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殺身之禍
這個十幾年,卻是個不具體的數字,簡悅聽得又是一懵,她唇瓣動了動,但不好意思追問下去。
剛才他說:可能是我看錯了。
難不成他把自己錯看成了什麽人嗎?十幾年了,興許是唐老婦人去世了十幾年。
思及此,簡悅狀似無意的道:“爺爺,您剛才該不會把我看成您以前的初戀情人了吧?我想您太太年輕時,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這話倒是說到唐老爺子的心坎裏了,他寫滿皺紋的臉上,眼角微微拉開,心情顯然不錯,他笑著說:“是啊,我那老太婆的確長得很漂亮,年輕時,還是我追的她。”
簡悅發現,他說起唐老太太時,那雙慈祥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柔情,或許他是想到以前他們相處的快樂時光。
但很快,唐老爺子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剛才我隻是有那麽一刹那覺得你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可惜她早就不在了,年紀輕輕的就去了。”
他臉上露出一抹惋惜,想到自己戳到他的傷心處,簡悅安慰道:“逝者已逝,爺爺,您無需介懷。”
聽得她這一聲甜甜的爺爺,唐老爺子開懷大笑,他們唐家至今尚未生過女孩,幾乎世代都是男的,簡悅又得他喜歡,他覺得認作孫女,那也個不錯的選擇。
唐鎮山抓著簡悅的手,神色高興又激動的道:“小丫頭,要不你就認我做爺爺,好彌補我唐鎮山渴望有個孫女的心情。”
“隻要您不嫌棄,認您做爺爺,我是百利而無一害,我可沒有什麽損失。”簡悅笑得眉眼彎彎的,她求之不得。
在Y國,唐家也是出了名的名門世家,她能認唐鎮山做爺爺,那可是她修來的福氣。
“你這小丫頭,嘴巴可真甜。”
兩人走到一石桌坐下,立即有人端茶上來。
簡悅給他倒了杯茶,並遞過去給他,“爺爺,請喝茶。”
“好。”唐鎮山接過,笑得合不攏嘴。
唐鎮山喝了兩口,放下茶杯,想到派去的人得到的消息,他定定的看著簡悅,突然道:“昨天我的人也跟去了。”
起初,簡悅還沒反應過來,即刻恍然大悟,“爺爺,您是派人過去幫他們的吧?”
唐鎮山說了,隻要需要人手,盡管開口,盡管淩司夜沒開這個口,就算是為了唐澤,他也一定會派人前去相助。
唐鎮山點頭,“除此之外,回來向我報告的人,還告訴了我件事。”
他略有所猶豫,爾後道:“你身上是不是有個類似梅花圖案的印記?”
簡悅愣住,下意識的點頭,“是,這東西自打我有意識以來就存在了,我也不懂這到底是不是和我的身世有關?”
話口未完,簡悅秀眉微蹙,繼續道:“可惜這東西不是胎記,如果是胎記的話,估計我的父母很快就能把我認出來。”
唐鎮山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成拳,語氣平穩的道:“你這圖案,是否能拍個照片給我看看?”
簡悅微微一驚,“爺爺,難不成您見過這圖案?”
“我認識的人多,他們見多識廣,興許能幫上忙。”唐鎮山卻這般說道。
簡悅欣喜點頭,“好,我這就去拍個照片給您。”
說罷,簡悅起身離開,朝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
唐鎮山看著她逐步遠去的背影,寫滿滄桑的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情緒。
簡悅選了個較好的角度拍下來,隨即又做了簡單的處理,圖案能夠看得清,但又不至於暴露風光。
好巧不巧,這東西偏生長在她的胸口上,換做手臂還好,這個部分拍出來的照片,不好以示眾人。
簡悅把相冊打開,遞過去給唐鎮山,“爺爺,就是這個圖案。”
嬌豔欲滴的梅花,隻有一朵,但花瓣脈絡清晰,明豔動人,像是長在那雪地裏的寒梅,醒目,卻又紮眼。
唐鎮山仔細端詳了一番,把手機還給她,平靜的問,“它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個“它”,簡悅知道他指的是這個圖案,她不確定的道:“我沒怎麽留意,但應該是吧?”
簡悅接過手機,放大照片,看了一眼,驀然覺得和之前看的,有點不大一樣,但也沒多大區別。
唐鎮山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目光瞭望遠處,“知道你身上有這東西的人,還有誰?”
他這語氣沉重,簡悅跟著站了起來,不明所以,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出五個人。”
“把它藏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唐鎮山重重吩咐。
這東西消失了幾十年,突然之間又出現,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簡悅看著他站得筆直的背影道:“爺爺,您能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嗎?”
唐鎮山轉過身來,麵露凝重之色,一字一頓道:“能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東西。”
殺身之禍,這四個字如同冰冷的利刃,倏然戳上簡悅的心頭,她僵在原地,耳朵嗡嗡作響,覺得自己聽到了假話。
難道當年她失蹤,顛沛到A市,全都是她胸口這東西惹的禍,那她父母呢?是不是被人給殺了?
簡悅很快鎮定下來,看著唐鎮山問,“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這東西真的有這麽可怕嗎?”
唐鎮山看著她,沉默不語。
許久過後,他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會在你身上出現,但我告訴你,這不是什麽好東西?更不是象征身份的東西。”
簡悅上前一步,脫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即便我身上有這東西,我的親生父母未必能把我認出來。而且這東西也不是家族的象征,它是被人弄上去的,而不是天生的。”
怪不得看起來,既不是胎記,更不是刺青,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說到這,簡悅背後生起一股冷汗,這東西被人弄上去的,那個弄上去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當時不過是個孩子,那個人是故意的,還是被迫的,又或許是別無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