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選擇？
“呂哲，你這是在開玩笑！”
有點見識的張寶仿佛聽到笑話般：“你可知道，虎牢關是什麽地方？”
“天下雄關？”
“你他娘的說廢話，老子是說，你知道虎牢關有多難打麽？”
“隻要是關，就有辦法打下來。”呂哲沉聲道。
曆史上，比虎牢關更難打的關卡，不是沒有。
比如劍門關。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劍門關地處巴蜀，是唯一進入巴蜀之地的通道。
這個地方，兩邊都是近乎直角的光滑山壁。
除了絕世級的強者，沒有人能不經過劍門關過去。
偏偏劍門關……說是關，僅僅隻是一條羊腸小道！
最多隻能容納三個人並肩而行。
這也就造就了，劍門關近乎於天下第一難攻的名頭。
某個演義曆史之中，劉備軍入蜀，連智多近妖諸葛亮，都正麵攻打不下來劍門關，最後是將張任騙出劍門關，才獲得勝利。
張任很強？
當然不是！
劉備手下的關羽、張飛、黃忠、趙雲……
隨便哪個，都能將其輕鬆斬殺。
可任憑你猛將如雲，隻要不是個草包守劍門關。
那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
連劍門關，都被諸葛亮拿下了，虎牢關……也並非沒有機會！
這就是呂哲的底細。
“哪有那麽簡單！”
張寶搖頭，他看向張角。
張角這個時候，看這呂哲，同樣是眉頭緊皺：“隨雲你可知道，虎牢關為何是天下雄關，數百年來，未曾被攻破過？”
呂哲想了想，猜測道：“因為他險？”
他沒見過虎牢關。
隻是聽說虎牢關是天下雄關，易守難攻。
“老夫去過一次虎牢關，虎牢關城牆足足二十丈，寬十丈，雄壯異常，普通軍隊，想要攻打虎牢關，登上城牆就是一件難事。”
“而且虎牢關城牆之上，老夫還確定上麵有一道陣法，關鍵時候啟動，能有禦敵作用，隻是那陣法不是近代，老夫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麽陣法，有何效果……”
這麽恐怖？
呂哲驚住了。
二十丈高的城牆？
寬十丈？
還有陣法？
這個世界，雖然知道已經很瘋狂了，可這也天誇張了！
二十丈高什麽概念？
換成現代計量單位，那就是六十六米多了！
寬十丈的話，便是接近四十米。
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要知道，在呂哲前世，城牆一般也就十米，最高不會超過十五米，寬六米到十二米。
而這個世界……
恐怖如斯！
這種城牆，上麵就算是同時站上幾萬人，都可以的吧？
再加上陣法。
呂哲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虎牢關這種關卡，會被稱為天下雄關！
因為他是真的雄！
“所以隨雲，你可明白你的計劃，恐怕行不通。”張角歎息道。
呂哲之前的分析沒問題，但計劃，行不通。
張角也不是沒有想過呂哲這種謀劃。
在黃巾之亂最初的時候，他就想過直接殺入洛陽，攻破大漢皇朝國都。
不過想想也就罷了。
從冀州到殺入洛陽。
洛陽四個方向，南麵得繞一個大圈子，途中還有一堆重城，都是兵強馬壯的，想要攻破一座都極難，更何況是一路殺入洛陽。
渡過太行山，可以從北麵入，但得經過箕關，也是一座險關。
西麵是潼關和函穀關，東麵就是虎牢關。
任何一個方向，都近乎不可能！
洛陽，畢竟是國都。
選址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大漢十三州，隻要不是司州造反。
洛陽就極其安全！
行不通麽？
呂哲看著張角：“天公將軍，黃巾軍的唯一出路，便是如此，若是留下來，必敗無疑。”
“攻打虎牢關，根本不可能成功。”
張角道：“白白讓我黃巾軍去送死，如何能行？”
“既然這樣，天公將軍認為他們留下來，就能活下去？”呂哲反問。
張角沉默。
黃巾軍的名聲，已經臭了。
因為多數都是活不下去，才選擇跟著他造反的原因。
所過之處，猶如蝗蟲過境。
掠奪、屠殺、強暴……
反正基本上壞事都做絕了。
無論是世家門閥，還是富商權貴，都容納不下黃巾軍。
若是張角戰敗……恐怕這些黃巾軍，也活不下來！
戰勝他們的皇甫嵩麾下軍隊，會將這些人的頭顱斬下來，作為軍功。
哪怕投降，都是如此。
這並非是張角的猜測，而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投降？
拒不接納！
然後將你擊敗，所有黃巾軍都得死。
呂哲顯然也清楚這個情況。
戰敗是必死無疑的。
而選擇他的計劃，還有成功的可能性！
“天公將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然末將的計劃可能性不高，總歸是有一線生機的。”
“現在冀州，就是一個蛛網，不離開遲早會被皇甫嵩擊敗，所有人都要死。”
“到底是坐以待斃還是殊死一搏，任憑天公將軍決斷吧。”
呂哲誠懇的抱拳一拜。
言盡於此。
這還是他能為黃巾軍，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若是張角選擇他的計劃，呂哲也願意再嚐試一下。
可要是張角拒絕，還是選擇在冀州死戰……呂哲隻能說一句抱歉！
愚蠢的人。
不值得他賣命！
“天公將軍！”
其他人忍不住開口。
但還未說些什麽，張角已經微微一抬手臂，將他們想要開口說出來的話，堵了回去。
看向呂哲。
“隨雲，事關重大，老夫還是得問你一句，按照你的計劃，你有多達把握攻破虎牢關？”
呂哲抬起頭來：“不到一層。”
“不到一層……”
張角嘴裏咀嚼這四個字。
片刻後，哈哈一笑。
“我黃巾最初起義隻是，猶如燎原烈火，足以將這個世界焚燒幹淨，再創立新世界。”
“現在竟然麵臨著如此局麵。”
他將攙扶著他的人推開。
“一邊是絕路，一邊是不到一層把握的路。”
“老夫還不相信了！”
張角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他目光爆射著精光。
給人的感覺就是，呂哲或許說的沒錯。
按照成功性來說，確實應該選擇攻打虎牢關。
但他現在，似乎想要做出另一個選擇！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角現在展現出來的氣勢，恢宏如龍。
足以氣吞萬裏。
簡直是令人想要直接跪下，頂禮膜拜！
他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紅潤的血色：“所有人聽令。”
“末將在！”
所有人都同時抱拳行禮。
哪怕呂哲也不例外。
“二弟，從今日起，你全力與皇甫嵩戰鬥，盡量將其斬殺！”
“喏！”
張寶應道。
“三弟，你領一萬人，時刻在附近巡視，若是發現有任何增援、偷襲的漢軍，即刻稟告。”
“喏！”張梁也毫不猶豫的答應。
“眾渠帥。”
“在！”
“你們各領兩千人，從各個方向進攻漢軍，讓他們應接不暇！”
“喏！”
眾人齊聲答道。
張角看向呂哲：“隨雲，既然你不相信這一戰我黃巾軍能贏，你就留在老夫身邊，與老夫一同看看，這一場仗，到底如何吧！”
“喏。”
呂哲神色平靜，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