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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八 第七團隊/楊建東線⑨

  —————————第七團隊/楊建東線———————————


  這些天來,種種噩夢一直折磨著我的神經,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老鼠在撕咬著我的大腦,讓我連睡個好覺都很難做到。


  在夢裏,這些天來幾乎能夠讓人發瘋的畫麵不斷地浮現出來。


  首先的畫麵是我們剛剛抵達美女世界的那一會兒,頭頂上砸下來的那一幕。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但是好在風情世界的王菲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看著飛來的核彈打開了那個小姑娘製造出來的特殊的保護罩,接下了那發核彈,我們才幸免於難。


  但是雖然我們是逃過了一劫,但是心裏也算是留下了陰影。


  有過了這一段噩夢般的遭遇,這些天來雪綺一直都在哭,雖然每次我去看她的時候,雪綺都會比較堅強地忍住哭泣,但是當她一個人待在被很多安保人員看護著的房間裏時,她還是會一個人默默地哭泣,這些我都是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的。


  在成功在美女世界著陸之後,徐鋒就按照了最先的計劃辦事。最開始是想讓那個巨大的被稱作帝王僵屍的怪物承受美女世界的核彈,但是那卻沒有什麽作用。蕭晨還逃跑了。在那之後,徐鋒又利用錄音設備和美女世界的人取得了聯係,想要安排個時間和美女世界的三個代表結盟,簽訂合作協議。


  這一次徐鋒做的還算不錯,他的計劃很順利地就推動了下去。而結盟的過程中,因為擔心雪綺、月子她們的精神和身體狀況,我並沒有親自參與,而是讓James代為參與了。


  本來這次的結盟會是一件非常順利的事,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會議還沒怎麽開始的時候,結盟的現場就遭到了大量的空中投放下來的人形的僵屍的打擊,現場變得一片混亂,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前來參加會議的美女世界的幾個代表也被懷疑目的不純,而被扣留了下來。


  雖然當時的現場我並沒有目擊到,但是根據James後來的反饋,在扣留的過程中,美女世界的一個非常野蠻不會說話的女人不肯配合逮捕審查,最後被遊戲世界的隊員斐天空給攔了下來,兩個人發生了搏鬥,結果那個女人被斐天空給殺死了。


  因為隊員被斐天空給殺死,當時美女世界的另外一名叫高海心的隊員也發怒了,她是一名功夫極高的練家子,當場就劫持了幾個安保人員,試圖殺死斐天空複仇,結果遊戲世界的隊員高海衝了上去,搶走了高海心的武器,還成功製服了她,高海心是個功夫極高的軍人,但是沒想到高海的功夫居然還在她之上,一時間打了個措手不及,當時憤怒的高海心想要用搶到手的炸彈跟遊戲世界的幾個隊員同歸於盡,但是卻被高海點了穴道卸了力,然後遭到了周圍的保衛人員的密集射擊死亡了。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遊戲世界的隊員斐天空和高海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有著極強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的怪物或者練家子。


  在高海心和另外一名狂野女隊員接連被懷疑是前來暗殺而被保衛的軍人給殺死之後,美女世界那邊的軍方和我們這邊的軍方產生了小規模的衝突,但是最後是徐鋒和對方的最後一名代表徐夢龍出麵才暫時和解了下來。對方的代表徐夢龍說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就答應了徐鋒利用遊戲世界的規則來進行一場遊戲,而且提出的條件是,如果徐夢龍贏了,那麽亞狼幫那邊就要付出一個隊員性命的代價作為賠罪,而如果徐夢龍輸了,那麽她可以代表美女世界臣服於亞狼幫,除了生命權之外的其他所有權限都交出來,而結盟的基礎卻不變。


  最後徐鋒和徐夢龍進行了一場遊戲,雖然具體過程我並不清楚,但是結果我卻是知道的,那就是徐夢龍還是棋差一招,輸給了徐鋒,最後徐夢龍又不知道怎麽的死了,但是總而言之,這場和美女世界之間的結盟,也算是徹底告吹了。


  但是也是通過這場結盟,我也是了解到了徐鋒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的隊員也都一個個藏龍臥虎,並不簡單。


  和美女世界的結盟泡湯了之後,美女世界那邊也傳來了美女世界被電子世界打敗並且臣服的消息,美女世界的隊長王勇也變成了電子世界的傀儡皇帝。在那之後,電子世界還以利維坦作為誘餌,引誘了風情世界的人前去拯救自己的隊友,結果卻在新疆碰到了帝王僵屍,雙方展開了戰鬥。但是沒想到亂鬥的過程之中帝法卻是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同時殺傷了三方的人員,結果我們就逃回到了遊戲世界,但是帝法卻是對我們一路窮追不舍,尤其是電子世界,還遭到了重創。最後無奈之下,電子世界派遣了人員前來和我們結盟,最後我們亞狼幫和電子世界、僵屍世界暫時簽訂了對抗帝法條約,以對方帝法為目的暫時達成了合作關係。而且在之後的合作之中,我們也的確是靠著利用六個世界(包括美女世界)的力量給了機械世界巨大的反擊,讓帝法吃了大虧,甚至還逮捕了他的隊員。但是最後帝法卻還是靠著他的能力把他的隊員從我們手裏帶走了。


  而且因為那次帝法的入侵,我們這個聯盟的缺點也暴露了出來,最後電子世界和僵屍世界再次各奔東西,這個短暫的結盟時期,也終究還是結束了。


  在帝法救回了他的隊友逃離了我們的防護圈之後,這段時間來,我們一直生活在這個看不見陽光的黑暗區域內。


  這片區域是一個完全封閉的黑不溜秋的世界,不管往哪個方向望去,都看不到天空、城市,或者海洋。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讓徐鋒他們幫忙刪除雪綺的記憶也是不可能不讓雪綺產生疑惑的。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所有的建築都是靠氫氣、汽艇、熱氣球、飛機和一些從機械世界墜落的天空之城裏找來的特殊礦石拚搭起來的,一些建築甚至直接搭建在了一些怪獸的身上。這是因為在這個世界裏已經沒有了地麵這個概念。按照風情世界的說法,如果這裏有地麵的話,怪獸和僵屍就有可能從地底下鑽進來威脅我們的安全,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

  因為隔絕了外麵的熱量,這個地方的溫度很低,去哪都需要穿上厚厚的棉衣。好在風情世界的阿耆尼能夠產生火焰,為我們所有人提供熱源,才能夠幫助這個地方的溫度不至於凍死人。在這個地方也有一些能源站和電站。這些電站雖然能源塊都很有限,但是好歹也能夠支撐我們一段時間的生存。


  “爸爸……我有點冷。”在開著暖爐的保溫室裏,雪綺蜷在床頭上,她的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棉衣,但是外麵還是卷上了一件毛毯。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瑟瑟發抖。


  我走到了雪綺的麵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一摸,可把我給嚇了一大跳。因為雪綺的額頭實在是燙得嚇人,就像是剛剛灌進了開水的熱水袋似的。


  雪綺發燒了。


  我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也難怪,這幾天來,雪綺一直都跟著我東奔西跑,不說心理負擔有多大,單單是逃命過程中積累的疲憊和傷病就足夠把她給累垮了。別說是她,哪怕是我這樣的成年人也已經是身心俱疲,更別提雪綺的身體素質從小就比一般女孩子要差很多。


  “沒事,就是發點燒而已。”我笑著安慰了雪綺一下,給她加油鼓氣,“一會兒我給你去找醫生,吃點感冒藥,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


  我的手貼在雪綺的額頭上,雪綺眼睛閃著有些悲涼的光澤,她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語氣有些僵硬地說:


  “爸爸,我……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地方……我每天都做噩夢……感覺整個人都……快要不行了……”說到這裏,雪綺突然眼睛一紅,兩手捂著臉哭了起來,然後很快她又意識到不能讓我看到她哭的樣子,於是她連忙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子,低下頭,讓她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也看不到她紅彤彤的眼睛了。


  雪綺的抽泣聲就像是刀子在我的心口細細切割一樣難受。


  我安慰她道:

  “別哭,綺綺,現在我們已經安全了。再過半個月,也就是兩個多禮拜的樣子,事情就會都過去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噢。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的,我們現在的情況也算是到現在為止最好最安全的情況了。”


  雪綺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道:


  “嗯……爸爸,我隻是有點想家了……之前我看到了外麵很多的房子、大廈都被炸沒了,我很擔心我們的家鄉,城市還在不在……要是我們的家都不在了的話……”


  我笑了笑,道:


  “沒事的。有句話不是說嗎,有人的地方才有家。我們的房子老早就被大火燒了,所以本來就打算重新買一套的。不管外麵變成什麽樣了,隻要等戰爭一結束,我們離開這裏,就可以重新開始了。想想看,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又可以去吃烤羊肉串,去唱歌,去看電視,玩遊戲了。”


  “嗯……”雪綺有點勉強地笑了一下,我看得出來她還是心事重重,有很多的話想跟我說。但是她還是沒有問。一個是她現在身體和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另一個是她不想想太複雜的東西,知道的越多,她給我和自己的壓力也就越大。


  在我的安慰之下,雪綺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我把雪綺發燒的事告訴了外麵的勤務兵,勤務兵給雪綺打了點滴,服用了一些退燒藥後,雪綺就睡了下去,我讓雨慧照顧著她。然後心事重重地在基地外看著飄浮在空中的熱氣球,心裏像是壓了石頭一樣難受。


  “哥,你怎麽樣?這幾天你都沒怎麽睡好覺吧?不去休息一樣?”月子走到了我的身旁,跟我並肩站著。


  “睡不著……”我有些煩心地說,“眼睛一閉上,腦子裏都是些爆炸、怪獸,僵屍,整個人都快瘋了。到外麵來透透氣還好點。”


  月子握住了我的手,看了我一眼,道:

  “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吧……說出來會好一些。大家都在熬。心情都是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道:

  “我是沒想到雪綺居然會發燒。之前我聽說那僵屍病毒可以讓傷員都恢複,沒想到她還是感冒了。”


  月子想了想,說道:


  “我聽說被那病毒感染了以後,傷口什麽的可以很快恢複,但是小病小痛什麽的還是治不了。發燒這種東西,是功能性失調,水土不服,還有感冒病毒的影響,這些東西僵屍病毒也是治不好的。”


  “是啊……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包治百病的藥啊。”我笑笑,“這人心也是一個樣的。身體上的傷痛可以恢複,但是心裏上的一些傷痕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因為這堆奇奇怪怪的破事,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過日子了……”


  月子輕柔地道:


  “不管能不能像以前那樣過正常的日子,哥,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月子的話就像是一陣春風一樣在我的心頭飄過,我有些錯愕地看了她一眼,卻看到月子正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她說的話顯然不像是假話。


  月子的話讓我心頭舒暢了很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這些天來,一直在生死邊境遊走,有些事,我們也早就已經心照不宣了。


  我看著月子長出了淡淡的黑眼圈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說:

  “要想過長久日子,先把你自己的身體養養好。別當我看不出來,你這幾天過得比我還要勞累。我的黑眼圈還沒有你重呢。你去照照鏡子看看。”


  月子笑了一下,手指輕輕在我的掌心捏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麽。


  我歎了口氣,有些窒悶的寒冷空氣吸進了我的鼻腔裏,讓我的肺都有種要結冰的感覺。


  我搓了搓手,道:

  “月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我怎麽想也想不通。”

  “是……關於我們的世界之書的下落?”月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一開口,她就順了下去。


  月子總是那麽心思纖細,不管什麽話題,我一開口她就明白我在想什麽。


  我點了一下頭,說:


  “是啊……就是咱們的那本書……到底去了哪裏……我真的是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徐鋒說我們的書是假的,而且我們之後也還真的特地找了幾個罪犯轉移了隊員權限,給試驗了一下,上麵沒有顯示什麽文字,書真的是假的沒有錯……可是,咱們的書到底去了哪兒了呢?是弄丟了,還是……落到了別人手裏?因為書不在自己手上。現在我每天都過得忐忑不安,生怕那書落到了別人手裏,咱們就全完了……這是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藍月大師的事……”


  聽到我提起了藍月大師,月子的表情突然間有些凝固了下來,她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都是有些躲閃,就好像我提到了什麽禁忌的名詞似的。


  “藍月大師的事……是什麽事……”


  “就是一個半月前……第一輪遊戲月底的時候……”我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那天書架上的玻璃珠掉了下來,然後居然在鍵盤上打出了一連串連貫的文字,那串文字說了一句奇妙的話:‘我會幫你贏得上帝遊戲’。我一直到現在都還想不通,那到底是純粹的偶然,還是真的有某個看不見的上帝在操控著這一切……有空的時候,我老是會想到這件事……我始終覺得這件事跟藍月大師有什麽關係……因為當時我把書的權限給了他……而根據這些天來我跟徐鋒他們接觸,我知道成為隊員的人,是可以進一個叫希爾伯特空間的地方的,而且世界之書也可以跟著一起進去……所以我在想,藍月大師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麽……他在外麵,到底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對於他,我真的是一無所知……徐鋒也好,帝法也好,朱清雲也好,蕭晨也好,這些天來我們接觸的人,一個個都是怪物,簡直可以用智多近妖來形容,我擔心如果我們的書真的在藍月大師的手裏,他能不能應付,還有……那句奇妙的留言,如果是藍月大師帶給我的,他到底能不能實現……”


  月子捏了捏我的手,臉上浮現出了有些勉強的笑意,道:


  “哥,這件事就不用多想了。關於藍月大師,我們任何人都是沒有資格去評價他的。就像一個外行人去評價一些哲學大師,或者是頂級數學家,我們根本連他的思想的邊緣都觸及不到,去想那麽多是根本沒有意義的。維特根斯坦有一句名言,他說:‘別急著反駁我,你想過的,我都想過。你沒想過的,我也都想到過。’像藍月大師那樣的人物,我們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分析揣摩,更不用去想他的布局,行動意義……我們……隻需要信仰就可以了。”


  月子對藍月大師的信仰比我想的還要更深。因為到了現在的狀況,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單單是靠著一個人還能夠有多大的能量。大局已經基本定下來了,就算那個藍月大師真的智慧過人,難道他還能夠有扭轉乾坤的本領嗎?更何況,在這些天裏,我都已經接觸過真正能夠扭轉乾坤的人了,月子對藍月大師的這份自信,到底是怎麽來的?


  “很奇怪是嗎,哥?為什麽我會這麽相信那位大師?”月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對著我露出了有些神秘的笑容。


  “是啊,我就納悶你哪來的自信呢。你不是說你沒見過那位大師嗎?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你為什麽這麽自信?”我有些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我是沒有見過他。我甚至連和他對話都沒有過。”月子有些感慨地說,“是James對我說的,讓我們要相信那位大師。James告訴過我很多關於那位大師的傳奇故事。當然,那些都隻是一些故事,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不過,那些故事,都很有趣。”


  月子的話勾起了我的興趣,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什麽故事,說給我聽聽唄?”


  月子用手把貼在她耳朵上的頭發給簡單梳理了一下,然後回憶道:

  “嗯……隨便說幾個吧。有人說,那位大師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根據那些被藍月大師幫助過的人說,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無所不能,真的就跟真正的上帝一樣。當然,我想,這可能是誇張的,哪裏有人真的可以那麽厲害。就算有,那肯定也不是個人,肯定是很大的組織。”


  “嗯。”我點了點頭,讚同了月子的話。


  “有人說,那位大師曾經七次拯救過世界。”月子小聲說,“但是沒人知道他到底做過什麽。還有人說,那位大師一天可以解決幾千個案件,所有堆積如山的疑案難案他掃一眼就能夠直接解決。打個比方吧,哥,你知道,James是國際刑警出來的,而且還是裏麵最優秀出色的那一批精英中的精英,可以說是電影裏的神探級別的。他是知道他那個交際的圈子裏有哪些人才,哪些大人物的。James打過比方說,像是蕭晨,朱清雲,徐鋒,還有帝法那樣的聰明人,雖然可以說是絕頂聰明,但是以James的才智和經驗,他還是可以試著去揣摩的,但是那位大師的心思,他連揣摩都做不到。”


  月子對藍月大師的描述真的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但是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真的像上帝一樣的人,我是存疑的。雖然這些天裏,我已經看到過了連未來都能夠預知的帝法,但是藍月大師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嗎?我們的世界裏,可沒有什麽機器人,魔法,外星人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但是多多少少,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裏,我也確實是領教過了藍月大師的手段。至少他曾經兩次幫助過我,而且我第三次提出要求的時候,他也答應了我,成為了我們平凡世界的隊長。


  “聽你這麽一說,倒是真的覺得藍月大師很厲害……”我撓了撓頭,“但是我還是有點不太理解,你說的藍月大師七次拯救世界是什麽意思……是James說的嗎?”

  月子點了點頭,看著我說:

  “嗯。不過James也是聽別他的同行說的。”


  “我想所謂的拯救世界,那大概是一種比喻吧。”月子說,“比如說阻止戰爭啊。打擊恐怖組織啊之類的……”


  我皺了皺眉,稍微思索了一陣,道:

  “之前我和藍月大師通過電話,我覺得他年紀的確是挺大了,如果他活了很久的話,的確有可能是經曆過戰爭年代的人,也許他真的做出過什麽大事過……對了,月子,我還有個想法。”


  “嗯?”月子眨眨眼睛,等待著我的提問。


  “我在想……七次拯救過世界,可不可以從別的角度來理解?”我的心跳開始有些加快了,我感覺到我的心髒裏積聚著一團熱血,“你還記得藍月大師之前回複美夜子的短信內容嗎?你說……如果這上帝遊戲並不是第一次舉辦的話,這藍月大師,會不會是之前幾次的上帝遊戲的勝利者?”


  我的這個猜想實在是太過嚇人。當我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想,這卻又不無可能。


  誰也沒有說過,我們現在經曆的上帝遊戲是第一輪。也許美夜子在那之前就已經舉辦過很多次了呢?那幾次舉辦的時候,會不會有其他隊伍參賽,甚至還有勝利者呢?這些是誰都說不準的。


  聽到我的這個猜想,讓我出乎預料的是,月子並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她反而是噗嗤一笑,然後擦了擦嘴唇,說道:


  “哥,你總算是跟我,還有James想到了一塊兒去呢。”


  月子的回答讓我吃驚,我沒想到原來月子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果然,她的想法還是比我要多,這個妹妹,真的比我聰明太多了。


  “你也這麽想麽,月子?”我好奇不已地問道。


  “嗯……有這麽想過吧。”月子點了點頭,“或者說,我是想這麽相信的。因為那位大師實在是太神了。他做的有些事,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樣……很難讓人不相信他曾經經曆過。說不定……我跟哥你像這樣的對話,也早就輪回過很多次了,也有可能呢,對吧?”


  “對了。”月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摸了摸她身上的腰包,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隻手機遞給了我,道,“哥,這隻手機,是弗雷修的遺物。之前這隻手機一直都沒有電了,但是我後來給手機充電之後,又打開了,然後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機裏的一些信息。然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我一邊接過了月子遞給我的手機,一邊看著月子,然後打開了手機的屏幕。


  “嗯,你看看手機裏麵的最後一條短信。”月子沉著臉說。


  我按照月子的話,打開了手機的短信箱,然後查找著裏麵弗雷修曾經回複過的短信。


  當我看到那條最後的短信時,我震驚了。


  “Foolish:我什麽時候把手機還給你呢,Master?擅自把你留著的草稿短信回複出去是我的錯。”


  月子表情凝重地看著我,說:


  “哥,這隻手機,並不是弗雷修的。而是藍月大師的。弗雷修恐怕是拿了藍月大師的手機,才被卷進了上帝遊戲……而且,弗雷修對美夜子回複的內容,恐怕也不是他自己打的。”


  “不是弗雷修的?怎麽會這樣……”我一條一條地翻看著弗雷修過往的手機短信記錄,但是卻發現中間的很多短信都似乎被刪了,除了一些廣告垃圾短信和最初的美夜子邀請的短信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其他的短信了。


  而且看得出來,弗雷修的手機裏的一些短信好像是被刪除了的,因為有些短信的間隔時間中間相差了一天。


  “隻是根據這最後一條短信猜的。”月子有些緊張地看著我,“但是,哥,如果這隻手機真的不是弗雷修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弗雷修,真的和藍月大師認識?”


  我皺著眉頭,隻覺得腦海裏的思緒有些混亂,因為這個事實來的有些突然。一直以來,弗雷修對於我們的身份就非常神秘。我們也不是沒有嚐試著聯係過他的父母,但是卻一直聯係不上,而弗雷修自己也從來沒有詳細地提到他的父母過。對於弗雷修的秘密,其實我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而現在,隨著弗雷修的死去,他的秘密就永遠被埋葬了,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到底有過什麽樣的故事。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有關係。月子,你說,手機裏刪除掉的那些短信……能夠恢複嗎?”我疑惑地問道。


  月子稍微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是有辦法恢複的,隻要不是徹底刪除粉碎的話,隻要一些懂這方麵技術的人就能夠把短信內容恢複。我想雨慧可以做到。”


  月子還真說對了人。在我們這一小群人之中,最懂技術的莫過於雨慧了,我記得她以前參加過一些程序設計比賽,還拿到過不少的獎,可以說她真的是一個天生的黑客。隻不過因為家裏人的反對,雨慧並沒有去更遠的地方發展。


  在一番商量之後,我和月子一起找到了正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的雨慧,看到我們急急忙忙的樣子,雨慧的表情卻顯得不慌不忙,她平靜地看著我,然後視線慢慢地落到了我手裏的手機上。


  當我問她手機裏的短信能不能恢複的時候,雨慧接過了我的手機,一陣摸索探弄查看後,對著我點了點頭,簡單地道:

  “可以。”


  得到了雨慧肯定的答案,我和月子都很高興。雨慧稍微想了想之後,讓我們幫她借到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在那之後,她就開始劈裏啪啦地在筆記本前搞起了技術,試圖通過筆記本電腦裏的一些短信修複軟件修複弗雷修手機裏那些被刪除的神秘短信。因為我潛意識地感覺到,那些短信之中,可能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弗雷修能夠拿到假的世界之書來掉包我們真正的世界之書,也許是得到了他背後的人的指示,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藍月大師。

  雖然,這些都隻是我們不著邊際的猜想而已。畢竟,除了藍月大師之外,這手機也很有可能是別人的,隻不過我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可能的人是藍月大師而已。


  雨慧的技術極其高超,隻不過是五分鍾左右的時間而已,弗雷修的手裏那些被刪除的短信居然就那樣被一一恢複了。看著那些被逐漸恢複的短信,我的有一種真相浮出水麵的莫名激動感。


  不過很快,雨慧有些遺憾地說道:


  “能夠恢複的短信隻有第二輪遊戲開始後的。第一輪遊戲的那些短息被換了卡,那些短信都儲存在卡裏,現在已經徹底丟失了,無法恢複。能夠恢複的短信有限。”


  雨慧的話讓我稍稍有些失望,但是我和月子還是湊上了腦袋,看著雨慧恢複出來的那部分弗雷修的短信內容。


  看到那些短信內容的時候,我和月子都愣住了。


  “想知道我的秘密,現在還早了一些啊,楊先生。還有,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用遊戲世界的電腦打開這隻手機,可不是什麽安全的行為。希望您能夠提醒劉小姐,讓她謹慎處理這些信息。”


  看到雨慧破解出來的短信內容時,我感覺到整個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我呆呆地看著電腦上顯示著的短信接受的時間——那……居然是半個月以前!


  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彌漫上了我的心頭,而在那則短信的下方,我看到了一行讓我略感熟悉,卻又產生了濃濃恐懼的文字:


  BLUEMOON

  “假的吧……”看著電腦上所顯示出來的文字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頭皮徹底發麻了。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就像是墜進了冰湖裏似的,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BLUEMOON

  ……藍月亮。到了這一刻,答案已經再也不需要質疑了。弗雷修一直暗中聯係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藍月亮沒有錯。


  是巧合嗎?那位大師的這條短信明明是在半個月前發送的,按理來說哪怕他有通天的大能,他也不可能知道半個月後我和月子還有雨慧會解開他手機裏的密碼。還是說那位藍月大師隻是胡亂發的短信恰好被現在的我們給看到了?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我的常識,我已經完全無法理解藍月大師到底是怎樣做到隔著時間和空間和我們對話的,此刻電腦上的文字,就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我們目前會發生的一切一般。


  “還有別的短信嗎?雨慧,再點開看看?”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雨慧點開了第二條短信,但是裏麵的內容卻是再一次讓我震驚了。


  因為,就像是早就看穿了我的所有想法一般,裏麵的內容,簡直和我此刻的現狀一模一樣:

  “‘假的吧……’看著電腦上所顯示出來的文字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頭皮徹底發麻了。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就像是墜進了冰湖裏似的,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BLUEMOON

  ……藍月亮。到了這一刻,答案已經再也不需要質疑了。弗雷修一直暗中聯係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藍月亮沒有錯。


  是巧合嗎?那位大師的這條短信明明是在半個月前發送的,按理來說哪怕他有通天的大能,他也不可能知道半個月後我和月子還有雨慧會解開他手機裏的密碼。還是說那位藍月大師隻是胡亂發的短信恰好被現在的我們給看到了?”


  “您現在是這樣想的,對嗎,楊先生?”


  撲通一聲,我整個人都坐倒在了地上,大腦一片空白,邏輯徹底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雨慧也是完全被電腦上的信息給震撼住了,她握在手中的咖啡杯砰得一聲落到了地上,碎片連通飛濺而起的咖啡灑了一地。


  而更詭異的是,那些流動著的咖啡,居然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力量的指引一般,居然匯聚成了一張人臉。


  那是上帝微笑的臉。


  “哥……”月子的聲音突然顫抖了起來,“哥,你看這條短信的發送時間……”


  我被月子的聲音吸引,呆呆地看向了藍月大師剛才那條短信的發送時間。


  看到上麵的時間的那一刻,我再一次被震撼住了。


  這一條短信的發送時間,居然比第一條還要早。


  那條短信,居然是第一輪遊戲的最後一天發送的,而不是第二輪遊戲開始。


  也就是說……早在一個半月之前,就已經發送了。


  “雨慧……你不是說,能夠恢複的短信……隻有第二輪遊戲開始的嗎?”我喃喃地道。


  雨慧也是完全愣住了,她也露出了極其罕見的驚異表情。


  “對不起……我之前沒看到。看來手機使用人把手機卡交替使用了。”


  “手機卡換過了?”雨慧的話讓我愣了足足有兩秒才反應過來。但是如果有誰能夠對這隻手機換卡的話,那麽那個人肯定就是弗雷修了。但是弗雷修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如果跟藍月大師認識的話,那麽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還偏偏要這麽裝神弄鬼?


  我實在是無法理解。


  “換過了。”雨慧重複了一遍,然後繼續向下滾動著鼠標,調出手裏剩下的那些短信。但是讓我有些失望的是,剩下的那些短信裏,不少短信都是一些廣告和垃圾短信,


  不過,除了之前那些讓我們毛骨悚然的短信之外,藍月大師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條短信。


  但是那條短信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直接跟我們對話的,倒像是在給我們什麽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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