒有攔著她,只是沖著她的背影淡淡道:「以後我會常駐在帝都,就住在這裡。」


  霍夢舒聽到了,但她沒有什麼反應。他住在那裡,和她有什麼關係?

  「把車鑰匙帶上吧。」顧竟成有些無奈。


  她是肯定不會同意讓他送她回去的,可她一個人回去他也總歸有些不放心。


  霍夢舒才不相信他的鬼話,拿了他的車鑰匙還不得還啊,這一來二去的,就天天見他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對於顧竟成既悶騷又纏人的追求方式,她可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


  回到景湖雅居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吃晚飯。


  喬岑調侃了一句:「夢舒姐,我們還以為你吃了飯才回來呢。」


  霍夢舒沒有理會,徑自走到小牧身邊坐下。小牧早就不在意下午的事了,不停地扒著飯,嘴邊掛了兩粒米飯。


  霍夢舒無奈,給他拿下來:「媽咪有沒有告訴你,吃飯要紳士?」


  小牧聞言,便開始小口小口的吃,吃的小心極了。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媽咪,你沒有被那個像爹地的叔叔拐跑嗎?」


  喬岑聞言,不覺笑出聲兒來,果然小牧和霍夢舒是親母子,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霍夢舒留啊。


  霍夢舒自然不願意聽:「媽咪再和你說一次哦,他不是你爹地。」


  「那爹地在哪裡?」小牧蹬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霍夢舒,好像在說,不管怎麼樣,他今天一定要問出爹地的下落,視死如歸!


  霍夢舒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便隨口說了一句:「你爹地老年痴獃,走丟了。」


  喬岑和霍彥銘對視一眼,不知道顧竟成聽到她這個回答會不會氣的跳腳。


  小牧似懂非懂,一雙朦朧的大眼望著霍夢舒,似乎在問:是真的嗎?

  霍夢舒給他夾了塊黃瓜:「快吃飯,小孩子家家,少問這種問題!」


  ——


  下午在風蟬廣場買的鞦韆已經送到,被喬岑指揮著放到了房間里的陽台上。


  這是架用木頭製成的鞦韆,能坐兩個人的長椅,旁邊有一些假的花花草草做裝飾,也不會影響到坐在上面的人。


  陽台上有這樣避雨的地方,所以就算放在那裡也不用怕會因為潮濕發霉。


  喬岑從衣櫃里拿了兩個不常用的坐墊放在鞦韆上,又拿了一黑一白兩個靠枕往上一放,便往上一坐。


  身體一坐上去,鞦韆便自己開始晃起來,一點一點,腳正好能點在地上。


  霍彥銘也到了陽台,見喬岑屁股一挪一挪自己盪地成歡,便沒有說話,倚在移門上靜靜看著。


  喬岑似是感覺到了他就在身後,便轉頭揮手:「快過來試試。」


  霍彥銘聞言,走上前,坐在她身邊。


  喬岑蹬著腿一晃一晃,霍彥銘沒動,喬岑便推了推他:「你太重了,我晃不動,我們一起來。」


  霍彥銘無奈,嘴角卻不覺揚起一抹笑意。他腿撐著地,一下下晃著。這會兒倒是不用喬岑晃了,她自然開心,乾脆往後坐了坐,腳離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放在旁邊茶几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茶几離鞦韆並不遠,霍彥銘俯身,長手一勾就能碰到。


  是喬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數字。


  他遞給喬岑,喬岑也有些莫名其妙。最近好像很多陌生電話打她的手機,幾乎每一個都是以前不聯繫的人。


  也不知道這一次是誰。


  她有些無奈,但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過來一個女聲,有些氣急,卻像是故意忍住了一樣:「喬岑,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請你馬上到江北路小公寓來一趟。」


  說罷便掛了電話。


  江北路……喬岑仔細想著這個地名,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電話是白佳琪打的,上次用白氏集團的股份換了一支錄音筆之後,沒過多久白氏集團就破產了。


  但條件是白佳琪自己談的,所以儘管破產,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回主動約喬岑,連喬岑自己心裡都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她倒不是怕白佳琪,只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題外話------


  本大仙奏事這麼靈驗,昨個說萬更今天就萬更,哈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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