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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 瞬息萬變的戰場

  在察覺到無雙戰魂沒有追擊自己時,多爾袞便意識到中計了。


  抑製劑的汽霧是個幌子,逼退他和貝克·理查德森的幌子,真正的目標是破軍的分身。


  以目標的形式,極道高手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戰鬥,不管哪一方想偷襲,另一方都能牽製、救援。幾乎沒有集火的機會。


  抑製劑的汽霧製造了這樣的機會,寶澤陣營的高手趁機集火破軍的一具分身,分身是資深極道不假,但麵對專克牠的氣之劍,麵對無雙戰魂和不死鳥,就算被瞬間秒殺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被擺了一道!多爾袞內心狂怒無比,南疆跌境的經曆,讓牠對抑製劑製造的汽霧產生了輕微的心理陰影。


  不願再一次陷入這樣的環境中。其次,秦澤的演技簡直無懈可擊,他把窮途末路的困獸演繹的淋漓盡致。


  那絕望那猙獰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理查德森和破軍,讓牠們以為這小子已經孤注一擲。


  多爾袞猛的急停,身體消失在原地,趕去救援破軍主宰的分身。


  貝克·理查德森胸腔劇烈起伏,不顧抑製劑汽霧,吞吐進大量氧氣,他全力發動戰神祝福,速度在刹那間得到增幅。


  距離那具分身最近的是青師自己的另一具分身,兩具分身共享感官,被同一個意識操縱,因此牠自己是最先察覺到危機的。


  嗤嗤!


  青師剛想救援自己的分身,忽然大腦一陣劇痛,這個過程隻有一秒不到,強大的精神力便鎮壓了混亂的識海。


  一個半透明的陰神從牠識海中掠出,玩命似的浮空逃竄。


  而這時,青師就聽見了身後的淩厲破空聲,以及灼熱的氣浪,那是氣之劍的劍氣。


  陰神的偷襲與背後的攻擊銜接緊密,根本不給牠思考和閃避的機會,對方配合默契,像是演練過很多次,並不是突兀的出手,而是早有預謀。


  如果是其他攻擊,青師瞧都不會瞧一眼,便是硬接又如何,不死鳥都奈何不了牠,可背後攻來的是氣之劍,這就另當別論了。


  牠唯有回身應對,氣機凝聚掌心,本想來一招“天地同壽”,嚇退對方。


  可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戰,想起一根筋的李佩雲,牠隻好改變以命換命的打法,掌心凝聚氣機,朝上一托。


  直刺的兩把氣兵同時朝上斜刺,巨大的力量讓李佩雲和李羨魚一個踉蹌,雙方的距離很近,近到青師一腳就能踹死一人。


  好在丹塵子及時伸出雙掌,掌心凝聚氣機,把踉蹌前撲的兩人拉拽回來,同時命令陰神佯裝攻擊。


  “這家夥果然比貝克理查德森要強。”李佩雲吐出一口氣。


  上次交手時沒這感覺,主要是主力輸出和MT都是秦澤,三人打打輔助而已。


  如今單對單的對上,感覺百招之內,就會被青師的分身團滅。


  “那當然,牠比理查德森要深。”李羨魚神態輕鬆。


  說完,兩人就閉嘴屏息。


  另一邊,臨近秦澤的那具分身腳下,大地裂開,黑褐色的泥土在紛飛的泥沫中,凝聚成兩隻巨大的手掌,抓住破軍分身的雙腿。


  幾在刹那,化作火焰流光的冰渣子緊隨而至,她繞著破軍分身轉圈,火焰燒成熾烈龍卷,把深青色的人形生物燒灼成紅中透亮的怪物。

  熾白的劍光亮起,秦澤把所有氣機灌輸入氣之劍,氣兵前所未有的熾亮。


  呼呼

  他胸腔劇烈起伏,像全功率的鼓風機,一吐一吸都帶起狂風,綿密的汽霧瘋狂匯入鼻孔,又白煙般被吐出

  砰!

  伴隨著褐色平原裂開的巨響中,秦澤電射而出,白光收束成線。


  電光火石。


  白光穿透了發紅透亮分身的頭顱,收束成線的白光兀自衝射出數百米。


  頭顱應聲炸裂成細小肉塊,在火焰和白光的燃燒中化作焦炭,失去活性。


  噗噗噗秦澤在一瞬間揮舞出無數個十字,把青師的分身肢解成碎片,碎片坍塌掉落,迸射出火星,像是一盆被傾倒的木炭。


  紅色的火焰和白色的劍氣舔舐著血肉,把牠們化作最本質的焦炭,剝奪了活性和力量。


  “不!!”


  青師淒厲咆哮。


  秦澤手裏的氣之劍消散,他半跪在地,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匯聚在下頜,一滴滴滴落。


  這一劍似乎榨幹了他的體力,讓他像個剛結束長跑的運動員,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貪婪的吞吐氧氣。


  在場的眾人都很羨慕他

  冰渣子和祖奶奶站在他左右,謹防青師狗急跳牆,多爾袞和貝克理查德森趁機偷襲他。


  三個臭弟弟快速溜到兩個女人身邊尋求庇護。


  這個時候,多爾袞和貝克會長已經來到青師身邊,兩人都看見了隕落的分身,眉頭緊皺,臉色很不好看。


  破軍主宰的極限是三尊資深極道,當日在酒店裏貢獻了一具,剩下兩具分身,現在又死一具,就是說,在場的最後一具分身,相當於本體。


  這具分身再死,破軍主宰正式隕落。


  多爾袞和貝克理查德森巴不得這家夥隕落,可不應該是現在。


  他們憑白損失了一個極道隊友。


  出師不利,先被一陣狂轟濫炸,緊接著就損失了一個極道隊友,即使是貝克理查德森的心機城府,也不由的一陣躁意湧動。


  他下意識的掃了眼多爾袞和青師,兩個老家夥臉色嚴肅,眼神沉凝,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貝克·理查德森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住了內心的躁意,心態恢複平靜。


  青師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灼熱到在牠這個境界的人感覺中,便如強光一樣刺人醒目。


  是李羨魚!


  這小子在盯著牠,像餓狼凝視獵物,像深淵凝視人類。


  他終於暴露出來了,那刻骨銘心的恨意,終於在眼下這個關頭,毫不保留的展露出來。


  “小崽子”青師喃喃一句。


  武裝直升機還在發射抑製劑炸彈,一顆顆造價不菲的彈頭轟在極道高手們四周,像煙霧彈一樣噴吐出綿密的汽霧。


  這是要把攜帶的所有庫存都傾瀉幹淨才罷休。


  李羨魚換了口氣,心說鈔能力不愧是世上最強大的異能,它用途廣泛,花樣多變,適用於各種各樣的場所,能滿足各式各樣的需求。


  可比血裔們單調的異能好用多了。


  果子嚴格來說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因此,超能力排NO.1一點問題都沒有。


  另外,他隱約知道,大老板很可能真的不是血裔。

  非血裔無法進入萬神宮,相當於冰渣子的門禁,這是她自己設置的。


  製定好萬神宮計劃後,秦澤私底下找冰渣子,要求她把門禁取消,允許非血裔進入。理由是搬運武器的人裏會摻雜一些知曉血裔存在,但不是血裔的普通人。比如軍方。


  冰渣子表麵沒說什麽,和李羨魚說悄悄話的時候,透露了關於秦澤不是血裔的猜測。理由是當初在南疆,秦澤盯著抑製劑和多爾袞打的難解難分,多爾袞缺乏逃跑,這逼還生龍活虎的把她和祖奶奶帶出抑製劑的範圍,並埋伏重創多爾袞。


  血裔是做不到這一步的,哪怕你肺活量再大,那般激烈的戰鬥,極耗體力,不呼吸氧氣,極道生生不息的體力都撐不住。


  就好比長跑運動員體力強悍,可如果憋氣長跑,跑一會就力竭了。


  但不是血裔,怎麽可能修煉到極道呢,這個原因連見多識廣的冰渣子都想不明白,更何況李羨魚。


  毫無疑問,大老板身上有秘密,這是肯定的,一個修煉五年,且不是血裔的人類,竟然能踏入極道,怎麽可能沒有秘密。


  不過李羨魚不打算探究,至少現在不探究。


  就目前為止,大家還站在一條船上,既然短期內目標相同,那就沒必要管其他,早早鬧翻了,反而壞事。


  等大家分道揚鑣了,再來計較這些。


  綿密汽霧籠罩著眾人,雙方沉默對峙。


  貝克·理查德森換了口氣,順便打破沉默,問出了心裏困惑已久的問題:“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會從這個入口進入的。”


  尷尬的是,沒人回應這個二五仔。


  “不要這麽看著我,想為你養父報仇,你還太嫩。你連極道都不是。”青師冷笑著嘲諷。


  牠獰亮的瞳孔裏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惡意:“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這麽狼狽。隻剩一具分身。”


  “很快你這具分身也會死,青師,血債血償的時候到了。”李羨魚輕聲說。


  他原以為自己有朝一日說出這句話時,會麵目猙獰,會氣勢如虹。


  最後卻是這樣的平靜。


  青師隻剩一具分身,牠的三具分身都是本體,隻有一尊存活,牠就不會死。相應的,除掉三尊分身,牠就徹底死了。那些可以寄生的血肉物質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也沒有遺蛻,不具備產生自我意識的神性。


  “血債血償?”青師嘿了一聲,似乎懶得爭辯,悠悠道:“我尋思著,一具分身換一個極道,好像也不虧。”


  話音方落,極度疲憊虛弱的秦澤,突然悶哼一聲,繼而是慘叫。


  李羨魚等人吃了一驚,扭頭看去,霍然變色。


  秦澤的脖頸、臉頰爬滿了深青色的血肉物質,此時,血肉物質正侵蝕著他的身體,人類的手掌迅速染上深青色,指甲變成尖銳漆黑的角質。


  褐色的瞳孔化作血色的紅瞳。


  丹田位置,騰起微弱的白光,深青色血肉物質正與白光角力。


  他受了重傷,接近力竭,他太虛弱了,換成以往,氣之劍在周身經脈裏滾一圈,便可蕩盡血肉物質。


  “哼,察覺到你們的意圖後,我便想好了反擊,既然這具分身必死,那就將計就計,分出部分血肉物質,借著戰鬥波動的掩蓋,在地底潛行到秦澤附近。”

  “等你們自以為計劃得手,放鬆警惕,就是我寄生的機會。”青師大笑道:


  “血債血償?李羨魚,說你嫩,你還不承認。”


  貝克·理查德森眼睛一亮,心說薑還是老的辣不對,我不是中國人,這不是我該有的心理活動。


  他揮舞草薙劍,當先衝了過去:“別廢話,趁這機會,殺了他。”


  李佩雲心裏有一萬句MMP想說,打生打死的,好不容易創造優勢,眨眼間就被人家給扳平了。


  關鍵是他的體力所剩不多了,三人合力,與貝克·理查德森戮戰半小時,體力消耗嚴重。


  原本計劃是滅掉青師一尊分身,然後秦澤和三人組合力糾纏貝克理查德森,這樣壓力會小很多。


  李羨魚在度過前幾秒的驚怒後,迅速恢複了冷靜。


  他和主宰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島國時已經吃夠了教訓,見識到了這群老怪物的狡詐,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


  南疆以及佛頭隕落之夜的戰鬥更是如此。


  想滅掉這群家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任何變數都有可能。


  相信青師多爾袞等人也是同樣的感受,對手的難纏遠超各自的想象。


  現在有兩個選擇擺在眼前:

  一,不顧秦澤的死活,任由他被青師侵占身體,以他目前的狀態,青師的部分血肉物質,即使成功奪舍,撐死也就半步極道實力。


  而且有氣之劍劍胎,雙方足夠僵持一段時間,他們三人專心應敵。


  二,帶著秦澤脫離戰場,想辦法救他。


  但即使救回來,元氣大傷的他也無法再投入戰鬥,血藥能自愈傷勢,卻無法恢複本源,恢複體力。而且對李羨魚自己的消耗比較大,這不利於祖奶奶發揮。


  再就是他們三人脫離戰鬥,祖奶奶和冰渣子以二敵三,壓力巨大,貝克理查德森可是握著草薙劍的,很可能會發生讓李羨魚無法接受的結果。


  遵從內心的話,他不願為了救秦澤,致祖奶奶與冰渣子於死地。


  丹塵子看了他一眼:“救人。”


  李羨魚抬眸看去,與他對視。


  丹塵子沉聲道:“救人,否則我拒絕再與你做朋友。我現在就走。”


  李佩雲難得審時度勢一回:“繼續留下來戰鬥,短時間內無法解決敵人。而秦澤如果被奪舍,平添大敵。救他的話,雖然暫時不能投入戰鬥,不過極道高手恢複的也快,哪怕不在巔峰,好歹也是一個戰力。怎麽算,都是救人更劃算。”


  那我的奶和姐呢李羨魚下意識的看向她們。


  冰渣子朝小奴才點點頭:“保住他,我們會量力而行。”


  祖奶奶沒說話,她向來尊重曾孫的選擇。


  “喂,李羨魚,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會從這個入口進來的。”貝克·理查德森又問了一句。


  “滾!”李羨魚扭頭噴道,背起秦澤,一手固定,一手持握氣之劍,緩慢的朝後撤退。


  貝克·理查德森挺劍就上,但被祖奶奶攔截下來。


  多爾袞和青師同時出手,一人佯裝追擊,一人主動進攻冰渣子。


  本來想國慶前完結,不過按照我目前的更新進度,感覺是在國慶時,或者國慶後才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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