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第二團隊/神無月線

  ——————第二團隊/神無月線————————


  “你，想成為上帝嗎？”


  “我就是上帝。”


  ——神無月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優秀嗎，嗯？”


  空蕩蕩的世界裏，我坐在眾神膜拜的王座上，如此問道。


  蒂蘭聖雪恭恭敬敬地站在我的神座右側，而端著盛放著草莓阿諾的拚盤、穿著墨綠色禮服長裙的葉靜雯站在我的左側，緩緩地將手中的草莓送入我的口中。


  我衝著臉上貼滿了怨念表情的葉靜雯使了個眼色，葉靜雯煩躁地瞪了我一眼，沉默不語。


  “沒有為什麽！”我張開口，將葉靜雯送來的草莓一口吞入，在口中細細咀嚼著草莓融化時釋放出的甜美汁液。


  “這就是正確的回答。”


  葉靜雯一把掐住了我的肩膀，怒道：


  “你能一秒鍾不自戀嗎？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蒂蘭聖雪看了葉靜雯一眼，認真地道：


  “糾正一下，你不是雞，沒有雞皮。”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力拍了拍手，而後衝著蒂蘭聖雪豎起了拇指，道：

  “說的好！聖雪。你的情商總算是有長進了。”


  聽到我的大笑，葉靜雯勃然大怒，“這麽高興？小心熱血衝腦了，來，我給你降降火。”語畢，葉靜雯直接將手中的草莓拚盤翻了個麵，統統倒在了我的頭上。然後她高高地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


  蒂蘭聖雪用她那機器娃娃一般麵無表情的臉對著我，道：


  “主人，我覺得您一直待在靈魂空間裏不出去不會有利於你贏得上帝遊戲。”


  “蒂蘭聖雪，換上貓耳娘服裝試試吧。”麵對著蒂蘭聖雪的提醒，我隻是懶散都回答。


  “是，主人。”話音落下間，穿著白色祭祀服的蒂蘭聖雪搖身一變，變成了穿著性感黑色胸衣，頭戴黑灰色卷貓耳、佩著卷曲貓尾的貓女郎裝扮。


  看著蒂蘭聖雪全新的貓女郎裝扮，我忍不住失笑道：


  “你可真是越來越適合貓女郎裝扮了啊，聖雪。”


  蒂蘭聖雪麵無表情地道：


  “恕我直言，我並不明白我換貓耳娘服裝對於您攻略第二輪上帝遊戲有什麽戰略意義。”


  我認真地道：

  “當然有巨大戰略意義。貓耳娘打扮將刺激我的RGC（視網膜神經節細胞），經過視覺背側通路的信號將刺激我第二視覺皮層的神經元，進而加速額葉興奮性錐體細胞在皮層之間的信息傳遞，進而帶動我全套交感神經係統的高效運作。從結果來說，我們的勝率可以上升0.0001%。”


  蒂蘭聖雪眼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之色：

  “原來如此，主人布局竟如此深遠，很抱歉，我竟沒有能夠領悟到主人高深莫測的思想精髓。”


  我懶洋洋的躺在神座上，笑著道：


  “那是，你要學的還多著呢，慢慢領會吧，總有一天，你會稍稍領會到我的高深用意的。”


  蒂蘭聖雪畢恭畢敬地道：


  “是。”


  葉靜雯在一旁看得連連使出了鄙夷眼神，她忍不住掐著脖頸故作幹嘔，道：

  “我呸！能一本正經瞎扯到這個地步……我快要吐了。”


  我的視線落在了蒂蘭聖雪那曲線完美的胸口之上，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蒂蘭聖雪胸部……的服裝麵料。


  “鏤空貓女服裝，雪紡網紗麵料，木耳花邊。”我輕輕搓揉著蒂蘭聖雪的胸口……的黑色吊帶文胸，感受著雪紡麵料帶來的輕柔、綿薄質感。

  “靈魂空間和希爾伯特空間存在著相似的特性，可以掃描我的大腦，呈現出我想要的麵料。而且，還是我在沒有特別吩咐的情況之下。”


  蒂蘭聖雪挺了挺她的胸口曲線，那有沒的鍾形曲線挺起了足以刺激男性性亢奮的角度，蒂蘭聖雪麵無表情地道：

  “主人，我是根據你對麵料的喜愛偏好進行選擇的。”


  “夠了！什麽麵料，什麽貓女郎，都給我閉嘴啊！”葉靜雯難以忍受地叫了起來，她死死掐住了我的肩膀，搖晃著我的上半身，道，“我說，你們這一主一仆的到底是在幹什麽啊？難道我來錯地方了嗎？難道我們現在不在進行第二輪上帝遊戲嗎？可是自從第二輪上帝遊戲開始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靈魂空間，然後……給你當丫鬟喂水果吃？！你是來度假還是來參加殘酷的遊戲的啊！之前第一輪遊戲的時候我也就忍了，可是第二輪你總不能這樣了吧？！”


  “要不然我還能幹嘛呢。”我隨意而散漫地道，“結局都已經定好了，劇本都已經寫好了，除了度假，我還能幹什麽？”


  “什麽意思啊你？”葉靜雯氣喘籲籲地道。


  我打了個哈欠，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第二輪上帝遊戲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包括其他世界的能力，戰略，布局，我都已經了如指掌。比如，妖魔世界有著操控人的妖術，比如，電影世界有著幾個小怪物，有著操控熵的能力的小魔頭，還有那偶像世界，有一群不錯的小妞，個個都有有趣的絕技和玩具，挺亮眼的，讓我有想把她們也納入我的後宮女仆團的興趣。”


  “什麽？”葉靜雯大吃一驚，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雙目發直。


  “至於這麽吃驚麽？”我衝著葉靜雯微微眨眼，而後笑道，“通過預知未來，劇本我都看完了。你說，除了優哉遊哉慢慢玩，我還需要做更多麽？”


  我彈了一記響指，忍不住咧嘴一笑，道：

  “同樣的遊戲，在不同層次的人手裏，玩法是不一樣的。外行下棋，想的不過是如何勝利。棋聖下棋，想的是如何贏得瀟灑。對別人來說，上帝遊戲是一場艱苦的戰略遊戲，不過對我來說……嗬嗬，不過是一場收割妹子泡泡妞把把妹度度假的無聊單機GAL遊戲罷了。”


  “什麽？什麽GAL遊戲？”


  “就是美少女互動遊戲啊。”我摸了摸下巴，道，“妖魔世界、偶像世界和電影世界的妹子質量倒是都蠻不錯的。有趣，有趣。”


  “你什麽時候變成這麽變態的色情狂了？！”葉靜雯怒道。


  “沒有性趣就不能收集著玩麽？”我笑道，“對於一個世界來說，女性意味著未來。而對於男性來說，最優秀和最愛的女人被奪走，是一生中最大的恥辱。而我目前暫定的興趣，就是通過讓那些自以為優秀且自視甚高的人蒙受奇恥大辱。至於要不要玩到手的妹子，那就看我的心情。懂了？”


  葉靜雯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而蒂蘭聖雪則是道：


  “不愧是主人，果然誌向遠大。”


  我歪了歪脖頸，道：


  “越來越會說話了，冰激淩。嗯……偶像世界隊伍的妹子質量都不錯，就暫且收下吧。我的天使女仆團，該擴充團員了。”


  “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扭曲變態！”葉靜雯恨恨不已地道。


  “對女人沒有興趣，對NTR有興趣不行麽？”我用指背托著腮幫子，邪邪一笑，道。“或者，你就當我閑吧。或許，我明天的興趣就是毀滅世界了。在那之前，好好看我演的這一出好戲吧。”

  語畢，我輕輕一揮手，雪白一片的空間中央裂開了一道樹狀的縫隙，而縫隙兩邊的雪白空間，都在隨著縫隙的擴張，而緩緩退卻開去。


  而在縫隙的另一頭，則出現了一個雪白而狹窄的小房間，在這個小房間裏，擺放著一張單人床，而在單人床上，則是躺著一個人。


  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隻不過，此刻，這個“我”正戴著腦電波檢測儀，昏昏而睡著。


  “看到了嗎？”我掃了葉靜雯一眼，道，“這就是靈魂空間之外現實空間中的我的本體。”


  而在現實世界的本體的身旁，則是靜靜地站著一道如同石像般的雪白身影，赫然正是張開了雙翼，默默守護在我床邊的蒂蘭聖雪。


  “有聖雪的分身守護在床邊，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到我的本體。”我晃動著手指，“就算地球爆炸，我的房間也不會受到半點波及。冰激淩的物理操控防禦，是絕對的。”


  “然後呢？”葉靜雯拉著我的耳朵問道。“之後你就可以賴在靈魂空間了？”


  “不不不，”我搖了搖我的食指，道，“我可是一直很勤奮的，是吧……我的分身們？”


  “是。”


  隨著我的發問，空白的空間裏響起了無數道回應聲。


  一道裂縫再次出現在了這片空間的中央，而隨著這道裂縫緩緩拉開，無數道身形出現在了裂縫的盡頭。


  “神無月……這些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看到裂縫中出現的一道道人影，葉靜雯不禁驚呼出聲。


  沒錯，在裂縫中出現的這些身影，幾乎每一道都有著和我相似的形態外貌，數萬個一模一樣的我，就像是克隆人一般出現在了裂縫之中。


  當然，這些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化身”中的一部分，也存在著一些區別，有的穿著打扮不同，有的年齡與我不同，有的則是性格神態上和我略微存在差異。當然，這樣的設計，也是我刻意為之。


  “人造人。”我懶洋洋地說，“這些都是蒂蘭聖雪製造出的人造人而已，其中有一些是強人工智能，也就是真的擁有自我意識和知性的存在，有些則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弱人工智能，隻會按照我設計好的程序進行行為和語言表達而已。”


  葉靜雯似乎明白了什麽：

  “也就是說，雖然你現在在靈魂空間裏度假享受，但是其實你的這些分身……正在現實世界裏忙活著？”


  我淡淡一笑，道：

  “現實是什麽？”


  葉靜雯頓時一愣，雙目迷離，顯然，我這個問題，把她給問住了。


  “好了，不問你這麽浪費你那可憐的低含量腦細胞的問題了。”我甩了甩手，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總是‘覺得應該去做什麽才是最好的’，然而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麽‘最好’概念。最好這個詞，從來都隻是偽概念而已。你為了防洪修建了一座大壩，也許可以在十年內拯救一千人，你覺得這是對的事，但是在五十年後，大壩卻導致了地震，結果死亡了一萬人，而在那之後，卻又因為當地發生的地震，國家撥大量的資金對當地進行重建，當地的百姓脫離了原來的貧苦狀態，安居樂業，那麽……什麽是最好，什麽是最壞呢？”


  聽到我的話，葉靜雯雙目露出了迷思之色：

  “這就是……經濟學上所謂的‘機會成本’麽。”


  “差不多。”我翹起了二郎腿，懶洋洋地道，“每個人都以自己能看到的眼前框架和已有經驗來自以為是地給世界評定最好和最壞，可是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充滿了不確定性，是個動態博弈和到處是自反性的模式。最好這個概念，永遠都隻是事後才存在的。”

  蒂蘭聖雪在一旁麵無表情地道：

  “主人目光如炬，果然看得長遠。”


  看到我和蒂蘭聖雪唱雙簧，葉靜雯長歎了一聲，她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手裏，無奈搖頭，道：

  “算了，我懶得跟你狡辯了，跟你這種能夠從一頓飯裏扯出相對論的人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


  我一笑再笑，道：

  “你終於開悟了，暴力女。”


  “是是是，我開悟了。大徹大悟了。”葉靜雯咬牙切齒地道。


  蒂蘭聖雪道；

  “主人說的本來就非常有哲理，比如你們人類世界的計劃生育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短期的利益未必是長期的利益也未必是最大的利益……”


  “行了，能不說這個了麽。我神經好痛啊。”葉靜雯揉著太陽穴，在一旁連連翻白眼。


  我笑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我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的那一刹那，我身旁的葉靜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一片純白的空間，而此刻，穿著一身紫黑色連衣裙的秦淑雅正麵帶微笑地站在我的前方。


  蒂蘭聖雪道：

  “主人，你已處在第二重靈魂空間。這片空間是屬於你和秦淑雅選手的。”


  我微微點頭，然後冷下了臉來，衝著秦淑雅沉聲道：


  “做好準備了嗎，秦淑雅？”


  秦淑雅微微一笑，她輕輕抬了抬手臂，讓她手中捧著的《文學回憶錄》展現在了我的麵前，秦淑雅溫聲細語地道：

  “嗯，該做的準備自然都做了。這不還有你嗎？難道還怕其他人打進來？”


  我笑了一聲，道：

  “不打進來，就不好玩了。你要陪他們好好玩。”


  “就怕他們進不來呢。”


  秦淑雅嗬嗬一笑，之後，沒有說什麽。


  我再次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秦淑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站在我的麵前的，則是身穿著紅色的短罩衫的湯初紅，此刻她正站在一座懸崖的頂端，在她的身後，則是正在冉冉而升的海上旭日。


  “喲，隊長，你過來我的領域了？”湯初紅甜甜地笑看著我道。“這是靈魂空間第三重吧？”


  “這片空間由你負責。”我說道。


  湯初紅眨了眨眼睛，笑道：

  “放心吧，隊長。進入前七強之後，還剩下三十個比賽項目沒有使用呢，我可以好好伺候那些進入靈魂空間的人的。不過，為什麽不設計無解的項目呢？”


  蒂蘭聖雪立刻道：

  “抱歉，在靈魂空間內，我被設定隻允許設計可以殺人的遊戲，除此之外，我無法直接殺死進入靈魂空間的個體。這是當初主人在設計靈魂空間和我的程序時留下的限製。主人這麽做是為了讓靈魂空間內的項目能夠滿足‘淘汰腦力不優秀者’的初始目的。”


  湯初紅歎息道：


  “難怪之前在靈魂空間死的人都是在遊戲裏死的呢。”


  蒂蘭聖雪道：

  “目前靈魂空間內隻能選擇遊戲項目，卻並不能夠篡改遊戲項目。任何腦力項目的挑戰者在靈魂空間內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湯初紅笑著說：


  “真是夠‘公平’的呢。”。


  蒂蘭聖雪平淡地道：


  “是的，腦力比賽的規則，本身就是絕對公平的。而靈魂空間的存在，也是為了腦力比賽的進行而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