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命中無緣
第269章 命中無緣
巨大的悲傷瞬間將我淹沒,看著空蕩蕩的地面,我竟連一滴淚都落不下。
心臟也好似隨著陸堇桓的消失而停止了跳動。
男人見陸堇桓消失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竟然是幻形術」,而後又將目光移向我,怒聲道:「浪費我的時間,該死!」
說完,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我無力掙扎,只能任由窒息的感覺將我包圍。
在意識消失的前一秒,我好像感覺到一股異常陰冷的氣息朝我襲來,只是我已經沒有睜開眼睛去看的力氣,隨後就昏迷了過去。
等我恢復意識,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顧銘的房間,我側頭看去,就見顧銘坐在床前,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溫潤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見我醒來,顧銘緊蹙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來,「沈顏,你總算醒了。」
「恩。」我抽回手,問他:「我怎麼會在你家,陸堇桓呢?」
「我沒見過他。」
顧銘解釋道:「昨夜我趕到救下你之後,先是送你回了陸家老宅,但是那裡沒人,你受了傷又昏迷著,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就把你帶回來了。」
救我的人是顧銘?
可昏迷之前,我明明感覺到了陸堇桓的氣息,難道……是我的幻覺?
不,那一定不是幻覺!
陸堇桓一定沒事,我要去找他。
我慌亂的掀開被子想要起床,卻被顧銘按住,「你身上還有傷,別動。」
「我要去找陸堇桓。」我推開顧銘,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才發現,腿軟得根本站不住。
顧銘見我快要摔倒,立即扶住我,道:「我不是要攔著你,只是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怎麼去找他?」
「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急切的說道。
我現在只要快點找到陸堇桓,確認他是否安然無恙。
「那也要等你傷好一點再去。」顧銘溫聲說著,扶著我坐下,又道:「等你恢復一些,我陪你一起去。」
「我等不了。」
我也不敢等,我怕去晚了,就再也找不到陸堇桓了。
就在我和顧銘僵持不下的時候,螞蚱精突然從門外飛了進來,「死丫頭,別鬧,好好養傷。」
我立即看向螞蚱精,問道:「昨晚你去了哪裡?有沒有見過陸堇桓?」
螞蚱精沒有回答我,而是對顧銘說道:「你去忙你的吧。」
螞蚱精的意思很明顯,讓顧銘先迴避一下,顧銘何等聰明,自然聽懂了螞蚱精的意思,對我淺淺一笑,轉身出了房間。
門一關上,我便迫不及待的問螞蚱精:「陸堇桓呢?他在哪?」
螞蚱精沉默片刻,道:「死鬼已經灰飛煙滅了。」
「你說謊!」
我含淚反駁,可陸堇桓消失的那一幕,卻突然在我的腦海里浮現,我的心忍不住的抽痛了起來。
我捂著胸口,拚命的將那個畫面驅逐,我不信陸堇桓不在了,以前他被聚陰陣衝破了主魂,都能靠著一屢魂氣重新凝聚。
更何況現在他的修為比以前要高出許多,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灰飛煙滅!
螞蚱精一定在騙我!
我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就聽螞蚱精說道:「就當爺說謊。但你和死鬼命中無緣,這是事實。」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螞蚱精,問道:「你說什麼?」
「你和死鬼命中無緣,如果強求,結局只會更悲慘。」
頓了頓,又道:「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
螞蚱精的語氣極其凝重,我聽得出來,這幾句話,它不是在騙我。
這也讓我更加篤定,它剛才說陸堇桓灰飛煙滅是騙我的。
螞蚱精就是怕我再去找陸堇桓,才會告訴我,我和陸堇桓的姻緣無果。
如果不曾經歷過生離死別,我一定還會堅定的和陸堇桓在一起,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我不敢了。
縱使我有為愛粉身碎骨的孤勇,但我不捨得拉上陸堇桓,我愛他,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就是一種幸福。
更何況,他的仇還沒報,他心心念念的人還沒等到,我怎麼能讓自己的自私毀了他。
我不能。
深吸一口氣,我問螞蚱精:「陸堇桓知道嗎?我和他命中無緣。」
螞蚱精沒有回答,也算是給了我答案。
陸堇桓沒有來找我,說明他做了和我同樣的選擇,我絲毫不意外,只要我安然無恙,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我也一樣。
「我不強求了,晚上我就回清微派。」
「你想通了就好。」螞蚱精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鑽進被窩,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時感覺精神好了很多,體力也恢復了一些。
我環顧了一圈,已經不見螞蚱精,便起床出去找顧銘,他正在廚房忙活,見我過去,立即放下手中的鍋鏟來扶我。
「我已經好多了。」我對顧銘笑了笑,拉出椅子坐下,「你去忙,不用管我。」
「恩,很快就可以吃飯了。」顧銘抬手輕撫了下我的發,轉身繼續忙活。
我一手托著腮,看著顧銘忙碌的背影,道:「我吃完飯就回清微派了。」
顧銘微微愣了一下,回頭看著我問:「怎麼突然要回去?」
「就是想回去了。」
「好,吃完飯我送你。」
我沒有推辭,對顧銘說了聲謝謝。
不多時,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端上了餐桌,賣相不是一般的好。
「長得帥,廚藝還這麼好,以後哪個姑娘嫁給你,真是賺大了。」我由衷的說道。
顧銘整理著衣袖,溫柔的笑著,道:「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想睡我,不厚道。」我若無其事的說著玩笑話,卻已經不敢再看顧銘,生怕在他眼中看到那深沉的愛意。
我受不起。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哪天就實現了呢。」顧銘說著,盛了飯遞到我面前。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埋頭吃飯。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我立即回房拿上自己的東西,出門時,顧銘忽然問我:「你要不要等你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