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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姐弟夜談

  說實話,冰渣子確實很好奇,自己的小奴才什麽德行她知道。愛玩愛鬧,自持長的清秀身體好,以前那些放蕩不羈的行為在意料之中。


  反倒是踏入血裔界,見了各式各樣誘人女子後,竟然保持著一顆平常心。要知道他可不是前幾代戰魂傳人,那些李家祖宗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準一邊對著美女流口水,一邊又愁眉苦臉的以手撫莖坐長歎。


  自家小奴才沒有這樣的煩惱,李家祖傳的榨汁姬對他構不成威脅,自愈異能總能迅速恢複耗損的精氣,隻需要不停進食補充體力便可。


  “為什麽?”冰渣子沒辦法不對這件事好奇。


  “我剛踏入血裔界時,祖奶奶與我說,我是鼎爐。後來我自己也證實了,我的確對異類雌性有很強的吸引力。”李羨魚看著她:“我就一直在想,老子特麽怎麽成鼎爐了,莫得尊嚴。所以我一直比較忌諱這件事,不願意再去碰女人了。”


  盡管以前也睡過很多白領大姐姐,幼師小少婦,可那些都是普通人,當時他也沒覺醒,現在不同了,他和普通女人睡覺可能沒事兒,但和血裔女子滾床單,情況可能會不一樣。血裔界很多東西都隻對血裔有效。


  “你認為這件事和你父親有關?”冰渣子反問。


  “一開始我是這麽覺得,可是後來我想了想,不對啊,我要有個兒子,我怎麽可能把他變成鼎爐?天底下沒有這樣缺心眼的老父親吧。況且,我爸好不容易有我一個兒子,李家祖傳腎虧的傳統還在呢,他把我變鼎爐,死後有何顏麵見列祖列宗,不怕被混合雙打?”李羨魚說著,又喝了口酒,“我左思右想,感覺還有一個可能。”


  李無相留下了太多的暗手,比如他從萬神宮帶出來的東西至今下落不明,再比如李羨魚奇怪的自愈異能,所以當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隱藏的很好的鼎爐時,下意識的把鍋甩給生父。


  但正如他剛才說的,哪個缺心眼的老爹會把自己親兒子還是獨子,培育成鼎爐?

  如果世上真的有陰曹地府,生父得考慮死後怎麽麵對祖宗們,逮著你混合十八打,十八代祖宗一起上,其中肯定第三代傳人打的最歡。


  “什麽可能?”冰渣子追問。


  “是你搞的鬼啊,我的好姐姐。”李羨魚起身,走近冰渣子,與她臉貼臉,彼此的呼吸吐在臉上:“這世上除了我的奶,就你最會指使我,奴役我,把我當成一個狗腿子。”


  “哦,你是說,你之所以變成所謂的鼎爐,是我暗中搗蛋?”


  “你搗蛋不需要暗中搗,直接和我說一聲就好了。”我脫了褲子,咱們在大陽光下明著搗。


  冰渣子沒在意他的言外之意,凝視了他幾秒,“哦”了一聲。


  “哦是什麽意思。”


  “跟了無雙戰魂幾個月,本事沒學的怎樣,臭不要臉的本事倒是長進了。”冰渣子冷笑一聲:“你那根玩意,我從小彈到大,金子做的?還是鑽石磨的?瞧把你給臭美的。”


  李羨魚一下子蔫了,弱弱道:“也就穿開檔褲那幾年給你彈過……”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冰渣子總喜歡把他按在沙發上,青蔥玉指彈他的小象鼻,彈一下,問一句:聽不聽話。


  李羨魚害怕的哇哇大哭,生怕尿尿的東西被姐姐彈壞,就會委曲求全的說:聽話聽話。


  後來他能自己脫褲子尿尿了,養母很欣慰的把開襠褲都收起來,李羨魚才感覺自己丁丁是安全的。

  李羨魚能在任何一個女人麵前充大佬,扮霸道總裁,包括祖奶奶,唯獨在她麵前硬不起來。就像一個小學時期不停被班主任打板子的差生,長大有出息了,多年後再見班主任,也還是會慫半邊。


  因為你的童年留在了人家那裏。


  “可這是不是她做的,又是誰呢?”李羨魚心想。


  莫非隻是某種東西附帶的副作用?


  他其實也不確定,因為如果真是冰渣子幹的,那感情好啊,我這個童養夫隨時準備通一通,隻要你想開。


  冰渣子不是這樣的人,卻又是這樣的人。


  她不會小鳥依人在某個男人懷裏,嚶嚶嚶的說,人家好親親要抱抱。


  她隻會揮舞著皮鞭,冷冰冰的說:你隻是個鼎爐,躺好,我自己會動。


  本就是一樁“陳年舊案”,李羨魚沒想過立刻搞明白,便丟一旁,換了個話題討論。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所謂的敵人就是古妖遺蛻?”李羨魚盯著她冷豔的俏臉,惡狠狠道:“李怡韓你別瞞我了,再瞞我,姐弟沒得做。”


  冰渣子默不作聲的拎起外套出門,李羨魚忙拉住姐姐的小手:“你幹嘛?”


  “我不想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她哼了一聲。


  “.……我錯了。”


  “不做姐弟了。”


  “做,一輩子都是。”


  冰渣子看了他一眼,甩開手走了。


  這還不滿意.……

  “別在這時候耍性子。”李羨魚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悅。


  “是啊,你現在底氣足了,時不時的就懷疑我一下,刺我一句,我還不能生氣,我生氣就是耍性子。”冰渣子道。


  她背對著李羨魚,看不清臉,但熟悉她的李羨魚知道冰渣子肯定在咬牙切齒。


  低頭,瞄了眼她纖細如弱柳的腰肢,李羨魚雙手箍住,把她提起來,提回房間。


  冰渣子掙紮了一下。


  李羨魚倒了兩杯酒,苦笑一聲,竟有幾分滄桑:“我現在誰都不相信,誰都不敢相信,除了你和祖奶奶,可你總是對我有所保留,不帶你這樣的。”


  “你太有主意了,告訴你太多,我怕會壞事。有些事暫時不能去查,查了會出事,你別以為有無雙戰魂鎮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教皇算什麽,實話告訴你,相比起那些藏在陰影裏的存在,牠隻是一個古妖遺蛻而已。”


  冰渣子這句話透出的信息量太大,李羨魚抓住重點:“什麽叫隻是古妖遺蛻而已。極道啊,那是極道啊。”


  “你和教皇交手過,應該能感覺出來,牠其實隻是古妖遺蛻,僥幸奪舍了教皇,可本質沒變。你知道古妖遺蛻為什麽要奪舍嗎?”


  李羨魚不由想起了史萊姆的話,它說過自己奪舍是一種本能,一種補完自身的本能。


  臉色立刻變了變:“這群惡心人的東西,難道還能真正重生?”


  古妖遺蛻補完自己,意味著什麽,當然是古妖,完整體的古妖。


  “古妖遺蛻是古妖死後留下來的精華,它們蘊含著古妖的權能,你可以理解成是核心,身體可以冰封,靈魂可以寂滅,隻要核心還在,古妖是能複蘇的。也許複蘇的古妖不再是當年的古妖,可它們的權能是不變的。”冰渣子低聲道。

  李羨魚點點頭,史萊姆的意識便是在無盡的歲月中誕生,其實與之前的那位古妖已經有所不同。


  “萬神宮每隔一段歲月就會開啟,我手裏的古妖遺蛻和你身上的兩個古妖遺蛻都是近代出現。你知道的,其他古妖遺蛻早就逃出去了,這多年過去,牠們可能已經補完自身了。”


  “補完自身的古妖……什麽境界?”李羨魚問出口的時候,語氣不由的壓低。


  “我猜是極道巔峰。”冰渣子說。


  “.……”


  他很長時間都沒說話,在腦子裏咀嚼著這句話的真實度。


  教皇是沒有補完自身的古妖遺蛻,這點毋庸置疑,從他暗中煉製墮天使就能看出來。他需要墮天使完善自身。可即便如此,教皇也是一位極道。


  那麽,補完自身的古妖遺蛻是什麽境界?

  冰渣子的猜測準確度極高。


  “可如果牠們是極道巔峰,還需要藏著掖著?血裔界誰是牠們的對手。”李羨魚皺眉。


  祖奶奶是極道巔峰的造物,雌威凜然,一人壓的中國血裔界一百多年不敢抬頭,若非有傳人這個眾所周知的命門,那可真的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肆無忌憚。


  除非與世為敵,否則真的是逍遙自在。而且這年頭,你想舉世皆敵,也不容易的。


  “牠們未必是站在同一個陣營,沒準在相互狩獵。”冰渣子說。


  李羨魚思考片刻,點頭,覺得她說的極有可能,並拋出自己的問題:“為了什麽?”


  任何鬥爭都是原因的,就算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的鬥爭,也是為了一股意氣。


  古妖們肯定不會為了所謂的意氣之爭,就你死我活相互狩獵。


  “為了萬神宮,或者說,萬神宮裏的某個東西。”冰渣子分析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李無相當年進入萬神宮,就是某一個古妖遺蛻在背後支持,牠們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再進入古妖,可能是害怕再被鎮殺,所以你爸當年就成了牠的探路卒。他真的從萬神宮把那個東西帶出來了,但過程中知道了那件東西事關重大,不能交給古妖,所以他選擇自盡。”


  李羨魚疲憊的靠在沙發,他當然是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還是生父從萬神宮帶出來的東西,那極有可能便是當年古妖爭的頭破血流的“寶物”。


  想當初,雷電法王在會議上信誓旦旦的說:李無相二十年前從萬神宮帶出來的寶物已經浮出水麵了。


  他和祖奶奶都是鬆口氣,也是這般認為。


  糟老頭子,我信你個鬼。


  冰渣子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李羨魚覺得這就是真相。


  沒想到姐姐在暗中已經查到這個地步。


  “八位極道巔峰的古妖,在遙遠的古代居然被鎮殺在萬神宮裏,背後所牽扯到的東西,隻是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啊。”李羨魚感慨一聲:“對了,你說你進去過萬神宮,你怎麽進去的,裏麵有什麽?”


  “有鑰匙自然就能進去,你爸把鑰匙留給我了,”冰渣子瞄了他一眼:“你身上也有鑰匙,想知道裏麵有什麽,自己有機會進去看唄。”


  “鑰匙在哪裏?是我的二十厘米嗎。”

  冰渣子拋給他一個白眼,於是冷冰冰的雪蓮花變成了嬌媚動人的牡丹花。


  “我祖奶奶也許就是某位古妖暗中幫忙,或者主導之下,創造出來的造物。我記得她自己曾經說過,無雙戰魂本質上是一件極道巔峰的兵器,而不是人。那家夥造出我祖奶奶,是想充作牠攻伐同類的利器。”


  頓了頓,他瞟了眼冰渣子:“但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我複活的事不能公之於眾,為什麽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我爸從萬神宮帶出來的東西,與我的複活有關?”


  “你能安全活到現在,足以說明你爸帶出來的東西不在你身上。但你複活這件事,本身太過詭異,會讓牠們重新把目光聚焦在你身上。而我不能暴露,是因為我在查牠們。如果讓牠們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想來不介意捏死我這隻咯手的蟲子。我現在還不足以與牠們對抗。”


  “所以我的複活到底是為什麽。”


  “與其關心這個,倒不如想想怎麽應對吧。”冰渣子歎口氣,低聲道:“你複活的真相已經給大白天下,我們接下來會有麻煩了。”


  罕見的,李羨魚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憂慮。


  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除了電視機的呱噪聲,房間裏再沒有任何響動。


  “我準備躲一陣子,你跟我一起走吧。”沉默中,冰渣子踢了他一腳。


  “不,”李羨魚搖頭:“前陣子無聊,買了本兵書看,裏頭有句話很有道理。行軍布陣,奇正相合,明暗交替。我準備回國,迎回祖奶奶。你在暗,我在明,咱們之間保持聯絡。”


  “對了,我家那位大老板,你現在還覺得他是古妖嗎。”


  “十有八九。”


  “那妖道不可能把氣之劍傳給他。”


  “妖道未必能看穿。”


  “那至少他應該不是滅魂聯盟背後的那位,否則我的奶早涼了。龍珠曾經被寶澤保管過一段時間。”李羨魚沉吟著,“我會找機會試探他。”


  “別玩火自焚。”冰渣子眼神嚴厲。


  “哎呀,姐姐還是愛我這隻小忠犬的。”李羨魚殷勤的為她揉肩。


  “可小忠犬總想著掙脫狗鏈子,做一條脫韁的野狗。”話雖這麽說,她閉著眼,臉上是享受的表情。


  臭娘們記仇了,都過去這麽多年,你還念念不忘。


  李羨魚讀大學後,借口新房子離學校近,自己搬出去了,脫離了姐姐的魔爪。


  女人都是記仇的,就算她是萬妖盟的皇。


  “這說明你的馭犬之術不到位,我跟你說件事兒,”李羨魚手裏揉著,說之前,嘿嘿笑兩聲,“寶澤派我查你們萬妖盟的時候,我接過一個任務,被催熟的那個異類是隻泰迪犬,把它女主人給睡了,我們抓到它的時候,那家夥還振振有詞的說,我是愛女主人的,她為了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我就是她男朋友,我日的有理。”


  李羨魚覺得自己說的有理,狗兒子能日媽,狗弟弟為什麽不能日姐呢。


  “呼”的一下,冰渣子一個過肩摔,李羨魚人飛出去了。


  “砰砰砰砰!”


  “別打別打,我沒有別的意思。”


  房間裏響起打樁機般的震動,伴隨著瓷磚開裂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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