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吸溜~
這次的團圓飯,沒有苦瓜,也沒有五花肉。
對於駱母的要求,陵天蘇與駱輕衣都沒有拒絕。
不過是一件平凡的小事,過於抗拒也是在沒有意義。
不得不說,駱母自己也十分感嘆那雪泥團的神效,原以為自己重傷大失血一場,怎麼說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如今換了一條新腿,精氣神竟然更甚從前了。
一家人就此出門去。
天上正下著綿長的細雨,空氣潮濕泛著春雨的寒意。
幾人圍坐而坐,入座前,駱輕衣小聲對陵天蘇詢問道:「殿下可還著急著走。」
陵天蘇抿了抿唇,笑道:「無妨,一頓便飯而已。」
駱輕衣也眯起眼睛跟著笑了笑,覺得她的夫君當真是天下的獨一無二。
總是能夠這般縱容她,包容她。
分明,他還比自己小來著。
此刻的駱輕衣並不知曉,這一場便飯吃下了一場多大的麻煩。
若是她知曉今日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縱然是讓駱母哭死,她都絕對不會留下來吃這麼一場無聊的家宴。
幾人陸續入座。
駱父沒有選擇二樓雅座,那裡貴,只是隨意在一樓大堂內選了一處地方,人來人往顯得有些嘈雜。
眾人這才坐下沒多久,一樓堂內就擠滿了人,甚至一些打扮精緻的富貴人間也棄了二樓雅間,寧可與一樓之人拼桌而坐也不願上樓用餐。
原因很簡單。
陵天蘇身邊跟了一個牧子憂。
而她今日便摘了面紗,以真容示人。
曾經,讓永安城無數男兒為之瘋狂千金一擲的蘇九兒,如今坐落在這一處窮鄉僻壤的小鎮酒樓之中,自是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騷亂。
駱輕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她碗里夾了一塊雞腿肉,好沒氣地白了她一眼,道:「真是個小麻煩精。」
看到這一幕,駱父駱母不由暗自皺眉。
他們早已在駱雲白口中得知這長得像只妖孽般的姑娘與他們家女婿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雖說男兒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女兒你是怎麼回事,人家偷男人偷到你這裡來了,你非但沒有半分火氣,還一副如此寵溺親近的模樣是做什麼?
是嫌你家相公還不夠花心的嗎?
駱父駱母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陵天蘇手中筷子啪的一下落在那隻偷偷摸酒壺的白嫩小手上,一雙狐狸眼輕輕睨了她一下:「往哪摸呢?」
牧子憂收回手,一臉哀怨:「我都好久沒有喝酒了。」
駱輕衣看了她一眼,端過酒壺,將壺中酒
一飲而盡,白皙玉面上隨即透出一層薄薄的紅暈。
她淡淡道:「酒,我替你喝了,你就別想了,知道你酒量好,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聞一下也不可以嗎?」牧子憂一雙天生嫵媚的臉上染著絲絲幽怨,那勾人的眼眸里顯出一抹妖氣,卻半分不顯人間俗氣,再配以她那帶著幾分撒嬌意味的嗓音,簡直能把人的骨頭給酥壞掉。
在場的男子心都要給化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鎮上最好的美酒給她找來獻上。
駱雲白啪嗒一聲,手中筷子掉在了桌子上都不自知。
這一下,哪裡還管得了眼前這姑娘是否已經許給了旁人。
他現下只有一個念頭。
給,必須給。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他哆哆嗦嗦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其中有清冽的美酒,他面上帶著緊張的笑容,道:「阿姐你也別這麼嚴厲嘛,牧姑娘,你若想飲酒,我這裡尚有一杯……」
剛舉出酒杯,便聽得『吸溜』一聲,陵天蘇湊起身子,將他杯中酒吸溜了個乾乾淨淨。
駱雲白面色一僵。
陵天蘇坐回去,朝牧子憂哈了一口氣,道:「啊,給你聞聞就好。」
牧子憂單手撐著臉頰,笑眯眯地瞧他這傻乎乎的樣子。
「你!」駱雲白氣急,將手中空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擱。
這時,駱輕衣閑閑淡淡地來了一句:「她已有孕事,飲不得酒。」
「啊?」駱雲白徹底呆傻掉了,隨即心頭更是嫉恨交集。
駱父駱母也是不由一怔,靜默了片刻,駱母才憋著一口悶氣正欲發作。
卻見一旁那少年又夾了一顆圓滾滾的獅子頭在逗弄那狐媚子,湊近她的唇邊假意投喂。
等到她張口去咬,又十分耍賤的偏開,故意在她唇角留下一抹瑩瑩的肉汁。
而那狐媚子也是個好本領手段的,竟然視若無人地應他逗弄,那笑成月牙彎彎的晶亮眸子。
莫說場間的男人,哪怕是她這上了年紀的婦人看了都覺得心頭酥軟。
這般女子,若是放在宮裡頭,隨隨便便擱那一趟,絕對就是一隻禍國殃民的妖精。
再反觀她家那傻閨女。
嗯,飲了酒的臉紅彤彤的,看著很是明艷動人。
嗯,給那小妖精碗里夾菜,還細細挑出魚刺的樣子很賢惠。
可……那是搶你相公搶你男人的紅顏禍水啊!
都趕在你前頭懷上了,你怎麼還如此淡定從容,甚至是寵溺?
駱母眼角抽搐,這才恍然察覺道,我家閨女和女婿是隔開坐的,那個像妖精小妾一樣的女子坐在兩人中間,一個用紅燒獅子頭逗
弄小狗一般逗著玩。
一個細細挑著魚刺,蘸著醬汁,然後放進她面前的碟子里。
這……
怎麼感覺左擁右抱的不是她家女婿,而是這個備受寵愛的小妖精呢?
駱母有種想要揉眼的衝動。
今日這場離別家宴,怎麼吃起來寡而無味,倒是這三個人,怡然自得。
憂心忡忡得頭都要禿了。
「那個,阿語啊,你說說你弟弟現在年歲也不小了,聽你爹爹說你是在那個什麼葉王爺手底下做事,進了黃侍軍。
我一介婦人不懂這些,但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既然你能夠將周家公子引薦進去,是不是也可以為你弟弟謀一條出路,你看他整日遊手好閒的……」
駱母想起了今日的正事,琢磨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
陵天蘇還是沒將獅子頭餵給那隻小妖精,很過分可惡的收回筷子自己一口給咬了,氣得小妖精直跺腳。
他笑著打斷駱母接下來的話,道:「您也說了遊手好閒,葉家軍雖說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存在,但也不收廢物。」
「你說誰是廢物?」駱雲白勃然大怒。
駱父面色也陰沉了下來,道:「雖說公子是一名為官者,可莫欺少年窮這點道理都不懂嗎?再者說,雲白是你娘子的親弟弟,幫襯一下又有何不可的,還是說你擔心雲白入了仕途,日後趕超於你,這會讓你面子十分的不好過?」
這一番維護之言說得駱雲白心中極為舒坦。
而陵天蘇覺得,這位老父親的心氣兒可真夠大的,就您兒子這副嬌生慣養的身子,入了葉家軍,怕是不到一日都累脫了骨。
他笑笑正欲說話,一行人恰好從二樓雅間行了下來。
下行的一眾人群里,有一道火熱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幾乎將他臉頰都灼痛。
那目光,太過於火辣直接了些。
赫然正是師家一行人。
更巧的是,師家今日也是離鄉前的一頓踐行飯。
比起那一日,師家大公子眾星捧月的姿態更為高傲絕群了。
他已經收到京都母親恩師的回信,京兆府衙門正有衙役一職恰好空缺,他今日離鄉,正是去京都任命就職。
他面上神光煥發,身後緊隨著一群故鄉好友,不斷說著欽佩讚美之詞,讓他胸膛不由挺得更加直板。
師家妹妹身邊亦是圍了一群男子,只是那群男子不敢挨得太近。
他們都聽說了,師家哥哥回去京兆府中就職,而師家妹妹更是了不起,直接被引薦到了太醫院裡去了,怕是要不了多久,京都就要出一名十分了不起的女太醫了。
(ps:譴責,北北最新怎麼肥四鴨,標題越來越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