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天地之符,皆隨我心
方遠成千上萬的推算、衍化,終於化出了木符。
墓碑殺陣早是成了符的。
現在,隻要找到兩種符的融合點就行。
本以為憑借符紋類的星魂,加上符經讓他符道修為大增,還是很好找的,結果柳老又控製了上百棵大樹,仍然沒有找到融合點。
方遠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一心二用”加上“頓悟”,開始另想他法。
不多時,靈光一閃,方遠真的想到了。
還是從根雕入手,無論雕虎雕龍,雕山雕水,都有著對應的虎韻、龍韻,山韻、水韻……
那符,為何就不能有符韻?
方遠思路一變,“根雕”看去,還真看出了符韻。
隻是,這些符韻,沒有可以融合的。
就是相似的相近的,都沒有。
又遇到難題。
而到了這一步,方遠自然不會放棄,繼續想著辦法,玄黃珠裏的星魂,一種一種的試過來。
可都不行。
再來符經,一句話一句話的想,一個字一個字的摳,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結果還是沒找到解決辦法。
忽然,柳老說道:“你念的這些,讓我突然想到了符經裏麵有一句話!”
“啊?什麽話!”
“天地之符,草可成木,木可積山,山能化海,海可變天,皆隨我心!”
方遠頓時大為震動。
這股震動,來自靈魂深處。
這句話,聽起來平淡,實際上卻是霸道無比。
擁有化滄海為桑田,改天換地之霸道。
在這股霸道下麵,其他的符,就是我想怎麽化符,就怎麽化符。
總之,就是隨心所欲。
不愧是符經。
簡直是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
但是,隨心所欲的化答,絕不是那麽容易就做到的。
方遠不由問道:“柳老,這一點,有人做到嗎?”
柳老:“忘記了,應該有人做到吧,要不然,怎麽會寫出來呢?”
方遠疑道:“要是有人能做到的話,他還活著嗎?”
“好像沒了吧,畢竟他們不像我是一棵樹啊,隻要有樹根在,就不是那麽容易死的。”
“可他都能做到改天換地,把自己化成柳老這樣的符,應該也能做到吧?能做到,就不會死吧?”
“你說得好有道理!等等,我又想到了,在五百年前?八百年前?還是什麽時候,天地真的有一場大變!
我就是在那場大變中受傷的?
不,好像不是。
似乎更早。
符經,是誰寫的來著?
小夜?小壺?
忘了忘了。”
柳老嘀咕了一大堆,方遠也是聽得迷糊,但能確定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天地之間是真的有一場大變。
三百年前,大夏帝國被毀。
五百年,或者八百年前,天地之間有大變。
星元是一場大陰謀。
方遠琢磨著,隱隱覺得這裏麵有一根線,將這些事件給竄了起來。
但這根線,找不到。
方遠也沒有深想下去,看到柳老的身子上麵,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紋,他趕緊阻止道:“柳老,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等恢複之後,我們慢慢想,現在你需要休息休息。”
“咳!”
柳老傳出了咳嗽的聲音,“唉,年紀大了就是不行,想點事情就要死要活的。要是以前,哈,我一搖樹葉,天地都要變色。”
方遠眨眨眼,柳老這是在吹牛呢?還是在吹牛呢?
看到柳老那發枯的身子不再裂開,方遠便放了幾分心。
不過,他能明顯感覺到,柳老控製大樹的速度慢了下來。
方遠捏緊拳頭,他得抓緊將兩者相融。
弄出能夠吞吸花草樹木生機的符紋。
方遠結合著符經,想著柳老所說那句話,看他的上下文。
隻是缺失太多,仍然沒頭沒腦。
怎麽讓滄海變桑田,怎麽去做到隨心所欲的化符。
沒有。
隻有口號,沒有方法。
方遠感覺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爺爺教他根雕的時候,曾經說過“雕韻”並不是根雕的最高境界。
根雕技術,雕形是第一步,要做到形似。
第二步,就是雕韻。
也就是說,不僅要形似,還要神似。
形神皆備,才能有其韻。
第三步,就是雕心。
雕的不是物體之心,而是雕刻者的心。
心之所至,物之所成。
就和符經上麵的隨心所欲有些相似。
隻不過,一個大到天,一個隻是小小的雕刻,也僅僅是雕刻。
但是,卻能以小見大。
其中的道理,有相通之處。
而且,爺爺曾說過,雕形和雕韻,都相當於技。
可雕心,卻是技的巔峰。
有技近乎於道的意思。
雕心為道。
方遠抬眼,道這個東西,無論是多麽小的道,都是很厲害的。
規則之上,才能悟道。
若能借此領悟雕心之道,以後再領悟規則,再悟其他的道,就容易多了。
方遠將所有這一切,反複思考、琢磨。
頓悟星魂大放光芒。
一心二用也用到了極致。
而他的手指,不在停的雕刻。
沒有具體雕什麽東西,就凝固周身的空間,不斷的雕。
上一刻雕的是水,下一息雕的就是火。
隨後又是狼。
是飛在天上的魚。
……
毫無規律可言,就是隨心所欲的雕。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玉京城大街小巷的樹,都快要給柳老控製完了。
方遠還沒雕出什麽名堂。
柳老也不急,如此逆天的吞噬草木生機增長自身的符,不是想弄就弄出來的。
不過,看方遠的架式,總有一天會弄出來的。
正當柳老想開口勸說方遠回去的時候,方遠雕到了一座院子。
這院子,是他和爺爺,還有小魚從小生活的地方。
每一塊磚,每一根草,都見證了他們三人的笑容,爺爺的艱辛,他的汗水,小魚的心疼……
柳老感覺到存在於無形空間中的院子,似乎聽到了小姑娘的銀鈴笑聲,聽到了一位白發老者的諄諄之語,看到了一位少年在艱難困苦中向死而生、向陽生長。
而且,每一刻與上一刻都不一樣。
但這明明隻是一座院子啊。
怎麽會不一樣呢?
除非這座院子,有著空間的味道,還有時間的氣息。
方遠倒是有空間,但他還領悟了時間嗎?
沒有吧。
可沒有,怎麽會有時間的味道?
柳老百思不得其解中,方遠將院子徹底雕了出來。
眼放光芒。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