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業報,惡報
就在司伏見的話音落下間,左數第三輛裝甲運兵車的車門打開了,解開了臉上蒙著的紅布的司伏見麵帶微笑地以優雅而筆挺的姿態走了出來,他依然戴著黑色的墨鏡,嘴角掛著一絲微微掀起的弧度。
司伏見拍了拍手,然後大聲道:
“不用擔心,他現在犯不了事,讓我跟他說幾句吧。”聽到司伏見的話,周圍的士兵稍稍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向我走來。但是士兵們手中的槍口,卻連一絲一毫都不曾動搖。
語畢,司伏見英姿颯爽地走上了前來,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之前你明明連腿骨都斷裂了,沒想到,還能恢複。”司伏見笑著道。“這渡劫,還真是不可思議。”
聽到司伏見的話,我的心髒一陣抽搐,就像是閃電劈中了我的身體,一種頓悟般的感覺,開始在我的腦海裏蕩漾開來。
司伏見笑道:
“我看世界之書上說,渡過了第一劫後,就可以利用鏡子反光來操控人。而渡過了第二劫,甚至可以利用地上的水的反光來使用勾魂術。而到了第三劫,甚至就連戴了墨鏡,也無法隔絕勾魂術。還好你現在隻是第二劫,我倒是不用擔心。除此之外,每一次渡劫時,根據處境不同,都有可能誕生一種新的妖術。比如說,能夠永葆青春的駐顏術,能夠讀心的讀心術,或者可以不開口就向人傳聲的傳聲術。甚至還有可以讓人遺忘過去的忘心術,或者讓別人看不見自己的,製造大腦視覺盲點的障目術。當然,也有讓所有人動彈不得的定身術。每次渡劫,都有可能隨機獲得八十一種妖術中的一種。隻是不知道你這次渡劫,獲得了什麽妖術呢?如果是傳聲術或者障目術,那可就麻煩咯。不過,好在我也有準備攝像頭和足夠的人數。就算你妖力通天,這一次,也是難以逃出升天了,王一生。”
我深深吸了口氣,保持著自己臉部略顯僵硬的肌肉盡量擠出笑容,我死死地盯著司伏見的雙目,道:
“不愧是世界最頂級的國際神探司伏見,果然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無論是謀略布局還是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是超一流。真是穩操勝券啊。你的確差那麽一點點就將了我的軍了。真是可惜。就差那麽一點。”
聽到了我的話,司伏見緩緩眯起了眼,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笑了笑,道:
“我的確是渡劫了沒有錯,但是我何時跟你說過,我渡的,是第二劫?”
聽到我的話,司伏見麵色大變,他當機立斷地抬起了手,大聲道:
“開槍,阻止他!”
“晚了!”我咆哮一聲,然後那一刻,我的視線就如同高速旋轉的木馬般,猛然間掃過了在場數百名士兵的臉,那一刻,我並沒有開口,但是我的聲音,卻已經傳到了兩百多名士兵的耳中,而我的目光,也已經穿透了兩百多副墨鏡,直刺入了兩百多名士兵的眼瞳深處。
“從現在起,你們所有人,都將奉我為王!”
這是我下達的終極指令,在我的命令之下,包括軍官在內的兩百多名陸軍士兵同時站直了身體,以完全一致的標準姿勢向著我敬了個軍禮,然後大聲道:
“是!”
麵對著突然倒戈的士兵,司伏見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震撼而錯愕之色,但是很快,他的臉上,卻也浮現出了一絲的苦笑:
“原來如此,對自己使用了勾魂術,偽裝成了隻渡了一劫是麽?沒想到短短一天的時間,你居然渡了兩劫。還有一劫,是何時?”
我昂首,緩緩地向著司伏見走了過去,然後拿過了一旁的士兵手裏的槍,對準了司伏見的臉龐,冷冷地道:
“在禦鏡堂毀我容,斷我雙足,把我帶回地下室囚禁的路上,我就已經渡劫了。第二天,我對自己使用了勾魂術,之後,我再自己毀了我自己的容,偽裝成沒有渡劫。等待的,就是你這樣用有世界之書的人上套,司伏見。”
聽到了我的話,司伏見的臉上浮現出了深深無奈和敬服,他苦笑道:
“原來如此,這一步反殺之棋,走得很漂亮。敢對自己狠的人,才配對他人下狠手。輸給你,我服。”
我靜靜地看著司伏見,然後道:
“那麽,再見了,司伏見。從此以後……你就好好做我的工具吧。”
隨著司伏見眼中的光澤逐漸變得黯淡了下去,我心頭的重擔終於稍稍放下。可是就在下一秒,司伏見內衣口袋裏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司伏見緩緩地取出了內衣口袋裏的手機,然後沉聲道:
“不過,現在你還是有點麻煩。我的老師已經知道了我所遭遇的所有事,現在,他怕是已經盯上你了。”
語畢,司伏見將手中的手機展示給了我,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字,我的心頭一陣抽顫。
手機屏幕上,寫著如下的字樣:
“既然你對James動了手。那麽,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敵人了,王一生
——藍月亮。”
望著短信上所顯示出的字樣,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沉冷了起來。
“James……這是你的英文名麽?”
司伏見點了點頭,道:
“不錯,我的英文名是JamesHolmes,藍月亮有一些幫他執行任務的世界一流的警探。我的一名新來學弟就叫JamesHolmes,有時候為了方便執行任務,我們會共用一個名字。”
語畢,司伏見走到了監控攝像頭的後方,然後拿過了一名陸軍士兵的突擊步槍,一槍將安裝在路燈附近的街道攝像頭打成了碎片。
“藍月亮是誰?”我掃了走回來的司伏見一眼,問道。
司伏見平靜地道: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某種意義上,他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恩師。有時候藍月亮是一個組織的名稱,有時候也是很多人共用的一個名字,據我所知,至少有十八個人共用藍月亮這個代號。用以區分藍月亮的方式,是在他們的名字後麵,加上一個字,比如說藍月亮·頭,或者藍月亮·心,藍月亮·手或者藍月亮·眼。而據我所知,領導著藍月亮們的那個藍月亮,是藍月亮·頭。”
我繼續問道:
“組織是宗旨是?”
司伏見道:
“研究智力的本質,以及智力的盡頭。用凡人的能力,做上帝的事。藍月亮·頭率領著眾多的組織和成員,其中很多成員據我所知,有女人,甚至老人和小孩。而藍月亮的組織名稱的另一個稱呼,也叫上帝長老會。”
“上帝長老會……”我輕輕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然後不禁一笑,“不過是一群喜歡玩陰謀論的烏合之眾罷了。你在上帝長老會中是什麽地位?”
司伏見道:
“我並不是上帝長老會的一員。想要加入上帝長老會,需要滿足很多的條件,以及有需要達到資曆和社會影響力的要求。我雖然得到我的老師的器重和賞識,但是我的資曆還不夠,目前隻是考驗期。但是在一些任務和活動上,我曾多次執行直接由老師下達給我的任務。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既是師徒關係,我也是他的助手。”
我嗤笑了一下,道:
“原來如此,看來你那位老師還真是有足夠高遠的野望啊。遲早有一天,我會解決藍月亮的。”
司伏見道:
“老師並不容易對付,他智謀超群,而且背後有國家力量甚至雄厚的資金財力和世界頂尖技術團隊的支撐,雖然我覺得你的天賦完全不亞於我的老師,甚至給你一點成長的時間和空間,你甚至可以超越我的老師,但是在眼下,你必須要提防著他。”
我沉聲道:
“那是自然。能夠讓你如此敬重的老前輩,我怎麽會不留個心眼?不過眼下,我需要先找到一剪梅。”
司伏見眯起了眼:
“一剪梅?”
我將我的手機屏幕展現給了司伏見:
“我的家人在一剪梅的手裏。我要你全力協助我救回她們。”
司伏見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想要收拾一剪梅,可不容易。對於一剪梅,我也是略有調查,這個女王是上海的地下女皇,她黑白均沾,不管是軍界、政壇、金融還是黑道,她都牢牢把控在手裏。就地下世界來說,南方係裏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哪怕是禦鏡堂之流,在這條美人蛇麵前,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草頭王、地頭蛇而已。”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
“這個女人的確很不簡單。”
司伏見道:
“南青幫,北金皇。據我所知,一剪梅組建的青幫,有著堪比國家機器般的極其嚴密精巧的管理體係,一剪梅本人更是青幫的核心‘機關’的領頭人。在北方,也隻有京都愛新覺羅家族為代表的金氏集團能和這個女人抗衡。”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道:
“正是因為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一次,我打算動用國家機器的力量。”
司伏見掀唇一笑,道:
“可是就算如此,能否得手,也還是兩說。目前為止,調查一剪梅身份的人不計其數,但是卻沒人知道她的具體身份。而且有人說,這條美女蛇,有不止一條命。”
我咬了咬牙,強忍住了我內心波瀾起伏的情緒,然後淡然道:
“就算她是九命貓妖,我也會讓她無路可逃。禦鏡堂那邊是個突破口,他必然知道這個女人一些事。現在禦鏡堂應該已經到了無錫市警察的手裏,接下來,司伏見,我要拿下無錫市軍分區,同時偽造一具屍體,讓軍隊以為我已經死了。就算偽造的屍體最終會被DNA鑒定查出來,但是在那之前,至少可以拖延幾天的活動時間,將軍隊對我的視線暫時轉移開去。”
司伏見微微點頭,道:
“這個作法是目前最符合全局利益的。”
我平靜地道:
“世界之書呢?”
司伏見麵無表情地道:
“在公安總局內。”
我點了點頭,道:
“那好,接下來,我去公安局拿回世界之書,而你,給我準備一具替代的屍體,讓軍方帶回。之後,給我尋找尉文龍和狐仙的下落。並且保持隨時待命狀態,但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你和我之間的聯係,知道麽?對於你的身份來說,這並不難吧?”
司伏見露齒一笑,道:
“那是自然。”
如果直接讓裝甲運兵車前去公安總局將總局包圍,那麽這種大張旗鼓的作法隻會暴露我已經控製了軍方的真相。現在的情況,我隻能夠以最為隱秘的方式混入到公安總局之中。這一次的行動既然是軍方和警方的聯合行動,那麽,我就要利用好雙方的這一層關係。目前我的勾魂術已經到了第三劫,能夠控製的人數達到了九百九十人,而且勾魂術的覆蓋麵積也大幅度增加,至少能夠覆蓋一個公園,除此之外,勾魂術對同一個人的控製次數,也增加到了三次。
每渡一劫,勾魂術控製同一個人的次數,就增加一次。除此之外,在第二劫和第三劫中,我也獲得了駐顏術和傳聲術這兩個額外的新妖術,駐顏術在某種意義上隻是雞肋,但是傳聲術卻可以讓我在目視距離範圍內不使用通訊器進行傳聲,這種方式能夠無視耳塞。而且,勾魂術的穿透力也增強了。根據我的理解,勾魂術每多一劫,勾魂術其本身釋放出的某種“光輻射”也就越強,就像核武器爆炸時哪怕閉上眼睛用手蒙住雙眼再轉過身背對著爆炸中心,也依然能夠看到自己的手骨一樣,當勾魂術增強到了一定程度,護目具就已經再也不起作用了。
勾魂術,這是我目前的最大武器,我必須謹慎利用。
返回公安總局倒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警方並不知道我渡三劫的事,隻要讓司伏見通報虛假消息,說我已經被當場擊斃,其他被我操控的警察也都已經恢複了神智,之後再讓我演假扮屍體讓司伏見拍下照片和視頻傳送回去,之後我就可以暢通無阻地穿上警服,假扮成警察,混在進入公安總局的總指揮室。雖然公安總局不可能會沒有懷疑司伏見被操縱從而設立檢查站的可能性,但是我獲得了傳聲術的消息警方是並不知情的,利用這一信息盲點,就算有人對我進行臨時檢查,隻要他不是機器人,我也可以輕鬆地將其操控。
司伏見道:
“根據我的要求,每一個警察到達總部時,都需要在門口接受掃描麵部輪廓檢查,並且暫時隔離,這是為了防止你或者被你操控的警察混入總局之中直搗黃龍。而且一旦出現掃描儀損毀或者有人入侵總指揮室,或者有人想辦法避開麵部掃描檢查的情況,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向其他總局和公安廳發送你的地址。”
我看著司伏見,道:
“麵部識別工作是在全身武器檢查之前還是之後?”
“之前。”司伏見道。“麵別識別的通道在前,武器搜查的人員在通道盡頭。所以你想要操控進行全身檢查的人員是做不到的,因為你連見到他們都做不到。這些都是我的安排。”
我笑了笑,道:
“沒有關係,隻要指揮者不是司伏見你,我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不管儀器如何精準,但是操控機器的,終究是人,是人的地方,就會有漏洞。既然無法進入到武器搜查人員所在的地方,那麽隻要讓他們出來就行了。可以讓一名被檢查的警員突然暈倒而且全身大出血,這時候,通道自然就會打開,裏麵的檢查人員就會把那名出血的人員送出來。那時候,我就會控製檢查身上武器的人員,之後,搜查武器的人員被我操控後,那些攜帶了麻醉彈和手雷的警員就會攜帶武器進入總指揮室,那時候,總指揮室裏的人,就可以都拿下了。”
司伏見微微點頭,道:
“我明白了,那就按照這個計策去做吧。”
這或許並不是我所想走的路。
但是,這是我沒有選擇的道路。
利用這一係列的組合布局,我假扮成了一名刑警到達了公安局接受檢查。因為司伏見的提議,公安總局的檢查極其嚴格,而且麵部識別檢查時一次隻能通過一個,而在進行麵部識別檢查時,一名被我操控的身上有傷口的警員走進了全身檢查通道,但是很快,這名警員卻又被裏麵進行身體搜查的警員給抬了出來。就在他們抬出來的那一刻,我對著那幾名搜查員使用了勾魂術,迅速地控製了他們,並且對他們下達了無視進入通道中被他們檢查身體的警員身上的武器的指令。
於是接下來數十個進入通道之中的警員,身上的武器都將不再受到任何的檢查。這些人之中,還包括司伏見。於是在幾分鍾之後,司伏見陪著數十名已經被我操控的警員,利用麻醉彈和閃光彈放倒了指揮室內的公安總指揮人員,隨著麵部識別係統關閉,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入到了總指揮室中。
無錫市公安總局的核心人員,就這樣,被我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這是世界之書。”在五分鍾後,司伏見將世界之書遞還給了我,看著上麵準確無誤的內容和字跡。我小心翼翼地將書收起。“做得很好,那麽接下來的目標就是……”
可是,就在我的話音落下之際,我的後方卻是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擴音器的聲音:
“王一生,立刻束手就擒,你已經被包圍了!”
而與此同時,一名警員匆匆忙忙地跑上了前來,麵色焦慮地對我道:
“關在審訊室裏的墨隆逃跑了。他利用了剛才總局的警員被你召集起來集體控製時造成的空擋逃跑了。”
“嘖……這個男人也是個定時炸彈。”聽到警員的匯報,我揉了揉眉骨,“沒想到公安局內部的防禦措施這麽差。”
警員道:
“對方的身手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他自稱是美國著名腦科學家,受到美國保護,如果冒然對他動手,甚至會引發國際問題,所以局長不敢把他關得太死。這才讓他得到了逃跑的間隙。”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
“派兩個人去追他,之後再收拾他。現在外麵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
司伏見一本正經地道:
“能夠把總局包圍,應該是軍隊的人。很有可能是有人揣摩到了你的心理,知道你會來總局拿書,所以才讓軍隊出動,從而把你包圍。現在,我們應該已經找不到出去的空隙了。”
我走到了公安總局二樓長廊盡頭的窗口向下眺望。向下放眼而望的那一刻,我的心髒一陣抽搐。
此刻,公安總局外的街道已經被黑壓壓一片的裝甲運兵車所包圍了,這一次前來的裝甲運兵車的數量,又何止是之前前來逮捕我的人的數量的幾十倍!
整一條街道,都已被深綠色的裝甲運兵車所填滿,就如同千帆競渡,車與車之間,仿若沒有絲毫的間隙。
若是按照一輛運兵車平均搭載三名車組人員和九名士兵來計算,這一次前來逮捕我的士兵數量,甚至超過了三千人,接近兩個團的標準!這完全可以認為軍分區的人已經是傾巢而出。而且,軍分區是不可能有擅自大規模出兵的權限,能夠出動如此規模的軍力,隻能說,國家的軍部高層已經徹底盯死了我。
“莫非……是你那個老師?”我看向了司伏見,問道。
司伏見搖了搖頭,道:
“難說。但是我覺得概率很小。就算是老師,在時間上想要出動如此規模的軍力,如果沒有更多的時間準備,怕也未必能夠做到。這樣迅速而且大規模行動,應該是我在帶了第一批軍隊來逮捕你時軍方高層就已經做好了援助的準備。我倒是覺得,像是軍方的高層有人揣摩到了你的想法。這個人物,應該也是相當了不得。”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不論如何,雖然現在包圍總局的兵力眾多,但是隻要拿下了總指揮,這些人,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既然軍方已經知道了上帝遊戲的事,那麽,他們就不敢傷害我和司伏見你的性命,我可以假裝投降,然後……嗬嗬。”
我冷冷地一笑,然後,緩緩地轉身,向著公安總局的一樓大廳走了下去。果不其然,一樓的公安總局大廳已經被人給包圍了。看到一個個戴著防暴頭盔的士兵,我冷冷一笑,然後舉起了手中的世界之書,道:
“敢開槍就試試看吧。如果我死了,那麽,讓這個世界一起陪葬,真的好嗎?你們的上級,沒有告訴你們,不要威脅一個手裏拿著核武器按鈕的人麽?”
就在我放出這些話的同時,我的目光已經掃向了那些戴著防暴頭盔的士兵,但是很快,我的心髒卻是一陣抽跳!因為,我突然發現,我的視線居然無法穿過這些防暴頭盔的護目鏡片!
這不可能!
“很吃驚,是麽,王一生?”一陣清淺的笑聲在大廳外響起,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大廳外投照了進來,刺得我的眼前一片虛幻。
這是一個身形高長的男子,他有著一頭金色的利落秀發,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甚至都懶得穿軍裝,而是把軍裝隨意地披在他的肩膀上。
隻不過,我卻看不到這個男子的麵容,因為他的臉上戴了一個V字型的護目鏡,這個護目鏡並不是普通的太陽鏡,而似乎是特製的超薄VR眼鏡,所以他通過VR裝置看到的並不是我真正的臉,而是被機器處理過的我的臉和眼睛。
也就是說,在這個家夥麵前,我的勾魂術,已經徹底失效了。
這個金發的男人,他知道勾魂術的使用限製!
“誰?”一滴冷汗順著我的麵頰滑落了下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而一旁的司伏見則是眯起了眼,道:
“是愛新覺羅·啟哲。我知道他是東部戰區的31集團軍某電子對抗團內的指揮官,有團級的帶兵指揮權,而且管理著某個特殊的分局。這次警方和軍方的合作,他受到了上麵的執意,連夜從上海警備區趕來做協助支援。他的簡曆很隱蔽,我對他了解不多。”
“愛新覺羅?”我的眉毛微微顫抖。
司伏見壓低了聲音,快速道:
“我之前說過,北金皇,南青幫。這金皇,指的就是京都愛新覺羅家族。我不知道愛新覺羅·啟哲是不是京都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但如果是,那麽,他背後的能量怕是大到無法想象。”
“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金發男子拍了拍手,然後笑著豎起了一根手指,道,“我最討厭的事之一,就是別人在我麵前交頭接耳,把我當成空氣。就算你身體裏流著那個男人的血液,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聽到愛新覺羅·啟哲的話,我的心髒猛地一陣抽顫!一股無名之火充斥了我的胸口,如同狂蛇般跳躥起來。
我嘶啞著聲音質問道:
“你說什麽?!你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
愛新覺羅·啟哲笑道:
“自然知道。他可是我的皇叔。你的身體裏,流著的,是那個男人的鮮血,知道麽,金啟星,或者說……愛新覺羅·啟星?”
聽到愛新覺羅啟哲……或者說,金啟哲的話,我感到我的身上,冒出了森森的寒氣。當初我曾經在狐仙的記憶裏得到的信息,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能夠使用‘妖術’的人,隻有女人,或者是擁有女真族血統的人。”
金啟哲掩嘴一笑,道:
“你可是皇子啊,啟星。”
一言既出,金啟哲的話在我的心頭掀起了滔天鯨浪。
我是皇子?我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後人?
刹那間,無數童年時期的畫麵閃過了我的腦海。自我有記憶起,我就和我的幾個妹妹在無錫市長大,對於我的真正身份,我媽從來都沒有提到過。她隻是說那個男人因為賭博欠債,自己逃跑,拋棄了我和妹妹們,除此之外,我就對我自己的血統和出身毫不了解。為了不讓媽傷心,我也沒有過多詢問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也自然沒有去找他……直到從狐仙那裏得到了擁有妖術需要滿足的血統條件時,我心中已有一些懷疑,到了現在,所有的謎題,才終於徹底解開。
所有的一切,才終於撥雲見日。
“原來如此……”我的臉部肌肉微微抽搐著,帶起了一絲笑意,“所以,京都愛新覺羅家族,就是一個和妖族糾纏不清的毒瘤家族麽……原來國家早就和‘妖族’有過合作,而且,已經合作到了這個地步啊。嗬嗬。”
金啟哲露齒一笑,下一刻,他拿起了手中的一個通訊器,道:
“珂珂,人已經到了,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通訊器裏頓時傳出了一個如銀鈴脆玉般的女孩的嬌滴滴聲音,那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刺意:
“這樣真的好麽,十一哥?這樣差遣本格格,可是有代價的。本格格可不是任人使喚的黃毛丫鬟。要是本格格不高興了,你們這些人,今天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哦。”
金啟哲笑著道:
“先前不是你自己吵著逃課要跟來的麽?能對付心術的隻有同等級甚至更高的心術,在家族三劫以上的能力者裏,也就你最閑了。而且,反正你逃課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多說一句,本格格可不介意往你嘴裏塞一千根針。”通訊器裏的女孩聲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了怨懟的語調,“要說閑,二哥他們也都閑得很。本格格這是善心大發,想積點業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