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宮廷多奇變

  這一日，楊氏獨自一人坐在寬敞的屋子裏繡肚兜。


  柯坤走進來，拍拍楊氏的肩膀，道：“兒子給母後請安，天氣這麽好，母後怎麽不出去走走？”


  楊氏撫摸著他的手背，道：“母後是個務實的人，喜歡做一些有實際價值的事情。”接著，她歎了口氣，道：“母後真是老不中用了，眼神也不濟了，想給快出生的孫子繡個肚兜，這麽久了，還是沒有繡好。”


  柯坤從懷裏掏出一副眼睛，給楊氏戴上，道：“母後這是老花眼，人家西洋人都戴這個。母後身體要緊，這種事情就交給宮女太監們做。”


  楊氏眼前的東西變得清晰了，她點點頭，有些欣慰地道：“讓宮女太監們做，意義就不一樣了，母後知道，皇上心疼母後。”


  柯坤雙手叉腰，看著身上的龍袍，得意地道：“沒有娘，兒子哪有今天！娘看看，如今兒子多威風！”


  楊氏擺弄著肚兜，道：“母子齊心，其力斷金，咱們母子倆也算是各得其所。”


  柯坤坐在她身邊，道：“母後可不要委屈自己，需要什麽就盡管說，兒子一定盡量滿足。”


  楊氏道：“還是兒子孝順！”


  柯坤擁抱著楊氏，道：“娘是兒子除了瑞玉之外唯一的親人，兒子不孝順母後孝順誰？”


  楊氏皺皺眉頭，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你還能這麽想那真是太好了！”


  柯坤喝了口茶，喜悅地道：“朕告訴太後一個好消息。”


  楊氏身體往前傾，望著他，道：“這多事之秋，難得有個好消息，快告訴母後！”


  柯坤斜靠在椅子上，悠閑地道：“朕明日舉行封後大典。”


  楊氏倒吸一口涼氣，憤怒地道：“皇後屍骨未寒，皇上又要冊封新的皇後？”


  柯坤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道：“死去的也活不過來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俗話說得好，珍惜眼前人嘛！瑞玉也懷了龍種，朕想給她一個合適的位置。”


  楊氏長長地歎了口氣，捂住胸口，痛心地道：“這叫什麽好消息？”


  柯坤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質問道：“母後這是什麽意思？母後不是一直都支持朕嗎？”


  楊氏道：“她也配做皇後？母後隻認欣兒這個兒媳婦，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隻會賣弄風騷！”


  柯坤拍拍桌子，冷笑道：“母後怎麽能這麽說呢？母後不覺得這麽說是為老不尊嗎？你有什麽資格做太後？不也是靠賣弄風騷得來的，有區別嗎？”


  楊氏吃驚地看著她，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道：“你這個孽障！你娶了如花似玉的欣兒，當了皇帝，又喜得龍子，這是多好的日子，你卻色欲熏心，跟那個狐狸精搞在一起。這下好了，老婆孩子都沒了。陽關道你不走，偏要走獨木橋。你害死自己不要緊，不要把老娘我也一塊害死！娘真後悔把你帶到這宮裏來，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天啊，我們母子要下地獄啊！”


  柯坤立即反擊，一巴掌把楊氏打得摔倒在地上，氣勢洶洶地道：“朕是皇上，現在什麽都得聽朕的！”


  楊氏緩慢地爬起來，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淡然道：“看來你做了皇上，就容不下我這個娘了。”


  柯坤指著她的鼻子，聲色俱厲地道：“朕隻是要告訴你，朕說你是太後你就是太後，朕說不是就不是。”


  楊氏將椅子轉向另一個方向，背對著他，漠然道：“皇上終於說出心裏話了。”


  柯坤站起來，道：“封後大典母後愛去不去，好了，朕的話說完了。”接著，他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瑞玉正在美滋滋地欣賞封後大典時要佩戴的鳳冠，見柯坤走進來，撲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柯坤拍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道："明天的封後大典如期舉行，不過依朕看，那幾個老東西都不會來的。"

  瑞玉脫口而出，氣呼呼地道："那怎麽行？臣妾希望得到長輩們的祝福。"接著，她抽泣道："他們就是瞧不起臣妾！"

  柯坤若無其事地道："女人就是敏感，想得太多，反正你都要做皇後了，管他們怎麽想，他們不來豈不是更好。"然後，他拉著她的手，笑嘻嘻地道："天色不早了，陪朕上床休息吧。"

  瑞玉眼珠子一轉，她撫摸著他的臉，溫情脈脈地道："臣妾要為明天的封後大典做準備，皇上去找其他的美人吧。"

  柯坤道："好，那朕今晚就不陪你了。"

  瑞玉正坐在椅子上發愁。


  張公公匆匆走進來。後麵跟著幾個衛兵，押著一個宮女。


  瑞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擺擺手道："本宮煩著呢，出去出去。"

  張公公把宮女的包袱打開，露出一枝玉蓮花，道："夢瑤她偷了宮裏的東西，準備逃走，幸好被奴才發現了，所以來請示娘娘。"接著，他指著衛兵手裏的玉質底座，道："娘娘瞧，這個賤人嫌底座太重，沒偷走。"

  瑞玉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揪住夢瑤的耳朵，咬牙切齒地道："怪不得宮裏總是丟東西！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偷？照這麽下去，宮裏的東西都被你們偷光了。給本宮好好地打這個賤人。"

  夢瑤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頭，哭泣道："求求娘娘饒了奴才吧！"

  瑞玉雙手叉腰，柳眉倒豎，道："本宮今天要殺雞儆猴，看你們這群狗奴才以後還敢不敢偷？"她手一揮，一個衛兵舉起寶劍，朝夢瑤的脖子砍去。


  夢瑤的汗珠、淚珠混合在一起如雨下，她突然眼前一亮，大叫一聲："奴才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瑞玉斜著眼睛盯了她幾秒鍾，厲聲道："還不快說！"

  夢瑤瞟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得答應奴才，說了以後就放了奴才。"

  瑞玉想了想，斬釘截鐵地道："好！"

  夢瑤跪行到她身邊，趴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太皇太後……"

  瑞玉聽得心花怒放，捂住嘴巴，笑得前仰後合，道："居然還有這種醜事！"接著，她笑笑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夢瑤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道："謝娘娘。"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瑞玉突然道："等等。"

  夢瑤大驚失色，心理幾近崩潰，急忙跪下。


  瑞玉走過去把玉蓮花的底座拿過來，遞給夢瑤，和氣地道："這種東西單件賣不劃算，成套的才會值錢。你出了宮把它賣了，尋個好男人嫁了，好好地過日子。"

  夢瑤感動得痛哭流涕，道："奴才謹遵娘娘的教誨。"