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堪一擊
長安本就在趕跑大金后，成了天王的地盤。當然名義上是歸大宋的。
消息一出，天王第一時間就調集大軍把皇陵給圍了。
至於其他玩家那點抗議的聲音，呵呵，專政暴力機關才不在乎。
楊瑾年領著他的三十萬重甲騎兵，靜靜地站在皇陵地城外。
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極大，雖說看似一切順利，天王不但順利地完成了攻佔大散關的計劃，後來更是一路高歌，直逼太原城下。
但是對於心高氣傲的楊瑾年來說，大金，或者說天忍那幫業餘選手，他從來沒放在眼裡。他的對手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宿敵薛磊。
軍中男兒只爭第一，自己的這位老對手最近實在太跳了。
原本薛磊被擠出天王，楊瑾年就以為自己勝出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軍隊看似就是一幫廝殺的士卒，但背後牽扯極大，後勤，訓練，兵源等等。這不是個人，甚至某一勢力玩得轉的，必須依靠國家級別的大型勢力才有可能。
所以薛磊入蒼雲，他不在意。薛磊和王慶拉起了大地蒼雲軍他也不在意。幾萬人？過家家呢？
但是，隨著形勢風雲突變。以大地城，大地蒼雲軍為核心的一個門派聯盟逐漸成型。這還不算完，隨著天忍滅元，遼闊的大草原被天忍和大地蒼雲軍瓜分。無數的部落被迫加入了大地蒼雲軍的勢力，雖然沒什麼玩家，但也為大地蒼雲軍補充了大量人力資源。
鬼知道薛磊那貨犯得什麼神經，竟然去費力不討好的組建NPC軍團。那種一碰就滅的瓷器一般的NPC有什麼值得費心的資格？
如果說大地蒼雲軍實力大增，楊瑾年還不以為意。佔據著最大的軍事集團天王最好的資源，他確實有資格無視其他任何勢力。
但是薛磊的軍域一出，他就徹底坐不住了。
代差，這意味著薛磊在軍事理論，戰略戰術上，跨出了決定性的一步，徹底超脫了時代的局限。也意味著自己落後了，而且是那種連原因，連如何追趕都不清楚的落後。
這讓心高氣傲的楊瑾年如何能忍。
皇陵秦軍的出現，讓他猛然看到了一絲希望。落後不怕，最怕的是無知。薛磊的那種域楊瑾年也研究過，可惜沒用，那是獨屬於薛磊的一個特例。但是秦軍的手段，讓他看到了突破現在軍事理論的一絲機會。
來之前他已經詳細研究了各種角度玩家拍的視頻，心中也有了隱隱的猜測。
那射出去的不是弩箭，或者說弩箭只是載體。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陣雲。
只是陣雲其本質還是士卒的真氣經陣意勾連，混合了主將的意境。為何就能及遠而不消散，那就不是區區視頻看幾眼就能明白的了。
所以他特意爭下首戰的權力，就是為了親身感受一下秦軍威能。
想著，他回頭看了一眼。
隊伍的後方，一群白髮蒼蒼的老將披甲帶盔遠遠佇立，那是軍方真正的大佬們。
大佬身旁，一群未配盔甲，穿著唐門制服的人群，那是唐門真正的核心，一幫軍工出身的技術大拿，一幫天羅。
軍工大拿們分工不同，但也是現役軍人，混張門票還是手到擒來的。
但是人群中有那麼一個身影是那麼刺眼。漆黑啞光的玄甲覆蓋全身，座下戰馬都比別人高大一頭，神俊幾分。
楊瑾年眉頭暗皺，這貨怎麼也來了。
穿著玄甲，騎著里飛沙的可不就是薛磊么。他的里飛沙，現在不缺資源了，不久前也終於成年。不過不同於王慶培養小舞惹出那麼多幺蛾子，戰馬的培養蒼雲本就有相當成熟的規劃。培養的極為順利，為薛磊再添底蘊。
順道一說，王慶的小雷，忽雷駁，王慶實在沒興趣培養了。開慣了飛機的人，再好的車也就那麼回事了，逼格差的太多。本來認主的靈獸是無法轉讓的，王慶也沒的選擇。但好在有個人能無視這種限制，那就是溫莎兒。
夫妻一體不是說說而已，就算王慶的靈獸，溫莎兒也是有所有權的。於是現在也已成年的小雷，就成了溫莎兒的代步工具。
如此軍事盛會，薛磊怎麼可能缺席。至於門票，老領導還在主事，不是問題。
傳說中的大秦雄軍，哪怕是遊戲里的，任何一個對軍事有興趣的又怎能錯過。
城門洞開，大秦軍隊魚貫而出。
楊瑾年收回目光，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對面軍隊上。為將者，陣前一定要排除雜念，一心勝利。這和王慶的劍心通明異曲同工。
但很快，楊瑾年的眼神就一縮。
戰車。
秦軍中出現了新兵種。
戰車是被拋棄了近千年的古老兵種，但其被拋棄並不是因其威力問題。而是其一方面造價太貴，秦軍標準戰車需要四匹戰馬。另外就是對地形要求太高，只能在平原肆虐。後來隨著國土的擴大，無論南方的水網，還是西北的沙地，都造成了戰車的淘汰。
但是現在的地形，卻是最適合戰車的一馬平川。
更重要的，秦軍戰車一車配三人，除了一個御者外，剩餘兩人配長戈，短劍，盾牌，弓箭外，還有一具大型弩機。
這配置對於現代軍人來說太熟悉了，尼瑪活脫脫低配的坦克嘛。
一時間，楊瑾年都有點齣戲了，這感覺怎麼那麼像前輩們拿著大刀長矛，面對裝備精良的鬼子呢？
不過馬上楊瑾年就趕跑了腦中的不和諧感。我這精心打造的重甲騎兵，起碼也相當於輕型機甲部隊了，害怕你長槍坦克不成。
輕舉手中長槍，鼓聲響起，原本整齊列隊的重裝奇兵，轟然間散了開來。
撒星陣是岳飛留下的軍陣，但是是為了對付大金的騎兵，為步兵設計的軍陣。聞鼓而散，聞金而聚，合圍之下，專砍馬腿。
楊瑾年這時候用這套軍陣卻有其自身的考量。
論起對付遠程武器，古人還真沒這幫職業軍人專業。經歷過槍炮洗禮的現代軍人，對於對付遠程武器有其特有的辦法。
三三制步兵戰術，移植到騎兵，一樣好用。
風，風，風。
漫天弩箭飛出。
楊瑾年的部隊雖然已經分散，且進入了急速衝鋒中。但秦軍弩箭準確率極高，尤其前排不少人還是難免被弩箭射中。
灰白的箭矢還未擊中人，就先和籠罩在外赤紅的陣雲撞在了一起。
兩者急速的抵消著，等箭矢擊中騎兵，已經只是一隻有點腐朽的普通殘破箭矢了。擊打在重裝奇兵覆蓋全身的重甲上，也不過叮噹作響。
就連戰車上的重弩射出的弩箭，也不過打的騎兵一頓，稍稍降低了衝擊速度。
看到這裡，薛磊轉身就走。
一個老人攔了下來。
「怎麼？小薛，不看了？」
對於老首長，薛磊還是要保持足夠的尊重。
「沒什麼看的了，世界是進步發展的。只不過是些陣雲應用的小技巧，可以參考，但價值不大。遠程覆蓋可能對那些武林高手威脅不小，算是多了門應對武林高手的手段。但是就軍陣而言，落伍了。老楊這沒什麼懸念了。」
老人很感興趣。
「哦，那可是橫掃六合的大秦鐵軍啊，就這麼不入你眼？」
「遊戲里的軍陣，大約成型於春秋戰國，大秦軍隊算是軍陣的一次最早的嘗試。您知道我和王慶熟，那貨好看書，崑崙的雜七雜八記錄也多。他有個結論，無論武功還是軍陣都是一種螺旋式的提升。任何一點新的創新，改變都是在老的基礎上，反本溯源，再行提升。我的軍域是，他的半步宗師恐怕也是。」
提到王慶，老人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說說這個王慶，都說他能無視軍陣，你怎麼看？你能攔得住他么？」
薛磊猶豫了一下，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
「不好說，他這回出關，我們還沒來及見面。從少林反饋來的情報，應該是其名劍特有的屬性造成的。那就不具備普及性，只能說和我的軍域一樣，屬於特例。而且這屬於遊戲的規則，沒有交手實在不好判斷。」
薛磊自己也是有名刀的人，對聲望系統甚至比王慶還了解。他近乎九成相信王慶是先破的陣，才因為破陣的名望，名劍有了類似的屬性。但他下意識的用模稜兩可的回答瞞下了這個事實。
作為了解內情的他，遊戲里的這些不過過眼雲煙，真正有用的是三魂的修鍊，那是能帶出遊戲的，真正屬於個人的力量。
果然，老人聽聞是名劍的屬性，就沒了興緻。
「年輕人就是追求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是部隊培養的主力，未來征戰新世界的先鋒，一定要把握好。當然啦，知道你們年輕人爭強好勝，遊戲里的東西玩玩就好，切莫沉迷。」
薛磊乖乖的點頭稱是，至於內心的想法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老掉牙的東西，系統這時候把它弄出來，是為了什麼？遊戲現在由智腦完全掌控，進程太快，已經超出了我們當初的估計。我們現在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了。你現在脫離了軍隊序列也好，形勢變化太快，也許換個角度，更容易掌控局面。」
老人看了眼乖乖聽訓的薛磊。
「小薛，你記住。你是軍人，軍隊的職責就是禦敵於外，維穩於內。現在的情況下，我們無法限制個人實力的提升，那就要拿出更強的軍隊。只有震懾才是穩定的基礎。」
薛磊站在一旁，靜靜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