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煉氣二重
看看天色尚早,薛晚星索性又將混天訣疾速運轉兩個周天,丹田之內漸漸聚攏起來的元氣雲霧終於再次凝聚成一朵“雲層”,漂浮到先前的雲層之上。
第二朵元氣雲層凝聚,煉氣二重境!
薛晚星緩緩收功,長舒一口濁氣,這時腦海紫府深處傳來一陣陣顫動和輕微刺痛,一道道信息急速湧入,都是一些生澀的天材地寶、藥材性味的描繪,還有煉丹之法,丹藥組方、診病神觀之術,紛亂匯入!
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診治場景……武道強者、驚天大能,甚至還有妖族王者,一個個畢恭畢敬坐在下首候診;天材地寶,百味藥材,通通扔到四方大鼎中,掌中催出一道碧藍火焰,將大鼎連同鼎中藥材一道熔煉.……藥香四溢,霧氣繚繞,一枚枚蘊含著道光的丹藥靜靜躺在四方大鼎之中……
許久,薛晚星從圓石上跳了下來,全身充斥著從未曾有過的力量,讓他有一種想要立馬闖入南妖森林,找一兩頭銀背狼大戰一場的衝動,但,腦海紫府之中,卻是漫漫的疲倦和虛乏,讓他想馬上酣睡一番。
薛晚星推開茅草屋的門,對麵地上鋪著薄薄的米穀穗草,穗草上麵是幾塊灰舊的粗布鋪成的“床榻”,小妖正蜷縮在靠裏的角落,身上搭著一張薄薄的毯子酣睡著。
薛晚星走到床榻邊,合身挨著小妖,倒頭就睡。小妖似乎感覺到有人躺在了身邊,一個翻身,緊緊摟住薛晚星的胳膊,嘴裏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麽,眼角裏有些白光晃動著。
這丫頭,不知道又在夢些什麽?薛晚星暗暗苦笑,一股倦意襲上來,昏昏沉沉的睡了。
薛晚星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小妖一邊翻弄著火爐下的木塊,細心的熬著米粥,一邊抬起衣袖擦一擦額頭細密的汗珠,瘦弱的小臉顯得格外蒼白……再一看,薛晚星發現小妖蹲在火爐旁的身子竟然正在不停的顫抖,身子搖搖欲倒.……
正是下午時分,天氣並不寒涼,炙熱的火爐旁邊,人隻要稍微靠近,應該會覺得火熱難耐才是,而小妖卻在瑟瑟發抖?而她的額頭明明都是汗珠?
“小妖,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薛晚星衝過去,一把扶住小妖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的,隻是有些風寒發熱,歇一會就好了。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都是老毛病了。”小妖盡力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卻頭一偏,歪倒在薛晚星懷裏。
薛晚星抱著小妖回到屋內,將她放在床榻上,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果然滾燙無比,伸手一探她的脈腕,卻發現小妖身上時分冰涼。小妖這個風寒發熱的毛病很早就有了,在薛晚星將他“撿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起初每月一次,後來慢慢變作兩月三次、一月兩次,直到現在的一月四次,也曾看過一些藥師,都說是體質虛弱、易感風寒。
有時候吃些湯藥,有時候一天半日的,也會自動恢複,所以薛晚星也沒有多想,隻是如今的薛晚星已是今非昔比,昨晚蘇醒的那些丹尊記憶,讓他直覺到小妖的身體絕非是體質虛弱、風寒發熱的問題。
在他的探知下,能夠感覺到小妖的筋脈律動時快時慢,脈腕處的搏動一會兒急如千軍萬馬奔馳而過,一會兒十多息感覺不到動靜,手腳麵部滾燙如火,身軀四肢卻冰冷如雪。
小妖身子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在床榻上翻滾著,嘴裏喃喃念叨:海爺爺,你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好怕.……
公子,不要拋棄小妖,小妖要永遠陪伴在公子身邊……小妖猛地起身,緊緊抱住薛晚星,大汗淋漓,接著手一鬆,倒在床榻上,昏睡過去,原本蒼白如紙的小臉忽然變得赤紅一片,而被薛晚星抓在手裏的脈腕卻突然間變得冰冷寒涼!
薛晚星緊緊抱住小妖的身子,低聲安慰道:“你放心,小妖,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輕輕放下小妖的胳膊,薛晚星打了一盆水溫水過來,用布巾沾濕,慢慢的在小妖的額頭,頸部一陣擦拭,等到小妖體溫漸漸下降了一些,薛晚星推開門,到屋後荒原一份尋覓,終於讓他找到幾株青碧色、九朵葉片的“綠草”,將一株九葉綠草搗碎擠出汁液,然後慢慢滴入小妖的嘴裏,又喂了一些淨水給小妖,十息之後,小妖的臉色開始慢慢轉為淡紅色,額頭分泌出許多汗珠,白霧繚繞,似乎還在散發著熱氣。
一個時辰後,薛晚星看到小妖一臉平靜的睡著了,背負著雙手慢慢出了屋,天色已經是斜陽垂落,時近黃昏。
禦南城通往流民區的道上,遠遠有四匹高頭大馬疾奔而來,密集漸進的蹄聲驚動了流民區域的人們,紛紛走出木屋,向著大道張望。
“咳咳.……不是說好的每月月半收租麽?難道錢府那個雁過拔毛又要提前一天來搜刮麽?”李叔咳嗽喘息著從隔壁木屋慢慢走出來,腰都快要佝僂到地上去了,每一聲的咳嗽好像都牽扯著他的心腑,要將他的心尖都咳出來!
“不對,最前麵那匹高頭大馬上,好像是一個大胖子啊。不像是錢府的人。”有人低聲說道。
薛晚星抬頭一看,遠遠的看見領先而來的那個人,不由得一愣:他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轉眼間四名武者勒韁緩速,朝著流民區這邊來了,當先一個胖子老遠就衝著薛晚星喊著:“晚星,原來你真的住在這流民區啊,害我好找。”
孫浩緊跟其後,低聲說道:“小兄弟,少爺可是打聽了好多人,他們卻說我們要找的人是一個廢……不過,總算是找到你了。”
薛晚星倒也淡然:“廢體是吧?不過我也算是在這流民區小有名聲,找起我來也方便了許多。”
孫千機從馬上翻身落下,一把拉住薛晚星的胳膊,說道:“你的傷勢怎麽樣了?關於你體質的事,我也問過父親,他說也並不是無法可想的.……”
薛晚星笑笑:“你看我這樣子,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