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廚房裡的女人
掛了電話,霍彥銘走到陽台上,怔怔地看著平靜如水的湖面,可此刻,心卻不怎麼平靜。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上似是漾起了某種異樣的波瀾。
霍彥銘輕吐一口氣,點了支煙,靜靜吸著。
這一晚,喬岑睡得很好,一夜無夢,早上自然醒。
因為是周六,今天沒有課,所以喬岑並不急著回學校。只是今天要交的一份檢查,現在還一個字沒有。不過喬岑也不急,檢查么,憋憋就有了。
她下了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聽霍彥銘說,房間的對面就是衣帽間。她躡手躡腳打開房門,準備去找找有沒有衣服換,卻在開門的時候,耳邊隱隱響起些女聲。
聲音很輕,聽起來是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清脆爽朗。像是從廚房傳來的。喬岑望了眼隔壁霍彥銘的房間,只見那裡房門緊閉著,想來他還沒有醒。
喬岑不禁疑惑,現在才不過六點半,這麼早來的女孩兒會是誰呢?
不過她當下也管不了這麼多,急急忙忙卻又小心翼翼的開了衣帽間的門。
衣帽間不算大,卻也絕不算小。開門進去,兩邊就是兩排整整齊齊的衣櫃,裡面掛著滿滿當當的衣物。左半邊是男裝,應該都是霍彥銘的,只見裡面清一色掛著的都是白襯衫,黑西裝。休閑衣物卻不多,幾件風衣,幾件大衣。
難怪這兩天喬岑見霍彥銘穿的都是黑色西裝,只是款式不同,原來他真的只有黑色西裝。
天,他的生活該有多單調……
右邊的衣櫃里掛著些女裝。和左邊不同的是,右邊的女裝款式很多,顏色也各異,與那邊倒是形成鮮明的對比。霍彥銘說過,這裡的女裝都是給她準備的,想來也是找助手買的衣服。
除了衣服,喬岑還在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內衣內褲和其他必需品。再往裡看,便是一些配飾、眼鏡、帽子之類了。
喬岑挑了件灰色的寬鬆毛衣,又找了條淺藍色牛仔褲迅速換上,便出了衣帽間。
她正從衣帽間出來,卻見有些開門聲傳來。喬岑側眼望去,見正是霍彥銘開了房門走出來。
他看到喬岑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復正常。可巧的是,他今天身上也穿了一件毛衣,灰色,只比喬岑身上的顏色稍深了些。
兩人面面相覷。
喬岑咬了咬嘴唇,眸光微閃:「來客人了?」她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霍彥銘也是聽到有陌生的聲音,才開門的。他沒有理會喬岑,只是走向廚房。
喬岑看著霍彥銘的背影,也瞧瞧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客廳的時候,只見孟管家正恭敬站在廚房門口,而廚房門緊閉。見兩人來,孟管家向前,他似是也有些無奈:「霍先生,丁小姐今天一早就來了,看您還在睡就沒有吵醒您,她說要您一個驚喜。」
丁小姐……是誰?聽孟管家的語氣,好像其中有些曖昧的語氣呀。
卻見霍彥銘眉目間有些不耐煩:「你去告訴她,我今天公司有事,不在家吃。」
孟管家會意:「那是現在就告訴她嗎?」
「不用,等她自己出來。」說罷,霍彥銘便轉身走向喬岑:「去把東西拿上,我們出門。」聲音依舊淡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喬岑點了點頭,轉身的瞬間心裡卻暗香,她還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是誰呢……能大早上沒有障礙的出現在這裡,看得出來,霍彥銘並不喜歡她,卻又不能明面上拒絕她來這裡。莫非……
喬岑心裡像是有了答案,卻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鬆了口氣。
喬岑回房拿了個隨身的包,便進了客廳,霍彥銘在那裡等她。兩人離開別墅,孟管家卻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兒是怎麼和霍彥銘認識的,只是他突然就帶了她回家,並且告訴他,她是霍彥銘的夫人。
廚房的門打開,孟管家思緒被拉回。他走到丁雨瞳面前,恭恭敬敬道:「丁小姐。」
「霍哥哥還沒起床嗎?」丁雨瞳看起來心情不錯,穿著一條帶有碎花的圍裙,亞麻色的捲髮自然垂下來到腰間。精緻漂亮的五官,高挑纖細的身形。她說著,便要往霍彥銘的房間走去。
「霍先生已經出門。」孟管家的話讓她不住停下腳步。
「什麼時候?」丁雨瞳臉色微變。
「就在剛才。他公司有些事,帶著少夫人一起去了。」孟管家把喬岑也一起捎上說了。丁雨瞳對霍彥銘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孟管家只是純粹的覺得,既然霍彥銘已經結婚,就應該如實告訴她,省的她再動什麼小心思。
「少夫人?」丁雨瞳漂亮的眉宇皺起,她看向孟管家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劍。
「是。」孟管家語氣卻沒有什麼變化。
「哪裡來的少夫人,霍爺爺知道嗎?」丁雨瞳的問題步步緊逼。她甚至沒有先問自己怎麼沒有收到消息,而是霍老爺子知不知道這件事……
「昨天霍先生已經帶夫人回去過了,老爺子想必知道。」
丁雨瞳沒有說話,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別處,其間閃過一道複雜的目光。
「他們去公司了?」丁雨瞳倒是不相信,她認識霍彥銘這麼長時間,從沒有見他身邊出現過什麼女人。這次卻一點徵兆都沒有,就多出來一個夫人……她不免懷疑。
就算是去公司又怎麼樣,她一樣可以去找。
「是。」孟管家應聲。
「好,你去找個飯盒,把我剛做的三明治裝起來。」她摘下身上的圍裙,語氣中滿是疏離。
霍彥銘都不在了,她還裝給誰看?
黑色世爵四平八穩行駛在公路上,約莫十五分鐘左右,拐進了另外一條路。
「你去公司帶上我幹什麼?我可不去,等會兒你找個地兒把我放下來。」喬岑看著陌生的路,不禁皺眉。
「我以為你第一句話,是問我那個女人是誰。」霍彥銘的話清清淡淡,卻總覺得有一種不同的情緒在其中,只是喬岑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