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八 第一團隊/王一生隊?
事實上，雖然我用這句話打擊了撒達的自信心。
但是我也隻能夠說這句話。
因為在我的計劃裏，金狐得到的信息本來就是非常有限的。
早在妖魔世界時，銀狐和玉狐和我的對話是最多，但是金狐卻很少參與和我的對話。
這也是我一開始就有意識地封閉了金狐的信息。
所以，哪怕是真正的金狐來到這裏，撒達也無法得到更多關於我布局的信息。
隻有我這樣回答，才能夠保證撒達在拿兩輪合作的問話對比時不發現什麽異常。
否則的話，兩次回答的內容不一樣，撒達就會發現我已經推導出了我已經是第二次和他合作的事實。
我平靜地看著撒達，道：
“時間差不多到了。在王隊來看，除非你長了兩個腦子，才有希望跟他抗衡。”
撒達狠狠捏了一把拳頭，他那藍色的眼瞳裏閃爍著濃烈的憤怒，但是他還是扭頭對莉蘿艾道：
“莉蘿艾，刪去她的記憶。”
吸血蝙蝠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我，裝模作樣地“修改”了我的記憶。
在吸血蝙蝠完成了這一連串動作之後，我就被強製傳送，傳送回了妖魔世界。
強製傳送的方法很簡單——隻要我放棄電影世界的隊員權限，然後獲得尉文龍定時給予我的隊員權限，然後我再放棄隊員權限，我就會獲得妖魔世界的公民權，從而被強製傳送走。
“老大，你回來了！”
當我返回到妖魔世界之時，率先向我撲來的，是貓女小夭。
而與此同時，來到我的麵前的人，還有一個包裹著滿是褶痕的兜帽衫的男子，男子一雙銅棕色的眼睛淡定地直視著我，他放勻了呼吸，右手雙指夾著一枚鮮紅如血丸的紅棗，悠悠緩緩地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道：
“把金丹交出來，接受思想檢查。就算你是王一生，也不能避免必要的檢查。”
麵對眼前那一道熟悉而又夾雜著陌生警惕眼神的身影，我從容一笑，道：
“你這麽做是對的，文龍。這是預定的案件程序。”
語畢，我用右手手掌蓋住了口部，用力一嘔間，一枚光潤璀璨的金丹穩穩落在了我的手中。
下一秒，我感覺到整個世界如同蓋上了維多利亞風的深色拉夫領禮服，整一片清晰的視覺世界圖景都徹底消失，而我的某個意識開關，也在無聲之中斷開了。
當我再次睜開時，尉文龍已經拉下了頭上的連衣衫兜帽，一頭亂發在風中飄搖，從他手中吃了取出的第二枚紅棗，我瞬間計算出了我的意識中斷時間差。
應該沒有超過一分鍾。
“思維檢查結束了。”尉文龍略顯疲態的蒼白臉頰上帶著寬慰之色，“銀狐檢查了你的記憶，你沒有被電影世界的人操控，歡迎回來，一生。”
“就不懷疑你們可能已經被我思想控製了？”我笑著反問。
“在你返回的一瞬間，淨心術就已經開啟了。”尉文龍咀嚼著口中的紅棗道，“淨心術的範圍籠罩了所有我們不希望被操控的群體所在的區域，所以就算你對我們使用勾魂術，對我們也是沒有影響的。”
“隻是戲言。我知道這程序是必須的。”我甩了甩手。
“銀狐已經知道了你在腦力世界和電影世界的遭遇。”尉文龍道，“到頭來，你隻是操控了電影世界的一位蝙蝠女孩。”
我眨了眨眼，道：
“收獲已經很大了。蝙蝠女孩莉蘿艾的記憶裏，有不少關於電影世界的有用信息。”
“收獲或許未必有那麽大。”尉文龍道，“電影世界有三個吸血鬼女孩，可是前來操控你的，卻隻有一隻。如果電影世界采用相互催眠的模式，先用吸血鬼女孩愛麗嘉催眠吸血鬼女孩莉蘿艾，篡改了莉蘿艾的記憶，再讓莉蘿艾來催眠你，那麽你從莉蘿艾記憶中樞獲得的信息，就可能是假的。而且，既然電影世界沒有將其他兩個吸血鬼女孩派來對付你，電影世界這麽布局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電影世界對我的警惕心的確不小。”我深以為然地道，“撒達為了測試我的行動的可信度，他特地花費了兩輪的合作來對我進行測試。在第一輪的合作之中，我被撒達控製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對比起來，倒更有可能是第一輪的我故意裝成了被撒達控製的模樣。否則，如果我真的被莉蘿艾所操控，而撒達又被他隨身攜帶的亞弗戈蒙給殺死，之後蘭蘭又重啟了時間線的可能性，概率雖然不是沒有，但是P值的可信度太低。”
尉文龍道：
“所幸撒達雖然知道金丹，但是並不知道金丹是可以離體的。撒達可以利用曆史之眼模擬出之前我們前去腦力世界的法師死亡後金丹留在腦力世界的景象，但是他無法得知法師和妖術師活著時能夠取出金丹的信息。”
“最歸根結底的是他不知道奪魂術。”
“但是他也懷疑了你體內有第二個靈魂。”
“那是因為之前電影世界之前曾經偽裝成偶像世界的人前來偷襲我們世界，所以他們依然在以及及人罷了。”我簡潔地道，“我早就掃描過撒達的記憶了，他並沒有懷疑奪魂術一事。”
“但是撒達也封印了他的一部分記憶。”尉文龍道，“這說明撒達還是在擔心泄露自己的記憶，這間接地說明了撒達要麽已經懷疑你假裝的並不是真正的金狐。要不然……就是他在懷疑一個人可以兼具多少妖術。他懷疑你扮演的金狐除了死術之外還有其他的妖術。”
“這也是撒達采用多輪合作時間隨機倒置進行試探的原因。”我說道，“撒達的身上帶著電影世界的電影盒子，所以他有亞弗戈蒙在身，亞弗戈蒙會憑心情，不和撒達交流就隨機抽取一個時間將撒達給電擊殺死，如果撒達被亞弗戈蒙殺死時，他的記憶正好在被我們修改或者操控，那麽我們一個妖術師可以擁有多種妖術的秘密就可能曝光。隻要多次進行時間重置嚐試，撒達就能發現我們的秘密了。但是撒達沒有料到的是金狐身上擁有的信息量，是我早就已經安排好的，不管他重置多少次，金狐的回答都會統一，這也將他的疑心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尉文龍的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了讚佩之色：
“我最佩服的還是你對金狐的信息限製。難道你早就已經算計到了金狐會有這麽一天麽？”
我淡然一笑，道：
“多少算到了吧。金狐的能力結合奪魂術，是最為可怕的……當然，玉狐宗的這三位仙子，真正奇妙之處，還沒有到顯現的時候呢。”
“哦？”尉文龍的臉上帶著幾分的錯愕。“願聞其詳？”
我微微一笑，然後借著傳聲術向一剪梅傳話道：
“席青梅，你的妹妹……席紅梅最近過得還好吧？”
“都改用這個稱呼叫我了，終於要拿我妹妹開刀了麽？”一剪梅的聲音傳入到了我的耳中，我咧嘴一笑，道：
“席青梅、席紅梅、Mask……三胞胎姐妹，搭配上玉狐宗三仙子，可是能夠玩出很多有趣的花樣來啊。”
非常遺憾——但是也屬於預料之中的事是，即便是金狐仙子對腦力世界使用了死術，腦力世界的人也沒有全滅。
而原因也是非常簡單：靠著天使的力量，神無月早就將腦力世界的民眾搬運到了遠離地球的太空深處，隱藏在了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圖景之中，難以搜索到。
對於神無月來說，這可以說是非常理所當然的操作了。
不過，除此之外，我們還通過天罪的記憶知道了一件事——在確認腦力世界的民眾藏在宇宙微波背景輻射之中之前，電影世界還對腦力世界的月球也使用了一次破邪槍，通過破邪槍的力量，電影世界成功抹殺了腦力世界月球的存在。
這一點，就在我返回到了妖魔世界之後不久，撒達就親自利用跨世界通訊的方式將信息告訴了我，很顯然，撒達很清楚，由於天罪在，這件事是隱瞞不住的，為了我們兩個世界表麵上的合作的維持，撒達自然會將這個消息轉達於我。
由於腦力世界的月球被抹殺了，我們妖魔世界並沒有任何關於腦力世界月球的記憶——甚至，哪怕是腦力世界關於月球存在過的所有文化記錄，都被完全抹殺了，而因此消失的，自然是我們妖魔世界和電影世界合作商討抹殺月球的記憶。
月球被抹殺了，但是神無月的名字卻依然保留著。哪怕是在腦力世界的文化曆史之中也依然存在著神無月的膽敢記錄，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結果，就像是水落石出一般，終究是揭露出了一個關於腦力世界的巨大秘密。
但問題在於——
“這個秘密，是神無月故意暴露給我們的。”尉文龍分析道，“在能夠把民眾掩藏在宇宙背景之中的情況下，神無月還特地冒著一定的風險保留了月球，說明了神無月的布局。”
“沒錯。”我點點頭，“神無月……想要用這一點，引誘我們入侵偶像世界。這是神無月真正的目的。而且，這也說明了……神無月，不止一個。一個是本土的神無月，另外一個則是參加上帝遊戲的神無月隊長。否則的話，伴隨著月球的消失，神無月不可能不消失……至少他的名字不會不變化。”
“是否存在由於上帝遊戲的規則而導致無法修改名字的可能性？”
“電影世界也做了實驗，上帝遊戲並不會幹涉破邪槍將一些參賽的事物抹去。”我說道，“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抹除參賽選手身上的一些衣物。除了參加上帝遊戲時收到短信的手機之外，幾乎什麽事物都可以抹殺。”
“這說明破邪槍無法幹擾參加上帝遊戲的選手？那麽，如果假設選手神無月就是本土神無月本人的話，也同樣可以解釋為什麽月球不存在神無月卻還存在。因為神無月本人受到了破邪槍的保護了。”
“不，”我否認道，“就算如此，神無月關於腦力世界存在過月球的記憶，也會消失。但是，現在的神無月卻依然擁有著關於腦力世界的月球的記憶，這就說明……選手神無月和本土神無月，並不是一個人。”
貓女好奇地道：。
“老大，你為什麽知道神無月還留著關於月球的記憶啊？”
“因為蔣永強。”我微微一笑，道，“每個世界的世界之書上，都有著一個在上帝遊戲開始之初就被殺死的人物——蔣永強的記憶。在蔣永強的記憶裏，美夜子提出了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殺死其他隊伍獲得上帝遊戲勝利的遊戲規則’，那時候，神無月並沒有提出對‘月’的理解的問題，說明神無月是知道‘月’這個概念的。而目前，世界之書上關於蔣永強的記憶依然沒有改變，這就是最好的證據：神無月，的確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