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宋巫楚巫
季越翻看先前徐福的記憶，並沒有發現徐福有什麼敵人。
因為徐福幼年時在家生活安穩，六歲之後就去了鬼谷學習，也就前段時間才出谷，又能得罪什麼人呢？
而自己來這邊之後，沒幾天就進了秦宮，目前為止，接觸比較多的也就是秦始皇嬴政和李斯。
「陛下。
臣先前被人詛咒，若是臣沒有破了那詛咒的話，恐怕的確會如宮外流傳那樣壽盡枯老而亡。
若是有人對服了丹藥的人施以同樣詛咒，恐怕也會如此。
只是臣自入宮以來，從未與人有過仇怨，不知是誰對臣施以巫術！」
季越見嬴政已經這麼直白的跟他說了，當下也不客氣，徑直簡潔明了的說出自己的遭遇。
嬴政原先還略帶微笑的臉色霎時變青，先前聽到傳言的時候，他也是很擔憂的，甚至在擔憂的同時還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徐福。
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切都是計謀。
如果徐福沒有撒謊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宮外的流言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的。
這是想幹什麼？是想除掉徐福，還是想除掉自己？
「國師確定是巫術嗎？」
「我雖是因為對巫術不太了解才不小心中了招，但最近也算是弄明白了些，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歸葬經》中的歸葬之術。
中術者一日十年，壽盡歸墟！」
季越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因為他現在也有點想弄明白，到底是誰想要他死。
這種背後被人暗算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爽的很。
「巫術橫行的是宋楚兩國，宋國巫術因為繼承殷商古術，所以最為純正。
楚國巫術雖有吸收夏商傳承，卻也自成一體，再加上他們自古以來的鬼神祭祀之術，巫術威力最為強悍！
宋國亡國多年，且其國之亡，非我秦之過也，故必然是那楚國遺族所為。」
嬴政當年為了對付六國，不知下了多少苦工，又豈能對六國具體情況一無所知？
故而略加思索，就大體敲定了巫術來源。
季越聽到楚國兩字，就算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對付自己，但也知道必然是自己擋了他們的路。
事實證明，絕大多數的既獲利者，必然也是事件的參與者。
秦亡之後，起義範圍勢力最大的就是楚國遺民，項羽代表的是楚國王族一脈的正統，劉邦代表的則是楚國庶民。
但不論他們身後代表的是什麼，他們都是楚國遺民這個事實是無法辯駁的。
劉邦那個可能還可以劃定為意外，但是項羽那邊必然是蓄謀已久的，甚至前期始皇殯天之事也未必沒有他們的手腳。
不要忘了，秦楚以前多有聯姻，最初開始聯姻，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00多年，楚莊王時期。
這近400年來，雖然不是時時都能維持聯姻狀態，但是每當兩國關係緩和之際，必然會有聯姻。
如此一來，要說秦王宮當中沒有任何一個心向楚國的，這個季越是不相信的。
當然了，就算有這個懷疑，季越也不會直說，畢竟沒必要為了一個懷疑，就惹得血洗宮廷。
「陛下，半月之後就該祭天了吧，到時我親自出面，應當能夠平息咸陽城中的流言！
至於巫蠱之術，陛下也無需擔心，先前是因為我沒有提防，如今我既能解決已中咒的肉身，防護住自然也是沒問題的！」
季越不提腦子裡到底想了多少，但口頭上的確是這麼簡潔的說的。
嬴政其實過來見到季越安然無恙，內心就已經安定了許多，此時見他又做出這般保證，自然更是欣喜：「如此就好，有勞國師了。
對了，若是有大臣中了此咒的話，不知國師可否解除？」
嬴政還是有些擔心的。
那些流言既然說國師死後，就是吃過丹藥的其他人死，那麼就很有可能會繼續對其他人下手，實在是不得不防。
季越略加猶豫：「有些將軍年紀實在是有些大了，若是真的中咒，恐怕我趕不上施救，氣血就已枯竭。
這樣吧，陛下待會送些美玉過來，我以美玉為符，製作些許防護符。
這樣，就算無法徹底防住咒術，但至少應該也能將時間延緩到我趕過去施救！」
季越這時所說的防護玉符，其實就是附加上一些帶有他神性氣息的精神力。
這樣的話，如果咒術不是很強，應該是能夠防禦的住的，就算咒術很強，防禦不住，那他也能夠立刻感應到，及時施救。
「那就好，既然有辦法，朕就安心了！
此事朕必然會查出個究竟，給國師一個交代的！」嬴政安心之後又說了一番保證，這才告辭離開。
隨即約摸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又有宮人送來了一箱美玉。
後面如何刻玉，又如何將這些刻錄好的防護玉符分發給朝中大臣不提。
季越他半月之後，通過祭天順利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打破先前在咸陽城當中流傳已廣的流言。
並且在祭天的時候，施加了一些流雲之氣，在天上造出祥雲瑞氣，更加奠定和穩固了自己的根基。
至少說現在他的根基，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完全依託於嬴政個人喜好了。
……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必死無疑嗎？」
斷龍子拿著手裡面飛鴿傳書過來的短訊，眉頭緊皺，青筋迸現，在九腸峽谷里大聲的咆哮。
「你們……你們楚巫不是號稱天下第一神巫，巫術之上無人能出你們左右嗎？
怎麼！
現在一個煉丹師都弄不死！」
「怎麼可能，這可是神巫大人用性命為引，溝通無盡歸墟施加的無上神咒！
莫說說他區區一個國師，就是武王在世都能被咒死！」
先前九腸峽谷的主人是神巫，可是神巫為了布置歸葬巫咒，已經以身相殉。所以現在負責主持的是神巫的三位弟子，也就是三位巫祝。
其中的蒼穹巫祝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奪段斷龍子龍子手裡的短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