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牛,牛魔王
馬、牛、羊多見於青銅時代文化遺址,與游牧生活方式有關。
我國夏、商、周三代六畜逐漸齊備,表明中原定居農業文化與草原游牧文化的混合。而豬是東亞新石器時代最重要的家畜,是定居農業文化的象徵,為六畜之首。
馬是游牧文化的標誌,從青銅時代開始成為顯貴的家畜,商周時期畜牧業特別發達,馬成為六畜之首。豬和馬的相對重要性意味著定居農業文化和游牧文化的消長。
總之,豬在新石器時代非常重要且神聖,夏、商、周青銅時代受到排擠,到秦始皇統一中國進入帝國時代豬就難以翻身了。漢民族圖騰龍最初包含豬形象,新石器時代沒有比豬更重要的家畜。
秦漢時代牛耕普及,豬在農業生產上不如牛,在戰場上不如馬,地位明顯下降。吳承恩《西遊記》中「天蓬元帥」變「豬八戒」反映豬從神聖到世俗的過程。
「嚎」
豬玀獸的慘叫聲,傳出數里遠,驚得遠處的動物驚慌逃竄。
這是因為有的豬玀獸,傷得太重,無法馴養,只能被宰。而被宰時,這些原始土著們甚至熟練地喝起了它們的鮮血。
這些鮮血起著補充水、鹽、能量的三重作用,是原始時代的「脈動」、「紅牛等能量飲料。
「現在夏部落不缺水與鹽了,他們還是不能改變這種習慣啊……」李陵看到這種「茹毛飲血」的情形,不由得感嘆道。
飲了鮮血,這些原始土著戰士們,立刻解剖起了豬玀獸,李陵吃過它們的肉,味道不如現代豬肉鮮嫩,纖維粗糙如牛肉,而且因為沒有閹割比較腥臊。
但對於缺少食物的夏部落來說,儘管口味不理想,這樣大塊頭的豬玀獸,是不可能浪費不要的,甚至還是一種「美味」,不同的時代環境自然有不同的標準。
戰士們的動作很快,對於如何處理動物的解剖非常熟練,主要是減輕重量,剔除骨架、內臟,然後把豬玀獸的肉切割成大大小小的肉塊。
然後在肉塊上穿一個洞,用叢林見的藤蔓穿過去,一串串捆在身上,自然少不了弄得他們鮮血淋漓。
「看來回頭還要交給他們編製籮筐等容器的方法、以及製作獨輪車、雙輪車等運輸工具的方法……」李陵心下想到。
不過現在還正在大狩獵之中,獨輪車等運輸工具就算了,李陵很快招呼眾人,先從編製籮筐學起,當然是那種網眼很大,可以漏過小兒拳頭那種。
沒必要那麼精緻,要因時制宜。
李陵本身是不會編製籮筐的,不過倒是見過、用過不少。以他現代人的聰明頭腦,很快便條分縷析地弄明白,當場示範教學起來。
「其實編筐很簡單,不追求精緻美觀的話,主要有三個步驟:作脊、打底、編幫。」李陵一邊做一邊講解。
他周圍圍了一圈原始人,個個凝神傾聽,好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認真。
「首先選擇粗大的藤蔓為脊樑,起著支撐筐體骨架的作用,就跟人的脊柱一樣重要。如果藤蔓不夠粗,可以選擇兩根以上擰成一束,這樣的脊樑最少兩根或兩束,呈「十」字交叉,放置中央,這一步便是作脊。」
「然後選擇相對較細的藤蔓作「經」,需要有韌性,因為後邊需要彎曲它。這些「經藤」X形交叉,平均散開,放在脊樑上面,然後用更細的藤蔓開始編繞筐底,一般選擇手指粗以上。」
「編繞很簡單,就是藤蔓從一根經藤上越過,然後從下一根經藤下穿過,以此往複編繞一圈又一圈,直到達到自己要求的筐底直徑大小為止,這一步便是打底。」
「接著下面便是第三步,編幫!需要把經藤掰彎了,將它們斜立起來,根據不同的肚型選擇不同角度,這裡我們選擇近似垂直略向外展……就是這樣,像大樹豎直大地就是垂直,然後稍微向外斜一點,這樣筐的肚子會變大!」
……
李陵侃侃而談道,儘管他的手藝很拙劣,但是他傳播的知識卻是無價的。很快他便將細藤繞著經藤,形成一個巨碗型,這是一種開放型的筐。
這種筐可以放置很多大東西,而且很容易倒出來。如果想放置一些瑣碎的小東西,可以在編製的時候,將經藤在中間腹部開始向內彎曲,形成內收的圓弧,做收口操作。
當然,還少不了最後一步:收耳。
這是將脊樑彎曲成圈,一端插入筐體之中,編製牢固。形成一種可提、可穿的筐耳,便於提攜、穿抬等操作。
花了一點時間教這些戰士編織籮筐,把他們身上的肉串全裝到筐里或背或挎或抬等等,眾人繼續上路,匯合大軍。
突然大地震顫不已,李陵與五百夏戰士紛紛大驚失色。
「地龍翻身?」
這些原始戰士們紛紛驚慌說道,有的甚至已經跪拜祈禱起來。
「這是要地震了?」李陵也疑惑道。
地龍翻身就是地震,原始人由於對諸多自然現象無法理解,表現得很敬畏,比如地震、雷電等等。敬畏的結果,就是很迷信,神話自然現象。
地震被他們說成是「地龍翻身」,就是如此。地龍是一種非常強大的神獸,正所謂「天龍吐霧,地龍翻身。」因為無力去抗拒這些災害,故將此類災害神話了。
不過,李陵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地震,因為遠處有一陣「黑色洪流」正奔騰而來,而且是有生命的洪流——荒牛群。
這些牛五花八門,形態各異,有的脊背高高,頭后長長的鬃毛,但牛角短小,整體猶如獅子;有的體毛彎曲成卷,就像綿羊一樣可愛;
有的頭尖臀大,整體呈現錐形,而兩根牛角特別長,但斜向後生長;而有的牛前臉中央很平,猶如一塊磚頭,但它的雙角擴大,向兩側生長,然後向上彎曲,很是威風;
還有的肩上長著「駝峰」,胸前長著長長的雞冠一樣的肉條,它的角尖細向前;有的牛全身長著長長的毛髮,直直的一根一根,但它卻沒有角或者角很短……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遠遠看去,為首的一頭大黑牛,簡直就是牛魔王一般,體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