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冤有頭債有主
院子里剩下的正在負隅頑抗的二十七八個莊客護院，聽了公孫勝的話，見保正和他的心腹們都失了，陷落敵手，知道大勢已去，慌忙丟了兵器，抱頭跪地求饒不提。
「哈哈，痛快！今天真是痛快！」魯智深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很懷念在西軍衝鋒陷陣的日子啊，可惜他後來陰差陽錯做了和尚，不想今日又得以「衝鋒陷陣」了，雖然不是保家衛國，卻也算小小滿足了自己的心愿。
「智深哥哥，要說這西溪村保正，平日里也好生豢養了百十來個爪牙，實力不至於如此不濟，怪只怪他們懶散慣了，完全沒有防備，而我們來得又飛快，攻勢又凌厲。」公孫勝總結道。
「跟你說，這有什麼稀奇，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洒家跟隨天尊，從梁山騰雲駕霧而至桃溪鄉，然後有如天兵從天而降……」魯智深打開了話簍子，開始講今天的經歷。
「哎，沒想到現在整個桃溪鄉已經變成聖山的領地了，可惜貧道沒有參與其中啊！對這些平日里耀武揚威、巧取豪奪、魚肉鄉里的禍害惡魔，貧道也是痛恨萬分的，恨不得親手斬殺一二。」公孫勝嫉惡如仇地說道。
「哈哈，你以為就你恨不得親手殺他一兩個罪大惡極之輩？洒家也想，可惜也沒有如願以償！」魯智深摸摸光頭笑道。
二人談笑自若，下面的人馬已經開始搜繳戰利品，浮財、糧食、畜生、田畝地契等等。
「公孫先生，魯長老，在下在外守著，果然逮到一個漏網之魚，這人身手好厲害，我們分出七八個人好不容易才拿下了他！」這時外面守著的莊客頭目進來獻功道。
只見，頭目身後押來一人，渾身衣衫襤褸，可見抓捕過程中鬥爭之激烈，正是最先逃走的西村保正的心腹之一石磙。
「你們別得意，雖然你們跟縣裡的宋江、雷橫關係不錯，但我們……」石磙一臉狠戾之色叫道。
「你們怎麼著？」一道虛幻的身影忽然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然後冷冷說道。
「你是人是鬼？你有冤屈找保正報仇啊，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都是聽命行事啊！」石磙見了虛影，嚇得牙齒打顫道，根本顧不上臉上的疼痛。
「冤有頭債有主？聽命行事？潛台詞不少啊。」虛影冷聲道，然後「啪」一聲再次打了他一巴掌。
這下更狠，竟把他扇得飛出數米之遠，臉朝下撲砸在堅硬的地上，磕掉他數枚牙齒，留下一灘血跡。
「天尊！」魯智深驚訝道，不知道為何李陵化身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公孫勝拜見天尊。」公孫勝深深躬身拜道，其餘在場眾人跟著跪拜不提。
「免禮。本尊就是來看看魯智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公孫勝你！」李陵說道。
「說來巧合，智深哥哥帶人下村落里來做事，正好東溪村在此地，所以有緣得見天尊當面。」公孫勝解釋道。
「是啊，真巧。」李陵點點頭，又問魯智深道：「這人是誰，滿臉戾氣，語氣凶狂？」
「回稟天尊，他是西溪村保正的心腹，逃脫之後被抓住，剛被扭送過來，不知好歹口出狂言，因緣際會被天尊聽到了。」魯智深答道。
「西溪村保正呢？有道是『有其仆必有其主』，把他帶過來，本尊親自審一審，都幹了多少壞事！」李陵說道。
「咳咳，天尊恕罪，剛才的打鬥中，貧道用力過猛，一劍劈死了那保正。」公孫勝赧顏道。
「哎，算便宜他了，本尊打算好好炮製他一番呢，比如砍掉四肢手腳、割掉鼻子舌頭耳朵挖掉眼睛什麼的！」李陵遺憾道。
這話說的，讓魯智深、公孫勝後背都有些發毛。
「開個玩笑，待會把他屍體掛起來，以儆效尤。」李陵嚴肅道。
「喏，天尊。」魯智深、公孫勝聽了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從驚悚中回過神來齊聲答道。
「這保正家加緊抄了，然後到其他地主豪紳家走一趟，按照計劃收取田地，爭取天黑之前再開一個批鬥大會，把那些罪大惡極的地主豪紳交給村民處置，冤有頭債有主，就讓村中百姓好好解一解心頭之恨吧，親手來摧毀壓在頭上已久的這頂大山。」李陵又吩咐道。
眾人聽了，領命而去，幾百人一通忙活，速度也是驚人的，這西溪村保正家已經被揭個底朝天。
「天尊，天尊，這回咱們梁山可是發了一個大大的利市啊！」公孫勝拿著賬本，一路眉開眼笑，氣喘吁吁跑過來稟報道。
「小小一個鄉下地主老財家，能有多大的利市？！」李陵搖搖頭道，他現在可是腰纏百萬貫的「大財主」呢。
「天尊，您瞅瞅，真的不是貧道沒見過世面，大呼小叫。」公孫勝一邊說道，一邊把賬本向他遞過來。
「小小一個保正家，銀錢竟然近萬貫，糧食數千石。」李陵接過來一看，也有些吃驚。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價，也並不把這些錢糧放在眼裡了。於是讓眾人收拾妥當，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大部隊馬不停蹄繼續收田畝打土豪，等把整個西溪村清理一邊，回頭再拿出其中很大一部分錢財，來打賞每一個嘍啰和莊客。
宋朝的村莊比現代的小多了，大多規模也就兩三百戶，西溪村也就如此。最難啃的骨頭西溪村保正已經拿下，魯智深便與公孫勝分兵兩處，重點拔出那三五「釘子戶」。
趁著這工夫，李陵又化身三處，分別向林沖、花榮、史進等三路人馬巡視了一圈，與魯智深這邊大同小異，有些或識趣或良善的地主豪紳，主動送上地契田畝，而更多的人則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肆動刀槍抵抗。
當然，他們這樣也無濟於事，一群匆匆集結的烏合之眾，根本不是排兵布陣訓練有素的梁山人馬的對手。李陵也讓他們按計劃行事，收繳田契為主，抄家為輔，然後分田分糧。
等約莫一個時辰的工夫，魯智深、公孫勝二人便迴轉，帶著賬冊、田契、金銀細軟等緊要東西，順帶押來了十來個「地主土豪」，留作開批鬥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