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變形都市②

  蘭蘭嘲弄地笑道：

  “又是誰讓你大意被我們製服的？”


  在蘭蘭的嘲弄聲中，我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了一張由電網組成的地圖。從電網布置的密集程度，我們可以知道哪些區域是繁華路段，哪些不是。而我也立刻判斷出，我們目前所在的區域，距離市的正中心已經不遠，隻有一公裏左右的距離。


  亞弗戈蒙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道：

  “怎麽樣，夠清晰吧？不論是娛樂場所還是數據中心我都已經掌握得清清楚楚。總的來說，這座城市的科技倒還挺發達的，不論是輕工業還是重工業還是高科技電子產業都很發達，連機器人、無人物流體係都很完善，甚至比我所在的那片領域還要高端，真是羨慕啊。”


  我眯著眼睛看著亞弗戈蒙顯示出來的地圖，道：


  “不對，你這地圖有問題。為什麽地圖上有很多地方的漆黑一片的？這些地方應該有城市才對。”


  “因為我沒法入侵。”亞弗戈蒙道，“我是知道那些地方有建築，但是這些建築內的電網已經被切斷了，而且電源也是關閉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啊。總沒有電線切斷了還能通電的道理吧？”


  我看了一旁的漢堡一眼，道：

  “漢堡，你看一下，這些漆黑的區域，正常來說，是不是應該有建築布局？”


  漢堡隻是瞄了一眼，就道：


  “對啊。這些漆黑的區域這麽大，邊緣還這麽規整，如果不是廢棄的工地的話，這樣的路段肯定是很適合建造大樓的。”


  我點了點頭，道：

  “這樣答案就出來了。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酒店裏入住的時候那裏的電都中斷了嗎？這些電網地圖上顯示出來的黑色區域，就是泰坦金剛。因為泰坦金剛替代了原來在這裏的房屋，所以導致了原本應該連過去的電網都被中斷了。”


  蘭蘭嫣然一笑，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也就是說，我們隻要繞開這些大麵積漆黑的區域走，就能夠盡量不碰到那些大塊頭了。”


  “對，就是這樣的。”我點點頭，“雖然這座城市裏泰坦金剛很多，但是，實際上並不是每一座建築都泰坦金剛。也就是說，安全區是存在的。而且……從地圖上來看，城市中心的這一塊區域，非常非常的可疑。”


  我的手指按在了手機屏幕正中央的一塊黑色區域，那一塊區域，正好也是城市的正中央。


  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這座城市的正中心，居然有一塊大得驚人的黑斑，就像是花斑貓身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麵積遠超其他黑斑的圓形斑點。


  “這塊斑點的存在，就意味著……”蘭蘭略一思忖，然後道，“這裏有大量的泰坦金剛。”


  “嗯。”我點了點頭，“而且，更可怕的是，這裏，可能有一隻超大型的泰坦金剛，它的體積大到無法想象。”


  蘿卜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他攥緊了拳頭，道：


  “也許……那就是我們要找的泰坦金剛的首領！可是……電影盒子又會在哪裏呢？我看這塊黑斑的直徑，差不多有一公裏了吧，而電影盒子又那麽小，我們怎麽才能找到呢？”


  我笑了笑，道：


  “如果你家著火了，你第一時間會怎麽跑？”


  蘿卜一愣，道：

  “當然是跑出門啊，保命要緊。為什麽這麽問，撒達？”


  蘭蘭敲了蘿卜的腦袋瓜子一記，覷著眼睛，鄙夷地道：

  “撒達的意思是想告訴你，一般人家裏著火了肯定先救私房錢。同樣的道理，如果泰坦金剛感覺到它們受到了威脅，出於心理防衛機製，它們自然也會在第一時間加強對電影盒子以及首領的保護，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縮小尋找電影盒子的範圍了。”


  蘿卜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


  “對……對哦……可是，我們沒有那麽大殺傷力的武器啊……怎麽才能利用泰坦金剛們的心理防衛機製讓它們害怕呢？”


  我笑著道：


  “這就需要心理學的另外一個原理了，那就是序列放大效應。比如說，一座城市第一天出現了一個病毒感染者，第二天出現了十個這種病毒感染者，第三天出現了一百個，這樣一來，群眾的恐慌心理就會迅速蔓延，他們會認為再過幾天可能會有幾千、幾萬、幾十萬人被感染。但是事實上，其實也不過是那種病毒一開始沒有被發現而已，其實感染者早就已經存在了，隻是檢測手段受到限製而已。同樣的道理，就算我們現在沒有太強的破壞力，但是因為我們的信息對於泰坦金剛們來說也不透明的黑箱，所以，我們就可以利用這種恐慌擴散的心理機製，讓泰坦金剛們按照我們希望的步驟采取行動。”


  漢堡一拍腦門，道：


  “對哦。撒達你可真是厲害。不愧是懂心理學的人，想出來的辦法果然就是別具一格。”


  我笑了一下，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目前已經掌握了這座城市的地圖。接下來，我們要盡快行動，不然，缺少食物和體力的我們，很容易在接下來的行動裏出現戰鬥力不足的情況，從而無法支撐我們完成任務。”


  我看向了娃娃的手機，然後道：

  “亞弗戈蒙，現在你能夠入侵計算機網絡幹擾偵查衛星嗎？”


  亞弗戈蒙的臉再次浮現在了手機屏幕之上，他笑道：


  “輕輕鬆鬆。剛才我入侵路燈的時候，還特地補充了一些備用電源的電，現在我能源充足，入侵計算機網絡群這種事太輕鬆不過了。如果有人類軍事網絡采取物理隔絕的話可能還麻煩一點，但是現在這座城市裏一個人都沒有，哪怕隻是靠著手機端，我都能夠利用5G網絡入侵到偵查衛星係統之中。”


  蘿卜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麽……能夠屏蔽泰坦金剛們的地麵偵查嗎？”


  亞弗戈蒙道：

  “如果那些家夥單單隻是靠衛星偵察的話，那麽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它們還有別的偵查手段，那就不好說了。”


  “可以。”我點了點頭，道，“那麽，你聽我的指令，我需要你屏蔽偵查係統的時候，你就屏蔽，要你打開的時候，你就打開。”


  “你這說話的語氣真是讓我討厭。”亞弗戈蒙冷冷地道，“不過，既然存在共同利益，權且就這麽合作好了。”


  “好，那麽，現在先不要屏蔽衛星偵查。”我說道，“我們先從下水道出去，等到我選擇的區域之後，聽從我的指令。”


  “你想要做什麽？”亞弗戈蒙懶洋洋地問道。


  “我自有安排。”我沉聲道，“除此之外，你之前說你檢測這座城市的電網時，還發現了這座城市的工業體係是吧？一會兒，我也會安排你做一些事，你也要服從我的安排。”


  亞弗戈蒙更加不解地問道：

  “你要我做什麽？”


  我笑了一下，然後把我的布局告訴了亞弗戈蒙。


  聽完了我的布局之後，手機屏幕裏的亞弗戈蒙點了點頭，道：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如果這麽做的話，的確可以給我們增加不少的成功率，那就這麽辦吧。”


  在我的安排之下，我們的任務即可展開，畢竟在這座城市裏，多等一秒鍾，都有可能遭遇更多的危機，早點通關，才是我們目前最該追求的。


  在所有的任務分配完畢之後，我們就開始沿著下水道的出口行走，來到了電網地圖上顯示的沒有泰坦金剛的區域，這些區域，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就算衛星係統會發現我們，泰坦金剛們一時半會兒也到達不了。從安全區域出來之後，我們立刻找準了目標下手。我們首先找到的是一座落單的單層樓小亭子，根據電網現實，這座小亭子很有可能是泰坦金剛。果不其然，當我們靠近了這個孤零零的“報亭”時，這座綠色的報亭居然開始抖動了起來，緊接著屋底下像是折疊椅一般支撐起了粗大的雙足，然後居然就向著我們所在的方向襲擊而來！


  好在這座小亭子的體積實在是不大，在所有泰坦金剛裏，這家夥可以說就是個迷你型的小家夥，並不難對付。

  靠著亞弗戈蒙的力量，亞弗戈蒙直接利用一道全力放能的閃電，就把這座小亭子給連續劈出了幾個大窟窿。亞弗戈蒙一路上吸收了幾輛車的蓄電池的能量，它攻擊時的威力相當於一大堆的高能電瓶在劇烈壓縮後轟然爆炸，雖然破壞摩天大樓還很困難，但是對於小型建築來說，破壞力是非常巨大的。


  不過很快，讓我們感到震驚的是，泰坦金剛的恢複能力實在是太強了。明明就已經被亞弗戈蒙的閃電給劈成了一地的碎塊，可是這些碎塊在很短的時間內，居然就能夠像是磁流體一樣重新以流動的姿態組合成新的“報亭”！

  “該死，這些家夥果然都是不死之身啊……”漢堡咬著牙，臉頰上都凸起了一根棱條。


  看著漸漸重新站起身來的泰坦金剛，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但是就在這時，我的腦海裏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浮現在了我的身旁。


  “不對。攻擊是有效果的。”沉重而厚實的聲音讓我的心猛地一顫！我轉頭一瞥，卻看到一道和我一模一樣的身影正站在我的身旁，一頭雪白的長發從肩後披落而下。


  這道身影，赫然正是白夜。


  “白夜……！”看到突然出現的白夜，我的心情頓時一片複雜，“你能夠出來了？”


  白夜掃了我一眼道：


  “雖然還不足以讓我再控製你的身體，但是勉強能夠現身了。你仔細看這隻泰坦金剛，它被閃電擊中的區域，有一部分熔化了，而且熔化區域的中心出現了一些因為高溫使得材料變成離子態之後留下的空洞，重組後的泰坦金剛為了填補那些空洞區域，需要更多的材料，所以在沒有足夠的外來材料的補充的情況下，它的整體體積縮小了一圈。”


  白夜的回答讓我仔細地觀察起了眼前的這隻泰坦金剛，果不其然，白夜的話是正確，雖然“報亭”身體表麵的裂口自然修複了，但是其修複前後整體的體積卻是縮小了一些。


  “也就是說，隻要持續不斷地對它造成損傷的話……”


  白夜接口道：

  “泰坦金剛的體積就會越縮越小，直到最後無法維持其自身形態。”


  “嗯，看來是如此。”我點了點頭。“那就讓亞弗戈蒙持續攻擊就行了……亞弗戈蒙，給我持續放電，不要給它恢複的時間。”


  “知道。”亞弗戈蒙懶洋洋地回應了一聲，然後開始繼續調動體內所存不多的電量對報亭進行攻擊。


  “有點奇怪。”在亞弗戈蒙進攻時，白夜又道。


  “什麽問題？”我問道。


  白夜托著下巴，道：


  “嗬，隻是一點物理學層次的疑問而已。既然靠閃電的高溫就可以將泰坦金剛給破壞。那麽泰坦金剛的身體到底是用什麽材料製造的呢？超過上百米的體型還能夠如此靈活地行動，隻是靠電磁力這個層次的力是根本無法維持其自身體重的。如果是一般的房子，要那樣劇烈地行動早就垮塌了。也就是說，組成泰坦金剛身體的材料其原子之間的結合力可能是核力級別的……但是如果真的達到了那個級別的話，那麽單單靠閃電這種電力級別的攻擊，就根本不可能對它起到效果了。”


  我掃了白夜一眼，道：

  “那你想到了什麽門道麽？”


  白夜裂嘴一笑，道：

  “隻是一個猜想而已。我認為，泰坦金剛真正堅固的，隻是它的骨骼而已，它的骨骼可能是超硬的材料製成，而它的牆體其實並沒有多麽的堅硬，所以泰坦金剛的牆體可以被破壞，但是它體內的鋼筋，卻很難被破壞。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衣架子掛著一件大衣，雖然整體看起來體型很大，但是其實稍微用手一捏，衣架子表麵就會被按進去，衣架子顯得大，隻是靠衣服給撐起來的。”


  “這麽說，攻擊它的牆體用處不大咯？”


  白夜搖了搖頭，道：


  “不一定。我認為，鋼架才是泰坦金剛的核心所在。牆體隻不過是一層皮膚而已。但是皮膚損壞了之後，泰坦金剛也會從鋼架裏調動材料來進行補充。也就是說，如果它的牆體不斷被破壞，它的骨骼也會變得越來越脆弱，最後也會被擊垮。”

  就在白夜話音落下時，亞弗戈蒙的聲音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不行了，快沒能量了，走了！”


  我的心頭微微一顫，然後對娃娃道：


  “這一輪這樣就差不多了，先撤！”


  聽到我的指令，我們果斷地選擇了撤離，再次以地道戰的方式躲進了地底下。而亞弗戈蒙也在第一時間解除了對衛星偵察係統的幹擾。


  早在將“小亭子”破壞的同時，亞弗戈蒙就已經入侵了偵查衛星。這樣一來，如果泰坦金剛利用衛星觀察地表的猜測為真，那麽我們攻擊時的畫麵，泰坦金剛就是完全看不見的。對於泰坦金剛來說，就是我們一窩人出現了，然後他們的一個成員就被殺死了。等到它們恢複了視覺的時候，我們卻早已經拍拍屁股走了人。


  這次的行動雖然沒有摧毀泰坦金剛，但是也基本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更重要的是，我們也掌握了泰坦金剛的一個致命弱點。


  而接下來，我們的行動非常簡單，就是一邊給亞弗戈蒙進行充電，然後一邊尋找落單的泰坦金剛進行攻擊。一開始，我們隻是打傷了幾隻體積不大的泰坦金剛，而很快，我們則開始攻擊體積相對來說更大的泰坦金剛。


  在五個小時內，我們成功地擊殺了十五隻泰坦金剛，其中最大的三隻，體積達到了四層樓的高度，而且，按照我之前的布局，這些泰坦金剛的死亡數量和規模，都是以等差數列的方式增長的。


  接下來，就是見證效果的時候了。


  “亞弗戈蒙，匯報一下情況。城市裏的電網布局現在如何？”在連續十多次的襲擊都得手之後，我開始詢問亞弗戈蒙我們的戰果。


  亞弗戈蒙道：

  “你這一手的效果倒是不錯。這些家夥的神經挺敏感的，的確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了，你看，這是城市內的電網布局圖，中心某一塊區域的黑色麵積明顯變得更加稠密了。”


  亞弗戈蒙將城市中心的圖景反饋在了手機屏幕之上。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在城市中心的區域，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黑色斑點。在這塊黑色斑點之內，明顯是集中了大量的泰坦金剛。而且這塊黑色斑點周圍的小斑點比起之前也要顯得密集了很多，這也就是說，在過去幾個小時的時間裏，的確是有大量的泰坦金剛集中到了這一塊區域。


  “可疑，果然可疑。”蘿卜道，“看來撒達的猜測對了，泰坦金剛們已經開始有點擔心遭到我們這些來曆不明的敵人的攻擊了。所以它們才會開始采取保護措施。”


  “對。所以接下來，我們就向著這塊區域前行。”我看了蘿卜等人一眼，然後道，“這塊區域非常的危險，泰坦金剛的數量非常的多，所以去的人越少越好，隻要我和娃娃前去就差不多了……”


  蘿卜臉色微微發白地道：


  “這……這怎麽行。撒達你現在又沒有什麽戰鬥力，大家都要一起去才行。別忘了，亞弗戈蒙可不在我們的身邊，萬一有敵人發現了我們，我們和你們分開，也會很危險的啊。”


  我看了蘿卜一眼，道：

  “那好吧，你們跟我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遠離我和亞弗戈蒙所在的區域。”


  “嗯！”蘿卜重重地點了點頭。於是，在稍稍的整頓之後，我們開始了最後的潛行工作。


  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要進入到泰坦金剛首領所在的中心區域了。


  我們首先在一片燈光相對密集的區域冒出了頭。當我們推開了下水道井蓋出來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突然籠罩了我們，我放眼望去，卻發現整條街道上都是霧蒙蒙的一片，一路上的自動定時路燈居然變得極其模糊，基本看不清楚。


  “好濃的霧氣啊，這是怎麽回事……這座城市汙染很嚴重嗎，怎麽會有這麽濃的霧？”好奇心旺盛的蘿卜倍感訝異。


  城市裏出現了濃霧也是我們所沒有想到的。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既然這座城市裏有這麽濃的霧氣，那麽從太空中想要偵察到地麵的景象，也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濃霧的存在，對於我們來說，雖然是壞事，但是對於泰坦金剛們來說，卻也不是什麽好事。


  在朦朧的霧氣中，我能夠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整座城市都在震動著，而在濃霧深處，我隱隱約約還看到了一道道沉重的影子像是徘徊的幽靈一般在向著城市的中心區域擠壓而去。我們小心翼翼地跟隨在後方。亞弗戈蒙已經徹底將偵查衛星給幹擾屏蔽，因此現在的泰坦金剛們顯然已經變成了瞎子，想要繼續準確地攻擊我們已經幾乎變得不可能。


  隨著我們跟隨在一隻知如同螃蟹般前行的泰坦金剛後方，很快，我們就到達了一棟大得驚人的建築物麵前。


  當看到了這一座建築時，蘿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大的樓館。”


  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座極其恢弘巨大的建築物，其外形接近於一個倒梯字型，但是頂部卻並不是水平，而上像牛角一樣兩側微微彎曲上翹。這座建築所在的區域的占地麵積就有一千五百畝左右，可見其結構之大。


  “環球中心。”蘭蘭道，“倒像是城都的環球中心。”


  我點了點頭，道：

  “的確很像……甚至可以說是按照CD的環球中心仿製起來的。環球中心號稱是地球上最大的單體建築，看來這座建築，就是泰坦金剛們的首領了。但問題是……電影盒在哪裏？”


  “對啊……這棟建築實在是太大了……”蘿卜有些為難地道，“就算可以確定電影盒一定就在環球中心的裏麵，但是環球中心的占地麵積也有那麽大，到底去哪裏找呢？難道……我們要進入到泰坦金剛的身體裏麵去尋找嗎……可是……”


  說到了這裏，蘿卜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很清楚，泰坦金剛的身體內部的結構是會隨時變動的，如果有人進入到泰坦金剛的體內，它就能夠感覺到，並且對體內的異物進行攻擊，之前我們在酒店的時候就遭到過泰坦金剛的進攻，同樣的風險，我們不能冒兩次。


  “能不能跟泰坦金剛們進行交流？”蘿卜猜想道，“這一點應該能夠做到吧？既然亞弗戈蒙能夠入侵泰坦金剛們的衛星係統，說明亞弗戈蒙在一定程度上也已經掌握了泰坦金剛們的符號係統，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嚐試和泰坦金剛們進行交流。雖然可能這種交流有點像人類和人類之間用計算機程序進行交流一樣，可能會有點蹩腳，但是，也許可以嚐試看看。”


  雪蓮讚許地看了蘿卜一眼，道：

  “這個方法或許……可以試一試。電影盒子對於泰坦金剛們的作用來說無非是禁錮它們，結果無非是死亡。而我們的襲擊，也可能會造成它們族群的死亡。在同樣的條件之下，我們可以威脅泰坦金剛交出電影盒子，否則我們會摧毀它們所有的族群。”


  我搖了搖頭，道：

  “不能這麽直接地威脅。如果我們真的有足以摧毀泰坦金剛們的力量，那麽我們直接殺光它們然後搜查電影盒子就行了，沒有必要進行談判，和它們談判反而會暴露我們本身的實力也不足。”


  蘿卜一愣，然後撓了撓頭，道：


  “對哦，那……那該怎麽辦？難道不和它們交流了嗎？”


  蘭蘭走上前一部，輕輕地抹了抹蘿卜的下巴，柔眼一笑，道：

  “笨蘿卜，這還不簡單，在我們之中製造出一個叛徒，投靠泰坦金剛就行了啊。把我們的‘弱點’是‘電影盒子’這件事告訴泰坦金剛們，想辦法誘導它們用電影盒子來對付我們，這樣一來，電影盒子自然會顯山露水了。當然……”蘭蘭又瞄了我一眼，然後捋了捋鬢發，道，“這可就需要不一般的手段咯。”


  娃娃緊繃著臉，看了蘭蘭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寄宿在自己身上的亞弗戈蒙，最後深深吸了口氣，道：

  “看來這個叛徒……隻能由我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