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說哭四個，一個記賬！
洪荒仙界五百年，風雲匯聚。
一個被後來稱為『聖朝時代』的記憶。
而且，依然沒有結束。
又是一百年後！
狐族小狐狸開天證道，同是造化混元塔內出來的，一樣撐到了第七層最後的存在。
還有磐石、空靈、紫玉三人的經驗，小狐狸的開天證道很順利。
八成世界、三寶相助、融合洪荒，成就境界混元大羅金仙四層，修為混元大羅金仙三層。
狐族第一個聖人（其實是混元大羅，統一點稱呼聖人，畢竟也是融合洪荒的）出現了，十二尾聖狐老祖。
而之後……
鳳族始凰開天證道，同樣的境界，同樣的層次，造化混元塔的考驗成了一個標杆。
鳳族第二個聖人戰力出現，一時間整個鳳族儼然成為第一大勢力的徵兆。
聖人代表氣運，因始凰的成功，鳳凰一族的氣運大增。
最後百年……
龍族燭龍開天證道，和此前的一樣，境界實力都一樣。
龍族第二個聖人戰力出現，加上龍族本就是默認的最強一族，現在幾乎實至名歸了。
整整八百年，七個新的聖人，一個成為洪荒一員的望舒。
因八人的成就，洪荒壯大了很多，除了虛度，七人都有小世界融合進洪荒，可以想象洪荒得到的好處。
而又是二百年後。
這天新增的八人中，五個齊聚太初界。
分別是虛度聖人、紫玉聖人、磐石聖人、空靈聖人、狐媚聖人。
這五人有太初的徒孫，有太初的弟子，有太初一直照顧的小輩。
在成聖后，五人相約，齊齊來拜見師尊（祖師、道尊）。
哪怕聖人之尊，可對比起太初的成就，他們差的遠，何況他們的成功也增強太初的成就。
「吾等拜見師尊（祖師、道尊）。」五人給太初行了大禮。
有衣缽弟子，或者徒孫，或者指點的晚輩，他們有此刻的成就離不開太初的栽培。
「起來吧！」太初不僅很滿意，是十分滿意。
混元無極金仙的進步，不再拘泥於修鍊，而是自我的收穫和頓悟。
早在諸位弟子自行開山立宗的時候，太初就因這種感悟而進步很大。
現在三個弟子，一個徒孫成聖，對太初的感悟更加觸動。
甚至說弟子成就多一點，太初更真一點，更貼近『真我道』一點。
哪怕還是混元無極金仙七層的境界，可進步很大，幾乎圓滿。
這就是徒弟、徒孫進步后，對太初的收穫。
而且，拋開太初自身的進步，弟子們的進步他一樣很高興。
感觸最深的是三個弟子和小狐狸。
想到自己剛化形的時候，那時候……應該是第三量劫時期，整個太初界除了他自己，空無一人。
可能那時候，終歸是修為低的緣故，就算在混沌漂流了無盡時代，但寂寞和空虛，讓他並不高興。
一次在太初界講道，收下了和自己因果很深的六大弟子，曾以為自己不會收徒，可慢慢的從老爺變成了老師，從老師變成了師尊。
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
弟子們的誕生靈智，弟子們第一次稱呼自己老爺、老師、師尊……
直到弟子們，在自己的守護講道下進步、化形、成長……哪怕他們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磐石的堅毅、空靈的霸氣高冷、乙木的滑頭長衫袖舞……
再到自己的賜寶，給他們出去闖蕩的機會，被魘魔皇所擒，自己的拯救，帶著他們遊歷……他們出師開山立宗……
太初一時間想起來，真的好久好久的記憶了。
不成器的弟子終於成器，太初沒有記憶中前世女兒出嫁的感受，但此刻他覺得：不過如此。
——
「你三人本尊沒有誇獎過，這是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本尊想說：你們不錯，真的不錯。」
「你們之根基若無本尊，大羅將會是頂點，但本尊彌補后，你們依然只是准聖為最高成就。而此刻，你等卻證道混元，不得不說你們自己的努力很重要。」
太初都感嘆，起初這幾個弟子的根基，成就大羅金仙是天幸。
幸好遇到了自己，數次給他們改命，數次對他們恩賜，他們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但是證道混元是門檻，對洪荒所有生靈來說，證道混元是個巨大的門檻。
這門檻，單靠別人幫助是不可能。
哪怕事無絕對，比如太初成就了天道，乃至大道層次，可能那時候，太初會笑自己現在的想法。
但畢竟沒有。此刻太初混元無極金仙七層的境界，依然感覺，證道混元大羅，是整個洪荒生靈巨大的門檻，甚至是天花板。
這三位弟子，單靠自己的幫助，太初有信心把他們喂成准聖，不過想要證道混元大羅是不可能的。
證道混元大羅還是要靠自己，他們做到了。
「師尊！」三人眼睛濕潤了，也可能是有感觸吧。
太初又道：「說來，你們誕生於荒古，又是本尊的弟子，你們面對的壓力很大很大，這一點本尊知道。你們尚還有氣運之子的師弟師妹，這更是壓力。幸好你們都頂住了，十個量劫來，自誕生靈智到此刻，你們進步很緩慢，慢慢的修行了十個量劫。現在不一樣了，證道混元大羅后，你們超過了無數人。本尊為你們賀！」
三個弟子被感動了！
「師尊，弟子一直銘記您的教導，弟子知道自己只是中人之姿，沒有您的恩賜，弟子甚至中人之姿都算不上。但是弟子始終記得您說：堅定道心，豎立高遠目標，一步一步踏實的來，終有一天會登頂。」
磐石堂堂聖人，抹了把淚。這是對太初的感謝，也是對自己的感謝。
感謝自己從沒放棄的堅持，感謝自己做到了，感謝自己沒被壓力擊垮，感謝自己一直在朝著大道前行，不曾止步。
「師尊，您教導弟子說：沒成山之前先做水，緩緩徐徐，迤邐不覺，沒有捷徑只有堅定，沒有方向走過去就是方向，您給弟子取名空靈，望弟子心空心通靈……」空靈的軟弱，是不容易的看到的，可能也就面對太初的時候。
……
三個弟子三個性格，磐石的堅毅不拔，空靈的驕傲不高傲，紫玉的君子之逍遙……
三人一一感謝太初的授道解惑之恩，以及再造之恩，培育之恩。
他們是證道混元大羅，不是成聖。
證道混元大羅的感情，是越來越重，不是聖人的那種，因成聖而感情越來越淡。
太初在三人說完，站起身子向前，看似很幼稚的一一摸了摸三個弟子的臉。
三人一副小兒女的狀態，不知道的看到了會想很多，比如震撼、不解、嫌棄、呸！
「你等此前開山立道時，本尊說你們出師了。現在本尊還是同樣的話，你們真的出師了。」
言畢，三人鄭重的給太初三拜九叩，感謝師尊栽培之恩。
太初又看向小狐狸。
「記得，那是本尊第一次遊歷，巧合走進了青丘，見到了尚未化形靈智未成熟的你，想來也近十個量劫了，時間過得很快，本尊還記得由於鎮壓太陽星，昆吾的挑釁，愚昧生靈對本尊不敬，你狐族雖還弱小，卻為了本尊之聲譽數次搏鬥，征戰北方熊族……後來，本尊被凶獸圍攻，你舉族而來，你狐族只尊本尊……，現在你也長大了。」
「嗚嗚……」
又說哭了一個，堂堂狐族老祖，十二尾聖狐，狐族第一聖人，哭的梨花帶雨的。
「道尊對我狐族之恩，對小狐狸之恩，我等沒齒難忘。沒有道尊您，就沒有小狐狸，就沒有我狐族今日的安寧，我狐族堅守承諾，時刻不敢忘記您對狐族的恩賜，將會世世代代，哪怕萬物俱滅，無量量劫來臨，也不敢一絲不尊敬道尊您……」
小狐狸哭著表忠心，哭著說恩情。
「哈哈……」太初卻是一笑，「過了，過了。無需這樣，本尊恩賜只會賜予有緣人，就是沒有本尊，可能沒有你小狐狸，但是絕對有你狐族存在，哈哈……」
太初一路走來，改變的太多了，成就也太多了，不會再因自己的改變而得到的一點善果感到驕傲了。
求道這麼久，太初從進入混元無極金仙才明白，求得就是真，求得就是真實的感受。
可能這感受，是自己越來越強時，唯一感到自己存在價值的證明。
太初也會偶爾迷茫，也會求道一萬遍后一點小迷失。
問自己：何為太初？什麼是無量？存在的價值？
無極金仙層級，融合法則后，我若成道還好，我若消失了呢？
太初也會因進步而迷惑，只是他的迷惑沒人給他答案，沒人給他指點。
所以有時候他能做的，總結起來還是六個字：求真、求我、求道。
求真的『真』，用真的感受，來證明存在，不至於融合法則把自己都融合沒了。
求我的『我』，真實的我來證明自己存在，自己不是無感情無意識的法則。
而求道的『道』，是道心，心在方能永恆，道或許就是你的心，心裡藏著追尋的道，跟著心走，何嘗不是跟著道走，最後證明：我是道，而道、真、我！
可能，只有明悟了這一點，才能徹底融合法則混元無極金仙圓滿時，從法則長河中新生，成就天道。
若是心不夠強大，道心不夠穩固，還是不要融合法則成道為好。
因為一不小心你徹底融合了法則，卻失去了道心，會被法則同化，你這個活生生存在的『生靈』，就沒了。
就如融合進法則的長河中，有人從河裡走了出來，成了踏上河岸笑看浪花滾滾的人，而有的人走不出來，被淹死了。
這其實就是太初這個層次，無極金仙需要感悟的地方，本源重要，神通也重要，但道心映襯的境界更重要。
無極可以分開，一是無，一個是極。
無是消失，就像被法則同化。
而極是極限的盡頭，掙脫法則滾滾長河，做個岸上人，這是道！
如此刻！
弟子們的成就，後輩的成就，這小小的歡喜和滿足，太初感覺自己很真實，這是他又有進步的原因。
…………
而最後的虛度，就嚴肅刻板了點。
太初也沒辦法，成聖捷徑鴻蒙紫氣融合，終歸有點代價的。
沒有證道混元大羅那樣感情充沛且真實。
「虛度你很不錯。」太初只說了一句。
原因太多了，虛度明白太初只對自己說一句話的緣故。
因為自己的存在，是道尊的偶然拯救員嶠仙島。
自己從紫蓮成藍蓮，也是因為道尊的緣故。
自己拜師鎮元子老師，也是道尊的安排。
這無需多說了，一句很不錯，勝過千言萬語。
能得到太初的肯定，起碼虛度覺得，自己沒辜負道尊救命之恩。
「徒孫對師祖恩情不敢忘記，徒孫將會一如既往，不讓師祖失望，待徒孫真我回歸證道混元大羅抽取鴻蒙紫氣后，徒孫再與師祖您『細看』。」
「哈哈，好志氣，本尊等著你那一天。」太初摸了摸虛度的腦袋，虛度一臉嚴肅。
聖人就這點不好，太無感情。
不過這虛度很有趣，可能知道自己成聖了，沒磐石他們這麼『真』。
叫他感情充沛的『痛哭』，他這個聖人表示做不到，就是理解了也難以做到。
所以他說：自己證道混元得真我，抽取鴻蒙紫氣回歸了本我，不再是替天行道的聖人時，再來用感情『哭一頓』，給祖師您細看。
好志氣，也很有趣的虛度聖人，太初因此一聲大笑。
這聲大笑和虛度嚴肅的說出這樣的話，讓磐石三人，以及小狐狸都笑了，收起了眼淚和感情。
而此後……
五人沒在太初這裡待很久，過了一段時間就走了。
因為他們預感，接下來要來拜訪師尊（祖師）的不在少數，就別在這裡添亂了，回去穩固一下境界和修為吧。
果然，不久后祖鳳始凰伉儷倆前來拜訪，謝過太初的恩賜。
至於恩賜的啥？
自然是不久前祖鳳求太初，希望夫人證道開天時，能使用開天三寶。
太初就沒想過拒絕，自然答應了。
祖鳳和始凰伉儷倆后，祖龍和燭龍兩兄弟又來了，也是感謝太初賜下開天三寶，讓燭龍開天證道。
這四人走後，兩個弟子又來了一趟，是鎮元子和女媧。
兩人證道混元大羅沒多久，外界入侵的災難爆發。
災難爆發后，太初又去了混沌中，剛從混沌歸來沒多久，又開啟了造化混元塔的磨練。
這剛磨練完成，又遇到了聖朝聖人爆發時代。
兩人還一直沒來拜見太初，終於安靜了，兩人來了。
——
「弟子鎮元子（女媧），拜見師尊。」兩人跪拜行禮。
一個『獃頭獃腦』，一個『恬靜可愛』！
太初笑了，心想：本尊兩個徒兒，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