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第四團隊/許飛翔隊⑦
“腦力世界傳回什麽消息來了嗎？”看到從腦力世界傳回來的那個使者的信息，我們所有人都是斂聲屏氣，充滿了期待，心情緊張而又沉重。
按照我們的安排，我們是派出使者前去投降的。如果腦力世界的人能夠預知未來的話，就有可能知道我們的投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天機閣那邊已經提出了一定的“投降條件”，那就是在投降之後，我們可以主動提供一定的資源和人手，在結成聯盟軍攻打其他世界的時候，我們可以出百分之六十到七十比例的人馬更更高比例的資源，擺明了就是我們吃虧。
但是事實上，我們偶像世界最不缺的，就算人口和資源，所以事實上，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投降戰略，並沒有聽起來的那麽吃虧。
“腦力世界給出回複了。”看到了信使傳回來的信息之後，我看到閻王的臉上露出了深思而複雜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內容。
“怎麽樣？閻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對勁啊？腦力世界的人到底是怎麽說的？”我有些焦急地問道。
“這個嘛……”閻王顯得有些猶豫起來，我看到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甚至連額頭上都滲出了淋漓的汗水，腦力世界的人到底是說了什麽，竟然讓閻王的表情變得如此為難？
“說啊。閻王。”紫楓焦急地催促道。
“腦力世界答應我們的投降了。”閻王最後說道。
“什麽……？這就答應了？”我有些意外。距離第一個使者前去腦力世界，才不過隻有半個多小時而已，腦力世界居然都沒有怎麽試探我們的談判信息真假，就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而且，對方的行為……可以說是有些出乎預料。”閻王說道，“對方不要求我們提供什麽超出比例的物資和人手，對方隻是要……那個……”
“要什麽啊？閻王，你什麽時候變成結巴了？說話這麽不果斷！”我沉不住氣問道。
閻王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
“對方想要……要你們。”
白露表情凝重地問道：
“是要我們所有人露麵去跟他們當麵談判嗎？”
閻王搖了搖頭，道：
“不是這個意思，腦力世界的代表說……要你們所有人，做他們的女仆團成員，對其他世界宣稱並且承認你們都是他親率的女仆團的女仆……這就可以了。隻要你們做到了這一點，對方不需要你們提供更多的額外資源和人手。”
“這……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感到自己的臉頰都是開始發熱了起來。“腦力世界的那個隊長……到底在想些什麽啊？！讓……讓我們做他的女仆？我……我呸！這個不要臉的色狼！”
茜蘿娜捏了捏拳頭，道：
“那妖魔世界那邊呢？他們那邊傳回來了什麽信息嗎？”
閻王平靜地道：
“妖魔世界那邊倒是截然相反了。我們的使者去了妖魔世界之後，傳回來的信息少之又少。第一個使者從妖魔世界那邊傳回來的，隻有一句話。”
“什麽話呢？”
“閉門不出，天下大同。”閻王說道。
“閉門不出，天下大同？這……這是什麽意思呢？”我好奇地問道。“感覺這兩個世界傳回來的信息……都是莫名其妙啊。
如果我們一直都是閉門不出的話，那麽對於妖魔世界來說，豈不是很不利的嗎？為什麽妖魔世界還要我們閉門不出呢？這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麽好處？”
“先別急，還有兩名隊員的信息沒有傳回來呢。等那兩名隊員的信息也傳回來了再分析吧。”白露握住了我的胳膊說道。
“嗯。”我揉了揉我有些隱隱作痛的眉心，點了點頭。
很快，接下來的四名使者，也陸陸續續的傳回了腦力世界和妖魔世界這兩個世界的信息。
而來自腦力世界的信息，更是讓我瞠目結舌。
“就讓你們偶像世界的女神許慧君做我的女仆團女仆長吧。其他一切好說。”
“什麽！？”看到來自腦力世界的信息，我一時間火冒三丈，如同烈火上澆了一盆油水，整個人都差點沒有燒起來。
“讓我做他的女仆？想的倒是美啊！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我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腦力世界的隊長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怎麽一天到晚都是這種齷齪的思想呢？”
“先別急。”閻王說道，“腦力世界還有第三個使者。這第三個使者也傳回來了信息。這個使者說，考慮到許慧君作為愛神對我們世界的重要性，我們未必會答應直接讓許慧君前去他們世界，所以，神無月的要求，是先讓許慧君拍攝一段穿著女仆裝，臣服於他，叫他主人的視頻錄像，派人送到他們的世界去。隻要我們肯這麽做，那麽腦力世界就可以答應以我們可以不投降，而是以結盟的方式來與我們展開合作。”
“什麽？！這……”我差點氣得蹦跳起來，現在我實在是覺得我們投降的這個策略實在是太過荒謬了。這大概是我這輩子聽說過的最最白癡、愚蠢的策略了。
“他到底想要幹嘛啊？變態的嗎？”
“不對……”鬼穀子突然道。“對方是在給我們一個機會。”
“機會？”我的頭腦稍微冷靜了幾分。
“對。”鬼穀子說，“對方在一步步的退路，你沒有發現嗎？第一個信使是要求六個隊員都做他的女仆團成員，第二個信使卻隻是強調了許慧君做他的女仆團女仆長，第三個信使，則是更退了一步，隻要求先錄個像，口頭上承認他是你的主人。這樣的退讓，難道你不覺得他有其他的目的嗎？”
“這……能有什麽目的啊？”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紫楓似乎明白了什麽，道：
“我好像明白了……對方，是在給我們機會，用錄像和他們進行交流，傳遞信息，是嗎？”
“沒錯！”鬼穀子肯定了紫楓的猜想，“對方表麵上來看，似乎是在不停地侮辱我們偶像世界，但是事實上，是在給我們製造機會，讓我們好暗中跟他們進行聯係。”
“可是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我不明所以地問道，“他們現在就可以直接利用信使來跟我們傳話了啊，幹嘛還要多此一舉地利用錄像的方式來傳話啊？”
“難道是為了防止其他世界能夠預知未來，對我們派出去的信使的信息進行監聽嗎？”茜羅娜猜測道。
“那沒有必要啊。如果其他世界能夠預知未來的話，那麽不管是派出信使去跟他們交涉還是用錄像傳話，都是會被知道的吧？再說了，莫名其妙地要求我們世界的人做他的什麽女仆，卻沒有開出其他的條件，任何世界知道了之後都會覺得可疑的吧？肯定會想辦法弄清楚這其中的目的，然後進行調查啊。就算是錄像來傳話，其他世界如果真的能夠預知未來的話，也可以很快就知道我們利用錄像傳話的信息到底是什麽吧？”
鬼穀子突然笑道：
“那可沒有那麽簡單。利用錄像帶傳話和利用信使來傳話，還是有一個很大的區別的。因為利用錄像帶的話，就算我們並沒有在21世紀時區，我們也可以露臉。如果利用信使傳話的話，我們所傳遞的信息，就隻是被我們用生死簿給篡改過的，真實性，可是要大打折扣。”
“可是就算是錄像，我們也可以傳遞不完全真的消息嘛。”我說道。
“可是，”鬼穀子頓了頓，道，“別忘了，之前我們篡改了那些信使的記憶的時候，也篡改了一些和許姑娘有關的記憶。尤其是和許姑娘的那能夠淨化人的‘歌聲’相關的記憶。因為許姑娘的女神之歌可以淨化人的心靈，將愛神的神力植入到他人心中，所以是戰略性的存在。為了保證許姑娘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能夠成功施展女神之歌，所以我們篡改了這些信使腦海之中關於許姑娘聲音的信息。而如果直接采用錄像的話，這一信息是有可能暴露的。如果許姑娘的聲音暴露了，那麽對於我們來說，這個情報損失，可大也可小。”
“聲音暴露……這點消息不算什麽吧？”我問道。
“不不不，許姑娘，這你就錯了。”張良說道，“聲音暴露這一點看似隻是一個小小的情報損失，但是事實上，也會暴露我們有著‘操控人的能力’這一情報。假如對方有著讀取人腦記憶的能力，那麽對比錄像和信使腦海裏的情報，就會發現我們篡改過信使記憶這個真相。如此一來，我們的真正的損失，就可以說是無比巨大了。”
“原來是這樣！”我重重地一拍手，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想到一條看起來簡直就跟惡作劇似的回答，裏麵居然還藏著這麽巨大的玄機！
真是套路巨深啊！
“那我們得把聲音處理一下才行了！”我說道。
“不，不用。”鬼穀子笑道，“事實上，如果對方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許姑娘聲音的情報，然後我們修改了聲音的話，反而會讓對方知道我們這邊有著能夠推敲他意圖的聰明人。此外，假如對方一開始並沒有想要獲取聲音情報的意圖，我們故意篡改了聲音的情報，對方反而會加倍重視。因此，綜合來說，我們……還是原原本本錄像，一切照對方要求來做，全然不變。”
“感覺……明明結果是一樣的，但是中間曲曲折折的，思考的好深啊。真是一丁點都不能小心啊。”我感慨道。
“這是自然。”鬼穀子道，“人生在世，當如履薄冰啊。”
“好吧，那腦力世界那邊暫時就這樣了……那妖魔世界那邊呢？他們那邊到底又傳回來了什麽信息啊？”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沒有任何信息。”鬼穀子說。
“除了第一個信使之外，妖魔世界，就沒有再傳回來任何新的信息。”
“啊？”我的大腦頓時一白。“這……怎麽可能呢？會不會是你們疏漏了啊？說不定是傳回來了暗號什麽的呢？”
“簡單來說，第二個和第三個使者去了妖魔世界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鬼穀子道，“他們徹底失去了意識，自然也沒有什麽新的消息傳回來，這兩個人，都是生死簿寫的壽命到了之後自然回來的，但是卻不曾和妖魔世界的人交涉談判過什麽。”
茜蘿娜深深吸了口氣道：
“真是……神奇。妖魔世界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而且……為什麽我們的人一去了妖魔世界，就直接失去了意識？難道妖魔世界有著這麽強的防禦體係嗎？”
鬼穀子道：
“顯然是有的，而且妖魔世界也沒有藏著掖著。而且，很顯然的是，妖魔世界的鎖定能力也很強，我們派去妖魔世界的第一個使者，在到達了妖魔世界之後沒有多久，就昏迷了過去，等到他蘇醒過來之後，他就已經被妖魔世界的人所找上了。顯然，妖魔世界有著極強的鎖定目標的能力。試想一下，在你們人類的21世紀，連搜尋一艘失蹤的馬航都那麽困難，妖魔世界卻竟然能夠找到一個剛到自己世界的隊員，顯然有著不俗的特殊科技或者特殊屬性。”
張良分析道：
“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打算把自己世界那能夠去了就直接昏迷的防禦體係隱瞞，就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打算一路防禦到底了。也正是因為對方打算一路防禦到底，所以他們才不擔心被我們給知道他們存在極強的防禦體係這件事。隻是不知道這防禦係統，究竟是妖魔世界的巨大底牌，還是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仙兒問道：
“那綜合兩個世界來說，你們覺得妖魔世界和腦力世界，哪個世界更有可能是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呢？”
“難說啊。”張良道，“不管是去了哪個世界，我們的人都是在去的第一時間就碰到了其他世界的人。雖然去腦力世界的人沒有出現直接昏迷的情況。但是腦力世界迅速鎖定來襲者地點的能力，明顯不亞於妖魔世界，哪怕是我們的人，也沒有這麽強的快速鎖定入侵者精確地址的能力。試想一下，既然對方可以快速地鎖定入侵者的位置，那麽立刻發射核彈或者采用其他武器進行打擊，也不是做不到的，所以事實上，腦力世界和妖魔世界一樣，本質上都有著‘去了就極有可能死’的風險性。而且，因為我們兩批次派去的隊伍，都是到了就立刻被對方鎖定了，所以我們也很難斷定，究竟哪個世界是通過預知未來的能力來鎖定我們的入侵者會到達他們世界然後提前準備捕捉的。”
聽到張良的這番話，我這才明白原來之前他們派遣信使其兩個世界，還有探索究竟哪個世界是真正能夠預知未來的目的。真的是布局深遠啊！
“那怎麽辦呢？”我問道。“如果兩個世界都出現了這樣子的情況，就的確無法分清楚到底哪個世界能夠預知未來了啊。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叫禦鏡堂的人到底是被抓了還是主動抓了別人……唉，現在我們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就跟瞎貓捉老鼠一樣！但是，既然妖魔世界讓我們閉門不出的話，好像比較可以相信一點吧？”
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可不想穿著什麽女仆裝，去叫那個該死的神無月主人啦！絕對不要！
老娘……不對，老子骨子裏可是個男人誒，雖然上輩子是個女人……可是我這輩子可是當了十多年的男人的，男人的氣血還是流淌在我的靈魂深處的，我怎麽能夠做出這麽丟人的事呢？
“那可未必。閉門不出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事。如果我們一直閉門不出，不知道其他三個世界的動作，如果其他三個世界已經結了盟，之後他們再對我們世界進行大舉進犯，那也將會變得非常的危險。”張良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保持封閉的同時，盡可能知道其他幾個世界的信息，就算得不到隊員姓名和生辰八字的信息，至少，也要知道其他幾個世界的關係信息。”
“妖魔世界和腦力世界的信息基本可以確定的啦。”我說道，“他們世界的隊長，一個叫王一生，一個叫神無月嘛。名字都知道啦。”
“可萬一他們已經被權限給轉讓了呢？”白露憂心忡忡地說。“所以還是要確定隊長身份的。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生辰八字。”
“那電影世界呢？電影世界的隊長名字我們還不知道啊……”我摸著腦袋說。
“這個信息從電影世界公映的電影院裏的電影的信息裏我們已經得知了。”鬼穀子說，“電影世界的隊長叫撒達，他還有一個綽號，叫白夜。我們需要知道的，僅僅隻是他的生辰八字而已。”
“好吧……那下一步該怎麽辦呢？腦力世界和妖魔世界，我們……選擇哪一個？”我長歎了個口氣，“做出最後的選擇吧，前輩們。”
“哪個都不相信。”鬼穀子說道，“換句話說，我們要從最壞的角度出發去考慮。”
“最壞的角度出發去考慮？”
“對。”鬼穀子道，“既然妖魔世界和腦力世界能夠在我們的使者去的第一時間就將他們逮捕，那麽，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兩個世界，都能夠預知未來。第二，就是他們兩個世界……已經結盟了，信息互通有無，所以兩個世界才都能夠那麽快做出反映。而戰爭，永遠都是要先做好最壞的結果的打算的。所以，我們最壞的打算是，兩個世界都能夠預知未來，而且，已經結盟了。這是最壞最壞的打算。”
聽到鬼穀子的話，我深深吸了口氣。
聽到我倒吸冷氣的聲音，鬼穀子繼續道：
“不過，許姑娘，你的女仆裝……還是免不了的。還請您委屈一下吧。這……這是為了大局考慮，咳咳。”。
聽到鬼穀子突然冒出來的話，我氣得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我隻感覺小腹一陣作痛，下麵一陣潮濕發涼，然後整個人眼前都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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