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魔自西方來
漆黑的一片空間中，
幾條秩序鐵鏈鎖著一老道人。
這道人睜開雙眸，似乎雙眸中能看穿因果，一圈圈神秘的玄黃色氣流環繞著老道。
「你終於來了。」這老道睜開雙眸，看著艱難進入此空間的黑衣青年。
「你到底是誰？」黑衣青年謹慎的問道。
「哈哈……」老道一笑，笑聲中帶有一絲悲戀，「你可以稱呼我因果前輩。」
「因果？」青年道人一怔。
「是的，因果，因果魔神。」此人正是靈山地底，一直被鎮壓的因果魔神。
說來悲催的很，算計了無數年還是被鎮壓，還數次被鴻鈞和太初訛詐，要說沒死去的混沌魔神誰最慘，應該就是他了。
「是你，你是准提、接引的老師……！」青年黑衣道人一陣驚訝，又募得戛然而止。
「是老道？」因果魔神狡詐一笑問道：「你呢，魔心，或者說魔羅？」
「你？」青年道人一驚，正是此前的魔心，或者說准聖后覺醒記憶的魔羅。
「老道知道你是魔羅，你暗中斬去一屍成就准聖，老道還是能發現的，此外你斬屍后性格有微小變化，你能瞞得過准提、接引的門下，卻瞞不過老道。」因果魔神說道。
而魔心卻是平靜了下來，冷冷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還能說給西方教門下聽不成？何況你說了誰信，更別說你只是一個被鎮壓的囚徒。」
「不，不，不，你誤會了，老道從沒要揭穿你，老道喚你前來是合作。」因果魔神說道。
但是，魔心卻怒了，「你當我傻子嗎，會相信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准提和接引的真正老師是你，不是鴻鈞。」
魔心斬去一屍成就准聖后，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誰。
自己是魔祖手下左右護法魔羅轉世，乃魔祖羅睺大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哈哈……」在魔心說完，因果且悲涼的一笑，「是啊，我是他們真正的老師，可是你看到了，我依然被囚禁於此，哈哈……」
這悲涼的笑聲，加上因果的處境，魔心猛地一陣覺悟，
剛才太震撼，沒想到這一點，
現在因果魔神說透后，的確處處透露著奇怪啊。
堂堂兩位聖人的真正老師，
竟然被鎮壓在此，還要時刻接受懲罰，這不應該。
魔心畢竟是此前的魔羅，
作為羅睺的心腹，他自然知曉很多，
其中因果的存在，羅睺就隱晦的對他說起過。
「哦？」魔心沒有說話，仍然戒備的看著因果。
而因果卻雙目有點猩紅，他道：
「我知道你來次的目的，想必是羅睺的安排吧？天地大變三界成型，作為陰暗面的羅睺，想必已是無極聖人了吧？羅睺夢寐以求的無非重返洪荒，乃至成為主導洪荒的一面，對不對？」
因果說完，而魔心……
對因果說的隱秘沒有過多的驚訝。
要知道這是因果魔神，
雖被囚禁了，但也培養出了兩個聖人，
這點秘密因果知道沒什麼驚訝的。
「是又如何？」魔心問道。
「不如何，不過……」因果卻道：「和我合作，我會幫你完成計劃。」
這話說完，魔心笑了。
他不驚訝因果知曉魔祖大人的秘密，
但這因果，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幫助自己，他知道自己要幹嘛嗎？
「很好笑嗎？」見魔心不屑的一笑，因果很平靜的問道。
「哼！」魔心一聲冷哼沒說別的，但心中卻有點不安，難道這老傢伙真的知道？
「小子，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因一果，難道你認為，比我知道的還多。」因果問道。
果然，這話說完，魔心一怔，
自己對面的可是因果魔神啊，是准提的老師。
「你，你果真知道？」魔心神探的問道。
「哈哈，這是自然。但是不得不說，魔祖羅睺，果然是魔祖羅睺。竟然能看到這一點，老道還以為只有太初知道呢，沒想到羅睺也知道。」因果道。
「什麼？道尊知道？」魔心卻嚇傻了，怎麼這麼多知道的，尤其是道尊。
「小子，你鬼叫什麼，你家老祖羅睺，每每被太初壓得很慘，你以為這是開玩笑的，羅睺什麼計謀太初能不知道？」因果魔神覺得自己終於佔據上風了。
「這，這，這不可能？」魔心猛地一顫。
若是道尊知道，那自己的存在，道尊豈不是早就看在眼裡了？
枉費自己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
沒想到有雙大眼，一直在看著自己。
好可怕？
「哼！」因果揶揄的說道：「早在准提剛成聖前，太初就來找過老道，並知曉了准提的一切，你以為太初威壓洪荒無盡歲月，是鬧著玩的？」
「省省吧小子，你沒有秘密的。」因果魔神一步一步的，把魔羅說的通體發涼。
至於太初知不知道魔心是魔羅，其實因果魔神也不知曉。
但不妨礙他拿著太初來拿捏人，畢竟這名頭太好使了。
羅睺的剋星太初，對羅睺都好用，何況羅睺的門下了。
因果魔神又道：
「此外，准提是老道一步步教導出來的，老道豈會不知他的因果之道走岔了，且根基不足的緣故，屬於揠苗助長，他註定有一劫難，
……當然，要是他踏實的磨練根基，不和天道欠下那麼大的因果，靠自身成就聖人的話，你們就是想算計都不成，
可他太急於求成了，和天道欠下了這麼大的因果，試問？如此之下，天道開啟量劫不找他找誰？」
「你，你都知……」魔心有點小崩潰，沒想到知道的人這麼多。
但是！
他猛地一怔，感覺哪裡不對？
又一想，終於感覺哪裡不對了，
自己掉進這老傢伙的算計中，這老傢伙正一步步牽引自己。
因此他忽然話音一轉，「你知道又如何？」
因果一愣，有點失望，這小傢伙挺聰明的，竟然走了出來。
「哈哈，我知道不如何，但是可以和你合作。」因果退而求其次。
「哦？」魔心不置可否。
剛才被人算計了，顯得很小白，
幸好反省了過來，心道：不能被老傢伙牽著鼻子走了。
這老傢伙就是知道這些秘密，他也說不出去，
甚至他被鎮壓在此，
沒什麼籌碼和自己討價還價的，
無非借著一些秘密在哄騙自己罷了，幸好自己猛然反省。
「哈哈……」因果魔心的變化，笑道：「小傢伙無需這麼謹慎，剛才屬於老道考驗你一番，看看你值不值得合作，要是你愚不可及，老道是不會找你合作的，但是，你做的不錯，可以合作。」
「這樣嗎？」魔心是不信的，老傢伙太可怕，不能全信。
「我就一個被盤古囚禁在此的老道，騙你幹嘛，甚至我唯一目的就是想脫困。你看，我最大的秘密都和你說了。」因果魔神看上去很洒然。
但是信息量很大，
被盤古囚禁，只想出去，
這種層次秘密，可不是魔心能接觸的。
「你打算與我家老祖合作，藉助老祖的力量脫困？」魔心試探的問。
「錯了，也對了。」因果魔神搖了搖頭。
卻道：「老道想脫困是真的，但和羅睺合作就不必了，他不死不滅不怕太初找麻煩，老道可沒這個本事，老道不想死，所以不會去招惹太初。」
「你——！」魔心一怒，感覺老祖被小看了。
但一想，數次見到老祖被道尊暴打，他也產生一種，自家老祖一輩子都不可能贏過道尊的想法。
很可怕，魔心趕忙散去了這種想法，這不是動搖自己的道嗎？
「小傢伙，你也知道太初的可怕吧？哈哈……」因果笑道，笑的魔心瘮得慌。
這種老東西最煩人的就是這點，
什麼都瞞不住他們，和他們在一起就是壓力，
反正魔心感覺，自己和因果魔神接觸后，一直吃癟，也一直沒佔據任何的主動。
而因果魔神見此，知道可以了，他這才道：
「我雖不知羅睺具體的做法，但你的到來，結合準提的心性，無非李代桃僵而已，
藉助羅睺的力量，和大勢所趨的定數，讓准提心魔難以壓制，此後趁虛而入，抹去准提靈智，你代替而為是不是？」
魔心一顫，心道好可怕的老傢伙，他沒說話。
「呵呵，你無須回答，我明白。」因果魔神見魔心的反應就明白自己猜對了。
又道：「所以說，你想完成目標只有和我合作，因為最了解准提的是我，他的因果道是我傳授；
我知道因果道的強大，這種道很難被人掌控，除了老道這種混沌生靈，生來為因果道而生外，……整個洪荒，因果道若說有誰可輕而易舉的修鍊，只有太初，……所以說，因果道我很清楚。」
魔心戒備的心慢慢的放下了，反而認真的聽。
因果魔神又道：「你應該知道功德金池？」
魔心沒說話，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我告訴你，准提本根腳很普通，老道正是藉助功德金池，為他凝聚的氣運和本源，因此；
若說准提的命門是哪裡？就是功德金池，功德金池無時無刻都在凝聚願力，要是沒有功德金池，准提難以壓制本源不足而強行凝聚的因果之道心，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魔心繼續點頭，但感覺不對，他道：「不對……」
但是被打斷了，因果道：「你聽我繼續說。」
因果又道：「准提的本體是菩提樹這個你知道吧？」
「是！」魔心道。
「知道就好，那菩提樹區區中品先天靈根，你以為能成就聖人？要不是老道給他們一步步算計，你以為他們會有今天？
我知道你會疑惑，准提本體不是功德金池，為何老道會說：沒有功德金池為他提供願力他會道心崩潰，是也不是？」
「是！」魔心正是不解這裡。
因果魔神笑道：「哼，他的中品先天靈根本體，哪能承載聖人的氣運和因果，很早之前，他的本體就被老道施展神通與功德金池融合了，……可以這樣解釋，菩提樹是從功德金池中被老道培育出來的，你能明白嗎？」
「嘶——」魔心明白了。
原來准提的根腳，本難有大作為，
是因果為其改變了根腳，
讓菩提樹和功德金池融合了，
其實可以說：准提的本體是功德金池和菩提樹。
菩提樹只是准提的本體之一，功德金池才是准提的主要本體。
這簡直匪夷所思，這因果老道果然厲害，竟然有此能耐。
而且，這樣說來，豈不是說接引也是如此？
「那接引？」魔心問道。
「接引不一樣，本體乃一朵金蓮，雖說根腳和准提差不多，也藉助功德金池有的此刻的成就，但莫要忘了，准提是因果道，是混沌中都排名前五的大道，但是；
……接引只是寂滅道，還不是完整大寂滅之道。再加上他適合寂滅道，他已經擺脫了對功德金池的依賴……」
說到此因果一頓，眼中有點敬佩的味道。「……他接引？嗯，不得不說是大毅力之輩，根腳不足被道心彌補了，加上所修之道非逆天之道，因此他已經無礙。」
道心，是個『很久遠』的稱呼了。
作為從荒古走來的魔心，卻是知道。
無盡歲月前，誰不知道太初就是重道心的。
對門下的考驗道心為重。
他魔心也是一樣，就是道心堅定，所以哪怕死了，
也在羅睺的殘酷磨練中存活到了最後，有了此刻的成就。
只是後來，天道出世，修鍊變得容易了，
大道改成了天道，後來人就不太重視了。
魔心搖了搖頭，散去了想法，他已經相信因果魔神了。
因此問道：「我該怎麼做？」
因果魔神笑了，問道：「事成之後呢？」
「我答應放你出來，我可以立誓。」魔心道。
「不不不，老道不會相信你，你若成功，成了聖人不死不滅，是可以承受點代價違背的，老道就是吃了准提和接引的虧，所以你立誓老道不信，你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羅睺，老道要羅睺的保證，你們小輩的保證，老道再也不信了。」
因果魔神被傷的太深了。
「呃？」魔心很受傷，騙你的是准提接引，就不是我，為何不相信我？
但他也明白了，這就是因果找自己合作的原因，
被准提和接引騙了，因此因果這個老師和弟子成了仇人，
所以不計代價的算計弟子，找自己合作。
魔心一念至此，更放心了。
他覺醒前世記憶的時刻，可以通過元神中的黑蓮聯繫羅睺。
因此他果決的聯繫了羅睺。
域外魔域的羅睺剛聽到消息一愣，但思考了一會答應了，立誓成功後放出因果魔神。
有了羅睺的保證，因果才放下了心。
羅睺這種存在，加上他的驕傲和修為，是不會騙自己的。
所以他把計劃告訴了魔心。
魔心聽后，有點傻眼：「就這樣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因果笑道：「放在此前很難，但是……哈哈……」
因果一陣暢快的大笑：「那兩個孽障竟敢反抗太初，真是找死。怎麼樣，被太初鎮壓了還削弱了修為，哈哈……
……從太初的行為看得出，太初已經是混元無極金仙了，小子你知道混元無極金仙代表什麼嗎？代表我是法則，還不說太初代表的道，那般至高，哈哈……」
因果越說越激動，似乎太初教訓准提和接引，他很出氣。
「太初強行削弱了准提的修為，要不是鴻鈞制止，可能會打殺了准提，，，哼！小子，你別這樣張大嘴，是不是覺得老道騙你，覺得聖人不死不滅？」
「呃，是！」魔心點了點頭。心想：道尊可以打殺聖人了，怎麼這麼可怕，老祖和道尊作對貌似不成啊。
看來有時間勸勸老祖，咱們算計鴻鈞重返洪荒就行，別去招惹道尊了。
「愚蠢，小子你很愚蠢。」因果這句話說的魔心很衝動。
幸好忍住了。
而因果魔神又道：「你以為傀儡一樣的聖人，太初不能打殺？我告訴你，聖人看你如螻蟻，而太初看聖人如螻蟻，……別瞪眼，就是這麼大的差距，這是混元無極金仙，融合大道之河的存在，不是藉助鴻蒙紫氣成就聖人的傀儡，你不明白的，你太弱理解不來……總之，你知道就行，對了，說到哪了？」
「呃，說到准提招惹道尊被鎮壓了。」魔心有點無語。
「對，這兩個蠢貨竟然和太初作對，真是不知死活。此外他們被太初削弱修為，且加以鎮壓，這就是你天大的機會；
……所以才說簡單的很，你只要藉助羅睺的遮掩和手段，慢慢的煉化那功德金池，待羅睺發動心魔攻擊，准提迷失后，你就能藉此滅掉准提的靈魂，從而替代他成就聖人。當然這需要定數來臨，否則是不可能成功的……」
一番密謀后，魔心離開了。
他在西方教很低調，一直如此，
雖修為此前就高過藥師和琉璃乃至彌勒等人，
但他一直藏拙，一直不爭不搶。
這叫整個西方教都很放心，
有了這層掩護，他的計劃加上因果的指點，顯得更有把握了！
而另一邊……
後土成就無極聖人，一番對洪荒生靈的道心洗禮后。
似乎印證了因果魔神和魔心之前交流的『道心』問題。
這次無極聖人的洗禮后，
仙界的生靈對道心又開始注重了，
似乎有一雙大手在推動一樣。
加上不久前，
太初踢爆了羅睺的腦袋，羅睺瘋狂了近百年，
百年中，無盡生靈時刻感覺心魔心生，因此都磨練道心。
再加上這次的無極聖人洗禮，就像一雙大手，推動生靈要重視道心一樣。
而且，此後的變化驗證了，
無極聖人出世，加上三界成型，與法則一道來說，整個三界更加的圓滿。
圓滿代表著修鍊環境更好，還不說靈氣和本源的提升。
修鍊的快了，這需要道心跟得上，
若是道心不堅定，修鍊的快了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這也是三界成型，洪荒的變化。
就好像，洪荒從荒古大道，走到了太古天道，
從重視道心，走到了道心沒那麼重要？
而這一刻，
又從太古天道，走到如今上古末尾的三界成型，
道心也從不重要，又變得開始重要了。
像是輪迴一般，
大道到天道，而此刻，天道又要開始向大道進化了。
結合洪荒慢慢成為永恆，必然是天道到大道的轉變。
這一點，在後土成就無極聖人，對生靈道心一番洗禮后，太初感覺應許猜測是對的。
若是成就永恆的洪荒，不是天道法則能夠支撐的，
必然是大道顯現，乃至五大至高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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