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 第四團隊/真慕容吟線①
“當時我醉美人家,美人顏色嬌如花。今日美人棄我去,青樓珠箔天之涯。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翠眉蟬鬢生別離,一望不見心斷絕。心斷絕,幾千裏?”
這是在我恢複了慕容吟的真實身份後吟誦的第一首詩歌。
這首詩,隻是為了紀念一個人。
一個永遠離開了我們的隊友。
溫素冰。
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裏,她就是另外一個我,她也選擇作為我的影子,以我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她在人世間行走過的這段歲月裏,她做了所有我都有可能做的事。
我偶爾會思考,如果她一開始就沒有變成我,而我就是站在她的立場上,我們所做的事,會有什麽樣的區別呢?
當我們看到木頭捧著溫素冰的骨灰盒走出手術室時,我們所有人都哭了。樓碧月也好,路德神父所變的溫素冰也好,一個個都已經是泣不成聲。
木頭告訴我們說,不單單是溫素冰,就連本體的他也已經死了。本體的朱清雲,是被他利用激光武器給當場貫穿了頭顱殺死的,在世界之書上,都已經顯示出了他的記憶。而本體的朱清雲在死之前的最後一秒,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把隊長權限歸還給了木頭。
樓碧月含著淚問木頭,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慕容吟”給救回來?把本體朱清雲的心髒轉移給原來的慕容吟的話,明明是可以救活他的。
但是木頭卻是搖了搖頭,道:
“來不及,在給我做手術時,原來的慕容吟已經嚴重大腦缺血,就算我給她移植了心髒,給她換血,剩下的時間也無法讓她活過來了。”
對此,我們所有人都選擇了深深的沉默。
而“溫素冰”和樓碧月的眼淚,都已經幹澀。兩個姑娘,在這一刻,隻能夠默默抽泣。
在那之後沒有多久,我們找到了奧丁二號係統,並且成功把它從月球基地轉移到了子艇之中,再之後,則是把奧丁係統所在的子艇送向了茫茫的太空深處的小行星帶的某一個小行星後方,從而避免再被帝法等人給盯上。
這也是我們所唯一能夠做的了。
如今的我們,已幾乎一無所有。
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之下,木頭分析了一下他從世界之書裏得到的關於本體朱清雲的記憶信息,最後做出了唯一的一個決策。
“和牙狼幫和蕭晨合作,沒有其他選擇。”
就這樣,我們選擇了前去僵屍世界和遊戲世界,尋找蕭晨和牙狼幫合作。
因為有麵對隕石撞擊地球的現實危機,和這兩個世界的合作過程中,雖然略有波折,但是總的來說,卻還是比較順利。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也返回了平凡世界,變回了原來的我自己。這,僅僅隻是我為了紀念原來的慕容吟所能夠做的最大限度的努力了。
但是因此,我們的飛船上,卻少了一個叫王寶玉的男人。
為了挽回一次失去,你不得不再次失去。
而其他的世界,因為出於對朱清雲的極度不信任,他們也要求了對朱清雲的智力進行限製。被限製了智力的朱清雲,基本上跟大腦失去了一些正常功能的自閉症患者差不多,除了能夠把記憶裏的話說出來,做簡單的分析之外,他離原來那個無所不能的智者,已經相差千裏。
但是,不管怎麽樣,朱清雲的記憶,關於隕石的數據以及恢複利維坦的方法,都讓其他世界有讓他和我們電子世界團隊活下來的理由。
為了保證這一次的合作,我們幾個世界選擇了互換書本。除了平凡世界之外,所有的世界的世界之書都進行了交換。
遊戲世界把世界之書給了我們電子世界,我們電子世界把書給了風情世界,風情世界給了僵屍世界,僵屍世界把書給了美女世界,美女世界再把書給遊戲世界,在保證世界之書都是真實的前提之下,任何一方想要背叛這個聯盟,理論上對方都可以把世界之書給撕碎從而達成報複的效果。
而這個換書的過程,也是有講究的,風情世界和僵屍世界是最有可能發生意外碰撞的敵對世界,他們必須要互換才能保證最大限度的信任和威懾。至於遊戲世界,不管是把書和美女世界交換還是和我們電子世界交換區別都不是很大,但是因為我們電子世界剩下的資源價值已經不大,所以徐鋒才選擇了美女世界。
在被關押在地下室的這段時間裏,我們就像是被審訊的犯人一樣,對外界的世界幾乎一無所知。偶爾的時候,蕭晨,徐鋒或者平凡世界的人會來對我們進行審問,而我們因為信息必須完全真實而且透明的協議,也必須知無不言。
而在這段時間裏,複製人王勇也無法和我們接觸,他也必須在外麵,像是個奴隸一樣聽從其他世界的命令,幾乎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
可以說,這是我們電子世界最為煎熬的時刻。
從一開始戰勝帝法、勝券在握的輝煌,一下子淪落到這階下囚般的待遇,我們每個人的心情不單單是失落,甚至可以說是絕望。
現在接管了本體朱清雲權限的木頭,在智力上雖然和本體朱清雲沒有區別,甚至可能因為理解了心靈語法係統,在一些社交和信息互動領域比本體朱清雲更強,而他又擁有了本體朱清雲的記憶,按理來說,他是最強的,可惜他被限製了智力,根本連和我們說幾句正常話都做不到了。
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幾天後,我們才終於看到了曙光。
那就是,蕭十一郎提議要對付第一顆隕石。而我們這群階下囚,才終於走出了地牢,回到了地麵上和其他世界進行合作,利用僵屍們和怪獸們變大時膨脹的力量將遊戲世界的隕石撞偏,拯救遊戲世界。
這次行動很快就成功了,合作還算順利。可是在合作之後,我們卻又被關進了地牢裏,變回了一問三不知的傻瓜。
一直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第二次合作對抗隕石的工作,才再次開始。
而在這一次合作之前,風情世界一反常態得做出了一件讓我們無法理解的事,那就是,風情世界居然把胡淑寶歸還給了我們。
麵對這個情況,蕭十一郎的解釋是:
“我們嚐試了各種方法,還是沒能夠讓她恢複。她愛的人是你們的隊長朱清雲,我們……始終無法挽回她的心意。那就成全她吧。隻要她幸福,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麵對回歸的胡淑寶,我們既意外,但是對於蕭十一郎能夠做出這樣的抉擇,我心中也暗暗產生了一絲的欽佩之情,能夠把自己心愛的女子讓給其他男人,成全她的幸福,而且還是在這生死關頭,這對於一般人來說,真的是難以想象的事。雖然我們現在是既敵對又合作的狀況,但是對於蕭十一郎,我還是覺得自己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
第二次對抗隕石的行動,就這樣開始了。
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料想到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讓我們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結局,卻出現了。
就在我們即將開始第二次對抗隕石的傳送時,一個光點出現在了僵屍世界的天空之中,同時一顆巨大的核彈突然間從我們的頭頂上方落了下來。隨著這顆隕石的出現,整片天空都被照亮。但是在這最危急的關頭,遊戲世界操控下的僵屍們卻是帶著我們在第一時間連續逃跑,一直逃到了一片沙漠裏方才停下來。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看到的是徐鋒那蒼白的麵孔。
很快前沿戰情就傳了回來。根據徐鋒他們得到的情報,遊戲世界所有有著強子對撞機的基地都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核打擊,所有地下基地,已經全都毀於一旦。
遊戲世界的強子對撞機,連一台都沒有剩下。
我看到徐鋒的臉色極其得難看,他顯然是受到了極其巨大的打擊,這種表情甚至不是靠表演所能夠裝出來的,因為,實在是太真實了。對於臉上一直習慣性地掛著微笑的徐鋒來說,露出這樣震驚的麵孔,似乎是很少見的事。
除非,過去的他一直都在隱藏他的真實一麵。
徐鋒,根本不是一個愛笑的人。
想到了這一點,我突然間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確的。那麽一個能夠把真實的自己在人麵前隱藏那麽久的人,其內心會有多麽的強大和可怕?
“徐鋒。你沒事吧?”我走上前,試圖詢問徐鋒的狀況。
但是在徐鋒抬起頭的那一刹那,他那如同劍鋒般淩厲的目光猛地從我的臉上掃過,讓我的心髒驟然一停。
但是下一刻,徐鋒眼中的那一分淩厲卻又很快收斂,迅速轉變成了微笑和柔和。
“沒事……”徐鋒笑了笑說道,“小小的意外而已,不影響我們的大局的……”
“是帝法的突然襲擊。”徐鋒重新緩緩沉下了臉來,表情認真地道,“剛才應該是帝法對我們發動了打擊。”
這是徐鋒做出的判斷,但是蕭晨似乎對徐鋒的回答並不怎麽信任,他還是通過審問的方式快速地詢問了我們每一個人是否知道核彈打擊這件事,但是我們都選擇了搖頭。在確認了核彈打擊到來時,我們都沒有轉移隊員權限的情況後,蕭晨才中止了對我們的繼續詢問。
按照徐鋒的猜測,我們之所以會差點遭到核彈打擊,是因為我們的集合地點暴露了。接下來,我們要隨機切換地點進行傳送。
在一番勸解和商談之後,所有人都同意了再進行一次對抗隕石嚐試。
但是這一次的傳送,卻出現了更加意想不到的情況,那就是在傳送的過程中,帝法再次派遣了大量僵屍出現,強製性地傳送了蕭晨,讓蕭晨和和蕭十一郎他們發生了正麵碰撞,蕭晨險些當場把風情世界的人當場殺死!
好在不知道為什麽,胡淑寶在最後關頭突然間覺醒,和蕭十一郎他們選擇了合體,才抗衡了蕭晨,讓蕭晨的陰謀徹底宣告了破產。
因為蕭晨這一次對風情世界的突然襲擊,他的陰謀也終於徹底暴怒。徐鋒大為震怒,他直接指出了是蕭晨把我們的集合情報泄露給了帝法,而且還懷著想要把我們所有世界擊殺提前結束上帝的念頭。麵對徐鋒的指責,蕭晨倒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他坦然承認了自己和帝法存在著暗合作的情況。
而在這個過程中,徐鋒更是暴出了驚人的消息,他自稱還救了美女世界的初始隊員,就算蕭晨想要和帝法合作快速殺死我們所有人,他也不會得逞。到此,蕭晨終於不再有任何想要背叛的想法了。
但是因為蕭晨和風情世界的碰撞是被動發生的,不違反協議中“不能主動對其他世界發動襲擊”的條約,因此我們的協議依然沒有破裂。
作為對蕭晨這種玩擦邊球行為的懲罰,風情世界要求限製了蕭晨和陳東青的力量,與此同時,還要求如果兩人發生被人推動而碰撞的情況,需要立刻停止避免更大的損失。
在這兩條約束之下,蕭晨和陳東青的力量大幅度受限,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的世界被隕石毀滅,現在的蕭晨也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於是,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傳送,開始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傳送,居然變成了最後一次。
就在巨人化的陳東青、蕭晨和蕭十一郎等人傳送到了隕石表麵,想要對固定的坐標進行攻擊時,隕石本身卻是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在太空中的我們所有人,幾乎都在一切終結前的那一秒看到了這一幕震撼的景象!
原本應該是如同球體一般光滑的金屬隕石表麵,居然在蕭晨、陳東青和風情世界巨人撞擊的那一刹那間突然間像是一把迅速收斂的雨傘一般向內凹陷了下去!
這個過程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太過出人預料,簡直讓我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這個過程,簡直就像是一場盛大的太空魔術表演。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當初本體朱清雲一直讓我們閉著眼睛進行隕石的製作,表麵上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眼睛,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隱藏隕石真正的形態。
這個隕石,本身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隕石形態,它隻是從地球表麵觀察看來像是一顆隕石,但是事實上,它隻不過是一個竹籃或者簸箕狀的外殼而已,從正麵,或者稍稍側麵的角度看,正常人根本就無法辨別出它到底是真正的金屬隕石還是一個空殼,但是從它的背後看的話,就能夠一眼看出問題!
但問題是,當它麵對著太陽的時候,從背後看這顆“假隕石”,不管它是真還是假,都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月牙一樣,正常人根本無法辨別出它的黑暗區域到底有沒有東西!
在三大巨人的發力之下,隕石的表麵就像是花苞狀分裂的橘子皮一樣迅速地向著中心的某一個點彎曲折疊了過去。而蕭晨、蕭十一郎和陳東青都是因為遊戲規則的限製,必須要貼著隕石的表麵進行膨脹碰撞的,在這個過程中,三大巨人的身體必須始終保持著和隕石表麵貼合,這也就導致了,當隕石表麵的大地向內凹陷並攏在一個焦點上時,三個人,就這樣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三大巨人的碰撞造成了極其恐怖的能量宣泄,我看到三大巨人的身體都像是撞到了熱鍋上的雪糕一般在迅速地融化著。
因為頭部相對身體來說體型要小很多,所以首先發生融化的是他們那膨脹到了極限的身體,胸部、腹部、胳膊和雙腿都直接碰撞在了一起,並且開始迅速地消融。
而就在這時,更讓我震驚的事卻是發生了。
就在三大巨人碰撞的同時,我們前方的一片空間突然發生了扭曲,緊接著,一艘子艇突然間從這片扭曲的空間之中浮現而出,然後,這艘子艇的正上方突然間出現了片高挑的人影,這片人影,赫然正是數百個複製人朱清雲!
是帝法的量子隱形艦隊!
在劇烈的能量碰撞中,三大巨人的身體在迅速瓦解著,隨著身體的迅速瓦解,體積最大最為突出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他們很快就隻剩下了頭顱,而這頭顱,也眼看著就要瓦解消融。
而就在下一刻,一大片僵屍部隊從天而降,他們不顧能量碰撞產生的輻射衝擊,在最短的時間內抱著陳東青、蕭晨和金色巨人的頭顱,開啟了光圈,不知道把三人的頭顱給傳送到了什麽地方去。而之後,本來想要向著蕭十一郎他們折返過去的胡淑寶,也是突然間被從她身旁浮現而出的又一艘量子隱形艦船給正麵撞了個滿懷!
在胡淑寶撞到了量子隱形艦船的那一刻,量子隱形艦船表麵的一個僵屍突然間向著她撲了過去,抱著她開啟了光圈,不知道把她給傳送到了哪裏去!
整個過程發生的是如此的迅速,我們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蕭晨、陳東青和風情世界的巨人就變成了隻剩下了沒有頭顱的屍體!
而徐鋒和平凡世界的人的反應也非常的迅速,就在隕石表麵發生巨大凹陷的時候,徐鋒就突然間回身衝到了他的隊員和平凡世界的其他人麵前,在第一時間拉著他們選擇了逃跑!
但是,徐鋒卻並沒有拉上我們一起逃跑。
我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很快,穿著宇航服的帝法帶著大批量的僵屍一起出現了,他們把我們團團包圍,然後強行帶著我們一起強製性得開啟了光圈!
因為沒有徐鋒的指揮,加上又有大量的僵屍突然間湧現而出抓住了我,這一刻的我根本就來不及逃跑,隻能被動地拉扯著,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才發現我正躺在一艘艦船的甲板之上,頭頂上是火紅色的夕陽。而木頭、溫素冰、樓碧月幾人此刻正躺在我的身旁,不住地咳嗽著,而我們的身旁,則是十多個膚色蒼白的僵屍和五六個金屬機器人。
而在這些機器人之中,則是站著一道金發的身影。
這道身影,赫然正是帝法!
“帝法!”看到站在我麵前,麵帶微笑的帝法,我的心裏產生了濃濃的恐懼,我本能得就想要逃跑。可是就在下一刻,帝法卻是突然間彎腰屈膝,在我的麵前跪了下來!
“歡迎主人們回歸。”跪在我麵前的帝法突然畢恭畢敬地說道,“主人們,我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接下來有什麽指示?”
“主人?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跪在我麵前的帝法,不明所以,“你……你是假的帝法?”
“不錯。”帝法點了點頭,“我隻是一個複製人帝法。是先前的本體雲製造出來的假帝法。從一開始,帝法的芯片入侵了美夢號奧丁係統以及本體帝法複活,就是假的。帝法根本沒有複活,所有的一切,都是本體朱清雲為了設計其他世界製造出的局而已。”
“這……”這一次,不單單是我,就連蘇醒過來的溫素冰和樓碧月都是陷入了呆滯狀態。
“那……那其他世界的人呢?蕭十一郎呢?蕭晨他們呢?”我忍不住問道。
“蕭十一郎和風情世界的六個女子的身體都在金色巨人的頭顱之中,我利用我的部隊在金色巨人因為碰撞瓦解隻剩下頭顱的時候把他們帶去平凡世界,然後讓他們的身體離開光圈,隻留下頭部在光圈內,把他們每個人的頭顱都切割了下來保存到了生態缸裏。蕭晨和陳東青也是差不多,他們都隻剩下了頭顱,我們的人直接把他們傳送到了平凡世界,然後縮小光圈半徑,隻留下頭顱在光圈內,脖頸以下部分則在光圈外用平凡世界洗白能力壓製,之後挖出了他們大腦裏的母蟲和司令蟲。現在蕭晨和陳東青的大腦也被我們保存到了臨時的生態缸裏,之後我們會把他們轉移到更持久的腦缸裏。”
我的大腦一片混沌:
“那……胡淑寶呢?”
“她本來想要反抗。但是我們威脅她說如果她敢輕舉妄動我們就殺死蕭十一郎毀滅世界之書,”複製人帝法說道,“然後我們順利把她送到了平凡世界,用半個身體露在光圈外的方法也割下了她的頭顱保存了起來。到了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在僵屍世界、風情世界的初始隊員覆滅之後去了他們的基地得到了他們的世界之書,現在我們世界,已經擁有電子世界、機械世界、風情世界、遊戲世界和僵屍世界一共五本世界之書。”
“五本世界之書。”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和我一樣吸了口冷氣的還有溫素冰和樓碧月,她們怔怔地互看了一眼,然後轉向了眼前的假帝法。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朱清雲的布局麽……那個家夥,簡直瘋了,他這麽做,不要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都給搭上了嗎……”我揉著太陽穴,過去幾天來的記憶一幕幕浮現上了我的心頭。我甚至已經開始分不清,這些記憶畫麵中哪些是本體朱清雲的布局,哪些不是他的布局了。
“那徐鋒他們呢?”好不容易接受了帝法是假的事實的溫素冰回過了神來,急切地問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徐鋒他們,還有平凡世界的人,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假帝法緩緩抬起頭,看著溫素冰,道:
“徐鋒靠著強製傳送逃走了。他之前私藏了美女世界的初始隊員,在關鍵的時候他把遊戲世界的隊員權限給了美女世界的那幾個初始隊員,然後利用強製傳送逃走了。同時,徐鋒也在關鍵時刻讓一些僵屍拉著楊建東他們的人逃走了。目前看來,徐鋒有可能已經加入到了平凡世界的隊伍之中。”
溫素冰微微睜大了眼睛,道:
“也就是說……遊戲世界的團隊,有可能已經加入了平凡世界,變成了他們一員,是嗎?”
假帝法道:
“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遊戲世界的世界之書現在在我們的手裏,我們可以決定遊戲世界的生死,隻要我們毀了世界之書,遊戲世界的隊員就會立刻死亡,現在對於徐鋒他們來說,加入到平凡世界去,才是最安全的。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在第二次對抗隕石行動之前,徐鋒和平凡世界的天野月子曾經有過一次關於意外逃亡的密談,我們認為他們有可能在那時候已經商量好了逃亡時的路線和方法。”
我長長地出了口氣,道: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徐鋒還是心細如針,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苗頭不對,做好了準備啊……美女世界,現在在徐鋒他們的手裏吧?”
假帝法道:
“沒錯,現在美女世界的世界之書,的確正在徐鋒他們的手裏。因為徐鋒他們已經逃到了其他的世界,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回美女世界,相對來說比較困難。至於平凡世界的世界之書,至今還是下落不明。”
“原來是這樣……”我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裏五味陳雜。雖然這些天來徐鋒一直把我們關在地下室裏,但是就我和他們的人的接觸來看,徐鋒團隊也不像是惡意滿滿的進攻型隊伍,至少在態度上還算客氣的。現在他們卻突然間被我們逼得亡命天涯,我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愧疚之情。
我轉向了一旁的木頭,木頭隻是目光呆滯地看著我和假帝法,神色茫然。
我看向了假帝法,道:
“能讓木頭恢複嗎?你看他都已經傻成這樣了,成了真正的木頭了。”
假帝法道:
“沒有問題,目前奧丁二號係統還能夠使用,隻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把蕭晨的記憶刪除,然後交換記憶,再用遊戲規則限製進行腦控,就可以讓蕭晨放棄他以前對他的智力限製,恢複原來的思考能力。”
我這才拍了拍胸膛,道:
“這樣就好……”
很快我們就跟隨著假帝法來到了這艘在太平洋上的量子隱形艦船內的實驗室內。在實驗室內,我看到了幾個臨時放置著的缸腦,在那幾個缸腦裏,我看到了蕭晨、陳東青、蕭十一郎、林雅月等人的腦袋,他們都閉著眼睛被安置在了營養罐裏,頸部血管和輸血儀接通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陷入到了昏迷狀態。
當然,僵屍世界其他的隊員,如江雪清,曹紅鯉,張木易等人倒是不在這裏。
在之後,我帶著假帝法前去收回了奧丁二號係統,利用奧丁係統,我們先是掃描了蕭晨和蕭十一郎等人的所有記憶,然後再是通過將蕭晨的所有記憶刪除,植入新的記憶,並且通過對他大腦注射讓他思維遲鈍的藥劑讓他的思維速度變慢,之後則是通過腦控的方法讓蕭晨主動地服從命令解除了對木頭的遊戲規則限製。
就這樣,木頭恢複了他的智力水平。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蕭晨的大腦裏居然還藏著一顆腦瘤,為了避免隱患,假帝法甚至還給蕭晨做了個小手術,把蕭晨大腦裏的腦瘤給摘除了。根據假帝法的說法,摘除腦瘤不會對蕭晨的智力和思維水平造成任何影響,隻是讓他恢複成正常的健康人。
智力恢複到了正常水平的木頭總算是能夠正常說話了。看到他重新做出了推眼鏡架的習慣性動作,我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咳嗽了一聲,看著站在甲板室,麵色依然平靜如初的木頭,道:
“木頭,恢複了?”
木頭拍了拍腦袋,稍稍思考之後,靜靜地看著我,道:
“正從k-medoid方法改進為PAM算法。迭代的時間複雜度為O(k(N-k)2),降低噪聲和孤立點數據的負反饋影響,確定需要聚類的簇的個數。確定medoids,值為K,賦予每個非medoid點賦值為距它最近的medoid所屬的簇。k個medoids的評估使用:對象與它被分到的簇的質心的平均距離最小……任選k個點作為初始點,在迭代過程交換選中的點Oi和沒有被選中的點Oh,交換的條件設為導致聚類質量的提高。PAM計算所有沒被選中的點Oj的Cjih……用簇內部相似度方法作為人工數據內部度量方法……假設聚類的結果簇集為C,其中的每個簇為Ci(1≤i≤k),簇內部相似度定義為
intra_sim(C)=
Σki=1Σxi,xj∈Ci,i≠jsimilarity(xi,xj)
Σhi=1|Ci|(|Ci|-1)……”
“停!!停!!停!!”看到木頭又開始嘰裏咕嚕說一大堆非正常人類的語言,我急忙按住了他的腦袋,用力掐住了他的嘴唇,把他的話全都給塞回到了喉嚨裏。
“不是應該恢複智商了嗎?我怎麽感覺這腦子越來越不正常了?”
樓碧月歎了口氣,道:
“沒有啊。我覺得他能夠說出這些話來,才說明他智商恢複了嘛。畢竟他是朱清雲嘛。”
溫素冰點了點頭,蹙眉道:
“是啊,你要不再問問他看看?”
我猶豫著鬆開了木頭的嘴,道:
“木頭,這次說人話試試?”
木頭推了推眼鏡架,依然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道:
“剛才我在嚐試使用類型化的高階邏輯知識表示語言Escher去表示各種複雜結構的數據,利用其強類型語法有效地約束知識發現過程中模式的搜索空間和高階的特點去解決新謂詞構造的問題……現已調整恢複。”
木頭前麵的話我都沒有聽懂,但是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時,我可算是鬆了口氣,看來他是真的恢複了。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說人話了呢。每個字我都能夠聽懂,連起來就不知道了。”我拍了拍木頭的肩膀,道,“你恢複就好。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假帝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和本體的那個你,串通好布的局嗎?”
木頭靜靜地看著我,然後搖了搖頭,道:
“不,這一切都是本體的我的布局。他事前沒有告訴我任何信息。因為一旦告訴了我他的布局,他的布局就無法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