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少男少女
那和尚從未看見過任何一個少年人有這樣的武功,他滿臉驚詫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也是個管閑事的!”少年正是段飛,段飛靜靜看著眼前的和尚。
這和尚年紀比較大,身材魁梧,麵相看起來有些憨憨的樣子。
段飛微笑著道:“你的小夥伴們都走了,你還不走?”
這和尚點點頭,長長歎息了一聲,忽然問道:“施主高姓?”
段飛道:“我姓段。”
和尚道:“大名?”
“怎麽的,打不過人家,就想背後報複。”血無形撇了撇嘴道。
這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麽話都不再說,突然躍起“噗通”也跳進水裏。
血無形,喃喃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和尚倒蠻夠義氣。”
“謝了!”他朝段飛拱了拱手,見段飛輕輕揮了揮衣裳,轉身要走,有心追過去,又想過去問問那白衣麗人有沒有受傷。
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船艙中已有人在呼喝:“段公子,請留步。”
聲音如出穀黃鶯,又輕、又脆、又甜,和她喊救命的時候大不相同了。
段飛輕輕咳嗽了兩聲。
他並不是真想咳嗽,這是老師的毛病,老師受過一次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一身修為隻剩不到一半,同時也落下了病根,要說重要的話時,總喜歡先咳嗽兩聲。
所以段飛也學會了,後來,他漸漸發覺在沒有話說的時候,咳嗽幾聲還可以化解尷尬。
誰知那白衣麗人卻已走了出來,手扶著船艙,看著他,美麗的眼睛裏充滿了關切,柔聲道:“段公子莫非著了涼?這裏剛巧有京都來的枇杷膏,治嗓子最好。”
段飛連咳嗽都不敢咳了,勉強笑道:“不必……在下很好。”
白衣麗人嫣然道:“公子你本來就是個好人,我知道。”
段飛的臉紅了,搶著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病。”
白衣麗人笑得更甜,道:“沒有病就更好了,船上還有一壇陳年的……”
“姑娘你忒不厚道了,我拚死拚活救了你,你怎麽光顧著關心他,對我睬都不睬。”
那女子皺著眉看了看血無形道:“多謝血公子。”
血無形撓了撓頭趕緊道:“不必,不必客氣,你,你沒受傷吧?快讓我看看。”
“公子請自重!”白衣麗人連退了幾步,輕輕道:“公子若再糾纏,我就,我就……”
說著,她看了看湖麵,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個,上次的事兒是個誤會,當時我在躲人,無意冒犯你,本想和你道個歉,哪知你見了我就跑。”血無形抱怨了幾句。
女子沒話說了。
這時岸上有人在叫:“船上那位公子的酒錢一共是五枚銀幣,還沒有賞下來。”
白衣麗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道:“公子的酒錢,我……”
段飛趕緊道:“不行,不必客氣,我這裏有。”
要女人付酒錢,那多難為情。
段公子出手救人,難道是為了要別人替他付酒錢?
這種事是千萬不能讓人誤會的。
段飛立刻搶著將錢包掏出來,慌忙中一個不小心銀票和金葉子落了一地。
幸好這白衣麗人並沒有注意到別的事,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好像已被段飛的酒窩吸住了,再也不願意往別地方去看。
一旁血無形恰看到白衣麗人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下嘴唇,撩得他心火陡生,用力咽了口唾沫,一臉醋意的看著兩人。
“我姓花,”她的話還沒說完,段飛已將散落的金銀收好,縱身飄向了岸邊,隻留下一串殘影。
看著他瀟灑帥氣的背影,女子久久未能回神。
……
“嘭!”
這時,血無形也回到了岸上,前些天在街上見到幾個血家人,為了不被對方發現,他躲進了一家寺廟,和正在拜佛的花小姐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
如今,誤會已經說清,他也不再糾纏,一回到岸上便衝段飛走來,知恩圖報是每個血家人得基本素養。
“在下血無形,多謝段公子相救,小二,這位段公子的賬讓我來結吧。”
“段公子的賬,那位公子已經結過了。”
小二沒有收下血無形遞過來的銀幣,而是指了指旁邊那位大眼姑娘。
見段飛看向自己,那姑娘扇著扇子笑了笑,道:“不用謝我,我叫雲書。”
姑娘本名雲書瑤,報名時故意隱了個瑤字。
“段飛!”段飛看了看她,無奈向前伸出了手。
心中暗道:這才短短半天,老爺子平日的教誨,除了第三條不可和陌生人賭錢,其他都犯了個遍。
血無形見結賬不成,索性又點了三壺好酒,邀二人重開了一桌,三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血無形將自己的來曆以及逃婚的事情,毫無隱瞞的說給了兩人,段飛一聽他是血環天的後人,心中立刻起了一絲敬意。
見他為人豪爽,又有些憨直,當下也不再隱瞞,說出自己乃是辛酒詞的徒弟,來此是奉了師命等兩個人,一起去做一件為國為民的大事。
血無形和雲書瑤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昔年辛酒詞仗劍賦詩戰沙場的事在這一代南疆青年男女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他們這一代的每個人幾乎都聽過他的故事,如果說血環天是整個獸國武者的精神支柱,那麽辛酒詞便是平民武者的偶像。
三個人正聊著閑天,酒館的樓梯傳來一陣輕緩的跫音,一位穿著墨色短衣的女子,用一種灑脫肆意的風姿走了過來。
她的風華正茂,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脂粉氣息,她的清麗與淡雅就像是遠山外那一朵悠悠白雲,可是她的眼瞳裏卻帶著一種陽光般明朗的自信。
段飛仿佛忽然變得癡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也從未想到一個女人可以有這樣的氣質。
就在這時候,他們又看見一個少年施施然走了上來。
他穿著一雙黑色布鞋,一雙白襪上卻沒有一點汙漬。
他的穿著並不華麗,可是質料手工剪裁都非常好,顏色配合得也讓人覺得很舒服。
他沒有佩劍,也沒帶任何武器,金色的陽光照上了這個人的臉,並不是那種能讓少女們一看見就會迷死的臉,但是也絕不會讓人覺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