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相互配合
“是啊。這個叫神無月的人，太可疑了……他一眼就看出了美夜子毀滅宇宙時的物理法則呢。”白露說道，“不管怎麽樣，這個男人都非常非常的不簡單。他說不定真的不是第一次參加上帝遊戲了。而且，美夜子還說她最喜歡王一生和神無月的短信內容……美夜子把王一生和神無月放在一起提到，好像在暗示什麽似的。考慮到王一生和神無月都覺察到了禦鏡堂身上的武器發現了危險，總之，王一生和神無月這兩個人，我覺得可能會是最麻煩的隊伍了。除此之外，那個一上來就殺死了三個世界的矮個子禦鏡堂，雖然瘋狂，但是，我反倒覺得沒有那麽危險，雖然他的行動會出乎預料，但是卻沒有讓人苦思冥想都猜不透的感覺。至於那個叫司伏見的男人，雖然分析也很透徹，但是給人更多的感覺是經驗上的老道。至少，禦鏡堂開槍的時候，司伏見沒有站到安全地帶，所以，恐怕他沒有那麽心細如針。”
“未必。”徐鋒笑道，“假設，司伏見是個訓練有素的男人，能夠躲開子彈呢？從回憶的畫麵來看，司伏見雖然沒有站到安全區，可是他的眼角餘光，從來沒有離開過禦鏡堂。可以認為，司伏見雖然提防著禦鏡堂，但是恐怕，他有著就算禦鏡堂開槍也能反應的身手。證據是司伏見身上有多個手表，他顯然行走於多個國家。長期握槍，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會有繭子，長期練習射擊，食指左右兩側會有繭子，此外，他主要是左手掌心的繭子比右掌心更厚，這說明他長期擺出射擊姿勢進行訓練，這些都帶有警探的特征。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高也符合警察的素質水平。”
“徐老哥，你這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我冷冷地問道。
徐鋒笑道：
“怎麽會呢。我隻是在合理分析而已。至於第二輪遊戲的布局，在四個隊伍的情況下，形勢其實非常明了，那就是避免自己孤立，同時又要想方設法避免其他隊伍結盟。這可不是秦滅六國的遊戲，結盟，在這個遊戲裏，終歸是有效的。”
“那麽，我們該找誰結盟呢？”我問道。
“不，不要急。”徐鋒笑道，“我們會想出這樣的戰略，其他隊伍，想到這樣的戰略層麵，是最最起碼的。正是因為人人都會想到一邊結盟一邊離間的策略，稍微有點腦子的世界，都該利用這一點，來讓勝利的天平朝著自己的方向傾斜。當你急著結盟的時候，別人也正急著結盟，別人未必就不比你急。商品市場上，誰先沉不住氣，誰先落下風。”
我緊張地道；
“這不行啊，總共才四個世界了，要是我們表態晚了，其他三個世界先結盟的話，我們不就被孤立了嗎……”
“錯。大錯特錯。”徐鋒笑道。
“為什麽大錯特錯？”我問道。
徐鋒笑道：
“你以為每個世界都會蠢到告訴其他世界自己和誰結盟了嗎？就算第二輪遊戲開始，那也將是一場暗結盟運動。四個世界，就像是在一個關了燈的屋子裏的四個人，誰也不知道哪兩個人結盟了，也許你身旁的人就是要殺你的敵人，在黑暗中亮起匕首捅你一刀。在這個時候，誰先表現出要結盟的意願，反而說明他沒有盟友，反而會遭到其他三個世界的進攻。其他三個世界，根本不需要事先商量，甚至不需要盟約，就可以在你表現出結盟欲望的瞬間，對你發動攻擊。你先結盟，就說明你已經被孤立了，那是最最愚蠢的行為。就好像在黑暗的屋子裏大聲喊誰願意給我結盟一樣，你是在把你的孤立無助告訴屋子裏的其他三個殺手。其他三個殺手，隻會尋聲而來。”
“這種現象，我稱之為‘黑屋遊戲’。”徐鋒說。
總而言之，徐鋒七歪八繞的分析聽得我頭都快大了。
我沉不住氣問道：
“那到底該怎麽辦嘛？難道就不結盟了，坐以待斃啊？”
“不。”徐鋒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先前我參加了以孔明先生為代表的天機閣會議。我和他們協商出了一個方案。”
“什麽方案呢？”茜蘿娜問道。
“以入侵為結盟。”徐鋒笑著說。
“啊？”以入侵為結盟，這是什麽意思？
徐鋒道：
“就是佯裝成入侵的結盟。我們先入侵一個世界，但是本意上，我們是和那個被入侵的世界去結盟。這個時候，剩下的兩個世界，自然樂於得漁翁之利，看我們兩個世界自相殘殺。同時，他們也是絕對不可能互相結盟的。因為那兩個世界會懷疑我們何來的底氣來入侵一個世界，他們會互相懷疑我們暗中已經和剩下的那個世界結盟了，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可能合作。這樣一來，我們作為入侵方，反而和被入侵方麵達成了合作。這就是用入侵來佯裝結盟策略。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需要避免剩下兩個世界前去幫助被我們入侵的那個世界。”
“好繞啊……”我撓了撓頭，“可是要是我們假裝入侵一個世界的時候，剩下的兩個世界裏有一個去幫助我們進攻的那個世界，那該怎麽辦？”
徐鋒忍不住笑道：
“不會的。因為觀望的有兩個世界，兩個世界都是出於猜忌狀態，任何一個世界去幫助被入侵世界的時候，都有可能遭到另外一個觀望世界的背後偷襲。出於這種心態，就算某個觀望世界出兵營救，也不可能傾巢而出的，因為在猜疑心的趨勢之下，他至少還是會以防禦自己的本部避免遭到另外一個觀望者的偷襲為主要策略。”
“也是哦……”我恍然大悟地道。“小徐，你還挺聰明的嘛。”
白露苦笑道：
“魔帥選上的人，又怎麽會簡單呢？而且鳳蝶也說過，徐鋒的本體是速率之神吧？隻是他現在沒法使用神力而已。”
“是啊。”我點點頭，“不過現在當麵交談更能感覺他的機智嘛。反正什麽大戰略戰術啥的我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來的。”
但是在短暫的會心一笑之後，徐鋒的表情又迅速變回了嚴肅：
“但是，要記住，我剛才所說的布局，隻是針對‘聰明人’的，對於‘瘋子’，我們未必有效。如果你們第二輪的敵人之中出現不按常理的‘瘋子’，你們可要小心了。”
“瘋子……嗯。就像禦鏡堂那樣的人吧……這種人，可千萬不要碰到……”我有些擔心地道。
徐鋒笑道：
“其實也該多虧禦鏡堂，減少了三個世界，倒是提高了剩下的每一個世界的生存幾率。而且，禦鏡堂所在的那個隊伍，想來想要結盟會並不那麽容易。畢竟禦鏡堂的所作所為會降低我們對他們世界的信任度。所以在接下來比賽裏，除非確定禦鏡堂已經死了，否則，隻要禦鏡堂還在某個隊伍裏，就盡量別去信任那個隊伍。”
“那肯定的，會跟禦鏡堂這種惡魔一樣的瘋子合作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我信誓旦旦地說。
徐鋒笑道：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禦鏡堂是瘋子，可是他卻不是隊長。試想一下，能夠駕馭禦鏡堂這種把自己的命都賭上的瘋子的隊長，能簡單到哪裏去？”
徐鋒的話頓時讓我一愣。
徐鋒拍了拍手，道：
“幾個隊伍的分析暫時就到這吧。具體的應對方案，天機閣的人會負責策劃。而接下來比較重要，是兩件事了。一件事，是對你們進行訓練。第二件事，是開發你們代表的世界的技術了。包括紫楓的魔法，仙兒的絕氣、飄飄的氣象操控能力、阿星的惡龍，白露的艦炮以及茜蘿娜的機甲。”
茜蘿娜苦笑著，攤了攤手，說：
“目前看來，我的機甲似乎也已經開發到了極限了啊，嗬嗬，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麽打算？”
徐鋒鎮定地道：
“一台機甲在戰場上自然改變不了什麽。甚至可以說，體型巨大的機甲在現代武器麵前就隻是活靶子。”
“是啊。”茜蘿娜叉腰搖了搖頭，道；
“而且。就算我分享了機甲的研發技術，一個月的時間內想要製造出一支部隊來，那也是不切實際的。”
徐鋒笑道：
“可是，機甲也有著靈活性的優勢。以往的武器都缺乏靈活性。在執行一些潛入性的特殊任務時，會並不方便。”
“不過，你也說了，機甲太大了，隻能成為活靶子。”茜蘿娜說。
“那麽，如果和絕氣配合呢？”徐鋒道，“再不然，利用魔法的防禦陣來保護機甲呢？在這種情況下，機甲的適應性，那可就大幅度提升了。”
“你是說……魔法機甲？”茜蘿娜恍然大悟。
“不錯。把高科技機甲，覆蓋上魔法陣，變成魔法機甲。”徐鋒笑道，“完美的魔法和科技結合的產物。無論是坦克、潛艇、戰鬥機，都是有適用領域的，但是如果你的機甲進行改造，就可以變成全領域適應的極限作戰單兵。用來偷襲、暗殺，定點突破，營救，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相互配合，能力組合，是你們接下來該做的。”
徐鋒看向了阿星，道：
“至於你，阿星，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提高控製惡龍的能力。從之前的情況看來，你對惡龍還不能完全掌控，甚至會出現自己昏迷的情況，你還需要加強。”
“好、好的……”阿星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
“至於紫楓。”徐鋒道。“你所掌握的魔咒數量極多，可以適應各種突發情況。但遺憾的是你的範圍和時間限製太大了。不過，從藍月亮那裏，你可以得到不少新的魔法，我想，接下來的時間，你應該和天機閣的團隊一起打磨出降低消耗，並且效率最大化，而且和夥伴們配合最默契的魔法。”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紫楓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後，我看到她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頭兒……他也的確把他的很多魔法告訴我了。”
徐鋒微微頷首，然後繼續道：
“飄飄，你的能力具有環境限製的性質，提升在不同環境下的表現能力和熟練度，是你需要做的。”
“至於仙兒，你的絕氣非常厲害，可是消耗同樣非常巨大。此外，絕氣的很多性質，也都值得研究。這一點，天機閣那邊也會有專門的團隊來進行研究解析的。”
“至於白露……你的武器威力最為巨大，可是次數非常有限，而且，在你昏迷之後，你的武器就停止自動進攻了，你接下來該做的，是給你的艦炮增加哪怕你昏迷或者出現意外的情況下也能夠自主判斷的能力。”
“是，小徐……你說的是。”白露也是連連點頭。
徐鋒給一個又一個人，指點著眾人的發展方向。
而我則是期待地伸長了脖子，問道：
“那我呢？我該做什麽啊？”
徐鋒看了我一眼，然後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他有些尷尬地道；
“至於你麽，小慧……或許，直接給你和葉天成舉辦一場婚禮，才是最重要的。”
“什麽！？”
“辦婚禮？！”我瞪大了眼睛。
徐鋒笑了笑，道：
“好吧，我開玩笑的。象征性的舉動並不能讓兩個人產生真正的感情。更何況，你和葉天成……也隻是兄弟關係。”
“你知道就好……”我覷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徐鋒。這個叫徐鋒的家夥，雖說是什麽神長，可是他真的靠譜嗎？真是好讓人擔心啊！
徐鋒苦笑道：
“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強求是強求不來的。強行去湊合一對男女走在一起，這隻會適得其反，這就像是一種自反性。”
“自反性？那是什麽？”我迷蒙地問。
徐鋒道：
“自反性是一種社會學、複雜科學的用語。在金融股票領域也非常常見。簡單來說，一個人的行為本身也會改變想要改變的對象。舉個例子，一個投資專家說有一隻股票已經到了最低水平，應該趕緊買入。但是沒想到股票專家這句話反而拉高了那隻股票，於是買入這隻股票的人反而虧大了。這就是自反性。再比如說，‘千萬不要想大象’，這句話的目的是讓你不要去想大象，但是說這句話卻會反而導致你去思考大象。同樣的道理，當周圍的人都暗示你該去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是很難發自內心去喜歡誰的。”
“這就是所謂的……愛是自然的，是嗎？”我喃喃地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徐鋒道，“小慧，你要相信，你背後的團隊對你的了解，甚至比你自己都要更為了解你。”
“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感覺自己像是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我不高興地說。“天成哥是我……哥的兄弟，我雖然是個女孩，但我對他，也受到我哥的影響，隻有好哥們的那種感覺……可是，我真的……對他沒有什麽……愛情啊。”
“小慧一直就是男人婆嘛。”我聽到仙兒在背後小聲議論。
“而且。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我認真了幾分。
“什麽事？”徐鋒問道。
“在偶像世界的天成哥，也隻是複製體吧？”我問道。“就像你們一樣……其實，偶像世界的天成哥，隻是一個複製體而已，並不是真正的他，不是嗎？”
徐鋒掀唇一笑，道：
“你可以這麽認為，沒有錯。”。
“既然這樣，就算我愛上了偶像世界的天成哥，可他……也不是真正的天成哥啊！”我有些焦躁地道。
聽到我的話，徐鋒用手指掐了掐眉心，暫時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