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毒發
“當然這隻是理論值。”老爺子給我潑起了冷水，“究竟能達到一個怎樣的程度，那要看你之後的表現。”
“沒問題，我這年輕力壯的，老爺子你有什麽想法盡管往我身上招呼。”我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胸脯，十倍啊！多大的誘惑！這要是能成功了，什麽單臂甩坦克，放屁打飛機，這些統統都不在話下啊！
“你別這麽急著答應。”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最好和家裏人說一聲，搞不好會死的。”
會死麽？一瞬間，我有些猶豫了。說實話，生死邊緣也經曆了許多，對於死亡，我並不陌生。人之所以麵對死亡有所猶豫和恐懼，往往就是心有牽掛。對於父母雙亡的我，牽掛是什麽呢？
腦海裏浮現出穎兒的樣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我有些迷醉。之後是李蘭，冷酷的表情，卻隱藏不了內心的熱情。還有邢醫，剛剛認識不到三個月，卻似乎有著一輩子的熟悉感。還有靈兒，李一，老孫……
原來不知不覺，孤獨遊走在世界上的我，已近有了這麽多牽掛。
“我決定了，請讓我參與。”我微微一笑，平淡的做出了決定。
“哦？這麽容易就決定了？”老爺子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剛剛的心理變化都發生了什麽？好像瞬間成熟了很多啊！”
“沒什麽，隻是想明白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望著窗外淡淡的說，“牽掛越多，越要變強，要有守護這些牽掛的資格，如果我不能提高，那就讓我消散吧！”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老爺子開心的笑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氣嗎，年輕一輩很少見了，果然是我選擇的徒弟！哈哈哈！”
“老爺子，怎麽又提徒弟這茬了？我可不想比邢醫那家夥小一輩啊！”我趕緊打斷了老爺子得意忘形的笑，其他的都可以，跌輩分的事情我絕對接受不了！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老爺子笑著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修行現在開始吧。”
說著，老爺子站起身，在背後的小櫃子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瓶，裏邊有半瓶透明的液體。老爺子把瓶子遞給了我，說道：“喝了。”
“這是什麽？沒什麽味道啊，好像劣質的礦泉水。”我一口就把液體倒進了嘴裏，對於比這個恐怖百倍的東西邢醫都給我喝過，這麽幹淨純潔的液體，我連一秒考慮都沒有。
“這是毒藥，打破你體內平衡的劇毒。”老爺子平靜的收回空瓶子，淡淡的說，“之後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了，你在屋裏邊折騰吧，完事之後叫我。”說完居然拉開門離開了。
“什麽？！等等！”莫名其妙被下了毒的我大驚失色，想要追上去詢問的時候，心髒傳來了一聲劇烈的跳動，隨後我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重重的摔倒在地。
“完了！不能動了！身體發冷，心跳加速！低血糖和休克前兆麽？”身體停擺了，腦子反而很清晰，“這個時候要怎麽辦？冷靜冷靜！老爺子說過的平衡是什麽來這？我想想！”
“毒素、藥物、強化劑、還有免疫力及環境等因素共同作用的吧。”我腦海裏隱約有些印象，“現在極度虛弱的表現，難道是抑製了強化劑的作用？強化劑之前的我是什麽樣子呢？”
正思考著，虛弱之下，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從胸口噴發而出。所有的內髒都處於一種沸水中煎熬的感覺，我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
“這是屍香散的毒？”我大驚失色，想不到沒了壓製，毒性居然這麽猛烈，怪不得當初會讓李蘭突然之間閉氣昏迷。
毒素爆發的瞬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這個毒素太厲害，我甚至能感覺到自身內髒細胞在大範圍的死亡，器官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衰竭，若是正常人來說，此時我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但偏偏我就是不正常！內髒在撕裂死亡的同時，我還能感覺到新生細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修複受損的髒器。原本接受邢醫治療時，積聚在體內的藥力此時也發揮了作用，正在積極地幫助我壓製毒性。
劇烈的痛苦讓我生不如死，我隻能清醒的感覺著毒素給我帶來的折磨，然後身體卻倔強著讓我清醒，接受更長時間的折磨。
嘴裏咳出來的鮮血很快就浸濕了一大片地麵，呼吸都已經很難保持順暢了，更嚴重的是我的皮膚開始潰爛，肌肉正在迅速萎縮，骨骼也在發出危險的脆響。
“在這樣下去我就要化成一灘血水了！”我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哪種毒素給我帶來這麽嚴重的傷勢。八成是那些南亞猴子的手段，如此猛烈地毒性，真難以想象當年的戰爭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不行了！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十分鍾後，我清醒的意識已經開始出現眩暈，我猜測，這是大腦細胞開始死亡的記號。這就非常可怕了，隨時都有可能讓我完蛋的套路啊！可是我現在真的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感受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太過分了！這麽死也太窩囊了！死老頭子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這老小子就是想借機幹掉我是吧！”頭已經開始疼起來，留給我的時間實在是有限，但是我現在的狀況，除了大罵老爺子蓄意殺人之外，真的是什麽都做不了。
真的什麽都做不了麽？我突然一愣，馬上凝神靜氣，開始對自己身體最細微的情況進行感知。
這是我打坐背道德經的時候突然發現的一種奇妙感覺，我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裏那些自動運行的器官到底是什麽情況。比如我可以認為控製心髒跳動加快或者減慢。認為的加快加大自己的腸道蠕動以便能夠吃的更多。甚至對於肝髒的熱度我都有一定程度的感受。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過程，讓我想起了玄幻小說裏常說的一個詞：內視。
但是這個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你並不是靠視覺，而是單純地神經反饋，甚至可以人為地對內髒下達一些改變不太大的指令。
“不管了！拚一把！”我牙關緊咬，劇烈的疼痛讓我很難靜下心來感受自己的內髒情況，但是我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我開始反複快速的在腦海裏背誦道德經，希望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達到能夠感受自身的程度。
這一過程進行的不太順利，好在我身體的再生能力還是很有保障的，我推測從現在到死亡，我至少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努力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能夠控製心髒跳動速度了。
接下來就是按照這個感覺，找一找肝髒的情況。肝髒是解毒的重要器官，隻要能讓肝髒搞定我體內這些亂七八糟的毒素，至少小命還是能保障的。
然而當我好不容易感受到肝髒的情況時，我才發現情況的糟糕。我的肝髒已經幾乎壞死了，細胞分裂再生的速度已經完全不能蓋過毒素對肝細胞的殺傷。這種情況持續下去，肝髒徹底失去功能之時，就是我去閻王爺報道的時刻了。
“需要調節血流速度，不能讓毒素再往肝髒出聚集了。”我開始嚐試調節心髒跳動的頻率，這是一個需要長時間感受的工作。血流減緩本身還會降低細胞再生的速度。所以我需要一個肝細胞再生的最優平衡點。
嚐試了半個小時，終於感受到了肝髒的複蘇。但是由於血流減緩，毒素沉積，我的全身其他器官，都在以更快的速度衰弱。最明顯的就是皮膚開始大麵積破損潰爛，很快，血水就把我薄薄的病號服浸濕了。
“不行，血液流失太多，不能讓毒素侵入骨髓。沒有了快速造血的能力，我也是要完蛋的！”畢竟對於自己身體的操控非常的不熟練，血流減緩居然造成了更加嚴重的傷勢，除了肝髒，其他的部分都在惡化。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我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四處漏水的破木桶，不管不顧的話，裏邊的水早晚有流幹的一天，但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搶救，反而有可能讓整個木桶更快的崩塌。
“完蛋了！沒有更進一步壓製毒素的力量，以我現在的恢複速度是絕對活不下來的！”我已經預感到了生命完結的時間，消化係統，腎髒，肺部，所有的其他器官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失去功能，我的人生大概隻有一個小時不到了！
“穎兒，抱歉了，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我痛苦的想道，神智也越來越模糊。想著穎兒的笑容，穎兒的動作，以及和穎兒共同度過的或瘋狂或安詳的每一天，還有和穎兒肉體合一之時的滿足和舒爽。這一切以後都要屬於別人了……
“我×！我決不允許！”突然想到穎兒在另一個陌生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我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爆炸開了，腎上腺素激增，竟然一瞬間有壓製傷勢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