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考驗（加更）

  江小蕎給兩個兒子把頭髮擦乾，準備開始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肖子涵和馬成念一左一右躺在她身體的兩邊。


  「媽，你一個人帶我們是不是很辛苦？」肖子涵眼巴巴的望著江小蕎。


  「怎麼這麼問？」


  「我記得你上一次生病，我從學校回來給你端水端葯，可是你還是一個人很難受的躺在床上。其實媽媽也需要被人照顧的。」肖子涵真心疼的的樣子。


  江小蕎樂了。


  「媽媽不需要人照顧，有你們媽媽就很開心。」


  這個小傢伙也不知道這兩天又想到什麼事情了，難道肖站的出現讓他們真的有了危機感。


  「不，奶奶說的對，我們已經是大孩子了，我們每天要上學，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可是媽媽除了要照顧我們，還要工作，在你生病時候，我們兩個還不能夠代替一個大人來照顧你。


  而且奶奶說了，你就算再婚也是多一個人來照顧你和照顧我們。我們應該讓你得到幸福，而不應該真的像一個拖油瓶一樣拖你的後腿。」馬成念把自己理解的話說出來，居然真的像一個大人的思維方式一樣。


  在那雙清澈天真的眼眸注視下，感覺任何秘密都無處遁形，她坦誠地點了點頭。


  「是啊，媽媽有時候確實想要有個人照顧，可是每當想到你們在我身邊開心快樂的長大，我就忽然感覺這一切都很值得，你們就是我的全世界！」


  一邊一個親親他們的腮幫子，細嫩的軟肉讓人心裡也是軟軟的，暖暖的。


  「媽媽，你喜歡那個叫做爸爸名字的男人嗎？」肖子涵忽然嚴肅的問，圓溜溜的黑眼睛緊緊盯著江小蕎。


  她點點頭，這個問題欺騙並沒有用，坦誠才是真正的面對。


  肖子涵和馬成念都懨懨的，無精打采，「媽媽，那你喜歡我們嗎？」


  江小蕎有力的點點頭，「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們。」


  兩個人脹紅了臉，抱著江小蕎在她臉上蹭了蹭，江小蕎被他們又軟又滑的臉蛋蹭得心頭泛了蜜一樣甜。


  「媽媽，那麼我們允許你和那個男人結婚，但是你不能結了婚就不愛我們了，也不能和他生個孩子就對我們不好，他欺負我們的時候，你永遠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兩個小傢伙甜蜜的要求。


  江小蕎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力量，他們兩個轉變的也太快了。


  她都有點不適應。


  「你們這是？」


  「我們想好了，奶奶說的很對，有個人照顧你比較好！我們已經長大了，很多時候都不在你的身邊！等我們高中大學了，都要離開你的身邊，到時候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憐，還是有個人陪著你比較好，昨天那個肖站雖然嘴巴惡毒，可是我們看得出來他看著你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那就像是我們看到姥爺看著姥姥的樣子，他應該是很喜歡你。


  所以我們決定考察考察他，如果他對你很好，哪怕對我們沒那麼好也不要緊，我同學說了，世界上大多數都是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可是有了后爸，卻不一定有后媽，每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總是最愛的。


  我們不怕他，只要他對你好，再說了，還說不準備誰是后爸！誰是后兒子呢。你應該擔心的是你未來的老公會不會被我們兩個收拾慘了，決定不要你了！」兩句話就漏出原型。


  「你們這麼厲害，那我還擔心什麼，有你們保護我啊！」江小蕎這次是真樂了。


  「你啊，太傻了，得多長點心眼，要不然被人賣了數錢，還有我可是覺得這個肖站太厲害，不適合你，可是誰讓你喜歡啊。反正是和你過日子又不是和我們過日子，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了。」馬成念小大人的碎碎念。


  「你們真的不介意他也叫你們爸爸名字？」江小蕎知道孩子們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一種天然的親情。


  「他叫什麼都沒關係，反正我們知道我爸爸叫做肖戰，是一個英雄，他是全世界最愛媽媽的爸爸！」肖子涵奶聲奶氣的說著大人話。


  江小蕎眼眶一酸，撫摸兩個兒子軟軟的頭髮。


  「對，你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媽媽，那你要答應我們，不能告訴那個壞蛋，我們要好好地考驗他，過關才能當我們的爸爸！」馬成念鬼主意最多，立刻開口。


  「好！不告訴他！」


  三個人擠在被子里笑做一團。


  睡前故事講完，兩個小傢伙已經靠著她睡著了，嘴角還可疑的露著透明的液體，她把他們兩個放平，蓋上被子，留下一盞小夜燈，關門離開。


  這兩個小傢伙是她最愛的親人。


  她為自己和雙胞眙選擇的生活，有好也有壞。最大的好處之一是，孩子們整天都在她身邊。她儘力讓他們幼小的生命安安穩穩，而他們也快樂又健康地長大，光是這樣就值得留在這裡。


  但是壞處是！這樣的她少了很多社交，和人們接觸的少了很多，會讓她的交友範圍減少，可是她依然甘之如飴。


  肖子涵和馬成念才六歲，還是最依賴母親的年紀，他們已經失去了父親，即使他們不記得他，但一定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缺席，而且隨著年齡增長，這種感覺會更加強烈。


  她要怎麼來填補？她是否有能力帶領他們安然度過頑固、荷爾蒙紛亂的青春期嗎？

  她很愛他們，無法承受他們受到傷害，但萬一她為他們做的決定錯了呢？


  為了兩個孩子，肖戰剛去世時她強迫自己振作，把哀傷逼到心裡的牢籠嚴加看管，等夜深人靜時才獨自面對。


  連著好幾個星期、好幾個月，她每天黑夜暗暗哭泣。到了白天，她卻會全心全意照顧孩子們，供應他們的需求，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她依然選擇如此生活。


  她跟肖戰共度兩年的美好時光，失去他之後，她的生命，她的心都被挖了一個大洞。孩子們永遠無法認識他，這是她無法彌補的缺憾。


  回憶偶爾會將她吞沒，讓她以為又要重回那場惡夢中。


  而她的生活似乎是周而復始的重複著這些事情：


  每天晚上要把玩具收好，其它時間都用來玩耍，最後聽聽故事，加上不斷重複的小課程，學習字母、數字、科學食知識和他們認識的那些課程。七點半洗澡，八點上床，每晚幫他們蓋被子時，她都會看到兩張疲倦但心滿意足、充滿安全感的小臉。她努力讓他們有安全感，也很高興至少現在他們不虞匱乏。


  現在他們終於長大一些，也讓她明白，角色的轉換似乎就是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