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晉升
魔法工坊的儀式之間內，艾伯爾此時正在校對著地板上所刻畫的魔法陣，神情專注，每一根線條和每一個符文都一絲不苟的對比著，直到確認無誤。
當最後一處魔法陣也校對完畢，艾伯爾這才揉著自己酸疼的後腰，緩緩站起身來，任誰在趴在地板上工作幾個小時，也會同樣腰酸背疼的，尤其是刻畫魔法陣這樣一點錯誤和誤差都不能出的精細工作，就更是讓人勞心勞力。
並非艾伯爾不想讓奧拉來幫忙繪製魔法陣，也不是他一時興起非要親自動手，而是艾伯爾此時所使用的儀式之間原本是作為隔絕探知的封印之間，因此沒有工作之間那樣方便的機械臂，隻能通過艾伯爾自己親自手繪來刻畫魔法陣。
不過好在雖然不能讓奧拉幫忙繪製魔法陣，但是讓她投影出魔法陣的線條來輔助繪製還是沒有問題的，這讓艾伯爾節省了不少時間之餘，也提高了魔法陣的正確率。
“好了，法陣已經繪製完成，傑洛特族長，麻煩你站到中央去。”最後又確認了一遍之後，艾伯爾這才示意已經在旁邊站了半天的傑洛特站到魔法陣的中央去。
“艾伯爾先生，這個儀式和之前德魯接受的強化儀式是一回事嗎？”依言走到魔法陣中心的傑洛特看著腳下大圈套小圈，繪滿了各式幾何線條和看不懂的符文的魔法陣，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忐忑和不安。
即便是像傑洛特這樣距離傳奇隻差臨門一腳的戰士，麵對法師這種種神秘的未知，心裏還是會本能的產生緊張的情緒。
不過傑洛特還是很快便用自己的意誌壓製住了這份緊張，深吸一口氣之後，點頭示意艾伯爾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拿著一罐調製好的魔法藥劑，艾伯爾走到傑洛特身旁，用符文筆蘸著這些藥劑，在傑洛特身上勾畫著魔法符文的同時也向他解釋著儀式的不同之處。
“這個儀式和德魯所接受的強化儀式並不太一樣，雖然原理上都是同樣通過血脈藥劑來賦予你們力量，增強體質之餘用藥劑喚醒你們身體裏曾經接受過的神力改造，從而獲得鋼鐵之軀，但是德魯距離超凡體質還有一些距離，所以我對他強化是一個漸變的過程。”
艾伯爾勾畫完一個符文，用手中的符文筆又蘸了一些藥劑，繼續在傑洛特身上勾畫著，符文筆筆尖堅硬的觸感和魔法藥劑接觸皮膚所帶來的冰涼與火熱，讓傑洛特感覺十分的古怪，但他還是忍住了這種不適，任由艾伯爾在他身上勾畫著。
“這種魔法藥劑會讓你覺得渾身發熱，這是正常現象，因為它在刺激你的身體和血脈，待會儀式開始之後甚至會有血肉沸騰的感覺，希望傑洛特族長你能忍住。”似乎是察覺了傑洛特不自然的肌肉顫動，艾伯爾特意叮囑了一句。
聽到艾伯爾的叮囑，傑洛特對此早已有所準備：“放心吧艾伯爾先生，德魯都能夠忍住，我也一樣可以做到。”
“是嗎？不過德魯所經曆的強化儀式是我特意削弱過的，因為他的體質無法承受從肉體變化成鋼鐵之軀所帶來的痛苦和負擔”艾伯爾神色略有些古怪的看了傑洛特一眼，似乎有些憋笑的說道：“但是傑洛特族長你的體質已經達到了超凡的水準，所以我為你準備的是沒有削弱的儀式，如果儀式成功，你的肉體將會變化成真正的鋼鐵之軀，不過這樣如同將整個身體摧毀重組的痛苦可是很難熬的，千萬不要暈過去，那樣儀式的效果可是會大打折扣的。”
聽到艾伯爾的話，傑洛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原本對自己的意誌力很有自信的傑洛特此時也變得有些擔心起來，尤其是艾伯爾刻意叮囑不要暈過去，更是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然而艾伯爾卻沒有等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勾畫完最後一個符文之後便直接走出魔法陣，將手上裝著魔法藥劑的罐子和符文筆交給了一旁的貝爾法斯特，然後走到了法陣邊上：“傑洛特族長，沒問題的話，我就開始了。”
此時也容不得傑洛特猶豫和退縮，於是咬了咬牙，傑洛特猛地衝艾伯爾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
看到傑洛特點頭，艾伯爾直接開始念動咒語，發動了儀式。
被奧拉灌輸過來的純粹魔力在魔法陣的轉換之下，變成了精純的能量被傑洛特身體表麵的魔法符文吸收著，將這些符文點亮，而用來勾畫符文的魔法藥劑中所蘊含的力量也被這些精純的能量所激活，灌輸進傑洛特的身體裏。
傑洛特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熱，血管裏的血液流動的越來越快，仿佛奔湧的河流，讓他身體表麵青筋暴跳，血脈賁張，仿佛隨時都會爆開一樣。
酸、麻、癢、脹、疼，各種難以忍受的感覺從他的骨髓深處傳來，而且變得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一群螞蟻在他的身體裏不斷的爬動，啃噬著他的血肉，讓他不由握緊了拳頭，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牙關，盡力忍耐著。
然而隨著儀式的進行，傑洛特的感官仿佛也伴隨著這些難以忍受的麻癢和疼痛而變得更加敏銳，這讓他在承受了更多的痛苦之餘，卻也感覺到從自己的身體裏有一股新的力量在湧出，仿佛一股熱流從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中湧出，在他的血管之中流動著。
本已感到沸騰的血肉在這股熱流的作用下仿佛受到了滋潤和安撫，讓傑洛特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舒適，然而這份感覺還沒有持續多久，一陣劇烈的仿佛要將他每一寸血肉都撕裂，每一根血管都切開，每一根骨頭都碾碎的疼痛便如同海嘯一般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不自覺的跪倒在地，十指緊緊的摳著地板，似乎想要抓握住什麽。
在艾伯爾期待的眼神之中，跪倒在地的傑洛特身上開始浮現出金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