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蠱毒發作
第124章 蠱毒發作
想到阮凌薇欺負我的那些手段,我立即矢口否認:「我不知道,我昨晚和我朋友在一起。」
心裡卻在責怪著自己的懦弱。
陸堇桓為了我,險些喪命,我卻這般無用的否定了他的付出。
我果真,不配得到他的愛。
見我如是說,阮凌薇的目光轉變成了警告,威脅般的丟下一句「最好和你無關!」,轉身離開。
我輕呼了一口氣,疲憊的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等到深夜阮凌薇離開,我立即起床,去後院守著陸堇桓,雖然知道他這幾天都不會出來,但我還是想要在這陪著他,也只有這樣,我才會心安一些。
就這樣避開阮凌薇,悄悄地守了陸堇桓三天三夜。
第四天深夜,我照舊在阮凌薇離開后,來到後院。
我正趴在井口,望著漆黑的井底發獃,一股寒氣突然從井底躥了上來,緊接著我感覺到唇上一涼。
我沒有看到人影,卻清晰的感覺到,剛才有人吻了我。
而在吻了我之後,那股寒意就又快速退回了井底。
不用猜,一定是陸堇桓。
我欣喜不已,將腦袋探入井口,對著漆黑的井底輕聲喊道:「陸堇桓,你好點了嗎?」
陸堇桓卻沒有再給我回應,看來他的身體還沒恢復。
我輕嘆一口氣,正準備縮回腦袋,一股寒氣再次襲來,下一秒,陸堇桓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臉色極其慘白,就連那雙深邃的眸子,都失去了光澤,不再像以前那樣眸光閃閃。
「陸堇桓……」我不自覺地伸手捧住他的臉,心疼的看著他。
我能看得出來,這一次,他傷的比以往都重。而這一次,他還是為了救我。
我卻什麼都幫不了他……
內疚至此,我忽然心頭一動。
我記得樹林里的小鬼之所以要吸我的純陰之氣,是因為他很虛弱。那麼陸堇桓呢?他這麼虛弱,吸了我的純陰之氣,是不是也能恢復?
這樣想著,我便對陸堇桓說道:「陸堇桓,你吸我的純陰之氣吧。」
他卻是直接拒絕:「不用。」
他說的是不用,而不是沒用,那就說明我的純陰之氣確實可以幫助他。他大概是顧及著我的身體,才會拒絕,但是我真的想為陸堇桓做點什麼。
思肘片刻,我便直接吻上了陸堇桓的薄唇,我不知道怎麼把純陰之氣給他,只能往他嘴裡吹氣。
陸堇桓卻將我送到他嘴裡的氣給推回了我口中,我還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將我口中的氣息給壓了下去。
陸堇桓不願意吸我的純陰之氣。
我想要勸說他,他卻輕輕的含住我的唇瓣,不讓我張嘴,也不讓我離開。
輕輕淺淺的吻,卻帶著一種勾人的魔力,讓我漸漸的忘了親吻陸堇桓的目的,只知道與他一同陷入那一片深邃之中。
一吻結束,陸堇桓抬手輕撫了下我的臉,隨即又沉回了井下。
我捂著臉,靠在井沿上,心頭亂糟糟的一片。
對陸堇桓的喜歡,怎麼都收不回,怎麼辦……
不知不覺,天亮了。
我去吃了泡麵,回房睡覺。
許是因為昨夜見過了陸堇桓,我心裡踏實了一些,終於能安然入睡。
正睡得香,我忽然感覺到身體里一陣刺癢,從肚子開始,向著四肢蔓延,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體里爬行著。
我猛地驚醒過來,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刺癢,而且還在逐漸加重,慢慢的變成了刺痛,是那種發自骨髓里的刺痛,讓人無法忍受。
我意識到,可能是蠱毒發作了。
如果不解蠱毒,我必死無疑,但是要解蠱毒,我就要去找阿茶。
陸堇桓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回來,我絕對不會去自投羅網,也絕對不會再讓他們用我威脅陸堇桓。
我死死的咬著唇,抓著被子,強忍著刺痛感,最後疼得沒辦法,我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
打開花灑,然後坐在地上,用冷水刺激自己的皮膚,藉此緩解疼痛。
這個辦法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一點點的效果,可是過了一會兒就沒用了。身體里好像有成千上萬隻小蟲子,在啃噬著我的血肉,我的骨頭,我最後忍受不了那種刺痛,昏迷了過去。
可是很快,我就又被疼醒,我幾乎已經痛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恨不能一頭撞死才好。
卻又清醒的知道,自己還不能死,也還沒到死的地步。
我扶著牆,艱難的走出浴室,拿了手機,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去,我要打電話給顧銘求救,我相信顧銘一定有辦法救我。
走到大門口時,我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意識漸漸的模糊,就在我快要昏迷之後,一雙手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已經意識不到抱著我的人是誰,只知道叫著顧銘的名字,叫他來救我。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緩緩渡入我的體內,傳入我的四肢百骸,壓制住了那種刺痛感。
我終於得到解脫。
為了忍受那極致的刺痛,我已經精疲力竭,在刺痛感消失的一瞬間,我也再次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才恢復過來。
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印入我眼中的,竟然是陸堇桓的臉。
那張英俊的面容,依舊慘白的嚇人,可此時更嚇人的,是他的臉色,陰沉得像是結了一層冰,將他那深邃的五官都冰凍住了,只透出陣陣寒意。
昨夜是他救了我吧,可他為什麼現在是這副表情?
「陸堇桓……」
我不安的輕喚著他,好像已經很久,沒見到陸堇桓這樣難看的表情了。
他緊抿著薄唇,不作應答,靜靜凝視著我的冰冷眼眸,藏著一抹銳利的光芒,好似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我見過陸堇桓許多種眼神,冰冷的,深邃的,溫柔的,陰沉的,憤怒的,卻唯獨,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鋒利的如同寒刀,讓人不敢直視。
心頭顫抖著,我鼓足勇氣,再次問道:「陸堇桓,你怎麼了?」
漫長的沉默過後,陸堇桓終於輕啟薄唇,給了我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沒事。」
可他的樣子,明明有事,好像事兒還不小。
但他不說,我也就沒敢問,扭頭看向窗外,絲絲縷縷的光線從縫隙透進來,現在已經是白天。
陸堇桓大概是擔心我才沒有回井底,但他身上有傷,不回去真的不會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