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 廠花
飛機衝上雲霄，在宛如凝固的雲海之上飛行。
張董和徐董坐在頭等艙，手裏端著紅葡萄酒，品味著入口幹澀醇厚的紅色酒業，頭頂是蔚藍純淨的天空，遠處是無邊無際的雲層，厚實凝固，仿佛人跳上去也能給你輕鬆托住。
兩位董事表麵自是淡定平靜，穩如老狗，但內心有沒有慌的一匹，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南疆啊難怪寶澤一直找不到她。”兩鬢斑白的張董歎口氣。
從滬市到南疆，那可真是萬裏迢迢，路途遙遠。
“是啊，原以為她會改變容貌藏在大城市，畢竟幾百上千萬人口的城市才是最好的藏身之所，誰都找不出來。”年輕些的徐董感慨一聲。
南疆出了名的地廣人稀，惡劣的自然環境導致農業貧弱，因此到處充斥著荒蕪的土地。
藏身其中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還能避開電子攝像頭，避開證件使用等等。
“咱們這趟過來，真的沒事嗎？”張董揉了揉大鼻頭，“有沒有發現，寶澤十神不知是巧合還是真有任務，一個都沒來，一個都沒有。”
“不是還有三無”徐董心裏一沉：“張董，您想說什麽？”
張董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後生，“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李羨魚的外號嗎。”
鬼畜傳人嗎徐董沒把粗鄙之語說出來，擺出傾聽的姿態，張董歎口氣：“據說他是一種特殊的體質，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招來災禍。敵人受災，自己人也受災。”
掃把星？天煞孤星？
“這是什麽說法？”年輕的徐董平日裏沒把注意力都聚焦在寶澤，畢竟他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抽空還得修煉，通常都是助手匯報寶澤的近況，他略作了解。
“你自己回憶一下，今年損失慘重的任務裏，哪次沒有李羨魚參與？而沒有李羨魚參與的任務，傷亡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嘶~”年輕的徐董仔細回憶了片刻，倒抽一口涼氣。
“張董，
我想著可能家族還有事務要交給我處理，要不我中途轉機吧？您一個人足以扛起大梁。”
“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兩鬢斑白的張董語重心長：“徐董，年輕人需要曆練嘛。”
兩人無聲對視，沉默了好久，年富力強的徐董說：“這樣，咱們在原則上不退讓，其他條件盡量滿足，盡快搞定這次談判。”
張董補充道：“如果其他董事有異議，咱們就讓他們自己去。”
“就這麽決定。”
“好。”
死道友不死貧道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實在沒辦法，拉著道友陪葬，黃泉路也不寂寞。
李羨魚坐在三人座的中央，右邊是祖奶奶，左邊是翠花，翠花打開舷窗的遮光板，津津有味的看著窗外凝固的雲層。
她很喜歡遨遊高空的感覺，蔚藍的天空，被陽光照射的格外潔白的雲層，一望無際，有種無拘無束的自由感。
“如果能打開艙門出去玩就好了。”翠花小聲嘀咕。
“收起你喪心病狂的想法。”李羨魚彈她腦瓜一下：“除了我們幾個，這裏人都得掛。”
“有降落傘的吧。”翠花不服，爭辯道。
“你見過一百萬高空跳傘的？”
雖然高空跳傘的記錄是3萬多米，可那種跳傘可不是一個傘包而已，有防護服和防護頭盔，保證你在跳傘的過程中不會窒息，不會暈厥。
這些專業裝備飛機上都沒有。
“而且你自己也不安全。”李羨魚給她科普一下常識。
萬米高空氧氣稀薄，雖然翠花能操縱氣流，乘風而行，但異能耗費體力，體內氧氣急劇減少，又得不到足夠氧氣補充，就會缺氧昏迷。
血裔的耗氧量隻會比普通人更多。
打消掉翠花不切實際的念想後，李羨魚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枸杞茶，然後閉上眼睛，想著待會兒談判的事。
他仔細思考了很久，猜測著冰渣子還有什麽要求和條件，其實該說的他在會議上就已經說了。
獲得相當於臨時部長的權力；寶澤集團不得對果子動歪念頭。
其實滿足第二個條件，就可以達成聯盟了。
合同這東西，對於雙方其實沒太大的約束力，套用一句不中聽的話：規則是用來束縛弱者的。
企業間的合同具備法律效應，那是因為企業無法淩駕在法律之上。但寶澤是製定規則的一方，製定者從來不會被自己定的規矩束縛。
冰渣子是同理。
兩個可以無視規則的強者，達成合作隻要點個頭就好了。簽署合約完全是多此一舉，沒有意義。一旦哪一方想反悔，合約都是廢紙幾張。難不成還真能束縛雙方？
冰渣子要求麵談，要求簽訂合約，是不是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
但願是我想多了李羨魚轉而想起多爾袞。
寶澤高層既然已經同意調查此事，憑借他們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確定一個範圍，不需要太長就能鎖定幾個可疑目標。
“冰渣子同意和寶澤結盟，時機抓的真是太對了。”
“嗯，多爾袞暗中培養的黨羽先不提，他的實力絕對不是貝克·理查德森這種資深極道能比擬。17世紀初的人物，活到現在四百多年，不知道達到了什麽境界。”
“他融合了古妖遺蛻，卻放任黑龍產生自我靈智，對龍珠的態度也是重新祭煉無雙戰魂。這代表著他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或者說融合這些東西對他毫無意義。”
“嘶~極道巔峰？”
如果多爾袞是極道巔峰，那很多事就有了合理解釋。
極道巔峰是所有生物的瓶頸，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人或生物能看見巔峰之上的風景，如果本身就是極道的多爾袞在融合部分古妖遺蛻後，達到了這個境界。
那麽黑龍和龍珠對他自身便沒有裨益了。
因此，他換了個思考，善用自身精通的陣法來煉製無雙戰魂，讓自己多一位極道巔峰的幫手。
多爾袞根據自身融合古妖遺蛻的經曆，得出想成功煉製一尊極道巔峰，實驗體的重要性不可替代的結論。因此當初的無雙戰魂計劃卡了很多年。直到李姌這個養在深閨裏的千金小姐被發現。
時至今日，李羨魚總算悟透了這些細節。
同時，李羨魚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融合了古妖遺蛻的多爾袞從17世紀活到21世紀，壽命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那麽同樣融合古妖遺蛻的我，是不是也能獲得無窮無盡的生命？
額我還隻是個21歲的幼齒，無法驗證自己能活多長。
而且，根據時光回溯後支付代價的反饋，魅妖的遺蛻並沒有完全與我融合。
多爾袞是在極道境界融合遺蛻，那麽，也許將來等我踏入極道，就可以完全融合魅妖的遺蛻。如此，便能擁有無窮無盡的歲月。
這樣一來，無雙戰魂就會從祖傳製改為私有製。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躍這紅塵永相隨李羨魚臉色肉眼可見的明媚起來。
咳咳，這不是00後的我該會的歌
“有事嗎？”祖奶奶好看的眉梢一揚，察覺到曾孫投來的火熱與激動的視線。
這讓本就沉浸在“青春期曾孫對我產生不好的念想”困擾裏的祖奶奶芒刺在背，如臨大敵。
“沒事！”李羨魚穩重的笑了笑。
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寡人千秋萬載，長命不衰，未來的兒子孫子曾孫們，就不要惦記寡人的奶了。
接著，李羨魚忽然想起一件事：徹底融合魅妖遺蛻的話，我的魅惑異能會不會更加強大？
他眼神裏充滿了矛盾與複雜。
“怎麽了。”祖奶奶又皺眉。前一刻還暗藏興奮，眉宇飛揚的曾孫，下一刻忽然黯然沉默起來。
李羨魚擺擺手，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下午三點，在長達四個半小時的飛行後，客機抵達了南疆的一座城市。
這是一座略顯貧窮的城市，沒有寬敞整潔的四車道大街，沒有高高聳立的成片大廈，城市基建隻有四五線的水平，當然也就沒有客運機場。隻有一座通用機場。
所謂通用機場就是公共運輸以外的其他飛行任務，承擔飛機的起落、滑行、農林噴灑，空中巡查等等。
通用機場通常設施簡陋，跑道也沒有正規的機場寬敞、長。
好在眾人乘坐的也不是航班客機，是寶澤用來運輸員工，參與突擊任務、緊急支援的專機。體型相對較小。
登陸後，通用機場外挺了十幾輛商務車，顏色黑亮，款式相同，正是寶澤專配的商務車。
南疆分部的人早早的等待通用機場。
南疆地廣人稀，隻設了一個分部，位於南疆的首府，但並不是說整個南疆隻有一個分部，有二十多個辦事點分散在各個小城市，類似於派出所。
趁著分部部長誠惶誠恐的迎上來與兩位董事握手，李羨魚掏出手機，打開某軟冷門的聊天軟件，看見了新的好友申請。
冰渣子很警惕，賬號隻有一次，用完就換新的。
通過對方的好友申請後，那邊發來一個地址。
李羨魚回複一個“麽麽噠”和“OK”的表情。
石沉大海。
冰渣子不懂聊天調情啊，如果是戰姬的話，會發“害羞”表情。祖奶奶的話大概會回複我一個“狗頭”。
帶著後宮團登上第一輛商務車，李羨魚把地址給司機看。
車隊浩浩蕩蕩的離開通用機場，行駛在路況不是很好的公路上。
沿途零星見到幾個村莊，看不見城市。
機場通常不會建在城市附近。
在穿過一片荒原似的土地後，前方出現了零星的綠意，以及大片的產房。
車隊在廠房外停下來，李羨魚頂著紫外線下車，瞄了眼工廠的名字：“南疆三裏灣燒堿廠”
冰渣子在廠裏上班嗎？
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