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跟我走
“你心裏的是過去的愧疚,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葉歡已經筋疲力盡,她不想再解釋了,不過三天的時間這句話她已經解釋了無數遍。
可這個人如同沒聽到一樣認定了她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你是!”沒有人會相像到這種地步,風明樓柔和的看著葉歡:“你是她,你心口那個缺漏,就是我身上的封印,肉體可以轉變,但是靈魂永遠不會變。”
她的沉默寡言正是因為靈魂缺了一塊,她身體容納不下玄力,隻能容納下奔騰的靈力。
風明樓眉心微低,仿佛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是深以為然,緩緩道:“我知道過去我欠你太多,可我願意補償我所有的罪過。”
過去的事無可避免,他願意用餘下的所有時間來償還過去犯下的罪過。
“你知道從這裏出去的路嗎?”葉歡泄氣坐在一旁,兩個時辰了,他們好似一直在原地轉圈,長時間的潛水和在墨林學院的纏鬥使她體力透支。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屆的花草樹木,皆是一動不動,如同在現代時見過的塑料花,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
風明樓並不回答葉歡的話,隻淡淡的笑著,她對他的話避而不答,這才讓他開心,因為他知道她自己也不確定自己過去是誰……
葉歡發覺看不透這個人,哪怕是裴夜,她也能多少看出來些許情緒,可是風明樓就像是夜裏的掠食者,在最後一擊之前隱藏極深。
“你究竟想要什麽?”葉歡問。
風明樓依舊不答,也許是察覺到葉歡隱隱的憤怒,他才悠悠然開口:“這裏是逍遙宗後山的凝心界,這裏麵的時間,是凝固的。”
“……”葉歡驚了:“……時間怎麽可能人為掌控?”
天道製約時間和空間,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地方?
“這凝心界自我記事起就在這裏,師父說這是天道的遺跡,隻可敬仰,不可褻瀆。”風明樓這麽多年一直在研究凝心界凝固的時間。
他一直覺得,隻要能掌控時間,說不定就能回到過去,避免這一切痛苦與難過。
葉歡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冰,冰涼的水氣在空氣裏似是凝結了一般,沒有繼續擴散,而是如同這裏的時間一樣凝固在了空氣裏。
也就是說這片天地裏,除了活物,所有的東西的狀態都會停在進來的那一刻。
葉歡喪氣的坐下,沒有風,沒有日月星辰的變化,太陽一直曬在頭頂上,沒有任何方向上的變化,她根本摸不清楚自己此刻在何處,更不要說出去了……
風明樓饒有趣味的看著葉歡折騰,不發一言。
葉歡很快發現了風明樓的惡趣味,冷冷的坐在了風明樓的麵前:“風少宗主,很好玩?”
“不好玩……”風明樓微微一笑,握住了慰安婦的手腕:“我帶你出去…”
話音剛落,濃密的花朵向兩側慢慢的移開,如同濃霧裏的小路,陣法也在片刻之間破碎,葉歡看到了凝心境最初的模樣,這裏是一片花海。
也隻是一片花海……
不一樣,風明樓與裴夜,到底是不一樣的,葉歡心底升起一陣異樣的情緒。
不是開心,不是難過,也不是怨恨,她無法形容這種看不透摸不透的思緒。
就好似
終於遇見了相熟相知的故人,也許可以一起談天說地,但是再也沒有了那份熟赧,彼此之間也僅剩陌生。
葉歡忽而有些想念裴夜了,那個人在她失落時總會閃爍著眸子來陪著她。
哪怕他們最初相處的並不愉快,可總好過這貌合神離的難堪。
風明樓不在意葉歡怎麽想,在裴夜到達凝心境時,風明樓帶著葉歡從秘境出去。
可葉歡的靈力依舊被鎖著,左手被扣在風明樓的手中無法掙脫。
“你來了”
風明樓笑了,笑裏帶著明晃晃的殺意:“是想騙她回去替你們鞏固皇權?還是打算再用她的命做什麽?”
“她是我的人!”裴夜眸裏夾著寒冰:“舅舅可有問過她是否願意跟你走,又是否願意成為你眼裏你想要的那個人?”
舅舅兩字,就像是刺人的刀劍,風明樓掌風如山,被裴夜揮手擋下:“舅舅這是惱羞成怒了?”
“你跟你母親,真的很像……”那個事事走一步算三步的姐姐,生下這樣的孩子也不奇怪。
“我會帶她去南臨,若是她去了南臨還願意跟你回去,我不會再強求!”每每想到躺在冰棺裏那個毫無生氣的人,風明樓的心便如同刀割一樣疼著。
他不是不明白一切回不去,但是五年前那句撕心裂肺的恨讓他無法釋懷,他怕啊,怕那個人到死都恨著他,不願意原諒他!
裴夜不應聲,強硬的佇立在風明樓麵前:“請舅舅,把她放了!”
“你想離開嗎!”風明樓突然轉頭問葉歡,眸色裏有幾分陰鬱:“你想從我這裏離開嗎?”
“我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也許我是那個人,也許我不是,可人這一生總會忘掉許多東西,也會丟棄許多東西。”
“那我就是你可以隨時丟棄的嗎?”風明樓哈哈大笑:“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葉歡慢慢掙脫風明樓的手,唇角有血低下:“對不起,我不會跟你去南臨!”
裴夜猛然把人拉進懷裏,幻雲劍衝天而下,擋在了風明樓的麵前。
“連你也要讓她走?”風明樓悲哀的握著手裏劍,所有人都在反對他重新找回她,就連葉歡潛意識裏都在拒絕他的接近。
世界上怎麽能有這麽可笑的事?
“你沒事吧……”裴夜放出靈力查探葉歡身上的傷,看到葉歡唇角的血跡,裴夜心都要碎了,這次怪他,怪他沒有及時回來,讓人輕易的把葉歡擄走。
葉歡搖搖頭,在裴夜懷裏找了個最溫暖的位置:“裴夜,你說我到底是誰?”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說她是另外一個人?她到底是誰?
又為什麽會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隻有她一個失去記憶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