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願意（大結局）
三天之後，舒蔓和霍景川由市局的警察帶著，見到了舒雪嘉。
舒雪嘉已經被關了有些時候了，每天不停歇地輪流審問早已經將她折磨得精神恍惚。她的臉色出奇地蒼白，灰敗，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一點神采都沒有，活像是老了十歲。
舒蔓和霍景川走進去，隻見她坐在椅子上，聽到聲音無精打采地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她整個人都繃緊了，幾秒鍾之後，她像是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瘋了一般朝著兩人撲過去。
“景川！景川你終於來看我了！你準備什麽時候救我出去？景川！”
“坐下，老實點！”
她剛跑出去沒兩步，就被身後的女警給重新按到了椅子上。
她像隻發瘋的野狗一般不停地掙動著，幾乎將椅子給踹倒。很快，房間裏又來了兩名女警，一同將她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看著舒雪嘉狼狽至極的模樣，舒蔓心中一陣複雜。
這個女人，終於得到報應了啊。
她知道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在這樣陰冷封閉的小房間裏，她又實在高興不起來。眼看舒雪嘉被人狠狠按著猶自大聲咆哮，她輕輕皺了皺眉，問道：“舒雪嘉，你叫什麽？”
舒蔓一開口，舒雪嘉就驀地不叫了。她眼神冰冷地看著舒蔓，然後對霍景川道：“景川，你來看我，為什麽要把這個女人也帶過來？難道你不知道我很討厭她嗎？她就像是臭蟲一樣令人惡心，我隻要一看到她，就惡心得想吐……”
霍景川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看到我們了，因為你馬上就要被關進監獄裏去。至於你會不會被判死刑，還得等薛岩瑾被抓住之後再說。”
他一句話說得舒雪嘉愣在那裏，足足愣了半晌，才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麽？”
霍景川輕笑一聲，“薛岩瑾，是你的熟人吧？”
舒雪嘉麵色僵住，她不再咆哮也不再亂動了，而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就那樣愣在了那裏。
霍景川繼續道：“薛岩瑾，是你的前男友。他一直對你死心塌地，所以不管你做什麽，他都幫你，甚至幫你殺了好幾個人。舒雪嘉，你是不是極為驚訝，為什麽我會知道這麽多？”
舒雪嘉臉色白到不能再白，渾身僵冷。
霍景川繼續道：“你在接近我，成為我的女人之前，一直都在和那個男人交往。但是你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他，因為他是一個隱在暗處的殺手，他是見不得光的，是你看不到的第三隻手……”
舒雪嘉猛地搖頭，矢口否認，“不，不是的……我不認識他，我根本不認識什麽薛岩瑾！是舒蔓，是舒蔓在冤枉我！景川，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啊！”
這個女人到了此刻還想要迷惑他，霍景川臉色冷下來，厲聲道：“舒雪嘉，警方已經得到了大量的證據，足可以證明你和薛岩瑾的關係！你瞞天過海這麽久，真以為自己是神嗎？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天都不容你！”
舒雪嘉被他喝得抖了抖，然後縮了縮脖子，“我，我是被冤枉的……”
霍景川冷冷盯著她，“當初你知道蔓蔓喜歡我，所以便立馬踹了你當時的男朋友薛岩瑾，轉而來勾引我。後來在母親的壓力下，我們兩個訂婚。訂婚的路上，你出了車禍……其實那場車禍是薛岩瑾找人做的，可是你明明知道真相，卻讓蔓蔓背了黑鍋……你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成為植物人吧？”
舒雪嘉神情呆呆的，似乎已經被霍景川的話震住了。
霍景川嫌惡地繼續道：“之後你一再地陷害蔓蔓，幾乎將她折磨致死……舒雪嘉，你的心為什麽那麽狠？她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妹……”
“我沒有妹妹！這個賤人才不是我的妹妹，她就是賤人，賤人！”
舒雪嘉忽然爆發起來了，嘶聲吼叫著。她的眼神似乎能噴火，惡狠狠地瞪著舒蔓。
舒蔓冷冷地笑了一下，“舒雪嘉，你就是一個瘋子。”
霍景川看到她如此癲狂的模樣，便搖搖頭，“其實剛開始，你們姐妹兩個，讓我動心的人是蔓蔓。舒雪嘉，這一點你也知道的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那樣折磨她了。不過因為你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一直不願意懷疑你，我始終都相信你還是數年前的那個善良的女孩……”
舒蔓聞言一愣，“她救過你的命？”
舒雪嘉驀地大叫道：“對，我救過你的命呢，景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應該愛我，娶我，一生一世對我好！你怎麽能懷疑我，讓警察把我抓起來，還帶著這個女人來羞辱我呢？”
霍景川搖搖頭，“你做了太多錯事了，舒雪嘉，你該為此付出代價了。雖然你救過我，可是這麽多年，我相信我也已經把恩情還清了……”
“恩情？”舒雪嘉驀地瞪大眼睛，通紅的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來了，“我不要恩情，我要愛情！我們兩個分明就是愛情！景川，你是愛我的啊！”
霍景川冷冷搖頭，“不，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被你愚弄。我連你的真麵目都沒有看清楚過，怎麽能說是愛你呢？現在想一想，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
“不！不！”舒雪嘉大聲嘶吼，“我不接受！你是愛過我的，你愛我！舒蔓，都是因為這個表子，所以你才不愛我了，舒蔓，你為什麽不下地獄？”
舒蔓像看著瘋子一樣地看著她，“該下地獄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做了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事情，沒準會判個死刑呢。舒雪嘉，你是想要幹脆地下地獄，還是長久地被關在監獄裏，每日煎熬，煎熬上一輩子？”
舒蔓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問她。
舒雪嘉尖聲叫罵起來，罵聲幾乎將房頂都要掀開了。
霍景川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喃喃地道：“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那年冬天，在大雪中救我性命的女孩……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舒蔓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是一震。她扭頭看著霍景川，顫抖著問：“你，你剛才說什麽？”
霍景川見她神色大變，有幾分不解道：“怎麽，你也知道那件事？”
他想了一想，忽然點點頭道：“對了，那次的冬令營，你也有參加的。”
舒蔓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了，她幾乎有些站立不住，晃了兩下，卻又猛地抓住了霍景川的手。
“你剛剛說什麽？那年的冬令營？舒雪嘉救了你？在大雪裏？你是這樣說的嗎？”
霍景川被她嚇了一跳，見她臉色煞白，便連忙攬住她的身子。
“對，沒錯。蔓蔓，你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這麽蒼白？”
舒蔓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因為舒雪嘉曾經在大雪中救了你，所以你才對她那麽好？盡管沒有十成的愛，可你還是一直嗬護她，信任她，甚至一心一意要娶她，是不是？”
舒蔓抓著霍景川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
霍景川深吸一口氣，“對。”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舒蔓搖搖頭，淚水紛然灑落，她又看向舒雪嘉，向她豎起了大拇指，“舒雪嘉，還是你厲害。原來在那麽早以前，我就已經敗給你了……”
舒雪嘉見舒蔓滿臉都是淚水，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更加癲狂了。
霍景川不明白這兩個女人怎麽忽然變成了這樣，不禁凝眉問：“到底怎麽了？那年的冬令營，有什麽問題嗎？”
“有”，舒蔓閉了閉眼，“當年你在雪山中迷了路，幾乎凍死過去。是我最先找到你，把你拖到山洞裏，救了你……我當時看你都快沒氣了，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你。後來，舒雪嘉也找過來了，看到我們赤身抱在一起，便威脅恐嚇我，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老師，告訴家長，告訴所有人……我那時候還在上學，當然要求她手下留情……後來她就讓我走了。”
舒蔓說到這裏，抬頭看著霍景川，“當時你燒得迷迷糊糊的，肯定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是不是等你醒了之後，舒雪嘉告訴你，是她救了你？”
霍景川整個人呆立在那裏，不可置信地看著舒蔓。
“居然……當初救我的人，居然是你？！”
舒蔓點點頭，淚水再一次滑落。
“蔓蔓！”霍景川一顆心痛得像是被人給狠狠撕碎了，他一把將舒蔓抱進懷裏，“我該死，我真是該死！原來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麽多年，我都誤把舒雪嘉當成是你了！”
“哈哈哈哈！”舒雪嘉忽然爆出一陣尖笑，“霍景川，舒蔓，你們兩個還真是可憐呢！互相傷害了那麽久，到今天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可是又能怎麽樣呢？你們已經沒辦法在一起了，舒蔓，你能原諒這個男人對你做的一切嗎？”
舒蔓在霍景川懷中狠狠抖了抖，她淚眼模糊地看著舒雪嘉，“你以為我無法原諒了嗎？事實上，我無法原諒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而已。舒雪嘉，你這一輩子都想毀了我，可是你卻失敗了。”
“我沒有失敗！”舒雪嘉不肯服輸地大叫，“我雖然沒能毀了你的命，可我卻毀了你的愛情！我讓你們兩個，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舒蔓聽得笑起來，“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和景川能不能在一起，隻有我們兩個說了算。”
舒蔓說完，驀地抬頭對霍景川道：“霍景川，你是個傻瓜。你是不是早就愛上了那個冬天用自己的身體為你取暖的女孩？當時你迷迷糊糊的，我相信你能感覺到我。可是你卻愛錯了對象……”
“對，我是個傻瓜”，霍景川抓著舒蔓的手，深深地吻了上去，“我，我要糾正這個持續多年的錯誤。蔓蔓，你……你肯原諒我，嫁給我嗎？”
他說著，忽然從衣袋裏拿出一枚璀璨四射的鑽戒，然後屈膝跪了下去。
舒蔓驚住了。
舒雪嘉猛地爆出瘋狂的尖叫：“不！你不能向她求婚！你們不許在一起！不！！”
舒蔓看了一眼舒雪嘉癲狂的樣子，然後收回視線，溫柔又堅定地看著霍景川。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