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我吃飽了撐得!(求訂閱!)
喬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奧,這樣啊……」她趕忙從他手裡抽回房卡:「謝謝大哥,那我先上去了。」
她拿了卡轉身就走,心裡尋思著,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房間了。
只是——
門口站著那麼多保鏢她也進不去啊。
喬岑回了自己開的房間,尋思了一會兒,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七點多了。
她走到陽台邊,看了看樓下,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下站了不少保鏢,圍在一輛車旁,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天色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人臉。
但是喬岑尋思著,就是來個酒店,剛才在六樓的保鏢已經夠多了,總不至於樓上樓下都那麼多,弄得跟總統會客一樣。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樓下那些人就是原本在六樓的保鏢。
他們都下樓了,是不是就表示那個主角來了?
喬岑想著,在房間里轉了幾圈,東翻西找,在衛生間扛了把小椅子,她顛了顛,鐵質的椅子,所以分量挺重。
她定了定心,還是下了樓。
喬岑估摸著,就算保鏢都下樓了,五層肯定也有留守的幾個人。
她想了想,五層左右兩邊各有一條逃生通道,她的手錶有定時功能,有時候能充當鬧鈴。她將手錶放在四層樓梯口的位置,自己則是去了另一邊逃生通道。
鈴聲一響,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立刻警覺起來,兩人商量片刻,一個去了傳來鈴聲的方向,一個繼續守在門口。
因為房間處正好是一個彎道,喬岑原本便瘦弱,躲在那裡只要不出聲,就不會被發現。
況且,這個時候大人物在樓下,看監控也只會專註了一層的看,這一層,只要不是很大的動靜,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守在門口的保鏢顯然有些不定,望著另一個保鏢走的地方。
喬岑深呼一口氣,兩條手臂使勁兒一掄!正砸在保鏢腦袋上,他抽搐兩下,便昏死過去。
喬岑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在保鏢身上搜出了房卡。
開了門,裡面漆黑一片。喬岑開了燈,見床上沒有人,耳邊卻傳來『唔…唔…。』的聲音。
她朝著床邊與柜子的走道望去,見那裡躲著的,正是葉晴!
葉晴模樣有些狼狽,雙手被反綁,腿也被綁住了,嘴上貼著膠布。見到喬岑,她顯然有些驚訝,皺著眉頭掙扎了一下。
喬岑連忙上前,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和嘴上的膠布。
葉晴大喘了幾口氣:「你怎麼在這兒?」
「跟你來的,我怎麼在這兒!」喬岑有些氣氛,這是不想看見她的節奏嗎?
「誰把你綁這兒來的你知道嗎?」喬岑簡單問了幾句,饒是惹得起的還好說,要是惹不起……就趕緊逃!
葉晴搖頭,眸子裡帶著些迷惘:「我醒來就在這兒了。」
喬岑看了她一眼:「還不是你那個好哥哥。」聲音不大,卻見葉晴反抽出自己的手:「你在說什麼,怎麼會是我哥!」
喬岑也沒心思搭理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就憑你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能看得出來?」語氣中帶著些諷刺。
話中有話,她連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都分不清楚。
葉晴聞言,沒說話,只是漸漸把頭低了下去。
「快走吧,保鏢要上來了。」喬岑拽了拽葉晴的衣角,示意她動作快些。
葉晴會意,只是蹲的時間長了些,腿腳難免有些發麻,她揉了揉跟了上去。
出門,門口的保鏢還昏著,另一個沒見上來。
喬岑從地上撿起剛才砸他的小椅子,向著剛才上來的方向跑去。
可——
剛到拐角處,便見迎面而來剛才下樓的那個保鏢!
喬岑一下子停住了腳,心中暗道:這下糟了!
保鏢顯然也注意到了喬岑身後的葉晴,在樓梯上一步步上前,眸光中閃爍著一抹凌厲。
身後的葉晴同樣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穿著的是和剛才那個一樣的制服。
喬岑回頭看了葉晴一眼,斜眼撇了撇他的方向。
葉晴微微點頭,深呼一口氣,就像發了瘋似的狂奔向那個男人。
葉晴力氣本就比一般女生要大,她死死抓住男人的兩隻手,因為在樓梯上的緣故,兩人身高差不多。
保鏢沒想到葉晴會這樣做,但是他面色不改。
呵——
力氣再大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他手一甩,原本可以將葉晴摔在牆上,奈何人還沒有甩出去,葉晴膝蓋一頂,正中命根子處。
果然,和女孩子打架絕對不能按照常理來,一個不小心,就讓你斷子絕孫了。
就是這麼任性!
喬岑見狀,趕忙上前,一連掄了三四下椅子,男人終於倒了下去。
兩人鬆了口氣,椅子也沒什麼用了,帶著還費力氣。喬岑便將它扔在了保鏢身邊。
兩人放慢放輕了腳步,因為不知道樓下是什麼情況,所以並不敢就這麼出去。
她們想找後門,這麼大一個酒店,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
可,後門還沒有找到,便見離前門不遠處已經開始有了騷動。
「去,把整個酒店給我圍起來,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到!」
喬岑記得整個聲音,正是搶了她房卡讓她別亂走的那個保鏢!葉晴也聽到了,正用眼神問著喬岑該怎麼辦。
後門一時半會兒想必是找不到了,眼前兩條路,一條通往廚房,一條通往門廳。
喬岑看了看標識:「要不往廚房走?」總好過直接去門廳被抓。她心裡也忐忑,人生中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是因為自己多管閑事……她也是醉了。
這個時候了,葉晴當然不會反駁。她點頭:「好。」
她是莫名其妙被抓到這個酒店的,喬岑是自己上來的,肯定比她熟。
兩人徑直往廚房走去。這個時間點正是晚餐時候,廚師正準備著晚餐,看到兩個女孩兒橫穿廚房,他們也只當是走錯了路,沒有阻攔。
從廚房出來是一個空曠的房間,像是許久沒有人來了。
房間里很暗,喬岑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照射著整個房間。
這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看隱隱約約能看到有兩扇門,一扇是剛才進來的門,一扇是通往外面的門,還有兩扇窗戶。
但不巧的是,門被鎖了,窗戶也不漏縫。
喬岑咬唇,有些糾結:「要不我們在這裡躲躲?」反正人不找進來就不出去。
葉晴語氣也有些不定:「好。」
兩人靠牆蹲下。
喬岑手機快沒電了,便關了手電筒。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要救我。」葉晴開了口,聲音很輕,卻正好喬岑能聽到。
喬岑頓了頓:「吃飽了撐得。」
葉晴沉默片刻:「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喬岑才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她本來就是偶然間看到葉逢春才想起來葉晴這麼一茬的,今天這一出,頂多也就是個意外罷了。
葉晴沒有說話,小小的黑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喬岑聽到外面有了動靜,說話聲越來越大。
黑暗中,兩人對視一眼。
「怎麼辦?」喬岑這下沒辦法了。她朝著被鎖住的門看去。
葉晴沒說話,同樣也朝那個方向望去。兩人再進廚房是不可能了,只能從這個門出去。
可——
問題是門被鎖住了。
葉晴輕咳一聲:「你讓開。」
「你要幹什麼?」喬岑不覺好奇,話音剛落,便見葉晴將她推到一邊。
『啪』一聲,撞在門上。
可把喬岑嚇了一跳,她連忙上前:「幹什麼呀你要,都這個時候了,我跟你說,你要是撞壞了我可不管你,我肯定自己先跑!」
「這麼沒義氣呢你?」葉晴調侃了一句,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臂。
喬岑本來就是因為自己才會被困在這個地方的,不管怎麼樣,也得想個辦法出去。
喬岑沒攔住,葉晴又開始撞門。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溜到剛才進來的那扇門邊,用手機照了照,那地方離廚房有些距離,走廊里空無一人。
旁邊有小門,沒有上鎖,只是關上了。
喬岑溜進去,想看看有沒有能用的工具。
這是廚房裡的一個小儲物間,裡面都是些廚師服啊,鍋鏟子之類的。
喬岑仔細翻了翻,卻見旁邊一個架子上放著一套刀具,積了些灰塵,但好歹能用。
喬岑連忙將手機放在上衣胸口的小袋子里,小袋子正好露出光源。她將整個道具,一套五把刀一股囊搬到了小房間里。
葉晴依舊在撞,可小門溫絲未動。
喬岑無奈,沖著她說了一句:「別撞了,快看看這個。」
葉晴聞言,停了下來,手臂被撞得已有些發麻,她甩了甩,走到喬岑身邊蹲下,透過光,能看到地方擺了套刀具,她有些驚訝的看向喬岑:「這你也能找到?」
騷動越來越大,兩人也不廢話,喬岑直接從刀具里拿了把最大的,朝著門上的鎖就是一陣猛砸!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喬岑只覺得敲著手也疼,可沒有什麼作用,急的滿頭大汗。
葉晴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奪了她手上的刀:「我來!」
葉晴力氣比喬岑大,可也費了不少的力,木門破損了些,鎖因為常年失修已經生鏽。
眼見著聲音就在門外了!
『匡唐』一聲!
鎖掉下來。
喬岑和葉晴對視一眼,推開門便往外跑。
兩人當下也顧不了什麼了,一人手持一把刀。
門外是一片樹林,雜草叢生。
外面很黑,天氣並不怎麼好,看著像是要下大雨的樣子。
兩人從木門裡出來沒多久,保鏢就進了去。強光手電筒一照,看著虛掩著的門和刀具留下來的木頭套子,領頭的保鏢緊咬牙關:「找,去給我找回來!」
他就不信了,兩個小丫頭騙子,還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喬岑和葉晴跑了一段,正停下來大喘著粗氣,卻見有幾束光傳來,葉晴連忙拉起喬岑:「別休息了,狗追上來了,快跑!」
喬岑有些哀怨的『啊』了一聲,揮手:「不行,你跑吧,我跑不動了。」她是真的跑不動了,簡直比在學校跑八百米還要累。
而且,她們出來這距離,應該不止八百米了吧!
累的她想喊娘簡直!
「不跑等死啊!」葉晴也急啊,她看著喬岑的小身板,又看了看天,馬上快下雨了,她們要是還困在小樹林里,會很危險。
「你跑吧,我挖個坑鑽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瘋了,喬岑就這樣說了一句。
葉晴無奈:「什麼時候了你還……」她挺住了嘴,猛地一拉喬岑:「少廢話,快走!」
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小樹林就像是和她們作對一樣,不管怎麼樣也看不到頭,喬岑又累又餓,晚餐沒來得及吃,這會兒又劇烈運動了。
——
酒店裡,霍彥銘也帶了一群人在找著,據酒店負責人說,今天包了整個六層的是一個叫封慶耀的男人。
他算是這一帶的地頭蛇,家裡早年混過黑社會,在這一帶有些威望。
後來不幹那個行當了,家裡開起了澡堂子。說是開澡堂子,但看這保鏢的架勢,想必已經不是一個澡堂子這麼簡單了。
霍彥銘在來的路上讓Judy查過葉逢春的資料,他早些年就是因為賭博被抓進去的,這會兒葉逢春和這個封慶耀有了瓜葛,又將葉晴送到這裡……
很有可能就是要用這個女兒抵賭債。
至於封慶耀是什麼人,想必這一帶也是無人不知的。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見色成性,如果今天不是喬岑這麼一鬧,說不定葉晴真的會死在這裡。
因為扯上了賭博的行當,霍彥銘還專門報了警。
帝都對賭博管的很嚴,一驚發現,坐牢是逃不過的。
他們比封慶耀的保鏢要晚到一步,所以到的時候保鏢已經不見,封慶耀也溜了。
據酒店廚師說,有兩個體征相似的女孩子曾路過廚房,霍彥銘帶著人進了小木屋,裡面確實有人待過的痕迹,便一路向著外面而去。
而警察則是帶著另一隊人馬封鎖住了小樹林,以備不時之需。
饒是小樹林再錯綜複雜,可畢竟是兩個女孩子,和一群受過專門訓練的保鏢比,腳程自然是落後的。
雨越下越大,兩人渾身都濕了。
被繞在這樣一個小樹林里,葉晴四下望了幾眼:「不然我們找個地方躲雨?」
因為雨大,怕喬岑聽不見,她故意放大了聲音。
可她落音剛落,便見四周黑暗中圍上來一群男人:「躲雨?躲到哥哥懷裡來怎麼樣啊?哥哥保證你一滴雨都不會淋到!」
聲音很猥瑣,喬岑一怔,抓著葉晴的手緊了緊。
葉晴也是一句話沒說。
兩人背對背靠著,保鏢已經圍成一個圈在兩人周圍,不管她們從哪個地方逃都出不去。
喬岑心下暗道:這下糟了!她記得她在進酒店的時候給霍彥銘打過一個電話,可她也沒告訴他具體的位置啊……
不過霍彥銘讓她在原地不要動,是不是表示他有辦法知道自己在哪裡?
可如今現在已經不在酒店裡了,會不會找不到……
她心裡可急死了,這會兒也只能祈禱他能找到。
「臭娘們兒,敢跑?呵,老子要了你的小命!」說話的保鏢可氣氛極了,原本只需要守在酒店裡,可她們這麼一鬧,自己風裡來雨里去的找!
「喲,剛才不還是一個嗎,哪裡來了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小娘們兒,長的可不賴!」
小樹林里也沒有人看,這些保鏢原本也就是封慶耀家裡的打手,只是穿上了保鏢制服,可骨子裡的輕佻猥瑣卻是一樣沒少。
喬岑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一眾人,沒有說話。
他們手裡沒有槍,確實也是,槍是管製品,就算有,也不可能大搖大擺帶在身上出入酒店。
但他們手上有刀。
刀喬岑不怕,這麼大黑的天,還下著雨,就算要使刀也得看得清不是?
再說,她們手上也有刀!兩把菜刀!
葉晴湊在喬岑耳朵邊輕聲說了一句:「要不還是像剛才那樣,我拖著他們,你趁機跑出去搬救兵?」
「你是不是傻,這麼破地方我上哪兒找救兵去?」她頓了頓,語氣沉著了不少:「我們倆千萬不能分開,不分開說不定還有機會出去,分開了就真的是等死。」
她說的是大實話,她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在一起好歹能互相鼓勵,但是一個人……說不定真的就容易放棄。
但也不能這樣等死。
雨傾盆而下,視線十分模糊!
喬岑猶豫了一會兒,眼見著面前的男人越靠越近,她向著葉晴道:「反正不能落到他們手裡。」她向著左前方怒了努嘴:「看那裡。不是那個!你前面那個小矮子。」
反正總歸要找個地方逃出去的,找強壯的不如找個矮子,其他不說,心裡好歹能有個安慰。
兩人商量片刻,抓著對方的手齊齊向著那方向而去。
小矮子見兩人突然衝過來,忙伸手去攔。
喬岑握住手裡的菜刀就是一陣亂揮,小矮子也是怕了,縮回了手。
喬岑正要拉著葉晴出去,卻見葉晴被另一個保鏢拉住了,她轉身,跟不要命似的朝著那個保鏢使勁兒揮。
就算揮不到,做做樣子也是需要的。
可那個保鏢不像小矮子,拽著葉晴的手一閃,便到了一旁,他的手始終沒有縮回過。
卻見葉晴抓住那男人的手便使勁兒咬,男人吃疼,鬆開手,喬岑連忙抓著她趕緊跑,可圍過來的保鏢又多了幾個,手中的刀在黑暗中就像是一頭狼,猛地朝她們身上而去。
葉晴驚險的躲過了,喬岑卻覺手臂上一疼,手一抹,都是粘稠的血液。
正當兩人逐漸被包圍的時候,卻見原本他們站著的地方有了些響動,顯然那些保鏢也沒有想到,派了幾個人去查探。
可過了一會兒,去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回來。
原本在酒店保護封慶耀的那群人沒有全部都來,留了一部分在封慶耀本人身邊,還有一部分追了出來。
所以人數並不是特別多。
「糟了!」
喬岑只聽到一聲暗呵,是保鏢發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扛了手裡的刀又是一陣亂揮!
想來是因為保鏢的注意力已被後面的動靜吸引過去,反而不是很在意身側的兩個女人,被她們這樣一揮,反倒是弄出了一條道兒。
喬岑和葉晴抓緊時機就跑了出去。
此時她們身邊的保鏢已經只剩下三個。
其中一個問另一個:「老大,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他看了眼兩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那頭:「走!」
去了那麼多兄弟一個沒回來,肯定是出事兒了。
這會兒哪兒來顧得上抓什麼女人,保命最重要!
大不了就是被封慶耀抓了,他懲罰人的方式一般也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免不了就是一頓皮肉之苦,可落在那些不知名的人手裡,那可就不一定了。
喬岑和葉晴跑了一段,見身後根本沒有人追過來,不覺有些疑惑。
「剛還跟哈巴狗一樣粘著我們不放,怎麼現在不見人了?」葉晴雙手叉腰有些氣憤。當然,她也就是說說,心裡當然是希望不要追上來的。
「不知道。」喬岑輕應了一句,有些心不在焉。
手臂上疼的就像火燒一樣,被雨這麼一打,更疼了幾分。
葉晴見她有些異樣,忙湊上前去:「怎麼了?」剛才走的急,她也沒有注意到,可這會兒她看到了,喬岑手臂上剛才被那群人的刀拉了條口子。
口子很長,殷紅的血液緩緩流下。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葉晴心裡慌急了,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有藥物,雨沒有要停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
葉晴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血在這麼流下去人就沒命了!她脫了外套小心翼翼裹在喬岑手臂上,打了個結。
不知道能不能止血,但好過什麼都不做。
喬岑吃疼,卻是咬牙忍著。
傷處疼,不能握,只能用手握著另一隻手。
伴隨著雨下落的聲音,後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葉晴扶著喬岑:「快走,又來了。」
這回喬岑是真的走不動了,她搖頭:「我真走不動了,你走吧。我找個地方躲著,她們找不到我的。」
「不行!」葉晴回答的很堅決,這麼黑的天,這麼大的雨,怎麼能把她一個人留下?
喬岑搖頭:「我真不走了,你別管我了。」黑暗中,她看到葉晴那雙帶著堅定的目光,一時間竟急的有些紅了眼眶:「我讓你走啊,你聽不懂嗎?煩死了,誰稀罕跟你待一塊兒!」
葉晴聽著,也紅了眼眶,她架住喬岑,聲音有些哽咽:「他們不是說我是掃把星嗎,讓葉逢春輸的精光,讓葉新成了殘疾人。我告訴你喬岑,我今天就是要做個掃把星,死也要拉你做個墊背的!」
葉晴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的,吼了出聲。
喬岑喘著粗氣沒說話,她看了葉晴一眼,也不再說什麼,腳下的步子已有些虛浮,腦子開始有些昏昏沉沉,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前走。
忽的,葉晴猛地回頭,喬岑有些費力的向著身後望去。
只見後面趕上來一群保鏢。
但——
不是剛才的那一波!
喬岑認識他們的衣服,是霍彥銘的人!她忽的笑出了聲兒,倒是把葉晴嚇了一跳:「怎麼了你,嚇傻了?」
喬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個方向。
葉晴也突然明白,她看到了一個人,很眼熟,是喬岑的丈夫!
霍彥銘的人在剛才就已經發現了封慶耀的人的蹤跡,也是他們處理掉了那些人,喬岑和葉晴才能逃出來。
霍彥銘見雨中兩個瘦弱的身影,加快腳步上前。
他扶過喬岑,卻見葉晴急促的聲音響起:「她手臂上有傷,要趕緊回去。」
霍彥銘看了他一眼,點頭,橫抱起喬岑就往外圍走。
身後,保鏢上前:「霍先生,她……」他指的人是葉晴。
霍彥銘想了想:「一起送回去。」葉晴會被綁來送給封慶耀,全是托她那個好哥哥的福,這個時候送她回去,想必是羊入虎口。
她之前雖然和喬岑有矛盾,但喬岑願意來救她,也說明她在喬岑心裡也是有分量的。
——
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處理。
霍彥銘將喬岑小心翼翼放在後座上,那樣可以躺著。可在後座容易摔下去。
葉晴微皺著眉:「讓她躺我身上吧。」
霍彥銘點頭,車子啟動。
他開的並不快,這裡本就是郊區,很多地方都是石子路,免不了顛簸。
喬岑只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疼的厲害,也不想多費什麼力去睜開眼。反正有霍彥銘在,他會帶自己回家……
路上,霍彥銘給陳醫生打了電話,她是在霍彥銘住到景湖雅居的時候,老爺子特意派過來的家庭醫生。
那會兒霍彥銘挺反感,他身體一向好,很少生病。生病也只是吃個葯睡一覺就好了。
所以陳醫生來景湖雅居的次數少之又少。
「停車……」車上,喬岑小聲呢喃了一句,葉晴聽到了,忙讓霍彥銘停了車。
車在路邊,霍彥銘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用手抹了抹她額頭上的細汗,眸光中透著擔心:「怎麼了?」
喬岑掙了眼,扶著霍彥銘的手臂便起了身,從車上下來,沒站穩,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霍彥銘眼疾手快,一把拖著她腋下抱住。
喬岑當下也顧不了這麼多,吐了起來。
想來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腦袋很脹,這會兒一坐車更是暈的不行。
她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也基本都是水。
待吐完,霍彥銘給她擦了嘴,再次抱起的時候,卻見她小聲嘟囔,像是在開玩笑:「你開車技術好差,我都暈車了……」
霍彥銘沒說話,將她重新放在後座上。
回到景湖雅居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陳醫生一直在等著。
門外亮起光,豐嫂趕忙站起身:「他們回來了!」
原本一直陪在醫院的霍夢舒今天也回來了,醫院請了護工,她聽到喬岑的事也是嚇壞了,所以跟著一起回來看看。
門外一行進來三個人,霍彥銘抱著喬岑,旁邊跟過來一個女孩子。
霍彥銘沒做停留,抱著喬岑便進了房間,光潔的地板上灑了不少水。他將喬岑放在床上,她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汗水,霍彥銘拿了毛巾要去擦,卻見陳醫生將藥箱放在床頭柜上:「霍先生,請讓一下,我看看。」
霍彥銘這才反應過來,忙後退了幾步。
這是霍夢舒第一次見霍彥銘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微皺著眉,雙眼盯著床上的人。她拍了拍霍彥銘的肩:「放心吧,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