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百年及人開真武 光掌天降逆命途

  「我們又見面了……」


  像是感嘆、像是回憶，面對石堅，李憐英臉色稍緩，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蒼白到病態的食指，乍一接觸，便通過牽引之功，從對方身上抽離出了一些奇特的東西。陽光照耀下，大蓬大蓬紫金色的煙霧，自石堅丹田處透體而出，點點匯聚，如蛇般環繞在李憐英的指尖，最後一路向上，被微微張口的他吸入腹中。


  「李閹狗……你在做什麼……」


  調息之中，感覺到困擾自己多年的異種真氣被人用特殊手法吸走，雖不知曉外界究竟發生了何事，但石堅的心中已經有了極其不妙的預感！當他強忍著虛弱睜開眼時，卻看到李憐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一臉饒有趣味的表情看著自己。


  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相距不過一步之遙。


  憤怒嗎？說實話，石堅心中的火焰，確實在熊熊燃燒，快要無法壓抑。


  但下一刻，一個意外的發現，卻讓一向鎮定自若的他，都不免有些驚慌起來。


  「怎……怎麼會這樣！我的丹田，為何如此空蕩……」


  被怒火所支配，剛欲起身，打算拼著傷勢加重的危險發動攻擊的石堅，卻發現自己的丹田居然已經空空如也！

  是的，不是消耗過大，而是徹徹底底的、什麼都沒有！


  他苦修了數十年的力量，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了，就好似從未存在過！


  不管石堅怎麼催谷，哪怕口鼻耳目均有血液溢出，他也提不起哪怕一丁點真氣！


  江湖上威名遠播的『金佛』，現在竟變成了一個只有身體強大點的普通人！


  「不用白費功夫了，石堅，不管你如何使勁，失去的力量也不會回來的……」


  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之色，李憐英的嘴角微微翹起：「你的金鐘罩修為，早就被咱家以糾纏之態，順著埋伏在你身體中的紫禁皇拳罡氣牽扯了出來。現在的你，差不多是個廢人了，今生今世，也休想恢復以往的水準……說起來，倒要多謝你這苦修數十年的陽剛真氣滋補填缺，讓咱家完善了短板。現在，咱家終於可以踏出這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領悟『真武』，做這數百年來的第一人……」


  「你竟然完成了……」


  見隨著對方輻射的力量愈強，自己的身體，開始緩緩浮空，石堅有些不可置信。


  不單單是他一人！受李憐英真氣影響，周圍的碎石、灰塵、死屍，都在慢慢升起！


  他們就像是皮影戲中的偶人一般，被看不見的線所扯動，手足都難以自己。


  「對，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完成了當初的那個設想。」


  見到這一幕，李憐英臉上的笑意愈濃，他張開了雙手，像是被這種掌握一切的另類感覺迷醉，就連口癖都改了：「單個的你，單個的我，都無法達到這個境界。因為，我們雙方都有殘缺！但是，若兩者合一的話，就能做到！以木棉大.法為引子，以紫禁皇功做根本，用密宗活佛所傳的、吸收舍利子的方法串聯，來納入你苦修數十載的金鐘罩真氣，陰陽互補、五行齊全，當年的賭約，終究是我先完成了！數百年沒有人進入過的『真武』境界，究竟是什麼樣呢？真是期待啊……」


  「果然如此，當年在京中時嗎，『洪老』對你所做的預言沒有錯……」


  被對方的真氣所掌控著，失去了力量的石堅，頭上冷汗不停的流下「什麼忠心耿耿的大內第一總管、什麼幫『老佛爺』做事，這些都是掩飾！以你的性格，怎麼會屈居人下。你對天國寶藏的覬覦，都只不過是掩飾罷了！你只是想以此作為跳板，來達成你真正的目的！無論是十多年前、還是現在，你的目標，都只是我！」


  「不不不……」


  聽到他的話，李憐英皺了皺眉頭，輕輕擺了擺頭，表示對方的猜測是大錯特錯的：「我處心積慮進入『真武』的境界，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服侍『老佛爺』罷了！早在當年我第一次面見『老佛爺』之時，我便在心中發了誓，此生都要忠誠於她，絕不做背叛和不討喜之事。要知道，她的身份，可是觀音托世、菩薩轉生啊……我等凡人，只要能夠侍立在其左右，便是大福報，身後可得升凈土……」


  「呸！什麼觀音轉世、菩薩托生，你我又不是不明白，她分明是天……」


  「住口！」


  石堅話還未說完，李憐英便失了之前那副平和的樣子，用自己的右手死死抓住對方的脖子，厲聲喝道：「看在你助我成就真武的份上、且天國寶藏的秘密還沒有下落，這一次，我便饒你一命！下一次，若我再聽得你對『老佛爺』有得半點不敬，我必殺你！就算天國寶藏就此失落，『老佛爺』會因而責怪我，也是如此！」


  「嘿，受制於人，不若死了的好！你這閹狗，有種就殺了我啊！「


  死死等著李憐英的眼睛，石堅卻是毫不退讓：「我曾在父親的跟前發過誓，絕對不會讓『聖庫』落入金缺狗的手中！這筆天國留下的寶藏，只有在最為關鍵的時刻，作為資助有能力推翻你們統治的義士之用，才不枉費那些前人所作出的犧牲！」


  「桀桀，你莫要認為自己嘴緊，就能夠守住秘密。」


  李憐英嗤笑一聲，向他譏諷道：「你這樣的人，我這些年在宮廷中，不知道見過多少！那些作為刺客，原本鐵骨錚錚、寧死不屈的漢子，在粘桿處的『黑屋』中待了幾日之後，便都成了連屎尿都可以吃、連死仇都可以呼爹喚爺的軟腳蝦！我們也算舊識，我在這裡，卻是勸你之後被人審訊之時，還是早點開口的好，免得吃盡了苦頭不說，最後秘密依舊保不住，作為武林名宿的尊嚴掃地，無顏見人……」


  「對了，你切不要想著自殺。」


  突然，李憐英出手如電，捏開了石堅的嘴，從中取出了一顆米粒大的蠟丸：「服毒自殺這種把戲，少玩點的好。你的義子雖然被我殺死了，但你的女兒可還活著呢！你若死了，讓我失去了天國寶藏的消息，被老佛爺責怪。那麼，我會做出什麼事，就說不定了！粘桿處那幫同我一樣，失了陽.物的傢伙，手段有多麼陰狠、下賤，想來你也沒見識過。到時候，我就讓他們好好的同你女兒玩玩，調教完之後，便將她賣到官家妓寨，讓她這個大小姐，變成一個千人壓、萬人騎、人盡可夫的婊子……」


  「你……無恥！」


  聽到他的折返話，石堅不免臉色一變，側頭看向一旁暈倒在地的黃衫少女。


  他是不怕死，卻不想牽連到自己的女兒！陳思瑩的安危，他看的比自己還要重。


  夫人死了、義子死了、兄弟死了，現在的石堅，也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


  「這不是無恥，而是手段……」


  李憐英倒不生氣：「若非如此，咱家這些年混在宮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得意之話尚未說盡，突然間，李憐英面露驚訝之色。


  他仰望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在其頭頂，竟出現了一個有幾分透明、散發著白色光芒、看似虛幻而又真實的巨掌，從天而降！


  這一擊，猶如神靈現世演法，尚未及身，罡氣便迫的李憐英眯起了眼睛，其威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