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再無緣分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小事,對於兩個已經暗生情愫的人來說,在感情裏麵最忌諱的就是欺騙。
程渺渺一直以來對這個陳洵都是處於極度信任階段的,但是當她今天發現原來自己眼前的那個人就是她意義上的老公時,心裏麵的波瀾肯定少不了。
“我是真的感覺,挺失望的。”她頓了頓,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餐盤。“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一個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裏,直到最後你發現你一直活在他編織的巨大的謊言之中。你認識的他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他,那種感覺真的挺讓人失望的。”
閆欣彤一直看著她不說話,她知道現在的程渺渺,需要發泄也需要訴說。
程渺渺說著已經滿臉都是淚,自己的信任付錯了人。
閆欣彤拿起紙巾幫她擦掉眼淚,她的眼也不禁的開始泛紅。
“渺渺,所以你今天去找他是因為你要去讓他把那個關於許家的新聞給壓下來嗎?”閆欣彤這才想起來問程渺渺去找邵承勳的時候想的是什麽。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要去找邵承勳,說關於許家父女的事情。
程渺渺點點頭,她的初衷確實是想去找邵承勳,可是當她看到那個人是陳洵的時候,她想說的話已經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了。
閆欣彤一直心疼的捏著她的手,看著程渺渺眼底的難受,她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無力。
自己的閨蜜經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做些什麽。
程渺渺把桌上的一瓶紅酒打開,倒在兩個人的高腳杯中。
閆欣彤有些驚訝,一般來說程渺渺是不會喝酒的。這次卻一反往常的主動啟開了紅酒,還給自己倒這麽多,實在是有些讓人擔心。
程渺渺更讓人驚訝的是,她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氣喝完了。
“渺渺,你。”閆欣彤沒有來得及攔住她,就已經看著程渺渺仰頭把杯子裏所有的紅酒全都一股腦的喝了進去。
程渺渺給她一個微笑,那笑容看起來十分燦爛,可實際上她能夠看得出來她眼睛裏的難受。
感情這種事情是最說不清楚的,最讓人輕易沉迷的就是那縹緲的情意,可是卻也很容易讓人就此受傷。
“放心吧,我沒事。喝完這杯酒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瓜葛了,我也不會再想他了,之前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就當雲煙讓她飄過好了。”程渺渺在心裏麵告訴自己她要放下,而且,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說透,所以現在這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也許是完好的。
閆欣彤一直處於擔心的狀態,所以沒有喝酒。再加上她是開車來的,為了方便還是直接就把酒放在了一邊。
不過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程渺渺第一次喝成這個爛醉的樣子,在她扶著程渺渺上車之後,她在駕駛座上長籲一口氣。
“我的媽呀,這女人瘋起來真的是誰都管不了。”說完,她就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也許是因為一直在等著電話,對方接的很快。語氣也是非常的焦急,第一句話就是問程渺渺現在的狀態怎麽樣。
閆欣彤看了一眼在後座上睡的正熟的程渺渺,“好,怎麽可能會好呢?我說邵大公子,你這戲做的還真是足啊。如果不是今天渺渺要去找你,是不是準備要瞞她一輩子了?我一直以為你一個可以讓她幸福的人,可現在看來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閆欣彤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樣直直的入了邵承勳的心髒,讓她心痛難忍卻又無法拔出。
邵承勳現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偌大的城市,他忽然有了一種無力感。
這種感覺是很少出現的,他作為一個總裁,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一副想要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樣子,而現在,他忽然覺得,有的事情不是他以為是什麽樣子就可以是什麽樣子的。
他手裏攥著電話,想著剛才閆欣彤說的那些。
好像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他一開始隱瞞自己的身份,是為了能夠讓他們兩個人的相處變得自然一些。可是慢慢的在相處過程中,他對程渺渺產生了情意。
接下來他以為如果用這樣的狀態相處下去,可以讓程渺渺愛上自己,可是他沒有想過,等著程渺渺知道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麵。
“渺渺,原諒我。”邵承勳無力的癱下雙臂,眼神晦暗。
這個時候的程渺渺早已經在夢裏會周公了,喝醉了之後的她倒是變得異常的可愛。
她笑起來眼睛變成一條月牙,然後嘴裏嘟囔著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閆欣彤開著車,時不時的觀察著後座的動靜。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誒?你怎麽沒有耳朵呢?”程渺渺不知道夢裏夢到什麽了,唱了起來兩隻老虎,還一直迷迷糊糊的用手揮舞著,對著某一個方向問著問題,活脫脫像個三歲小孩。
閆欣彤本身不擔心,但是在她看到後座那個人來回舞動著身體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他趕緊停下了車子,車後座幫她整理了一下。
“我的渺渺,跟你認識那麽久了,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個樣子。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她無奈的又帶有些寵溺的語氣,把後座門關好,繼續回到駕駛座開車。
第二天程渺渺醒過來的時候閆欣彤已經被醫院叫走了,一大早就有大手術,她火急火燎的給程渺渺拿出了早飯就離開了家裏。
程渺渺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多酒,清醒之後頭疼的要死,她找到廚房,想要喝點水,就看見門上閆欣彤給她留的字條。
“醒酒湯在鍋裏,養胃粥在另一個鍋裏,熱熱就能喝了。你個笨蛋,怎麽這麽能灌!”閆欣彤的話裏雖然都是責備,程渺渺還是看出來她對自己的關心。
沒忍住笑了笑,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又忽然笑不出來了。
她把醒酒湯加熱,坐在餐桌前,發起了呆。
這些事情發展成現在的樣子,她有些無法控製,昨天雖然喝多了,但她還記得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喝了這些酒,從今以後,我和她再無瓜葛,再不糾纏。”
盡管是喝醉後說的話,可程渺渺確實準備做到。
自此一別,再無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