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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禿了,也強了

  陵天蘇一臉古怪地看著張鏘,心道縱然小秦公主與你師出同門,可她畢竟是一國之公主,每日久居於深宮內院之中。


  怎麼聽你這語氣,好像去找她都是一件極其簡單輕易的事。


  縱然是葉家兵侍,也無法視皇家內院如自家庭院出入自由吧。


  不過見張鏘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陵天蘇果斷識趣沒有多問。


  「對了,世子殿下,今日清晨,顧少帶領著他的顧家軍凱旋歸京,現已卸甲歸家,邀您夜裡聽雨軒一聚。」


  張鏘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袋,裡面裝的滿滿都是金葉子:「這是葉公給您準備的酒錢。」


  陵天蘇一臉驚奇的看著他:「這消息由你來傳達當真是驚奇啊,爺爺不是一向最討厭我去那種煙花之地嗎?」


  想當年,他的零花錢可是還不如小葉子的十分之一,如今聽到顧瑾炎的邀請,竟然準備這麼多金子。


  張鏘輕咳一聲,道:「當初世子年幼,顧少紈絝放浪,葉公他老人家也是怕您跟人學壞,經受不住這花花世界的種種誘惑,迷失了道路,可如今全皇城的人都知曉,即便是世子殿下您不去找姑娘,這姑娘都會自己尋上門來找您。」


  「如今都這般了,您若是想胡來,還不是招招手的事情,況且顧少也並非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膿包少爺,近年來,他在戰場上的功勛,可不比京都那些老權貴的差上多少,葉公對他亦是頗有改觀,並不反對您與他之間的往來。」


  陵天蘇無奈的笑了笑,將金葉子推了回去。


  這時聽到一旁駱輕衣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他連忙起身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雙手,竟是冰冷一片。


  他在她掌心寫道:「冷嗎?」


  未見她有反應,陵天蘇只好取下玉碟,捧起她的雙手,哈著暖氣,將她雙手煨暖。


  玉碟本就有暖手的功效,可是此刻她雙手還是冷如寒冰,怕是體內的冷炎靈火有開始爆發了。


  見她嘴唇凍得清白,額頭卻是溢出大片的冷汗,陵天蘇止不住的心疼。


  他對張鏘說:「幫我回絕顧少,今日輕衣身子狀況不是很好,我在家照顧她。」


  張鏘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是,殿下。」


  待他退下后,陵天蘇眼底明暗難定,見眼前女子實在是凍得厲害,斗篷之下,身子僵硬得像一塊冷石。


  他面色陰鬱,在她掌心寫道:「我去給你拿袍子禦寒,你乖乖坐在這裡等我,哪裡都不要去。」


  駱輕衣扯住他的衣角:「不必了,袍子無用的,冷炎靈火是應龍炎靈所化,燒的便是人體的溫度與血液,袍子無法壓制住的。」


  陵天蘇寫著:「不怕,我陪著你。」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陵天蘇手中拿著一張寬大類似於貂皮似的斗篷,絨毛濃密似雪潔白。


  他的面色卻是有些蒼白,腳步亦是有些不穩。


  給駱輕衣披上這間雪白的斗篷之後,她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正常,不再冷炎刺骨寒涼,那隻錐心的焚燒之痛也消減大半。


  這間斗篷尚有餘溫,熱度雖是不強,卻是極為綿長暖人。


  仿


  佛有一股極為神奇的力量縈繞在每一縷絨毛之間,竟是將冷炎靈蓬的摧折之力強壓下去。


  駱輕衣雙手捏著柔軟的斗篷邊緣,分明感覺暖人舒適極了,可內心卻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她蹙眉肅容道:「這絕非普通的斗篷。」


  陵天蘇低咳一聲,在她手心裡寫道:「傳家之寶,借殿下擋擋劫痛,此劫度過去了,可是要還我的。」


  雪白的絨毛斗篷分明尚有體溫,明顯是剛捕殺的獵物新扒下來的,可他卻說是傳家之寶。


  雖然這斗篷處理得非常乾淨,還熏了特製的草藥淡香,聞著極為養人。


  可是她仍是捕捉到了一縷極其細微的血腥氣味。


  她隱隱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總之有些不安,甚至是難過。


  她喃喃道:「度過去……哪裡還能夠度過去,我怕是要浪費你這一件珍貴的斗篷了。」


  陵天蘇寫著:「浪費什麼?到時候輕衣你的病好了,可不許忘了我。」


  駱輕衣笑了笑:「你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


  「不說這些了,還要繼續看《奇丹碧火錄》嗎?」


  「嗯,有些煉丹手法我想試一試,我可不可以碰一碰葯爐,讓我試一試?」


  「現在不成,不過三日,三日之後,你身子好些了,我便給你準備一個小葯爐。」


  「嗯……謝謝你。」


  陪輕衣下完幾盤棋,便已經日下山頭。


  整個永安城都是一片昏黃的景象。


  陵天蘇喂她吃了一些自己釀製養神的靈露,為她按摩穴位,讓她安靜入睡之後,才躡手躡腳的返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牧子憂在他房間里等他回來,做了一些家常小菜,蒸了兩壺小酒。


  自從知曉自己懷有身孕醒來之後,她便請了黃侍慕影為自己診脈,值得慶幸的是,腹中孩子並未因為千年醉而有不穩的危險。


  但令人遺憾到想哭的是,她的千年醉雖是在陵天蘇的有力幫助下給徹底解了。


  可是肚子里的胎息怕是在醉光陰的影響下,要千年以後才能夠繼續生長了。


  氣得她差點掀了桌子,像個三歲的孩子一樣哇哇難過大哭了好久。


  她的狐狸相公第一次不是同她一起,這件事本就是她一直以來解不開的心結。


  如今好不容易要有跟他的第一個孩子,還是趕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結果來上這麼一個令人打擊絕望的消息。


  牧子憂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


  聽到推門聲,她正準備同他說起此事,可當她目光落在陵天蘇身上,面色忽然大變,趕緊過去將他扶住。


  因為她已經看到,他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地上淌的一路醒目的鮮血。


  猩紅的色澤幾乎剮痛她的眼睛。


  看到他整個背衫濕透,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你又做傻事了。」


  陵天蘇笑了笑,指了指床榻,道:「子憂別哭,不過是一層皮毛罷了,你扶我在床上趴一趴,幫我上點葯,我如今


  覺醒了小木仙靈體,吃些補充氣血的葯睡一覺便什麼都好了。」


  牧子憂知曉事情哪有他說得這般輕巧,狐狸皮最是寶貴。


  更別說他還將半身精源盡數渡在了皮囊上,不用猜也想得到他是拿去給輕衣禦寒了。


  她磨了磨牙,又是心疼又是憤憤:「我從未見過哪個笨狐狸會把自己的皮給扒下來做衣服的。你這傷勢怕是有半日了吧,痛成這樣還不回來處理傷勢,還待在院裡頭陪她逗悶子,你痴傻也要有個度好不好?」


  陵天蘇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知曉她傷心,有心逗她笑,現出尾巴就去勾她屁股,笑道:「醋了?當初讓我娶輕衣的可是小姑奶奶你啊?別醋了好不好,我的皮子給了她做斗篷,現在拿我的尾巴給你做圍脖好不好,你看以喜歡哪一條,自己挑。」


  他做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樣。


  牧子憂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伸手好沒氣地去撥開他臭不要臉纏上了的尾巴。


  目光卻是忽然一閃,輕咦一聲,化推為抓。


  掌心輕柔地托住他的一隻尾巴,舉在面前仔細端詳了一陣。


  她秀眉凝重,辦響后,幽幽道:「天蘇,你這尾巴上的毛給誰拔了,怎麼禿了這麼一大塊?」


  「啊?」陵天蘇雙眼發懵,心道自己只扒了背上的皮毛,沒有動尾巴啊。


  怎麼可能禿了。


  牧子憂目光一凝:「不對!不止一根尾巴,四根尾巴都禿了!」


  陵天蘇嚇了一跳,趕緊動動尾巴,扭著脖子側看道:「沒有啊,我看著毛量還挺多的。」


  牧子憂陰沉著俏臉,用小手捋了捋,指尖輕輕掐著尾巴端端一點,道:「南狐一族的直系血脈,狐狸尾巴尖端皆會凝出一抹玄黑色的色澤,正是妖氣凝結之所在,正如我們北狐一族的直系血脈,尾巴尖端是一簇玄紅色的色澤。」


  說著,她俏臀輕扭,四根毛茸茸的尾巴也跟著冒了出來,湊上來一隻與陵天蘇的尾巴做著對比。


  她用兩根手指比了比:「你看看我的尾巴,紅色的這麼長,再看看你的……」


  兩根纖長的手指飛速縮短成寸,她目光憐憫地看著面色早已獃滯的陵天蘇,道:「黑毛毛就剩這麼點了。」


  如今看起來,雖說不至於禿得難看,但跟尋常狐狸的尾巴,已經沒什麼兩樣了,那一撮黑色,少得可憐。


  陵天蘇:「……」


  牧子憂嘆息一聲,剛抬起正欲去捏他耳朵的手被她強壓放下:「先給你上藥吧?」


  陵天蘇褪了上身衣衫,露出血淋淋的後背,四根尾巴都忘了收回去,他久久難以回神,分外不解。


  我……我……我尾巴呢?

  誰偷了他的尾巴?

  在仔細回想一下,自己剛歸京那晚跟子憂羞羞羞的時候,竟然還拿這禿毛尾巴得意洋洋地去纏子憂的漂亮尾巴。


  還自以為情趣撩人……


  狐狸交尾雖說是一件十分風花雪月的事情,可用幾隻禿毛狐狸尾巴去纏啊纏,畫面光是想象,都有幾分猥瑣的味道。


  沒臉見人……


  (ps:猜猜康是誰偷了狐狸的尾巴。(?ˉ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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