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 會議（二）
終於到正題了董事們端正坐姿，臉上嚴肅的沒有絲毫表情，收起了麵對李羨魚時的輕鬆淡定，因為在這一刻，他代表的是萬神宮之主。那位遠古時代的霸主。
“你有什麽條件。”楊董事立刻問道。
“結盟僅限於擊殺古妖，待清除所有古妖主宰後，這份合約自動失效。”李羨魚頓了頓，“在此期間，她想得到寶澤的支配權，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命令全國各地的分部和員工。”
“可以，但必須施加限製，她的任何命令都得經過各分部部長的同意。重大決策上，需要我們商量決定。至於什麽是重大決策，由總部部長雷電法王判斷。”楊董事道。
“不行，寶澤的幹部官僚作風太重，陰奉陽違，上下推諉，如果需要他們同意的話，那你們幹脆直接否定這個要求。”李羨魚搖搖頭：“尤其是大老板卸任以後，你們接管了寶澤，於是官僚氣息就越重了。之前被我趕走的張嘉偉，現在的東北分部部長。他們適合守成，不適合領導一線員工。”
董事們沒有動怒，至少表麵上沒有，楊董事沉思片刻：“這樣，寶澤可以賦予她權力，等同於雷電法王。但最後那條要求沒變。重大決策上，必須董事會同意。”
雷電法王是執行部最高領導人，擁有調遣各大分部的權力。權力限製在“最多同時調動兩個部分”的範圍。三個分部以上的調動權，往往意味著有波及數個省份的行動，這就屬於重大行動，以前需要大老板親自簽字同意，現在需要董事會決定。
相當於一個臨時總部部長，這樣的權力足夠了。
李羨魚點頭：“好，就這麽決定。”
他等了幾秒，見沒有董事在發表異議，繼續道：“果子的歸屬權必須是她，董事會不得以任何方式掌握、使用果子。”
“果子是什麽？”鵝蛋臉女人問。
李羨魚聳聳肩。
“在不知道果子具體效果之前，董事會不會做出任何承諾。”她搖了搖頭。
果然如此董事會對果子必定好奇，因為古妖打出腦漿子都要搶到手的東西。董事會肯定會想，這東西會不會威脅到社會的安定？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
果子的能力是回溯時間，
嗯，這是它還沒有徹底成熟時表現出的神異。這東西用的好，比任何事物都誘人。
人類是貪婪的，這種能改變世界格局的東西，一旦曝光，任何盟友都將反戈背叛，難以信任。
“那好，果實的事先擱一邊，就像古妖那樣，等消滅了古妖之後再做定論。”李羨魚攤手。
沒有人知道果實在他身上，隻要保住這個秘密不泄露，將來消滅了古妖，主動權就掌握在他手裏。
“我說個題外話。”這時，一位董事抬了抬手，他盯著李羨魚：“萬神宮之主對未來有什麽規劃，我是說，在消滅古妖之後。”
他在試探我
李羨魚不可避免的深吸了一口氣。
董事會選擇與冰渣子結盟，主要原因是有他這個橋梁的存在，可以搭上線。其次，冰渣子是“孤狼”，而敵對的古妖不止一位。
既然要消滅古妖，抹掉不穩定因素，自然是與“孤狼”合作。
但董事不會完全信任冰渣子，因為她也是古妖，危險程度極高。就如同冰渣子不信任董事會。
不能輕率，不能嬉皮笑臉，這類漫不經心的問題，一旦回答錯誤，極有可能影響董事會的最終決策。
李羨魚沉默著措詞幾秒：“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董事們一個問題。”
“請說。”
“無雙戰魂擁有不啻於古妖的體魄，不死不滅，這樣的特性來源於龍珠。而她的實力同樣不比古妖遜色，嚴格來說，我祖奶奶同樣是不穩定因素。諸位對她可曾有過毀滅的想法？”
短暫的沉寂後，一位董事回答：“實話說，有過。”
“在寶澤成立，與道佛協會交接，黑水靈珠成為寶澤所有物後，我們曾經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當時的寶澤遠沒有現在強大，對於道佛協會和各大家族，頂多是製衡，難以製裁。我們無法保證你一定能平安活到20歲。”
“更無法保證你將來繼承了黑水靈珠，就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活著。無雙戰魂自封前的警告之語，你也清楚。”
“我們想過要毀了龍珠，或者把它永遠封印，不再讓李家血脈繼承她。”
“是他力排眾議，把黑水靈珠交還給了你。”
李羨魚默默點頭，這件事他在繼承黑水靈珠時，曾經聽雷電法王說起過，據說董事會為了此事開了好幾次會議。
最後，那位被封號的大老板拍板，決定歸還無雙戰魂。
“對於一位動不動就嚷嚷著要自碎靈珠，毀滅世界的前輩，我們也很頭疼。但說實話，這恰恰是她的弱點，而且是致命弱點。”
“李家血脈隻要不斷絕，無雙戰魂就會安分守己，李家傳人就是我們鉗製她的手段。”鵝蛋臉女人接過話題：“但你想過沒有，我們拿什麽鉗製萬神宮之主。”
這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大家都是聰明人。
“從感情上來說，我偏向她。但請各位相信，我的立場永遠和你們相同。”李羨魚環顧眾人：“秩序是一切的基礎，秩序高於一切。高於善惡，高於情感。高於利益。人類社會發展至今，依賴於完善的秩序。”
“我讚同寶澤的這個理念，因為它也是我的理念。”
“萬神宮之主由我來鉗製，隻要有我在，她就不會做任何危及人類，破壞社會穩定的事。”李羨魚站了起來，臉色從未有過的莊重嚴肅：“我以人格擔保。”
本人節操不多，但人格堅挺。
“至於以後，比如上百年，幾百年時間跨度太長，咱們想這些也沒有意義，對吧。我會對萬神宮之主負責。請大家相信我。”
董事們交換著眼神，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但都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還有其他條件嗎。”
“最後一個條件，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李羨魚調整情緒，恢複了平靜的臉色：“結盟的地點不在寶澤，由她定。董事會必須去最少兩位的董事，與她商定結盟事宜。”
“這不現實。”頭發花白的董事擺擺手：“你該知道，我們並不擅長戰鬥，有幾位董事甚至不是血裔。”
他們是領導人，手握資源和權力，管理著寶澤，但本身年紀都大，且不擅長戰鬥。這種奔赴前線的事，怎麽能讓他們親自出馬。
“會麵地點選在寶澤。”另一位中年董事也發表態度。
“信任是相互的，董事會沒有完全信任她，她也沒有完全信任董事會。其實說句難聽的，董事會損失幾位領導，影響不大。而她若是遭遇意外，一切成空。她承擔的風險，是諸位無法比肩的。”
嗯，談判的時候就該硬氣
“再說，沒讓你們孤身一人。你們可以帶著足夠多的保鏢，人數並沒有限製，這代表著她的誠意。”李羨魚笑了笑，終於露出了大佬俯視弱雞的表情：“當然，我也會跟著去。我說過，我的立場和你們是一樣的。不管去的是哪位董事，我都會對他負責。”
“無雙戰魂和我，相信足夠護衛你們的安全。”
“這個條件絕不退讓，否則免談，這是她的原話。”
不擅長戰鬥的董事們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此番前去談合作，按說風險係數不高，因為萬神宮之主隻要不想和寶澤死磕，就絕對不會動他們。
再有李羨魚和無雙戰魂護著，以及眾多血裔高手，遇害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他們並沒有接觸過萬神宮之主，不知道牠是個什麽脾性，想著到了人家的地盤，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古妖這種性格怪異，蠻不講理的生物，若是談判過程中發生口角，一下情緒激動，把我給吃了。難道李羨魚還能為了他們，和萬神宮之主玩命？
他自己剛才都說了，董事會損失幾位無關大局確實無關大局。
因為自身所屬的勢力、家族，會派其他人頂上這個位置。
“根據情報分析，低級血裔在麵對古妖時，會受到極大的壓製，產生難以自控的恐懼心理。這顯然不適合談判”楊董事咳嗽一聲：“王董是普通人，我建議由她代表寶澤前去談判。”
“要臉嗎？”長發飄飄的女人白了楊董事一眼。
“我去可以，”鵝蛋臉女人臉色平靜：“楊董和我都是除秦澤之外最大股東，理當一同前去。以示誠意。”
僵持不下，那就投票。
經過幾輪投票之後，最終定下兩位董事，一位五十多歲的張董，鬢角斑白，鼻頭又大又圓。另一位是四十出頭的徐董，鼻梁很挺，五官端正，眸光銳利，盯著你看時，有種巨大的壓迫感。
此時，兩人都是一臉沉重嚴肅的表情。就像是被小夥伴們推出去冒險的可憐娃。
你倆肯定是勢力最弱的李羨魚在心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