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離別
“我和李無相雖然是表兄弟，但我們的關係其實很尷尬，這是上上輩子的孽緣了。”通玄子咬開啤酒瓶蓋，一口氣灌進嘴裏，點滴不剩。
李雄也開了一瓶，陪著他喝，順便聽點八卦。
“這件事要從無雙戰魂說起，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無雙戰魂巔峰時期可謂天下無敵，她不老不死，寄宿在黑水靈珠中，依靠著後代傳人的血脈之力存活，傳人實力越強，她能解開的封印越強。有無雙戰魂在，李家即便再沒落，也是血裔界一個不可忽視的大族。”
“民國時期，國家遭遇了巨大的災難，當時很多人都覺得抗日不會成功的，血裔界很多家族，為了在亂世中保存自身，把主意打到了無雙戰魂身上，有無雙戰魂在，即便國破，將來的島國也會禮遇三分。倘若家也亡了，但隻要有無雙戰魂在，家族就能東山再起。”
“於是，當時的第三代傳人就成了種馬，各大血裔家族每天安排年輕美貌的優質女人與他配種。”
“自願的？”李雄問。
好羨慕，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待遇啊。隻是異類小妖精就讓他流連忘返，血裔界的人類美女，可想而知有多好玩。
做了兩年的結拜兄弟，通玄子極了解李雄的性格，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囚禁！”
“李家傳人代代腎虧，女人對他們來說是毒藥，再美的女人他們也避而遠之，李無相除了那次之後，再沒有與我們去過夜總會，你當他是怕祖奶奶？他是惜命，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放縱一次便是極限，若是不節製，沒幾年好活。”
“第三代傳人就是這樣，成了種馬後，沒幾年就死了。原本隻是各大家族之間的秘密，後來被上清派知道了，當時上清是主戰派，門內弟子恨不得與日軍同歸於盡，後來也是這麽做的。那代掌門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但又不忍茅山千年傳承毀於一旦，一念之差，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派遣了上清派最漂亮，天資最好的女弟子與第三代傳人.……生出了我母親。”
“無雙戰魂呢？”李雄問，玩女人是很快樂的事，但若是玩過頭，那就是件傷心事。前段時間他剛去過夜總會，深知那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受。
李家的第三代傳人死在女人肚皮上，真是件悲傷的事。
“第三代傳人無心修行，隻想著讀書報國，改變國家的頹勢，而祖奶奶覺得亂世之時，唯武力才可屹立世間。祖孫倆產生了衝突，鬧翻了，她帶著第三代傳人的媳婦離開了。”通玄子苦笑一聲：“倘若無雙戰魂在他身邊，各大家族豈敢如此？”
“李家代代單傳，因為無節製的生孩子，傳人的壽命會大幅縮減，但第三代傳人身不由己，命更不由己，他以生命為代價，與那些配種的女人生了很多孩子。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各大家族為了得到無雙戰魂，用最恥辱的方式壓榨他的生命力，把他視為工具，最後害死了他。”
“所以當第四代傳人成長起來後，無雙戰魂帶著他，一家一家的殺過去，逼他們交出當初的主謀，交出私生子……全部殺死。”
“上一代的上清派掌教就是被無雙戰魂一掌拍死的，佛頭都攔不住，佛頭你知道吧，天下第一高手，新晉極道。佛頭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李施主不如就此罷手，不要再增殺孽。無雙戰魂一拳打碎他的金剛不壞身，佛頭就說一切都是因果，然後走了。”
“聽起來是個慫了吧唧的和尚。”李雄評價。
“佛門重因果，他應該真的不想救，隻是礙於道佛協會同氣連枝的規定，出手勸阻一二。當時第四代傳人已經是半步極道，佛頭是新晉極道，打不過無雙戰魂的。”通玄子喝了口酒，罕見的，問李雄要了根煙，“我媽沒死，第四代傳人舍不得殺，苦苦哀求祖奶奶，甚至以死相逼，這才保住我媽一命。”
“你媽和他爸似乎有一段很刺激的往事？”
“第四代傳人遊曆天下時，與同樣下山遊曆的母親早早的結實了，青年俊彥，美貌仙子，總是容易擦出點火花來的。”通玄子語氣平淡。
“能寫個番外嗎，感覺好刺激。”
“這個你別問我。”
喝了會酒，李雄突然說：“是你不請自去，上門拜訪，所以身份被無雙戰魂猜出來了吧。”
通玄子一愣。
李雄沒繼續追問，看他的表情心裏就有數了，歎口氣：“既然知道無雙戰魂厭惡你們這一脈，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當年害死她第三代傳人有你們上清派一份，不管什麽理由，總歸是把人給害死了，屈辱的度過短暫的一生，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難道你現在還想她對你們這一脈笑臉相迎？”
這就好比我今天殺了你家人，明兒你就得待我為座上賓。
李雄認為那位老祖宗如此大發雷霆，還是因為李無相，氣惱他忘了自己爺爺的大仇。
通玄子語塞，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上一代的恩怨，與我何幹。憑什麽這般待我。”
“何必呢，上一代的孽緣與你無關，你何必摻和進去。”李雄歎口氣：“她就是不想與你再有任何幹係，所以才趕你走，我要是猜的沒錯，這會兒李無相已經被打的嗷嗷叫，還被立誓與你撇清關係，不再往來。”
當初與萍萍正式確定關係，萍萍在他家留宿後，未來嶽父就是這樣，拎著菜刀要砍他，還要求萍萍與他斷絕來往。天下家長都這副作態。
就是因為未來嶽父那一頓追砍，李雄發誓一定要好好賣片，遲早成為光碟界的龍頭老大，好叫老頭知道，莫欺少年窮。
通玄子和李無相這對表兄弟的情況又稍微複雜些，要說上一代的恩怨與這一代沒關係，李雄其實不認同這個說法。若真是這個道理，何來殺父之仇？
“今日的羞辱我記下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拿回從她這裏丟掉的尊嚴。”
通玄子走了，此後經年，三人再也沒有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