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罪孽的功德
來的時候什麼速度，回去的時候還是什麼速度，依舊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回到了無生天門。
在中間飛行間隔時間裡，流元已經將具體情況上報了上去。
上面雖然感覺很可惜，但是木已成舟，也只能接受了，同時也開始提前準備人手迎接季越的到來。
這裡說的迎接是真的迎接，絕對不是提前埋伏什麼的。
季越到了無生天門的時候，竟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那服務真是賓至如歸。
有一種領導下鄉的錯覺，又是列隊歡迎，又是美酒佳肴的。
就看這服務，季越都不太好意思懷疑他們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季越以臨時客卿的身份舒舒服服的在無生天門住著，住著的同時，小心翼翼的打探著消息。
要不人家怎麼都要派卧底去對方那邊獲取消息呢？顯然還是在內部更容易獲取準確真實的消息呀。
季越經過一個多月的小心觀察之後發現，這邊絕大多數地方和正常修行門派沒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這邊多了一個功德體系。
無生天門內部有一個專門的功德司，功德司的執掌人就是先前那個外事長老流元。
功德司是一個光明正大存在，但是卻不可提及的地方。
根據經驗來看，這邊肯定隱藏著秘密，而且很有可能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隱秘，就連門內弟子都不能隨意討論。
季越仗著自己修為高，利用空間法則小心翼翼的探索功德司內部的具體情況，終於在兩個月之後摸到了功德司的核心之處，弄明白了先前一直不明白的事。
如果說，逆生教在圈養凡人供給他們血食的話，那麼無生天門就在圈養一批與逆生教相類似的邪教魔門供給他們功德。
這種情況，也是世界內部法則寬鬆導致的功業體系寬鬆造成的惡果。
一般來講，世界內部法則嚴謹些的世界，功德業力體系也會相對嚴謹。
有些世界可能是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有些世界可能是追源溯因，細分功業多寡。
但不論怎麼說，世界內部法則嚴謹的世界，功德和業力的劃分標準也會相對嚴謹。
舉個例子來說，甲救了乙的性命，結果乙殺了三百人，那麼這個時候，乙會得到三百份罪孽，可是甲也必將得到三分之一的罪孽。
因為如果甲沒有救乙的話，那三百個人就不會死，可以說他算是間接殺了三百個人，得到三分之一的罪孽也是天道公正。
但是這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的功德業力劃分標準寬鬆的很。
就是很單純的做壞事得業力，做善事得功德，殺惡人得功德，殺善人得業力。
至於箇中原因，世界是根本不管的，無論是有心為善，還是無心為惡，世界天道都是不管的，只看結果。
摸清世界內部具體功業劃分規則的一些門派，他們只需要隔出一片區域，想辦法培養一個邪教，培養一個肆無忌憚，為非作歹，殺人如麻的邪教。
就可以擁有一個無限的功德提取機。
哪個缺功德了？臨時跑過去殺幾個罪櫱深重的就可以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這方世界所有大宗門都知道的潛規則了。
大家私底下都在幹這種事，可是誰都不戳穿，明面上個個依舊都是光明正大的好人，降妖除魔的善人。
當然了，具體情況只有門派當中的高層才會清楚，絕大多數普通門人對此事是不知情的，他們只知道，宗門每過一段日子會組織他們去降妖除魔，積累功德。
卻不知道那些妖魔，要麼是他們宗門放任出來的，要麼甚至就是他們專門培養起來的。
剛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季越差點沒被噁心死，這種行事，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究根結底，最終只有那些慘遭橫死的普通凡人最為可憐。
他們的血肉靈魂變成了那些邪修魔修的修為，最終又變成了那些名門正派弟子的功德。
這樣的功德，那真是沾滿了罪孽的功德，沾滿了人血的功德。
季越從來不知道，向來被稱為天地間最美好存在的功德，有一天會骯髒成這樣。
以他前一直覺得，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這是不公正的事。
可是現在看到這方世界，這種情況，季越才知道那兩句話是何等的用心良苦，才知道有心為善這四個字，有時候能多麼惡毒。
也就是在這一刻，季越決定好了這個世界更改世界命軌的方法。
那就是，重定世界功業體系。
這是一個相當浩大的工程，不但涉及到相當多的天道法則，同時還會涉及的功德法則，業力法則，因果法則和輪迴法則。
輪迴法則還好些，畢竟季越還算熟悉，當年他好歹還曾經演化過一方輪迴。
比較困難的是功德法則和業力法則，以及利用因果法則修改這方世界的天道。
最重要的是利用因果法則修改天道。
因為這方世界目前的功業體系現在只能追究結果，不能追究原因，但是如果想辦法在功業體系當中加入因果法則的話，就能追源溯因了。
這樣一來，放任培育自然也是罪孽。
不過這麼做相當困難，畢竟這是要直接從天道層面上進行修改。
可以說是件前所未有的挑戰。
但是必須得做，要是不從根子上對這方世界進行改變，就算他現在能夠強制性的殺戮，或者明令禁止培育魔教邪教的做法。
那麼等到他離開這方世界，用不了多少年，在利益的驅使下，肯定還是會死灰復燃的。
季越總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方世界監督他們吧，所以只能從根子上將事情解決掉，才能徹底杜絕這種情況的再次發生。
……
另一邊，天門門主已經聯繫到了無生老母，將這邊發生的情況與無生老母述說了一番。
本來一個培養好的邪教被人滅掉是不足以驚動無生老母的，但是滅掉那個邪教的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大羅尊神。
那就必須得上稟無生老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