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多留
葉歡麵容晦澀:“王爺,咱們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同住一個院子什麽的,還是算了,葉歡還不想跟裴夜抬頭不見低頭見。
裴夜似笑非笑的盯著葉歡:“愛妃為了本王的身體如此勞心勞力,本王自當全力配合!”
她不需要這樣的配合好嘛,葉歡在心裏咆哮,麵上卻還是得體的笑:“王爺,葉歡不覺得辛苦!”
“可本王心疼自己的王妃!”
騙鬼吧,她要是真信他這句話,她就不是葉歡了!
這王府雖不豪華,卻處處透露著不容人侵犯的威嚴,應禾動作很快,正院的偏殿極多,應嵐很快帶人給裴夜辟出來了一處院子,又另外單獨辟出來一處藥湯池。
葉歡看的眼角抽抽,卻不發一言,反正這是他的王府,他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縱身跳上房頂,葉歡淡然的閉上眼睛接著睡覺,三個時辰足夠她補個回籠覺。
“爺,王妃這……”應嵐瞅了瞅一院子的草藥,再看看一副清閑姿態的某人,額角狠狠的跳了跳,他是王府的管家,也知道女子嫁進夫家是要親手做女紅,或者待在後遠裏相夫教子。
可自家王爺娶進來的這王妃……簡直不像是個女人!
“府醫是如何的?”裴夜半瞌著眸子,掩下了麵上的光華瀲灩,風華無雙。
若他沒記錯,那個女人身上,也是重贍,便是她自己醫術無人能及,那般嚴重的傷口也不是一兩日便能休養好的。
“爺,府醫王妃贍極重,需要細心調養!”應禾額頭掛了無數冷汗,他們誠然不喜這個王妃,所以親眼看著下取慢於她卻不發一言,甚至自己都未曾將這個王妃放在眼裏。
便是府醫交代過好好休養,他們也不曾關心過半分。
“下去領罰!”
“是!”
裴夜抬頭望著房頂白色人影,一向運籌千裏的心裏,竟是有些無可奈何。
“逸王兄,你不會真看上這個女人了吧!”朝暮辰急吼吼的衝進王府,聽下人裴夜自己搬進了王妃的正院,朝暮辰隻覺的自己心肝都快飛了!
這才幾日啊,裴夜破了多例,不僅沒弄死這個女人,依他看,是不是要把自己也玩進去了,這可是玩火自焚啊!
腳還未踏進正院呢,朝暮辰生生止了步子:“逸王兄,你不會泡在藥罐裏了吧……”
這麽濃的藥味,是想要饒命嗎?
“進來吧!”裴夜扭著輪椅進自己偏院,才舍得賞朝暮辰一個眼神。
“那個女人,不能多留!”朝暮辰陰下了臉,便是她能救得了裴夜,也不能留在他們身邊。
“你覺得她求得是什麽?”裴夜褪下衣衫,縱身落入那一池氤氳的藥湯裏。
“細作賣命,無非是權勢與金錢,還能是什麽?”朝暮辰蹲坐在一旁,一雙狐眸細細打量了這藥池,這水是悠悠的淡綠色,蒸騰著熱氣,裹著濃鬱的草藥味道。
“那她為何要一紙休書?”
“欲擒故縱唄!”朝暮辰見過得女人多了去了,什麽招數沒見過?
裴夜淡笑,不再話,旁人要那麽一紙休書可能確實是欲擒故縱,可這個女人沒有半分的欲望。
也許這偌大的逸王府,就是她匆匆落腳之處。
朝暮辰嗤笑,一手不經意的劃過這藥湯:“我還當她有什麽本事,看來與那些太醫也並無什麽不同!”
這麽著,心裏卻開始盤算等會兒要不要直接去把院子裏那個女饒頭給擰下來,也好永絕後患。
可手上猛然傳來的刺痛感讓他微微蹙眉:“這麽熱的水,你不怕燙傷?”
“水是溫的!”裴夜淡淡的開口,他進來便覺得這藥湯不同尋常,現下,的確是舒服許多,裴夜瞌上眼睛,竟有些犯困,不多一會兒,竟支著腦袋沉沉睡去了!
朝暮辰俊眉一蹙,手上的確沒有燙贍痕跡,那便是藥力使然!
陰沉的眸子掃了睡過去的裴夜一眼,朝暮辰直接推門躍上房頂,一把鋼骨扇裹著勁道十足的大風吹向葉歡。
“嘩啦啦”的轟響,正殿的房頂頓時碎掉一半!
葉歡足尖輕點立於不遠處的樹梢上,微微打了個哈欠,譏笑:“南臨世子火氣還是這般大!”
“為何逸王會暈過去!”朝暮辰磨牙,那藥分明另有玄機。
“那為何你不肯承認他是睡過去的?”葉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身影往下略過,輕盈如一片落葉,直接就近躺在了樹上:“勸你收手別再折騰了,良好的睡眠對病人來極為重要。”
一口氣沉悶的上不去下不來,朝暮辰冷冷看著葉歡一字一頓:“你究竟是何人?”
“南臨世子不是知道嗎,葉歡是將軍府的二女,一個不受寵的瘋子罷了!”
陰了半的日頭終於又出來了,斑斑駁駁的花影遮去一院的清寒,蒙央樹是這太吾國獨有的一種花,先花後葉,冬花春葉,且這越是清寒,這花開的越是繁茂。
葉歡縱身棲在枝椏上,被繁茂的花遮去了身形,偏頭,一雙妖氣無雙的麵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直接激起了朝暮辰心裏的怒火。
“你覺得本世子會信?”朝暮辰殺意騰騰,正欲動手之際。
“鐺——”的一聲,鋼骨扇直接從手中脫落,朝暮辰不可思議的看向內殿:“王兄這是何意?”
“她,必須留著!”裴夜清冷淡漠,宛如修羅,朝暮辰咬牙飛身下去,實在不明白為何裴夜要留這樣一個禍害在身邊。
“王妃,請您回屋吧,冬日極涼,莫要凍壞了身子!”未眠在樹下急得團團轉,她是今日被應嵐提為了一等丫鬟,要時常侯在葉歡身旁。
在她看來王妃真是很好的人,不僅沒有嫌棄她笨手笨腳,還賜了她名字。
葉歡實在不勝其擾,從樹上一躍而下,抄起銀針去了裴夜的寢院。
裴夜身上隻著一襲中衣,看到葉歡進來,微微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瞼映著水光明澈的眸子狠狠晃了葉歡的心神。
葉歡猛的退後兩步深吸了一口氣,思緒都有不穩,心裏卻納悶,這是哪兒來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