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事情的真相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上門來道歉的人,賈亮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人家好歹現在還在笑著跟你客氣,那就證明他有心補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九門提督一個活路,也是給賈家一個助力。
所以當金提督跟賈亮正經說起琮兒被打一事時,賈亮也嚴肅認真了起來,給金提督分析道:「令嬡與內人交好,我們本也不想講事情鬧大。本指望著順天府快點結了案,誰知那老吳竟這麼無視聖旨,將此事一拖再拖。」
金提督忙附和道:「這是他的不是,也是我的不是。我御下無方,導致京城治安混亂,還請大將軍恕罪。」
「你當我不想早點將這事兒結了?」賈亮見他服軟,哼了一聲又道:「早也想過要揪出幕後之人,可顧念著金老的面子,想著也別讓金老太為難了。但凡老吳聰明一點兒,稍微尊重我一點兒,這事兒也早就結了。偏他只有你這個恩師,一心只為你考慮。若是他早早結了案,這會兒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可他既不想結案,那就別怪我繼續追究下去了。」
金提督滿頭大汗,剛忙勸道:「大將軍!大將軍此言差矣,吳府尹乃朝廷命官,他就是要考慮別人,也只能考慮聖人。這事兒是他處理的不當,我這個做老師的,替他向你賠罪。還請大將軍網開一面,饒我女兒一命。」
賈亮架子擺夠了,也滿足了,話鋒一轉問金提督:「聽說周家有個庶女,生的國色天香不說,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
金提督臉色一肅,還當這賈赦又犯老毛病,色心起了,沉聲道:「就是庶女,那也是我外孫女!」
賈亮反應過來,嗤笑出聲:「你這老東西,未免把人看得太髒了些。去歲拙荊跟我提過,周家似乎有結親的念頭。只是琮兒太小,便拒絕了。如今看來,倒是那時多有得罪。」
金提督眉頭一擰,問道:「真有此事?可瑾妍才多大?去歲就來說親,是不是早了點?」
賈亮皮笑肉不笑的道:「所以說,我也覺著是我多慮了,那麼小的孩子,就算結不成親,也多得是機會。怎麼會因為這事兒,就懷恨在心,報復我兒子呢?」
賈亮這話說的已經是明示了,金提督知道他這是給個機會讓自己查明好給他個交代,心裡一沉,匆匆告辭離去。
金提督走後不出幾日,連夜提審楊管事,起先他還很是硬氣,一口咬定是自個乾的,後頭又是一陣重刑下來,這楊管事終究遭不住了,只得招了供。
這楊管事有一女兒秋菊,乃是周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去歲周家有個遠親看上了秋菊,想求去做妾。可這周家的遠親實在不是良配,他家兒子自小就有偏癱,又智商低下。已娶了正房了,卻一直沒有所出,於是便想買了秋菊去開枝散葉。
這楊管事哭著求了太太好幾次,皆被都是親戚不好拒絕為由給推了。就在他忙作一團時,周大姑娘派丫鬟偷偷送了封信給他,說是能替他推掉此事,但他需替自己教訓個人。
起先楊管事並不相信周大姑娘能做什麼,一個庶女,即便是小主子,也不得太太喜歡,她還能翻雲覆雨不成?
但此時楊管事也股不著那麼多了,便心想著先應承下來。誰知過了幾日,太太竟真的推了那麼婚事,還給他女兒指了個老實的小廝配了,徹底杜絕了日後再被人看上的機會。
楊管事只當這事兒了了,不再理會,心也放了下來,安安心心的當差做事。誰知才剛到年下,大姑娘就又叫人帶了口信,說是已替他了了心愿,也該他還債了。
楊管事心想大姑娘平日待人素來溫和,就算要教訓誰,只怕也不過小打小鬧,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可當大姑娘把要教訓的人再派人告訴他后,他就徹底懵了。
誰能想到,大姑娘會因為結親不成,便想教訓賈家三爺?楊管事自是反悔了,可怎奈大姑娘一催再催,甚至還以告訴太太為名威脅他,他這才不得已,買通了京城的地頭蛇,只是假意做個樣子。
他本覺著,又沒真的傷到賈三爺,打了旁邊的小廝鬧出點動靜來,也算是交了差了。
可誰曾想,賈家竟然把這事兒鬧得這麼大,還直接捅到聖人面前去了,這不是要了親命了么?
楊管事也知道這會兒自己被抓,是逃不掉了。心想著家裡還有兒子老婆,萬一把大姑娘招了出來,日後大姑娘沒事,必定會報復他的家人。
所以一開始,無論怎麼威脅,楊管事都死咬口風不放。直到那重刑下來,他這才吃不住說了出來。
聽到楊管事的招供,金提督一顆心的涼了。這楊管事原就是在金家做外出管事的,平日他的作息,楊管事最是清楚。難怪得這些人能避開自己步兵營巡捕的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賈家老三給揍了。
這簡直就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該怎麼辦?金提督為了這事兒,頭髮都白了大半,又怕跟妻子說了,白讓她擔心一場,無奈之下去了戶部侍郎府上,問問小女兒的主意。
金氏聽了牽引后溝,一顆心都碎成渣了。枉自己以前還替瑾妍說盡好話,結果竟是這麼個孩子,實在令人痛心。
雖賈家三哥兒並無大礙,可瑾妍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啊。若不是楊管事膽小怕事,只怕她最初的目的,是真的想揍賈家三哥兒一頓了。
教訓教訓人家?賈三爺何其無辜,他甚至還不一定知道結親這事兒,你叫人去教訓他,你怎麼不叫人去教訓賈家大夫人呢?
「父親是怎麼想的?」金氏心中痛恨那庶**狠,不但做出這種事兒來,還害得自己在邢氏面前抬不起頭來,一心只想給她點好果子吃。
金提督想了想道:「賈家的意思,倒像是已經猜著不是你姐姐做的了。」
金氏一愣:「當真?父親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