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五 第二團隊/神無月線?
“嗬……”一剪梅冷嘲熱諷道,“看不出來你也是那麽迷戀女色的人。”
“我的確沒有那麽迷戀女色。”我用手指輕輕地把玩著額頭上的幾縷發絲,“但是,怎麽說呢,像我這種人,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讓人見識到我足以讓人絕望的壓倒性實力,然後對我恨之入骨,恨到對我……愛不自禁的地步吧。”
“你還真是個自我感覺良好、心理扭曲的變態狂。”一剪梅直言不諱道。
“根據我的經驗,所有說我是變態的人最終都會不可避免地愛上我。”我笑著道。
“那可未必。”一剪梅甩了甩她那被汗水沾濕的秀發,道。“我們的隊長比你優秀多了。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對你產生什麽興趣。”
“哦嗬嗬。”聽到一剪梅的回答,我隻能聳了聳肩,陪著笑臉,“王一生麽……我承認他有跟我對壘的資格,不過呢……他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增加點人生的樂趣罷了。”
“現在笑得越歡,到時候哭得越慘。”一剪梅抹了抹她那猩紅的嘴唇,道,“別廢話了,先走完這最後三分之一的路程吧。你到底還打不打算比賽?”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對著一剪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女士優先。美女更有特權。”
一剪梅倒也不拒絕什麽,直接擦著我的手指尖走上了前去:
“就不怕後悔?跟在我屁股後頭,可有你好受的。”
我微微一笑,道:
“你看我身上可有半絲傷痕?”
一剪梅微微一怔,隨即道:
“會有的。”
一剪梅倒也不跟我客氣,一路向前行進而去,而我則依舊是優哉遊哉地跟隨在她的身後。
我和一剪梅之間前後相距始終保持在十米左右,而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一剪梅自然不可能不抓住機會給我設置各種危險的陷阱。
於是接下來,一剪梅就接連對我使出了“高招”:
當我們經過跨海大橋的中段時,一剪梅會故意破壞路上的煤氣燈對我進行暗殺:她先用隨身攜帶的扳手擰開煤氣燈,然後等我靠近之後往泄露的氣體上丟一顆煤炭,自然就會起到引爆產生火球衝擊的效果。
再或者就是利用在跨海大橋上報廢了的蒸汽機車零件對我實施定時爆炸,有時候她其實並沒有對蒸汽機車進行什麽操作,僅僅隻是做個動作假裝進行了操作,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產生她設置了陷阱的誤判,從而在後方猶豫不決耽擱一些前進的時間。
不過可惜的是,不管一剪梅對我怎麽耍詐使招,她都傷害不到我分毫。
每次她設下的種種陷阱,都能夠被我及時且巧妙地避開:飛來的扇葉、煤氣燈碎片和火球、爆炸的過熱箱、煙筒碎片、高速旋轉的齒輪、倒下的路燈、抽打而下的鐵橋鋼索……所有看起來極度危險的攻擊,我就像是一個隨性的舞者一般做出各種或者誇張或者優雅的姿勢避開了危險物穿梭的軌跡。
這讓一剪梅氣得七竅生煙、惱怒無比,卻又無可奈何,她已經把一路上能夠利用的資源都利用了,可是偏偏就是傷害不到我。
“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當看到我以一個醉翁倒走的姿勢輕鬆避開了飛來的渦輪扇葉片之後,一剪梅終於再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衝著我怒問道。
我一邊甩動著雙臂,一邊打著哈欠向著一剪梅走近了幾步,笑道:
“所謂,打者,情也,罵者,愛也。但是如果你並非對我有真情,我可是不會收下的。”
一剪梅眼中滿是殺意地道:
“若是在以前,像你這樣的人,早就死在我的手下一百次了。”
“現在讓我死一死也不遲。”我笑眯眯地說。“我這輩子最大的奢求,就是有人能夠讓我敗北一次,讓我死得服服帖帖……可惜啊可惜,似乎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磨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不錯。”
“比起磨嘴皮子,我更喜歡看磨豆腐。”
“貧嘴!”一剪梅勃然大怒。
我笑而不語,一剪梅直接抓過了一根掉落在地上的蒸汽機活塞杆就朝著我丟了過來,我輕輕一歪脖子,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一剪梅用來向我發泄的一擊。
見到對我屢次使出按照都沒有起效,最後一剪梅也隻能夠選擇暫時放棄多我無休止地進攻,而是自己走自己的路。
而我也是帶著滿麵的微笑,不緩不急地跟在一剪梅的後頭,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始終沒有超過二十米以上,這讓一剪梅多少感覺到有些焦急,但是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如果我不在最後關頭發起衝鋒的話,顯然是無法超過一剪梅贏得最後的勝利的。
隨著時間的推遲,娜賽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現在了跨海大橋之上,她拍打著雪白的雙翼,金色的卷發在亂風之中飛揚:
“現在開始最終路程倒數提示:距離終點還有最後的三公裏的路程。”
聽到娜賽提示的剩餘路程數,一剪梅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一剪梅時不時地轉頭看向我,原因就是擔心我在她的背後耍什麽陰謀詭計,從而導致在最後的關頭發力超過她。
但是可惜的是,一剪梅每一次回頭,看到的都是悠然悠哉的我,完全不像她那樣有策劃什麽的跡象。
與此同時,一剪梅也開始敏銳地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地形,她害怕在最後的關頭出簍子,比如說天空中突然墜落下飛艇,或者大海之中突然出現巨輪之類的讓她好不容易拿到的一點優勢都化為烏有。
隨著和終點的距離越來越近,一剪梅的擔心自然也是越來越濃烈,她回頭看我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高,但是看到我始終都沒有出手做什麽,她的表情同時又一次接一次地放鬆。
最後,一剪梅一麵放鬆,另一麵卻又無比擔憂。因為她猜到我肯定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做點什麽,隻是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而已。
“還剩下一公裏……”當娜賽開始最後的路程報數時,一剪梅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了幾分,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裏,她就開始衝刺,但是奈何,在靈魂空間內的衝刺速度是有上限的,雖然在靈魂空間內的衝刺不會消耗體力也不會感到疲憊,但是在到達了速度上限之後,她就沒有辦法變得更快,隻能和我保持著相同的距離差。
一剪梅也隻能夠在心裏焦急,可是卻無法增加速度了。
而也就在距離終點還有最後的五百米距離時,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輛報廢的蒸汽摩托,雖然這輛蒸汽摩托輪體的軸輻看起來有些扭曲,但是總的來說,這輛蒸汽摩托,還能使用!
一剪梅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那輛遺棄在地上的蒸汽摩托狂奔而去,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將其扶起,就要跨坐上去,發動摩托,進行最後的五百米衝刺!
不過,就當一剪梅調轉了摩托車的車頭,打算進行最後的衝刺時,她卻是忽的愣住了。
前方的海麵上,不知何時升起了濃濃的海霧,高濃度的海霧,將前方跨海大橋深處的景象徹底封鎖住了,放眼望去,跨海大橋的盡頭,隻能看到白茫茫如渾濁奶油般的一片,別說是什麽終點,根本就連前方十米開外處的景物都看不清影子。
“海霧?”一剪梅大吃一驚。
我淡然地笑道:
“還不清楚嗎?大自然的星辰運轉、潮起潮落、氣流運行,也都是這個世界運作的零件之一,如果不能預測這些,你也不配稱為真正的計算師。”
一剪梅冷笑一聲,她在十米開外衝我笑道:
“不過如此而已。就算有海霧又如何?憑借記憶力,我早就已經把路上所有會出現的障礙物都熟記於心,你以為我沒有意識到你所說的‘世界萬物為零件’之事?你……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別了,神無月!我的手下敗將!”
語畢,一剪梅瀟灑地轉身回頭,一甩她那一頭秀發,全力發動了她的蒸汽摩托,倩麗的身影,頓時呼嘯而去。
望著一剪梅遠去的身影,我歎息了一聲,無奈搖頭。
然後,我緩緩地從腰間拿起了一個防彈麵具,戴在了臉上。
三分鍾後,我到達了距離終點還有十米的區域,在那裏,我看到了倒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的蒸汽摩托,還看到了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一剪梅。
她蜷縮著身子側躺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毒,卻又是滿滿的無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微笑著從她的身邊走過。
“行駛速度越快,瞬間吸入的毒霧也越多,海霧增加的不單單是水霧的濃度,也增加了這座蒸汽城市裏毒物顆粒的濃度。你考慮了城市的運作,也考慮了星辰大海的運作,卻沒有考慮你身體零部件的正常運作。一剪梅,你太大意了。錯過了最後勝利的機會。越是急著想要獲得勝利,勝利,就離你越遠。”
我微微一笑,以勝利者的姿態,輕輕地擁抱起了癱倒在地上的一剪梅,將她橫抱著走向了終點線。
一剪梅在我的懷裏掙紮著,可惜,她現在中毒已深,身體已經徹底癱軟,已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在距離終點線還有一米時,我輕輕地將一剪梅放置在了地上,然後,我給了一剪梅一個眨眼的微笑,毫不留情地踩過了終點線,在一剪梅不甘的眼神之中,我輕鬆獲得了這場機械迷城比賽的最終勝利。
“剩下的一米路程,你有這個力氣。”在跨過終點線的那一刻,我扭頭對一剪梅道。
一剪梅抬起頭,眼神充滿灰暗地看著我,最後,她艱難地克服了身體中毒後的麻痹,緩緩地伸出了嬌弱的手,一寸、一寸地諾動身體,越過了終點線。
爬到了本該屬於她的勝利者位置之上。
一剪梅氣喘微微地趴在地上,她沒有抬頭看我,一雙寫滿了失措的失落感的美目投射出空虛的視線落在地上,她低聲問我道:
“這算是對我的諷刺嗎?施舍嗎?還是恩惠呢?明明我都輸的一敗塗地,還要特地抱著我……把我放到距離勝利一步之遙的地方?”
我笑了笑,道:
“每個人都有品嚐一下勝利果實的權力。自己成功,也讓別人成功,算是我目前喜歡遵守的信條之一。更何況,你的臀部腰部曲線光滑的馬鞍狀拓撲流形結構讓我很有想觸之為快的欲望。”。
一剪梅冷哼一聲,嗤笑道:
“嗬,後麵那句才是真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