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 養父的信息
白神搖搖頭:“毫無逼數。”
雷電法王:“我都比你本人有逼數,立刻召回他們三人。”
李羨魚:“.……”
關於“事逼體質”這件事,時至今日,李羨魚已經不想辯解了,大概可能也許,真的是事逼吧。走到哪,問題就出到哪,連累隊友,也能連累敵人,與三無的精準打擊一樣,都是莫得隊友的可怕能力。
如今想來,事逼體質不是覺醒後出現的,而是從出生開始就帶著的,不,胚胎的時候就有了。
他在生母肚子裏的那一年,老爹出事了。
我爸叫馬東,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爸沒了,所以我叫馬冬梅。
李羨魚覺得自己就是男版馬冬梅。
但事逼體質與回家找養母了解情況不相幹,養父現在逃出去了,而他找養母的話,頂多是知道養父和生父當年是怎麽拜把子的,可不是在廁所裏拜把子,而是真正的斬黃雞結拜。
其實就算知道養父和生父的淵源,對於找到養父也毫無裨益,老家夥擅於隱藏,他成心要躲,誰都找不到,就像祖奶奶找不到滿清遺老。
李羨魚回到家見到養母,已經是兩天後,兩天裏他嚐試與三無培養感情,三無的乖巧聽話一如既往,隻是以前的她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裏偶爾會閃過靈氣,這是如今的她不具備的。而且她的乖巧聽話不再針對李羨魚一個人。
現在想想,李羨魚能想明白很多事,比如最開始,他和三無為什麽關係增進的這麽快。兩個原因:
一,他的小奶狗模樣有幾分相似三無以前的隊友,第一印象就給了她好感。
二,三無渴望交朋友,她在寶澤裏嚐試過了,效果不太理想,所以當有新人出現時,她會表現的格外親近,想試著交朋友。
培養感情計劃無功而返,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獲,李羨魚讓雷電法王給她下了任務,任務內容:成為李羨魚的團隊成員之一。
後宮團之一。
奧迪a9的車牌已經換了,是個家世清白的新孩子,沒有任何違章記錄,不用擔心在路上開著開著被交警逼停。
開車回家的路上,翠花好奇的盯著三無看了半天,試探道:“你還記得咱們以前的事嗎。”
三無腰杆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一絲不苟的坐姿:“記得。”
“那你還記得那個大明湖畔的毒舌三無嗎。”雷霆戰姬也問。
“我的舌頭沒毒。”三無一本正經的回答。
“對比自己前後,難道就沒有想法?”翠花不死心。想著讓她回憶自己的以前和現在,找回點靈氣。
“沒有。”言簡意賅,不帶多餘的回答。
“看起來是真的沒心肝了。”翠花歎口氣。
“我身體健康,五髒六腑俱全。”三無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隻貓為什麽要這麽汙蔑自己。
“是沒有情商了。”雷霆戰姬歎口氣。
被剝奪了感情的人,情商直接歸零。
“你們想讓我幹嘛。”三無轉頭看了看兩人,情商歸零,好在智商還在。感覺出兩個女人對自己有特別的目的,似乎是想從她身上挖掘出什麽。
“給我們說個段子。”翠花說。
“請解釋什麽是段子。”三無回答。
“比如解釋一下嚐龜操作。”雷霆戰姬道。
李羨魚忍不住扭過頭來:“哎,你夠了啊,你跟這個詞兒杠上了是麽。”
雷霆戰姬吐吐舌頭。
“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翠花茫然。
“不要問,問了就是少兒不宜。”副駕駛位的祖奶奶淡淡道,盡管她也沒懂,但她懂自己的曾孫。
“都怪你那個養父,把你教成這副模樣。”說起曾孫浮誇的性格,祖奶奶就特別來氣,至今都認為是李無相所托非人,把李家唯一的香火托付給市井混混。
李羨魚無奈的歎口氣,養父的鍋是沒錯,但也不是全怪他,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和忘塵,錯的永遠是他們。
網絡信息時代,年輕人總是不可避免的走向歪路,總會在不經意間推開新世界的大門。比如有一天物理老師讓我們上網搜索亞洲板塊,你可能一個手滑,打成了亞洲圖片,於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李羨魚走上不歸路不是因為手滑,說到底還是養父的鍋,生父給他祖傳了一個童顏**的祖奶奶,養父也不甘示弱,給他祖傳了10個G的香江three級片。
小時候家裏看碟子用的是dvd機,當父母的都有個臭毛病,就是限製孩子看電視。
李羨魚就偷偷看,然後在抽屜裏找碟子,找著找著……好東西就出來了。
所以當接觸網絡後,他無師自通的在網絡裏搜索類似的內容。
回到家裏,掏出鑰匙開門,養母請了幾天假,在家裏等消息,老公都沒了,要還能正常上班,那心得多大。李家也不缺錢,養父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撈了不少油水。
不然怎麽養的起冰渣子這個不上班隻花錢的敗家女兒,還有每個月都抱怨房費不夠的渣男兒子。
養母一身便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注意力卻不在電視節目裏。
“媽,我準備在家裏待幾天,陪陪你。”李羨魚說:“順便帶我的同學們來看你。”
養母後腦浮出華陽端莊妍麗的臉,朝他們笑著打了個招呼,就縮回養母識海裏。
又是她們,跟我兒子到底什麽關係.……養母心裏疑惑著,臉上則露出熱情的笑容,忙起身給兒子的女同學們沏茶。
第一次來家裏做客,可能是臨時受邀,可第二次來,依然是這樣的陣容,這就很不同尋常了。
然後養母又想,她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何德何能被這麽多漂亮的女同學簇擁著。雖說這個兒子小模樣長的清秀,可世上帥哥多的是,家境又普通,學習成績不好壞,這些女同學眼睛是瞎了嗎?
“我記得上次還有一個姑娘。”養母想起來了,與上次的陣容相比,似乎缺了一位很溫柔嫻淑的女同學。
她在你腦子裏呢.……李羨魚應道:“她有事沒來。”
“小妃啊,前些天多虧你了,阿姨都沒來得及說謝你。”養母對雷霆戰姬印象最深刻,是個富家千金,老有錢了。
“應該的阿姨,不用謝。”雷霆戰姬笑容溫柔。她是個爽朗溫柔的女孩子,一直都是,最多就是跟著李羨魚待久了,有點近墨者黑,偶爾也會不正經一下。
養母笑著點點頭,目光落在了翠花身上,翠花此時正踢掉鞋子,舒服的蜷縮在沙發上。
這姑娘怎麽像貓兒一樣.……
“媽,最近休息的還好嗎。”李羨魚問。
“還行,就是擔心你爸,他到現在還沒消息。”養母歎口氣,“這幾天親戚朋友快把家裏的門檻踏破了,都在擔心他。”
這些天三大姑七大婆的輪番來家裏慰問,順便關心一下養父的行蹤。
“都是些煩人的,一個勁兒的問我,他是不是犯事跑路了,是不是被貪汙被通緝了。也不想想,你爸一個小領導,那麽一點點的小權利,真貪了,也就被開除而已。犯得著跑路?”
“可你還真別說,除了這些事,我都不想不出他為什麽突然失蹤。你爸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漂亮小姑娘,人家總不至於會惦記他。”
其實這才是養母最怕的,不是犯事跑路,那極有可能是遭遇不測了。雖說不是劫色,但也可能是劫財呢。
“您要不放心,就多拜拜佛。”李羨魚目光落在電視機邊的觀世音菩薩身上,巴掌大的神像,應該是養母從什麽地方買的,不是貴重物品。
以前家裏沒這東西,想來是養父出事後,養母為圖個心安,給請進家裏來了。
“這個倒跟你爸無關,我跟你說啊,”養母壓低聲音:“家裏來了不幹淨的東西。”
“什麽?”李羨魚一愣,旋即臉色嚴肅:“媽,你是不是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家裏肯定沒有髒東西,華陽每天晚上都會跟他通話,匯報養母的情緒,說來養母情緒還算穩定,華陽居功至偉,否則她斷沒有現在這麽平和淡定。
有華陽小媽在,怎麽會有髒東西。
“我可不是瞎說,我連續兩天在半夜裏聽見門外有人說話,是個女人。當時我意識是清醒的,可身子怎麽都不聽使喚,這不是鬼壓床是什麽。”養母說著,露出愁容:“沒法子,我隻好去城隍廟那邊請了個觀音菩薩回來,鎮一鎮那些邪祟。”
“.……”
華陽小媽快快退散。
“媽,我今天回來,其實還有件事想問你。”李羨魚喝了口茶,“你認識我的生父嗎。”
養母明顯一愣,自打中學二年級,兒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低迷了一段時間,但從未問過她關於生父的事。
“你爸沒有告訴你嗎?”在養母看來,這種事父子私底下應該已經溝通的很到位了。搞不清楚兒子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我爸也沒怎麽說,我就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我生父。”
“不認識。”養母搖頭:“說起來我從未見過你爸,在怡韓兩歲的時候,他突然把你抱了回來,說這是他早年一個兄弟的孩子,以後放家裏養了。”
“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崽子,你就真當兒子養了?!”李羨魚表示不相信,這心得有多大?
“你爸那人啊,最重義氣,他以前是個不正經的,喜歡和人稱兄道弟。外麵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哦,媽不是說你的生父。我也不能認識他所有朋友。”
“可我生父和他不是普通朋友啊,都把我托付給他了。明顯是好兄弟,您就真的從未見過我生父嗎。”李羨魚不甘心。
“他年輕的時候總是亂跑,我懷著你姐那會兒,他都在外麵,也賺不到錢,就是亂跑,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麽。”養母說起往事,還有那麽點兒怨氣:“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人,回來也隻是給我送些錢,有時候甚至是郵寄回來的。你外婆還在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勸我趕緊離婚,跟著這種男人沒前途。可是後來,他突然就轉性了,嗯,就是把你帶回來那一年。”
李羨魚追問:“那一年發生了什麽。”
養母奇怪道:“你今兒老問些以前的事幹嘛。”
“我就是突然好奇,哎呀,媽你別問,快告訴我。”
兒女隻有在父母麵前才不需要解釋,隻需要蠻不講理的提要求。
養母果然就不問了,說:“我哪知道他啊,問了也不說,給我問煩了,他還鬧脾氣,說男人的事女人別多問。我猜不會幹什麽好事。不過把你抱回來那一年,他時常做噩夢,有時候我半夜起來看不見他人,出門一找,不是在客廳喝的伶仃大醉,就是躲陽台抽煙。我猜你生父其實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和他在一起在外麵做壞事,出了意外,他才把你抱回來養的。”
祖奶奶眉頭一揚,對曾孫養母的話感覺到很生氣。堂堂第五代戰魂傳人,怎麽就不正經了?
“哎呀,其實都是我瞎猜,無憑無據的,你們就當聽故事好了。”養母忽然反應過來,兒子的女同學們還在呢,這些狗屁倒灶的往事沒準會破壞兒子在她們心裏的印象。
“還有嗎?”
養母搖頭。
李羨魚說我上個廁所,便起身離開客廳,來到洗手間,幾秒後,華陽小媽穿牆進來。
“我媽有沒有說謊?”李羨魚很滿意自己與小媽的這份默契,親母子也不過如此了。
“倒是沒有說謊。”華陽搖搖頭,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這幾天待在你養母的識海裏,發現她的記憶有被封印的痕跡。施法者似乎想清洗那部分記憶,但又不是精神力覺醒者,做不到精確的記憶清洗,所以用非常粗暴的方式封印了。”
“做不到精確的記憶清洗?”
“嗯,如果強行抹去記憶,你養母可能會精神失常,變成瘋子。”
“能解開封印嗎。”
“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想過沒有,能封印你養母記憶的,隻有你養父。夫妻情深,他這麽做必然有他的理由。解開封印對你養母來說未必是好事,誠然,可能會得到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信息。但你真能對她不管不顧嗎?”
“事後再封印?”
“不成,普通人的精神很脆弱,經不起折騰。”
“那就算了吧。”李羨魚搖搖頭。
他在洗手間抽了一根煙,煙頭丟進馬桶裏衝走,吸了把臉,剛回到客廳,養母就說:“我忽然記起來一件事,你剛來家裏的第一年,他常常會寫日記,你要想了解當年的事,可以偷看你爸的日記。”
滿屋子的人精神一振,李羨魚激動道:“日記在哪。”
話音剛落,他放在玻璃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不是鈴聲,是聊天軟件裏有信息提示。
李羨魚低頭看了一眼,瞳孔迅速收縮:“我爸的信息!”
抓起手機,點開聊天界麵。
養父發了個定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